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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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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山派外一處僻靜山腳下,一股涓涓細流自山間蜿蜒盤繞而出。

“閣主,”一名男子對著前邊的背影恭敬地說道。“墨影已經就位。”

“好。等待時機,取得秘典。”一個深邃的女子的聲音從帷帽下微微揚起的黑色紗羅裡傳出。

……

豐山門前,一名中年男子從大殿步出。

“本次考驗一共分為三關,分別是:虛渺林、莫行谷、無淵崖,凡參試者,需先簽訂契約,生死自負。同時每人將會發一個空谷幽笛,中途有想要放棄者,只需吹響笛聲,自會有護衛者快速找到你的位置,將你安全帶出。現在想要退出的還來得及,一旦考驗開始,是生是死,都由各位自己承擔。”

“聽到沒,正儒公子,這個空谷幽笛可一定得放好了!”林羽故意強調了一下。“關鍵時刻保命!”

“多謝林公子提醒!在下自當全力以赴。星燦,芷妍姑娘你們也要小心啊!”上官正儒關心道。

幾名年輕的弟子帶著眾人依次簽訂契約,而後陸陸續續走入虛渺林。

虛渺林入口是一條極其狹長的小道,兩邊叢生著各類不知名的植物,從裡邊看,幾乎看不清這竟是一條通往外界的出口。

很快小道分出了很多岔道,眾人紛紛踏上各自認定的方向,沒一會兒,身邊的人越走越少,南星燦想起回頭看時,上官兄妹還有芷妍姑娘已經不知走到哪裡去了。如果不是林羽一直拉著自己的胳膊,她恐怕也要和林羽走散了。

“林羽,我怎麼感覺咱們又轉回來了。”南星燦看著面前的一棵歪脖子樹,從剛剛進入虛渺林,她就留意到這棵造型奇特的樹,沒想到轉了半天又看到它。

“沒錯,我們一直在原地兜圈子。”林羽邊說邊拿出隨身帶的匕首,在樹上劃上了標記,又抬頭望了望遮天蔽日的樹葉,指了一個方向,“繼續往前走走看!”

南星燦亦步亦趨地在後邊跟著,“這個是朝南的方向嗎?”南星燦看著這個方向上繁茂的樹葉。

“對!我們是從豐山派北門進到的這裡,而東邊是一片更大的樹林,西邊緊挨一處陡崖。我猜測這個出口應該會設在南邊。”南星燦不禁有些佩服,自己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些呢,還好有林羽同行。

樹林裡升騰起更多的白霧,漸漸地連上方的樹葉也變得愈發難以辨認。

“星燦,別離太遠,這霧越來越多,小心走散。”林羽四下張望著,落葉和雜草堆了滿地,一點兒足跡都找不到。

南星燦緊緊跟在林羽身邊,生怕一個不注意就看不清人了。

突然前邊不遠處似傳來河水涓涓流淌的聲音,兩人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不多時,面前果然出現一條淺淺的溪流,細小的水面上還隱隱冒著熱氣,溪流邊一串零亂卻清晰的足跡,伴著流水蜿蜒著伸向密林深處。

“林羽你看,有人走過的痕跡。”南星燦興奮地跑上前來,“我們沿著這條溪流走下去,說不定就找到出口了。”

林羽也看到了溪流,“嗯,有長進哦!”林羽點了點頭,然後幾個闊步來到了南星燦的前邊,“跟在我身後。”

“小瞧我!”南星燦有點兒不服氣,明明自己還要長几個月,卻總被他當成小弟一樣照應著。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向前走著,水流愈淌愈寬,周圍的霧氣也愈發濃重。南星燦覺得腦袋開始變得昏沉,林羽漸漸放緩腳步,面前的足跡變得稀少起來,而腳下的路面陡然向前方傾斜了下去。

“啊……”一聲嘶啞的吼叫劃破濃霧從身後傳來,兩人還未及作出反應,一個黑影就從濃霧中飛奔而出,迅即從兩人中間撞破而去。

南星燦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一下失去重心向下倒去。

林羽暗叫不好,連忙伸手拉南星燦,卻不想被連帶著一塊兒滾了下去,林羽雙手緊緊護住南星燦,兩人接連翻滾了好幾下,林羽猛然發力好不容易才使身體停了下來,身後隨之傳來一聲更撕裂的驚呼。

南星燦驚魂未定地爬起身,看到林羽身後黑乎乎的崖底,不禁心有餘悸,“好險!”。沒想到水流竟把他們帶到了一處斷崖,若不是林羽及時發現拉住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南星燦想到這兒,趕緊去扶林羽,“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

林羽剛剛只想著護住南星燦,連被幾塊鋒利的石頭劃傷胳膊也不覺得,只是起身揉了揉南星燦本的頭髮,“好了,沒事啦!”。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南星燦經此一驚,更覺得沒有方向了。

“彆著急,”林羽仔細探察著周圍的環境,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徑直向旁邊走去。

“林羽,小心點!”南星燦趕忙跟上,在林羽前方不遠的峭壁上,層層疊疊爬滿了藤蔓。

“就是這兒了!”林羽忽然興奮地大喊。

“什麼?”南星燦正疑惑著。

林羽握緊手中的劍,向前方探了探。

“啊,原來這藤蔓之後還別有洞天。”南星燦也發現不同之處。

林羽撥開藤蔓向裡邊望去,幽深漆黑的洞內,不遠處竟浮現幾縷若隱若現的光線。林羽不再猶豫,一把抓著南星燦,一起躍入了洞中。

“我們這算是懸崖勒馬,絕處逢生嗎?”南星燦適應洞裡的光線後,竟驚喜的意識到,這裡就是虛渺林的出口。兩人並不多停留,林羽拉著南星燦就朝著出口的方向快速走去。

莫行谷口,上官正儒遠遠地就揮動手,“星燦,林公子,你們也出來了!”南星燦看到上官兄妹和鳳芷妍竟先他們一步已經出來了,感到又驚訝又高興。

“比我預計的快些,還以為要再等上一陣呢。”鳳芷妍聲音中透出幾分欣喜。

“對呀,林公子,我們是託了芷妍姑娘的福,她對山林走勢熟悉得很,沒費多少功夫就走出來了!”上官正儒趕緊說道。

“我倒是忘了,芷妍姑娘長大的鳳仙谷,有著比這驚險幾倍的密林,看來接下來的路程還得仰仗芷妍姑娘多多照應了。”林羽說著便抱起了拳。

幾人說說笑笑沿著一條蜿蜒的小道向莫行谷走去。

莫行谷的入口是一個狹窄的山洞,洞內昏暗不明,幾個同樣闖關的人手握長刀,毫無畏懼地率先走了進去。上官正儒走在幾人最前面,其他人緊隨其後。

每往前走一步,光線就愈發減少幾分,好在洞內石壁上有些不知名的植物,發著幽藍的光,剛好能看清前邊的路。

山洞曲折向前,一眼看不到出口,但憑著“嘩嘩”的流水聲,能判斷出洞口就在不遠處。

“大家小心,這莫行谷機關隱秘,我們儘量不要捱到石壁。”人群中有人提醒道。

眾人行至一處轉角,洞內又暗了幾分。

“啊……”不知從誰那兒傳出一聲驚叫,行走的人頓時推搡起來,忽然一道猛烈的光閃過。

“不要!”上官正儒還未及喊出,火摺子已經被點燃了起來。

“嗡……嗡……”洞頂四周瞬時傳來一串串尖銳的鳴叫。

“誒喲、這是什麼東西?”

“啊……這東西會吸血,快跑!”

人群中傳出有人倒下的聲音,“這蟲子是被這光吸引下來的,快把火熄滅!”眾人意識到問題所在。

大家一邊揮劍抵擋這些蟲子,一邊朝洞口加快走去,而被蟲子叮到的人,不消幾下,就失去了知覺,沒了反抗能力。

“快到我這邊來!”鳳芷妍喊道,隨即向空中揮灑了些什麼,不斷向下衝擊的蟲子逐漸減緩了速度,開始在半空中胡亂飛撞起來。趁著這個空檔,眾人快速跑出洞口。

“芷妍,你剛灑的是什麼東西。”南星燦喘了口氣問道。

“木熒粉,這種蟲子對光和氣味都比較敏感,用這種藥粉,可以暫時麻痺它的感覺。”說著,鳳芷妍又從隨身錦袋中拿出一個白色藥瓶,給每人分了一顆藥丸,“這個藥丸可解百毒,大家吃下,以防萬一。”

眾人繼續往前走去,山壁前的路越走越窄,從原來兩三個人的路面,變成只能容得一個人經過。

“咯噔。”

“怎麼了?”跟在後邊的南星燦看到前邊的上官秀清突然停了下來。

“我好像踩到了什麼。”

上官正儒聞言忙回頭察看,只見上官秀清有一隻腳下的位置似是向下凹進去了一些。與此同時,頭頂似有隆隆的響聲越來越大。

“不好,快離開這個地方。”林羽在後邊提醒道。話音未落,就有碎石不斷地從山頂滾落下來,有躲閃不及的,被碎石砸中跌落谷底。

“快,跳到前邊的石橋上!”上官正儒喊道。

上官秀清、鳳芷妍紛紛飛身躍向橋面,不知怎的,鳳芷妍身體突然一斜,眼看就要往下墜去,霎時,上官正儒飛身抓住鳳芷妍的肩膀,一把將鳳芷妍拉了回來。林羽和南星燦正好也一起落到橋上。

驚魂未定時,大家發現眼前的山谷中已經開始升騰起一股股白煙,此時太陽正升至頭頂上方,直直地射向谷底。

“這白煙怕是山谷間一些有毒草木受陽光照射的緣故,產生的毒氣,趁著它還沒完全彌散開,要儘快出去。”鳳芷妍說道。

“嘀……嘀……”前方傳來空谷幽笛的聲音,已經有人發出求救訊號。

“我們不是提前吃過解藥了嗎?”上官秀清發出疑問。

“ 我給大家的藥抵禦一段時間沒問題,但谷內毒素不明,毒性無法確定,此時又是正午,毒氣彌散最盛的時候,究竟能抵禦多久我也不能保證。”鳳芷妍解釋說。

這時,林羽向橋的另一頭走去,其餘幾人也跟了過去,只見橋對面的山壁上爬滿了粗壯的藤蔓,林羽上前用手拽了拽,“這毒氣很快就會漫延開,從這裡盤旋而上到無淵崖,中間還不知道要躲避多少機關暗器,最快也要一個時辰。若能順著這藤蔓爬上去,會省不少時間。”

幾人抬頭望了望山頂,約莫從這裡到山頂還有幾十丈高。

“我先上去探探情況。”林羽說著便攀上一根藤蔓,向上爬去。

林羽輕功不錯,藉助藤蔓很快就上去了一大截,突然山壁上連飛出幾支短箭。

“林兄,小心!”林羽趕忙閃躲,眾人都看得心驚肉跳,稍稍穩住身形後,林羽仔細觀察著山壁。

“林兄怎麼樣?”上官正儒在下邊喊道。

“沒什麼要緊,大家注意跟著我走過的地方,留心山壁上凸起的部分。”林羽向下喊道。

“好。”上官正儒應道,又看向身邊幾人,“反正到處都有機關,不如這裡還快些,我們小心著就是。”

“這藤蔓傷手,幾位姑娘最好在手上纏些布條。”林羽再次提醒。

“好,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南星燦叮囑道。

鳳芷妍飛身攀上藤蔓,南星燦、上官秀清緊隨其後,上官正儒墊後。

好在山壁上的藤蔓密密交織纏繞在一起,倒也結實。大家跟著林羽的路線,小心翼翼地向上攀巖,雖都爬得大汗淋漓,但好在一路有驚無險。林羽第一個爬上崖頂後,一一把大家拉了上來。

當南星燦看到耀眼的光芒從頭頂鋪散開來,不禁感嘆道,“這就是無淵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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