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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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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山廣延臺上,眾人分列站著,等待著對新弟子的安排。

南星燦雖沒有完全透過第三關,但鑑於整體表現,依然被劃入通關弟子名列。反而是無淵崖上一開始利用他人過橋者,雖然透過,卻由於與豐山派秉承的俠義精神相違背最終被取消資格。

“豐卿雲?”南星燦驚喜地看著在臺前站著的一人。

“豐山派的少主,怎麼,你認識他?”林羽訝然。

“早上就是他救的我。”豐卿雲好像能聽到一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也正看向南星燦這邊。

“右側站著的四位便是豐山派四大掌使。”旁邊的上官正儒小聲地對幾人說道。

“豐山除了豐肅明掌門外,就主要是這四大掌使在打理,從左邊起依次是豐肅清、魏子凌、牧璃夢、喻珷。”幾人都順著上官正儒說的方向看去。

“他們分別掌管著豐山派的春和門、夏炎宮、秋月閣、冬暖樓四大機構。”

“春和門和夏炎宮主要被派到各地去執行任務;秋月閣負責在民間各處蒐集整理所需的情報,不僅是北明國內,鄰近的西珊、東耀等國都有布及;而這個冬暖樓則負責機關、暗器等一應之物的製造,像我們前邊所見到的機關索橋,應該就出自冬暖樓的設計。”

南星燦之前只聽說豐山是個行俠仗義的門派,倒不知這裡邊竟還有這麼多的佈置,對自己在這裡接下來的生活,更加充滿了好奇,不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一位掌使門下。

“各位,我是豐山掌門豐肅明。”一男子身著金色鑲邊棕色長袍,赫然屹立於臺前,胸脯橫闊,散發著凜凜的風姿。“從今天起,大家就正式成為我豐山派的弟子了,希望大家互相幫扶,彼此團結,與門派一起,共同守護江湖正道。切不可作出違背門規之事。”

“下面,唸到名字的,到分屬的掌使前領取專屬的木牌。”

“卿雲,”豐肅明對豐卿雲示意道。

豐卿雲一一念起各掌使門下分得新弟子的名單。

南星燦被分到了春和門,林羽、鳳芷妍被分到了夏炎宮,而上官兄妹則一起被分到了秋月閣。眾弟子領完木牌就由一位姑姑帶領著去往新安排的住所。

“南星燦!”還未進到屋裡,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你是?”

“阮青橙,以後我們就住一起了。”

“你就是我的室友啊,還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只見來人眉若柳葉,星眸流光,兩頰暈紅,渾身洋溢著活力滿滿的迷人光彩,讓同為女子的南星燦,看了也忍不住讚歎。

“非也非也,此青橙不是彼傾城,”女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方,“而是酸酸甜甜可以食用的青橙。”

“哈哈哈哈……”兩人同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由於豐山派不允許私帶侍女,南星燦不得不先安排人護送碧春回家,正好也給爹爹說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好讓家人放心。

下午,豐山派讓新弟子自行活動,熟悉山中環境。阮青橙一聽到訊息,便拉著南星燦在山中四處遊逛起來。

“星燦快看,兔子!”阮青橙興奮地喊道。

南星燦循聲望去,果然一隻棕褐色的兔子正豎著耳朵一動不動地臥在草叢中。阮青橙躡手躡腳地向兔子靠近,兔子耳朵微微聳動,迅即就跳開了。

“啊、”阮青橙撲了個空。

“哈哈、哈哈哈哈……”南星燦被阮青橙滑稽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啊……南星燦你還笑我…”阮青橙不滿地嗔怪道。

“哈哈、哈哈、好…好…,我這就去幫你追。”南星燦實在忍不住,一邊笑,一邊去追那隻逃跑的兔子。

那兔子確實伶俐,兩三下就跳出十幾步遠,這更加刺激了兩人的求勝心,甚至不惜使出了輕功。

南星燦飛身而起越過兔子,阮青橙堵在後邊,兔子似乎被這陣仗嚇到了,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兩人蓄勢待發,準備一舉拿下,看準兔子的位置就撲了過去。

“咚!”南星燦和阮青橙生生撞到了一處,再看那兔子,早就輕輕跳到了一旁。

“哎呀、”

“誒喲、”

“這兔子成了精了!”兩人吃痛地喊著。

“小東西,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一個溫溫的聲音響起。“餓了吧,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那人說著便將毛茸茸的兔子攬到懷裡。

“原來不是野兔,竟是有主人的。”阮青橙看著這兔子此時溫順的模樣有些氣結。

“你們是哪個宮的弟子?”來人詢問道。

“我們剛剛被分到春和門。”南星燦起身理了理衣裙,伸手拉了一把阮青橙。

“春和門?那我們以後就要同門共事了,我是你們的二師哥常洛。”

“真的嗎?我是南星燦,以後就承蒙師哥照顧了。”又拍了拍阮青橙,這隻兔子剛得罪了她,連帶抱著它的主人也不討喜。

“師哥好,我是阮青橙。”阮青橙悻悻地說道。

常洛看出她的心思笑了笑,“豐山派有自己的田莊,田莊裡除了種糧食還養了些家禽兔子之類的小動物。”常洛說著便將懷中的兔子遞了過來,阮青橙驚喜地接過抱在懷裡,只見那兔子此刻正嘎嘣嘎嘣地啃著胡蘿蔔,絲毫也沒在意已經換了懷抱,南星燦也伸出手摸了摸它渾身柔軟的茸毛。

“看你們這麼喜歡,我可以帶你們到田莊各處逛逛。”常洛又說道。

“那好呀好呀!”阮青橙瞬間高興起來。常洛一邊引領著兩人去往田莊,一邊為兩人介紹山中的情況。

“你們一路逛過來,不難發現,山中殿院看似分佈複雜,實則錯落有致。各門各殿獨立而居,又互有聯通。除了必備的供門派弟子吃飯、休息、習武、議事的地方,還有像山下村落一樣用來耕種、飼養家禽,餵馬放牛的田莊。負責管理田莊的是豐山派的老管事殷榮,你們可以叫他“榮伯”。”

“常洛,這是你新來的小師妹吧。”榮伯應聲招呼道。“我這莊上素來最受小丫頭的喜歡,隨便瞧瞧吧。”

兩人一入莊上,便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眼,這簡直是世外桃源。

涓涓的溪水徜徉其中,幾頭牛羊在溪邊探著身子盡情啜飲著。散落的幾棵果樹上,已經掛滿了青的紅的果子。旁邊的草地上,雞鴨鵝等家禽歡快地追逐著。不遠處是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金色麥田,幾位勞作的人,正穿梭其間。

“哇……這裡簡直比皇家別苑還要美!”阮青橙感嘆道。

“怎麼,你見過皇家別苑?”南星燦知道這裡很美,但要與皇家別院相比,她還真沒有見過。

“呃…沒有沒有。我是聽說書的講過。”阮青橙邊說,邊跳著跑向遠處,牽了一匹紅棕色的馬兒,歡快地向南星燦招手,“星燦,快來,我們來賽馬!”說著就翻身上了馬。

“我騎不了,你讓常洛師哥陪你吧。”南星燦小時候騎馬被摔過,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

“常洛師哥,敢不敢跟我比一比。”阮青橙邀請道。

“呵呵,既然師妹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便尋了一匹馬和阮青橙一前一後飛奔而去。

南星燦繼續在田莊中轉悠,吃了果子,賞了野花,還看了兔子,餵了大鵝、錦鯉,著實美哉。直到夕陽西下,還不見青橙和常洛師兄的身影,想是走了也說不定,便和榮伯打了招呼也離去了。

夕陽斂去了最後一絲光輝,南星燦在山中繞了幾圈,終於發現一個無奈的事實,她迷路了。

明明向東走的,怎麼好像來到了西邊,她施展輕功,躍上一處枝頭檢視,前方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座房子,延伸至湖心,燈火瑩瑩,似是有人。

南星燦落回地面,打定主意,還是找人問一問比較好,向著燈火處走去,正巧看到一個身影走出,連忙喊住那人,“師兄,師兄,我想問一下女弟子的寢居怎麼走啊?”那人並沒回頭,徑自轉身離開,什麼人啊,也不理我!“喂,師兄,師兄……”南星燦又提高了幾分音量。

“啊、”眼看就要追上,卻不想那人竟一掌打了過來,南星燦趕緊躲閃,才發現此人正蒙著面巾,看不清模樣,揮手就要朝她再次劈來,南星燦連忙伸手阻擋。

“什麼人?”有人聽到動靜向這邊跑來。

蒙面人隨即撇開南星燦,欲尋路逃去,南星燦也不甘心,“別想走!”捉了那人手臂不放,與其纏鬥起來,那人急於逃走,不再與南星燦糾纏,轉頭跳入湖中不見了蹤影。

“南星燦?”一聲熟悉的叫聲。

“豐卿雲,終於見到認識的人了。”看清楚走近的人,南星燦頓時放鬆下來。

豐卿雲緩緩停下腳步,“剛剛怎麼回事?”

“哦,我迷路了,本想找人問問女弟子的居所怎麼走,誰知那人一聲不吭,上來就打。”南星燦略帶不好意思的說道。

“少主,屋內有翻動過的痕跡,不過暫時沒有發現有東西丟失。”旁邊的人向豐卿雲報告著。

“對了,那人還蒙著面巾,估計是有什麼不良企圖。”南星燦補充了一句。

“嗯,派人在山中仔細查探,看是否有可疑之人。”

“是。”

“阿嚏、”南星燦打了個寒顫,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豐卿雲回頭看向南星燦,隨手解開身上的披風披在南星燦身上,“怎麼每次都弄得可憐兮兮的。”

“啊?”南星燦聞言有些尷尬,一時竟忘記了拒絕,“哪…哪有啊!”好像每次遇見他時自己確實有點狼狽,第一次是被當成刺客,第二次是墜落懸崖,這一次又是迷路,但還是佯裝著無事解釋道,“純粹是巧合,誤會,誰讓每次就剛巧被你碰到了呢。”

本姑娘大多時候還是很英明神武的好吧,南星燦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豐卿雲看著南星燦急於解釋的模樣笑了笑,“走吧,夜裡山中涼,我送你回去。”

南星燦默默地跟在豐卿雲身後,心中暗自懊惱,他一定覺得我又傻又可笑吧,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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