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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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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行將弱冠,與徐渭相差整整六載,不過好在兩人義氣相投,互相仰慕。

他二人這幾日相伴遊歷了平襄候祠(姜維廟)、古棧道、三國古戰場遺蹟等勝景,言語中竟愈發覺得相見恨晚。

徐渭見辛棄疾年紀尚輕卻背井離鄉,不禁心生疑惑:“賢弟,此時此刻歷城應當陷於金國之手,莫非家中遭遇變故,前來蜀地投靠親戚?”

辛棄疾搖了搖頭:“並非如此。大哥,實不相瞞我乃天山劍宗之人。此番是奉師命來追剿彌勒教餘孽。”

徐渭驚異地說道:“彌勒教?天山劍宗?難怪賢弟年紀輕輕便已達到後天巔峰之境,原來是天山劍宗的高足。”

辛棄疾聽聞徐渭如此讚譽自已,不禁洋洋自得:“大哥勿要取笑小弟,我踏入後天巔峰之境實屬僥倖。”

徐渭則道:“僥倖?賢弟若非天賦異稟之人,縱使氣運再佳,亦難以取得如此成就,如今你可是距離先天高手僅一步之遙。”

辛棄疾又摸了摸頭:“大哥或許不知,我僅是天山劍宗的一名記名弟子,原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達到後天巔峰,只是得到了莫大的機緣而已。”

“哦?莫非是遇到了隱世高人?”徐渭頓生好奇。

辛棄疾搖頭道:“數日前我正在追殺一名彌勒教徒,那廝乃是後天中期的高手,我與其激戰兩天兩夜不分勝負。最終雖勉強將其擊敗,但也被其擊落山崖。

不過幸而我跌落在了一處斷崖之上,那斷崖上有一塊佈滿劍痕的石壁,我只看了一眼便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直至昨日方才甦醒。醒來之時發現自已已然步入後天巔峰。”

徐渭聽罷,心中不禁豁然開朗,這簡直就是主角光環啊,頗似段譽、張無忌和袁承志的經歷。

此時,兩人已遊歷了一整天,他見辛棄疾氣息紊亂,料想是內傷未愈,便從懷中取出一瓶“流珠丹”遞給他,道:“賢弟傷勢不輕,這是‘流珠丹’,對你的內傷大有裨益,快服下吧。”

辛棄疾從未聽聞過流珠丹的大名,然而他毫不客氣,立刻取出一顆放入口中。

他雖天賦異稟,但並非天山劍宗的內門弟子,自幼至今雖曾受傷,卻從未服用過如此珍貴的丹藥。

這丹藥一入口便化為絲絲精純的天地元氣,修復他的五臟六腑和全身經脈,只頃刻間,辛棄疾的內傷已好了大半。

他難以置信地凝視徐渭:“兄長,這...這當真是療傷的聖藥,這才片刻,我的內傷竟好了三成。”

徐渭心中暗忖:“當然了,這是上古秘方。”

口中卻道:“有效便好,這瓶丹藥便贈予你,權當為兄贈予你的見面禮。”

辛棄疾心中激動不已,道:“這如何使得,多謝兄長厚愛。”

不過隨後他就犯起難了,他身上可沒什麼東西,最後只得訕訕地道:“兄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弟此刻是身無長物,沒什麼能還贈大哥的。”

徐渭也不在意,哈哈一笑,道:“賢弟不需如此,不若你帶我去那塊石壁瞧一瞧。權當是回禮了。”

辛棄疾急道:“那如何使得,兄長想去,我帶你去便是,這絕非回禮。這樣,日後等我尋得珍寶,再贈予兄長。”

徐渭也不願讓他失了顏面,道:“如此甚好。”

辛棄疾頓時鬆了一口氣,道:“那斷崖離此不遠,我這就帶兄長過去。”

那處斷崖確實離平襄候祠不遠,只是坐落在劍門關外的崇山峻嶺之中,對於常人而言卻是極為難尋。

很快,在辛棄疾的指引下兩人來到了這斷崖之上,徐渭注視著這石壁,他見石壁上縱橫斑駁,確實刻著數不清的劍痕。只是他也沒發現有何特別之處。

辛棄疾道:“大哥,當日我便是觀此劍痕,頓悟了巔峰境。如何?有什麼發現麼?”

徐渭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說著他伸出手指便欲撫摸起石壁上的劍痕,不過就在他即將要觸碰到的那一刻,那石壁上突然湧出一股強大的劍意向他襲來。

此時徐渭離石壁僅一步之遙,已然避無可避,當然他也來不及取出碧遊劍,只得並指作劍運起塵光劍意抵擋。

而兩道劍意甫一接觸便爆發出了一陣震耳的龍吟之聲。

徐渭大駭,心想:“這石壁湧出的劍意竟然絲毫不輸先天強者,難怪辛棄疾能觀壁入道。”

他不禁收起輕視之心,全神貫注地運用元氣反抗,剎那間斷崖之上劍氣縱橫,竟一下把辛棄疾震飛了出去。

徐渭見石壁湧出的劍意越來越多,也愈發強大,不禁暗自叫苦。

他這幾日剛剛領悟到塵光劍意,尚未到達融會貫通的地步,根本無法與石壁中的劍意抗衡。

不多時,他的身上多出了數道傷口,甚至連經絡和精神也遭受了重創,若非徐渭有金丹護體,加之身懷踏雪無痕的身法,此刻恐怕早已身死道消。

“再這樣下去,今日恐怕難逃一劫。”徐渭暗自思忖。

他一邊用劍指艱難地抵擋著石壁湧出的劍意,一邊嘗試從扳指中取出碧遊劍,在又硬捱了幾道劍意後,碧遊劍終於在手。

來不及多想,碧遊劍出鞘,徐渭挺劍向石壁全力刺出一劍,深深地插入了石壁之中。生死攸關之際,這一劍正好符合塵光劍意。

就在此刻,更為神奇的事情卻發生了,只見石壁上的劍意竟紛紛湧入碧遊劍,而碧遊劍彷彿一個待哺的嬰兒一般,貪婪地吸噬著這道道劍意,一時間劍身光芒大盛。

而徐渭此刻終於難以支撐,雙眼一黑,昏厥了過去。

待徐渭甦醒之時,辛棄疾正在不遠處靜坐,雙手托腮,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碧遊劍則在徐渭周圍遊弋護主。

辛棄疾見徐渭轉醒,忙道:“兄長,你終於醒了。這把會飛的劍是?”

徐渭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的兵器,碧遊劍,是把靈器。”

他未曾料到,碧遊劍如今吸收了石壁中的劍意,已然成長,如今竟然能夠以靈力護主。

辛棄疾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他轉念一想,又道:“不過剛剛發生了什麼?我為何會被震飛出去?”

徐渭長嘆一聲:“倘若我說剛剛我與這石壁激戰了三百回合,賢弟是否相信?”

辛棄疾堅定地點頭,道:“信,今日我已親眼目睹了自已的劍會飛,還有何不信之理。”

徐渭朗聲大笑,他收回碧遊劍,將其繫於腰間。這次他吸取了教訓,仍覺得將碧遊劍置於觸手可及之處更為安全。

徐渭站起身來,走到石壁之前,說道:“賢弟快來,讓我們一探這石壁究竟有何奧妙。”

辛棄疾慌忙上前,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石壁,正欲伸手觸控,卻想起了剛剛徐渭的遭遇,慌忙將手縮回,尷尬地一笑,道:“我可無法與它過上百招。”

徐渭哈哈一笑,隨即運轉天地元氣,凌空一指擊向石壁。只見石壁的外層彷彿如腐朽了一般,紛紛從石壁上脫落,一個僅容一人透過的洞口映入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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