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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一下，是你沒人性，欺負女人；擰兩下，是你沒有良心，欺負孩子；三下，吸食違禁品，罪該萬死！”一條條罪狀被葉宛當眾羅列出來。
“前兩條我認，第三條冤枉啊，沒有！”齊莫伸長頸脖，急切而慌張的看著肖燼。
“燼哥，燼哥，可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哪有這智商蒐羅到這些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鹽和糖都要嘴巴嘗過才辨別出來。”
“燼哥，你別不說話啊。”
肖燼摸了摸下巴，仍舊不回答，眾所周知，齊莫性子乖張不好約束。
二十出頭依舊像匹野馬桀驁不馴，他家老爺子歲數大了，想管卻有心無力。
三申五令只要齊莫不觸及底線，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齊莫吸食違禁品便是觸碰底線，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親眼所見，還不說實話嗎？”葉宛拉長調子，手上的力氣也故意加重幾分。
“輕點，輕點，哎喲痛啊！！”齊莫痛苦的再次嗷嗷直叫，眼淚蹭到沙發上。
“哎呀，你若不相信，可以問問別人。”這事他沒幹，就算是死也不會承認。
“他說得沒錯，確實不能道聽途說，韋青，你來說。”
對上葉宛盤問眼神，韋青調整了呼吸，緩緩道：“他是有很多不良習慣，也很變態，但是沒有讓我跟他一起碰這東西。”
眼神不似說假，視線又轉到下一個肥胖身軀主人。“該你了。”
六六抬手作勢抹脖子，老張瞬間後背發涼，態度謙卑，“齊齊齊少沒沒有騙你，這玩意兒從來不碰，更不許下面人沾染……”
“齊莫，東西現在在哪裡？”六六率先逼問。
“腿要麻了！”齊莫一臉痛苦，來回蹬緩解疼痛，“你放開我就說！”
“嘴硬！”
“裝得挺有排面，裝修時花了不少錢吧？”
“啊？？”在場幾人都問懵，葉宛也疑惑的盯著肖燼，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問。
“好歹相識一場，開門做生意理應送點東西祝賀，乾脆送樣東西給你，一把火如何？”
牆面掛著燒剩半截的窗簾，肖燼已經猜出那是她的傑作。
輕飄飄的幾句話，嚇得齊莫雙腿發軟，他了解肖燼，不屑開玩笑，但凡他莫名其妙不說人話時，意味著有人要遭殃。
“別別別！燼哥，剛剛喝多了記不清哪個包廂，才開了個玩笑，你來說。”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轉變。
老張突然被點名嚇得一哆嗦，伸手指向樓梯：“三樓，最裡間包廂。”
肖燼輕點額頭，身側黑衣人會意，不稍片刻，提了個箱子放到齊莫跟前。
“拿走拿走。”齊莫認命的不再反抗，扭過頭看都不看，他能不知道里面有啥，除了酒就是錢，
黑衣人掀開蓋子，依次從箱子裡掏出幾捆鈔票。
瞧厚度，一捆約莫有十幾萬，整齊擺放地上。
肖燼粗略地掃一眼，並沒有表現太驚喜。
“等等！”他出聲制止，黑衣人不再動手自覺退到一旁。
四周似乎只剩喘氣的聲音，齊莫也不由自主地盯著箱子。
所有人屏氣凝神，好奇他的怪異舉動，卻無人敢上前打擾。
葉宛抿著嘴唇，眼見著肖燼有條不紊斂起一節白色袖子，彎腰蹲到箱子旁，得體的西裝襯出肩膀結實寬厚，隱隱若現的臂膀爆發力十足。
幾年不見，他早已褪去了羞澀，如同秋季懸掛樹梢頂端的紅蘋果，不好摘，卻又是最誘人的那一個。
他的眼神開始專注，手指微微使力戳進白色袋口裡，白色粉末沾到指腹摩擦，接著又遞到鼻尖嗅了嗅，全程表情冷漠到了極點。
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齊莫脊背發涼，茫然的轉頭看老張，瞬間氣不打一處來，“該死的，別用這種怪異眼神盯老子看，哪個滾蛋陷害老子？滾出來！”
“齊莫，現在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話說？”六六可對他更不客氣了。
齊莫哪能受這無妄之災，當即不假思索撇清，“酒吧人來人往，又不是從貼身口袋搜出，關老子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們故意栽贓？？嗯？”六六尾音加重，齊莫自然聽出來不對勁。
“這……這這也不能說明是我的！包廂裡不止我一個人進出。”
“酒吧裡各個角落都有監控，唯獨你包廂門口沒有，這事兒你怎麼解釋？”
“操！幹這行不得應酬，喝多了腦袋空空。雙眼一閉，走廊一覺到天亮，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還不能有點隱私？”
“今晚丟盡臉面，還懼怕承認多一項錯誤？東西不是我的，說一百遍一千遍也是一樣！”
老張情不自禁抹著眼淚，外人都說齊少混賬，不懂事。
只有他知道，二十出頭的男孩沒日沒夜的喝，只為了爭一口氣。
老張重重呼口氣，畢恭畢敬站在肖燼面前，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
“這位爺，我家少爺年紀小，毛病多。做事衝動易意氣用事得罪人，確實不該再慣著他，今天尤其真真的要對二位小姐賠禮道歉。”
說著身體微微挪動，隔著一地碎玻璃，對葉宛、韋青兩人深深鞠了一躬。
葉宛與韋青受寵若驚的對視一眼，默契的點點頭。
對齊莫，眾人也有了不一樣的認知。
“老張……”齊莫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
許久，老張緩緩站起身，再次抬頭，“但若今天非要不明是非，按個莫須有罪名到齊少頭上，這個別說齊少不答應，我老張也絕不答應！”
幾乎使出畢生勇氣，老張一改往日怯懦，堅決的態度感染了在場所有人。
“老張……”齊莫眼眶逐漸模糊，瞧著年紀比自已大一輪的男人。
酒吧籌備到開業，直到現在，已有一個年頭，做事勤懇，任打任罵，叫他往東不往西。
當然，偶爾會趁自已喝醉偷溜到隔壁包廂睡覺，又或是有些時候膽大妄為到裝成長輩對他諄諄教導，可就是這麼一個人，自已竟然一點也不反感……
洶湧而來的情感填滿五臟六腑，齊莫終於受不了，臉頰深深埋在真皮沙發裡。
肩膀起伏跌宕，很快他仰起頭，紅著眼眶帶著哭腔，“肖燼，你究竟信她？還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