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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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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八年前,韋青隨其父母搬離後,再未謀面,今晚陰差陽錯在路邊偶遇。

她身邊還跟著兩個陌生男人。

故人重逢,韋青卻反常的裝作與自已不相識,又偷偷揹著兩個男人,扔下一張求助紙條。

曾經跟在後面追趕,一口一個“宛姐姐”,天真爛漫的鄰家小妹,是什麼原因,變得唯唯諾諾。

出於好奇,安頓好小肖蕭後,她孤身尾隨進入酒吧,誰料卻發現更大的秘密。

齊莫摁起手指關節,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目光從兩人懷裡的“作案工具”挪開。“當老子吃素?惹了事就想跑。”

葉宛惴著顆心,舉起滅火器護崽似的,挺在韋青身前,“一個大男人,以折磨女人取樂,簡直是禽獸不如。”

“沒找你先算賬?反倒自已先跳出來,逞英雄是吧?”齊莫發洩的把矛頭指向葉宛,“搞砸老子派對,縱火燒場子,你又是誰??”

“你管我是誰?!”

“呵!答案真讓人不爽啊”齊莫暴躁的撓起頭髮,這時,目光慢慢定格在葉宛身後,“韋青?”

“你要幹什麼?”韋青驚恐的瞪向他。

“果然是你!”他眼底露出意外,看到她參與其中,尤為不悅。

“這是你姐妹是吧?”這幾日如此順從他,暗地裡卻偷偷謀劃逃走。

“你又想幹什麼?”韋青再次質問他。

他不悅的攤開手,“我能幹嘛?提醒下,你那賭鬼老爹賭注輸了,你半輩子都要在這裡打工還債。”

“閉嘴!”韋青打斷他,她一直害怕、逃避的事實。

她恨父親,恨他一次一次給家裡帶來災難,越是極力撇清與他的關係,越是深受其害。

為了保住家裡最後一筆救命錢,她爭取用勞動償還。

意味著她很長一段時間只能在酒吧,做一個不起眼的服務員。

初到酒吧第一晚,莫名其妙被齊莫看中,逼著她喝酒,稍不順從他,換來的就是拳打腳踢。

“我記得你母親病重,肝臟移植迫在眉睫,高額的手術費,除了我,你還能找誰墊付?”齊莫的聲音再次響起。

“閉嘴!閉嘴!”韋青幾乎接近崩潰,眼淚簌簌流落。

母親,是她這輩子發誓要保護的人!

“一個是你今天的救命恩人,一個是你母親的救命恩人,如何取捨?可要想好了。”

他要的是一步步擊潰她的心理防線,斷了她離開自已的念頭,這個想法,很奇怪。

“求求你,別說了!”韋青捂起耳朵,拼命搖頭。

葉宛,是她的生命裡的一道光,看到她遭受毒打時,唯一願意為她挺身而出的人。

可她……從來身不由已。

“原來韋青身世這麼慘。”酒吧眾人眼裡多了幾分同情。

韋青父親嗜賭,葉宛自然有所瞭解。

據奶奶說,當初韋青父親賭輸後無力償還,債主不分晝夜上門潑油漆、恐嚇威脅,不得已賣了房子舉家搬離。

時隔多年,她依舊過得水深火熱。

這也是為什麼再次見面時,從韋青臉上湧現出來的不僅有高興,還有害怕的矛盾情緒。

可這一切並不是她的錯,葉宛心裡更加不是滋味,抽出一隻手摁住她瘦弱的肩膀,誠懇的看著她眼睛,“韋青,你別怕,有我,”

韋青抽泣的低著頭,怕與她對視,“葉宛,拜託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的好意我心領。”

“你能幫我逃離這扇大門,卻不能讓我逃離這個牢籠,齊莫他不會放過我。”

“韋青,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乖乖回到我身邊,你的胡鬧……我可以既往不咎。”

“韋小姐,您三番兩次出走,齊少今晚喝多犯渾了才對你動手。”老張希冀的看著她。“您再好好想想。”

他看出齊少心裡是喜歡韋小姐,可是他總是選擇錯誤的傷人的方式表達,唉。

“韋青,你是一個人,不是一件商品,只要你不想繼續呆在這裡,我會想辦法解決。

韋青認命的搖頭,“葉宛,你我都是普通人,你幫不了我的,幫不了我的。”她連說了兩遍。

“你現在也自身難保,對不起。”她的眼底多了份決絕,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腰間多了樣堅硬東西抵住自已,葉宛訥訥低下頭,近在咫尺的匕首尤為醒目。

受害者此時卻成了幫兇,反倒自已裡外不是人,葉宛愣愣的一步步後退。

滅火器落地那一剎那,心中無數匹駿馬奔騰

等等,不對勁。

腳下的地磚是灰色,入口處的地磚顏色與大堂顏色不一樣,距離入口處只剩幾步之遙,葉宛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韋青故意倒戈相向,只為給自已爭取退路,四周所有人明顯放鬆了警惕。

知道葉宛已經明白自已良苦用心,韋青眼底多了抹明亮,示意她見機行事。

她怎能讓好人寒心。

事成定局,老張識趣的命人搬來張椅子,齊莫沒有選擇坐下,反而向二人大步走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葉宛急得嗓子眼乾澀。“你又想幹什麼?”

“手機,別逼我搜身。”

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葉宛看了看他,“東西不在身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張箭步衝上來,隔開兩人,當即解釋,“齊少,彆氣,彆氣。”

“你替她求什麼情……”

“齊少,只要她人在這裡,就還有商量的餘地,從監控看,她身上好像還藏有別的東西。”

“對不住了……”為了求證他說的沒錯,老張自作主張在她的口袋一陣翻找。

“搜到了,哈哈。”然後沒動靜了。

齊莫這才收回舉到半空的手,“愣著幹嘛,快拿過來。”

老張慢吞吞把東西放到他掌心,又自覺的與齊莫拉開了些距離。

“一個電話手錶?”

“你管這叫寶貝?”連續兩個反問。

偌大的舞池中央,員工們都心知肚明,這是小魔王要發狂的節奏啊。

“嘿嘿……她當寶貝似的,造成錯覺,誤會、誤會……”老張擦拭額頭冷汗,一臉賠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啪……”手錶扔到地上。

葉宛飛速撿回手中,顫抖的撫摸螢幕多出的裂痕,“你個變態王八蛋!拿它出什麼氣?”

“完了,完了,她完蛋了。”吧檯裡,一排吃瓜群眾統一的露出同情的表情。

調音師嘖嘖嘖了幾聲:“唉,得罪齊少,生死難料。”

調酒師跟著附和:“可不是,長得好看的女人,是不是都沒腦子?”

舞娘們齊刷刷側過頭,眼神恨不得剮了他。

調酒師不服氣的手指關節曲起,指向舞池中心那位,“齊少為人你們不清楚?寬宏大量向來跟他不沾邊,今晚新仇舊恨,這女的還不知求饒,反而火上澆油,可不就是沒腦子嗎?”

“……嗯,有道理。”幾人紛紛點頭,齊刷刷的又看回舞池中央。

齊莫惡狠狠的的聲音再次傳入眾人耳朵,“敢罵我?呵!記住這張臉,以後將會是你的噩夢!”

齊莫看一眼她不甘心的眼神,嬉皮笑臉的雙手抱胸,“死心吧,事到如今,還有誰敢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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