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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天性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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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思緒徘徊在過往回憶之間,在那惡龍徘徊於天空,大地以紅為主色調覆蓋,高大複雜建築群從視覺蔓延到地平線。長著犄角的女孩,名為卡憎·梅拉納放低姿態在輝煌宏偉的魔殿中行走著。”

“梅拉菈混入閒聊的魔族人群之中,魔族正在以酒交匯與歡呼,那是對戰爭的狂歡,鮮紅的酒水在昏黃燈光下亦或像血一般,擠過的梅拉納,犄角蹭過人群使得出現幾句咒罵。”

“梅納菈並不喜歡同族,不喜歡鮮血,更不喜歡戰鬥,更別提戰爭這般殘酷的事。但身為魔族,血液終究會沸騰,就像在此處的所有人一樣,瘋狂不斷殺戮。”

“嗯?”梅納菈被一隻手拉住而停下了步伐,回頭還處於年輕時期的魔族,那是梅納拉的孩子卡憎·維爾廉亞。

“有什麼事?”梅納菈沒有情緒回應。

“母上,這地方不方便交談,請跟我走。”維爾廉亞用頗有禮儀姿態語氣對梅納菈說著。

“歡會還未結束,有什麼事之後再說,不要來煩我。”梅納菈不耐煩的語氣,如冷眼一般回應著。

“梅納菈轉身剛想離開,便被維爾廉亞扯住領口,一把拉過去。維爾廉亞靠近母親耳邊,雖表情不顯露怒意,但語氣之間已充斥不悅。”

“是卡憎王爵...”

“...”

“維爾廉亞說罷便轉身離去,梅納菈無言只是整理領口,隨後便跟隨兒子離開了歡會現場,再不在意也是卡憎家族領頭人的事,也是梅納菈的丈夫維爾廉亞的父親。二人來到擱著歡會天台處,在這地方可縱觀大片魔都,星之壁的光輝也在天空上照射著。”

“卡憎王爵被殺了,在訓龍時因為與風之龍種相性太差,導致魔力崩潰,被巨龍撕碎了。”

“嗯,所以呢?是要選出下一任卡憎家族代表是麼?”二人就像預先知道討論內容流程一般,父親亦是丈夫的死對母子似乎起不到半點影響。

“根本不用選擇,因為一定是我,王爵其他子嗣跟我的力量智慧根本就是垃圾。”維爾廉亞面露嘲弄之態,自信的說道。

“無所謂,隨便你想怎麼樣都行,但事實並不是就這麼說說就完事了,還是等待測試你魔之血夠不夠強大再說。”梅納菈絲毫不在乎,回身便走向歡會現場。

“你這種連測試動物都不敢殺的女人,憑什麼擁有這樣的血統?”在場合之外,維爾廉亞不再尊稱,而是以你代稱,以敵人的姿態質問著梅納菈。

“...,你應該慶幸我不想與你們這些人爭這毫無意義的位置。”說罷便梅納菈便離開天台,留下是那充滿敵意的雙眼。

“梅納菈穿著那身歡會禮服走在街道上,卡憎王爵是標準高貴王族,但可笑的是並沒有死在同族或是戰場上,而是死在自已選擇的龍種,梅納菈輕哼一聲,這讓梅納菈感到愉悅。”

“因天生滿溢的力之魔,使得梅納菈成為天賦異稟的存在,但因戰鬥意志為零與殺生意識為零,這份天賦也使梅納菈變成了種馬,通婚然後生下孩子,是天賦也是詛咒”

“(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就是無法動手去殺死什麼呢...)”梅納菈停步,停在熟悉的建築面前,那是魔都大陸全書館。

“這裡是?”不知為何眨眼間梅納菈便出現在全書館內,在書架前一本書赫然出現在手上。

“這是花...被稱為花海鄉田,這是多麼漂亮啊,好想去看看啊,書上描述的都這般美麗...”梅納菈看著書內,幻想著那無比美麗的世界,沉浸在其中。不再是禮服不再是那般模樣,只見捧著書的是年幼魔族女孩,那是最早接觸到那夢之彼岸的梅納菈。

“嗯?好香的味道...為什麼全書館裡會有香味?”香味撲鼻而來,梅納菈感到疑惑,也察覺到了違和感。

“呼...(帝國人跑這麼快還不忘把村裡食物帶走,真是一點都不帶留的,但也好,希望大夥不要在路上餓著了)”恩佐想著,身後揹著的是從外邊砍來木材,熟練的在房門前坐下,這是恩佐的家。

“嗯~這味道,時間算的正好啊,不愧是勇者。”恩佐自賣自誇著開啟了房門,但一副光景讓恩佐愣在原地。

“恩佐看到梅納菈醒著,坐在床上,就像是之前戰鬥那般互相對視著對方。”

“額...呃...那啥,等!等等!?”恩佐還未反應及時,梅納菈已經從床上消失不見,下一個瞬間已經在恩佐身前,等等剛說出就被一手按在牆上全身無法動彈。

“我天!這力氣...大姐你等下!”恩佐身為勇者被單手按住感覺相當輕鬆,急忙示意梅納菈停手。

“你是在讓你的敵人停手?你還把敵人帶回家?你為什麼認為我會放過你!?”梅納菈兩眼怒意看著緊張的恩佐。

“呼...因為你放過了我啊,而且如果你如果把我當敵人了,那我早就不在這裡了啊。”恩佐雙手放鬆擺出不反抗姿勢說著。

“嘖!你這算什麼勇者?!”

“嗯...我覺得你也不像魔族。”兩人剩下無言的對視,此刻恩佐才真正看清梅納菈長相,紮起的長髮泛著紅光的瞳孔,往後歪曲的犄角,手上鱗片刺著恩佐胸口感到疼痛。

“(除了長著這些我們人類沒有的奇怪玩意,總感覺...總感覺還挺漂亮的。)”或是生於窮鄉僻壤原因,沒見過世面,這次戰鬥才真正遇見魔族,梅納菈的實力讓恩佐佩服,面容姿態更是如舞者一般華麗絕美。

“...不,你確實是合格的勇者。”梅納菈鬆開了頂住恩佐的手,恩佐急忙吸取著空氣,疑惑看向梅納菈。

“因為你殺了他們,為你們人族戰鬥,一個人就敢面臨我們,我先...”梅納菈說罷,將門推開準備離開。

“等等!”恩佐上手拉住了梅納菈,出於害怕又急忙鬆開。

“我離開就是你福氣,你還想做什麼?”梅納菈緩慢轉過身。

“咳!你看這飯菜都做好了,你聞這味道!多香多地道的山萵豬肉湯!你看打了一架睡了一覺你不想吃點什麼嘛,例如這肉!你看!”只見梅納菈狠狠盯了一眼手舞足蹈的恩佐,迅速回身準備走人。恩佐見狀又是上手拉住手臂,不過這次沒有再鬆開,梅納菈身體周邊湧現魔力暗流,壓迫感急劇上升,十分緩慢的回頭。

“魔族大姐!我其實有些事想問你!你就賞個臉吃個飯吧!(喔喔!嚇人!殺氣有殺氣!我不會要死了吧!)”恩佐手直顫抖,冷汗也從臉上流下。梅納菈周邊氣場慢慢消失,擺出看傻子的表情說道。

“人類,不知道你我是什麼立場嗎?”

“好了好了!先坐下吧!”恩佐拉住梅納菈的手來到屋外用木頭做的簡易椅子旁,適應其坐下,恩佐則是進入屋內上菜準備。

“哎...(沒話說,這個人類是傻還是真不怕死,還觸碰我,按同族人來說剛剛他就該人頭落地了。)”梅納菈捂著頭嘆氣。

“(至少讓他說對了一件事,我確實不是合格的魔族。)”梅納菈低頭思考之間恩佐也從屋內將整個大鍋舉出,那裡邊燉著的是頭巨大如半身長的野豬,梅納菈擺出不悅之意。

“來嘍來嘍!!”恩佐興奮的雙手抓鍋,手掌如同鐵手一般絲毫不覺溫度,鍋放在梅納菈身前不遠處,恩佐也在一旁坐下,直接上手撕開豬身,在梅納菈嫌棄眼神中熟練將豬身部位全部撕開。

“你們人類,經常吃這種肉嗎?”

“畢竟山林裡很多啊,吃都吃不完。啊?你們魔族人不是麼?”

“不,飲食習慣差太多了。”

“你沒吃過豬肉嗎?!不會吧~這是極品的美味啊!”恩佐說罷便將鍋中一大豬腿整個舉起,拿到梅納菈身前。

“來!整個腿吃一下!這塊地方平時我最愛吃了!要不是你是客人我就全吃了。”

“客人?(不是敵人?)”梅納菈疑惑,有些牴觸的將大豬腿抓住,持續的香味,猶豫的咬了一小口。

“(不像外表那般,還挺美味。)”不久恩佐注視著那嘴下尖牙快速咀嚼的樣子驚呆了臉,梅納菈抬頭盯了一眼恩佐。

“哦!是喔,要說事來著,魔族大家叫什麼名字,不好稱呼。”說罷梅納菈只是吃著豬腿,不悅的騰出另一隻手指向恩佐。

“啊!我叫恩佐!抱歉,我忘記要先說自已名字了。”梅納菈手上豬腿幾乎只剩下骨頭,恩佐看傻了眼,從鍋中拿出第二隻豬腿,在梅納菈手上肉已全部吃完時,立馬遞上去第二隻。梅納菈見狀,猶豫片刻將骨頭隨手一扔如不服氣一般一把將豬腿抓過,繼續吃了起來。

“啊...呵呵...(還是不著急問吧,吃完再說吧,話說這吃的也太快了吧?!我以為會不會是大小姐之類吃相,還是說魔族人都是這個速度...嚇人。)”恩佐在一旁靜靜看著,梅納菈確實也是無心回應其他事,專心進食。在星空之下,二人坐在椅子上,吃著大餐無言進行著。

“不知過了多久鍋中野豬不剩片肉,菜也被吃空,梅納菈身上魔力溢位達到了巔峰時期,強大甚至使周邊魔力流動混沌混濁。梅納菈抬頭望去,只見對面坐著的恩佐已然不見。”

“梅納菈感覺犄角有幾分觸感,向右望才看見恩佐正在好奇著撫摸著梅納菈的犄角。”

“你叫恩佐是吧?現在我可是魔力滿溢狀態,你是完全不怕了?”

“因為你不是宣傳裡和老師嘴裡說的那種魔族啊。”

“卡憎·梅納菈,這是我的名字。”

“梅納菈...跟樣子一樣美麗呢。”梅納菈聽罷直接站起身,犄角從額頭前劃過。

“看上去就是人族的小鬼頭,盡耍嘴皮子,不要直呼我的名字。你不是要問什麼嗎?快說。”

“分明就是因為剛剛你光顧著吃了...(而且我都沒吃多少,基本全都是梅納菈吃完的!)”恩佐小聲嘟囔了一句被梅納菈赤紅雙眼瞪了回去。

“那時我跟你對峙時,梅納菈好像有什麼話說吧,真的很抱歉打斷了,現在可以說嗎,那時的話。”

“哼...你現在都不會聽人說話,還叫我名字我歲數比你大多,恩佐。”梅納菈無奈,抬頭深吸一口氣後。

“我全力釋放的魔力是壓倒性,就等於千百人一般,你為什麼不逃?所有人都拋下了部落,就算你是勇者,你覺得面對魔帝的軍隊你能贏嗎?”

“你說的沒錯...在拔出勇者之劍前你說的都沒錯,那黑暗混濁的魔力讓人渾身發軟腿腳哆嗦,本來我也是想跑,但是還有想做的事沒有做。”梅納菈震驚看著恩佐。

“你的意思是,感受到魔力時你還不是勇者?”

“沒錯,說實話若是那把劍我拔不出來可能就會和村裡人一起走吧。”

“成為勇者不應該更要離開嗎,你沒有接受過訓練,如同新生的嬰兒一般,弱小無力,你在斷送自已的後路,恩佐。”

“你在說什麼?梅納菈!我拿起這把劍,那我就是英雄!挺身而出才是真正的勇者!這裡可是我的家啊!作為勇者誓死守護到底才對!”恩佐站起身,熱血沸騰如演講一般慷慨激昂的說著。

“呵...英雄啊,我還沒見過有誰在我的魔力壓迫下不逃的。”恩佐聽罷疑惑低頭。

“可是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梅納菈,為什麼要釋放魔力告訴我們有危險?這應該不是魔族作風吧?”恩佐疑惑問出了困惑已久的問題。

“吃飽了,時間還有很多。帶我參觀一下人類文化吧,恩佐。”梅納菈轉身走向街道,恩佐迅速走在前頭。

“梅納菈,在這鄉下,可能沒有很有代表性的人類跡象喔?”

“沒事,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做那些不像敵人做的事麼?邊走邊說吧,恩佐。”

“二人漫步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寂靜只能聽到風聲與蟲鳴,在星之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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