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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歷史 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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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憎王爵死後,子嗣們以血之刻印爭奪王爵之位,子嗣圍著卡憎一族圖騰站著,依次上前在圖騰上滴上鮮血。”

“每一次滴血,圖騰都會散發黑紅光芒,片刻便消失,滴完的每一個子嗣都不由咬牙切齒,攥緊拳頭,盼著接下來每一個人都撐不過片刻。”

“維爾廉亞在一旁等待著,等著所有人都結束測試,才風輕雲淡走上去,面無表情的用利爪劃開手腕,一滴血慢慢滴落下去。”

“王爵,是我。”維爾廉亞在血未滴下前說道。只見圖騰湧動暗紅色的光芒,並且不斷擴大,持續不知多久才慢慢暗淡下來。

“維爾廉亞,我的孩子,年僅七十多歲便成為了卡憎一族王爵,是歷代最年輕的王爵。”

“等等?!”漫步在部落,恩佐突然打斷了梅納菈的故事。

“怎麼了?打斷別人說話很沒禮貌。”

“抱歉抱歉,但...你說你的孩子年僅七十多歲?那梅納菈你豈不是?!”

“我對你真無語了,恩佐,我們魔族壽命很長,有什麼好震驚的?”

“您繼續。(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美女,七十歲的孩子,也就說梅納菈至少都是接近兩百歲!那豈不是老太婆。)”

“尊稱?大可不必,光是這樣我就知道你剛剛都在想什麼了。”梅納菈對恩佐突然轉變態度有幾分不悅,便繼續講述在魔都的故事。

“維爾廉亞成為了卡憎王爵,不過他對家族威望血緣傳承不感興趣,他對殺戮戰爭感興趣,是個天生的魔族。自然作為他母親的我,在我丈夫死前卡憎一族的人本就覺得我是異類,在維爾廉亞繼承後更是變本加厲,在那段時間裡,對我而言所謂家是最恐怖的地方。”

“我不敢相信,你留著這麼強大的魔之血,卻如此軟弱!而我身上還流著你的血!簡直如卡憎一族的蛆蟲令人作嘔!”梅納菈面對兒子當著一族人及其守衛的面辱罵,也只是低聲回應。

“哼~廉亞大哥母親真是羸弱不堪啊,考慮一下從卡憎一族滾出去怎麼樣?你已經是上一代的種馬了,呵呵...”桌一邊女人是血統第二強大的子嗣,附和維爾廉亞的話侮辱著梅納菈。

“維爾廉亞無言,面容猙獰,閉眼轉頭望向女人一邊,睜眼血紅色的眼瞳直視女人雙眼,片刻間女人面露恐懼身體不斷顫抖,直到一股細水長流。其餘家族成員都或多被魔力震懾住。”

“哈哈~通知一下士兵,看來有人這個年紀還會失禁呢,得去看看醫生了。”維爾廉亞回頭如同變臉一般笑著向家族其餘人調侃道,兩名士兵進入將胯下溼透的女人扶出。

“接下來,在對人族戰線上我們卡憎一族要做的事情。後方不用說,在前線族人都不得給卡憎一族丟人。”維爾廉亞說著便跟各一族討論自已的主張與安排。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就不應該在這裡,聽這些瘋子的話,到底也和我沒關係。)”梅納菈嘆氣後仰背靠牆站著。

“卡憎·梅納菈。你現在根本不配作為我的母親,之後我將託魔帝軍指揮官,派遣你去人族村落練練手,帶著人族幼兒的頭回來,不然就不要回來,連死都不予許死!”突然維爾廉亞宣佈了對自已母親的安排。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子那我便不回來!”梅納菈怒斥著回身準備離開會議,卻被幾名士兵擋住。

“不想死就讓開!”梅納菈抬起利爪。

“卡憎·梅納菈,你還沒有搞清楚自已的立場呢,你現在作為魔族而言是不合格的,如若你不服從這條命令,我定將你所珍藏一切都換作屍骨。”維爾廉亞絲毫不留母子聯絡威脅著。

“維爾廉亞...為什麼...我可是你的生母啊...”梅納菈脫力一般跪在地上哭訴著。

“架出去,還有不準直呼王爵的名字,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我帶回來。”說罷兩名士兵正準備架走梅納菈,梅納菈便變為一團黑霧消失在家族會議廳中。

“在臥室內,雜草,鮮花,書籍,對於魔族而言這是一片過於溫和的空氣令人感到不適,梅納菈從臥室中間出現,情緒失控再次哭了起來。”

“(讓我...殺人?讓我殺人?!開什麼玩笑!!為什麼我兒子是這樣!?分明是我的孩子為什麼會這般瘋狂!!)”梅納菈哭著抬起手掐在自已脖子上,利爪在脖子上劃出了鮮紅的血液。

“(好溫暖...我身上魔之血是也是如此沸騰嗎?不如就這樣了結吧,這兩百年就像是做了場糟糕的夢罷了...但...)”脖子上的利爪慢慢鬆開,梅納菈看到書架上一本繪本,古老而又充滿回憶的繪本,自兩百多年前還在幼童時期梅納菈就擁有的繪本。

“《千色花海》寫的是位於大陸以南被群山環繞的巨大平原,在那之中花朵有著數不盡的色彩,廣闊看不到盡頭,所以被稱之為千色花海,花朵散發著微光,照亮星之壁下黑暗的大陸,殘酷的世界。”

“是啊...我不是做夢都會夢到這裡千色花海嗎,出去看看吧,等看到了再死不是也挺好,躺在花海之中...在星之壁下。”梅納菈像女孩一般笑著,眼淚流過臉頰,抱著這兒時的夢梅納菈來到大陸戰爭。

“看到戰火蔓延的城市,看到屍橫遍野的大地,看到那被火焰燒盡的草原,看到那勇敢的人族少年隻身一人守護家鄉。”

“如果梅納菈你是人類啊,我敢打賭肯定是個超級漂亮可愛的女孩!”

“你聽我說了這一大段,想說的只有這些是麼?確定沒有重點搞錯?”

“嗯...總之你兒子真不是人!”

“本就不是人。”

“不,不是這個意思!怎麼說...真不當人你兒子。”

“你說話難懂。”

“好啦好啦,不要糾結這個啦,差不多就是說你兒子真過分!”

“呵呵...哈哈哈。”看著慌張解釋的恩佐,梅納菈不由得感到愉悅,竟笑了出來。

“有什麼...有什麼好笑嗎...(居然笑了?!話說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糟糕,怎麼感覺有點奇怪!不會吧!)”恩佐說罷便面紅耳赤起來,耳根都燒的通紅,不敢直視梅納菈。

“你幹了什麼很累的事?臉這麼紅。”梅納菈收起笑容的速度如翻書一般,不解的詢問。

“(完蛋!我這是喜歡梅納菈啊!想什麼想什麼呢!?人家可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啊!等一等...丈夫死了兒子又是那副德性,在她的家鄉她就沒有一天是過得好啊!除了...)”恩佐內心想法豐富的同時四處張望尋找什麼。

“梅納菈,你可以閉上眼睛嗎?我不會幹什麼的!我只是給你看個好東西!等我叫你睜開的時候就可以了!”

“......(勇者是這種怪人,搞不懂。)”梅納菈閉上眼睛,開始等待。

“(嗯?香味?這種香味為什麼聞起來這麼舒服,這到底是?)”梅納菈感到面前傳來一股清新的香味。

“咳咳...可以睜開眼了哦,梅納菈。”

“嗯...嗯?這?這是花?”

“這是玫瑰花。”“這是玫瑰花?!”二人同時說出花名,梅納菈輕輕的接過玫瑰花。

“花...這就是玫瑰花的觸感?這就是真正一朵花的觸感,哈哈...哈哈哈哈。”梅納菈笑了,兩百年的時光裡不曾有一刻,有一刻像此刻這般,幸福,快樂,那是發自內心的興奮,是兩百年前看《千色花海》的興奮

“你開心就好!(哇哦...真想看她一直笑著,發明笑起來這麼好看,都怪魔都。)”

“謝謝...謝謝你,恩佐。”梅納菈撫在側臉,少女一般的微笑,讓恩佐再次漲紅了臉,面前的女人就算是魔族也沒什麼,兩百歲也沒什麼,其他更不是什麼事。

“梅納菈!我帶你去看!千色的花海!”恩佐盯著漲紅的臉對梅納菈說道。

“你是認真的嗎?勇者帶魔族?帶敵人?”梅納菈疑惑。

“魔族什麼的無所謂!重點是!你不是敵人!”恩佐堅定的說著。

“哼...這不是挺好的,那你要守信啊,恩佐。(已經沒有家了,也回不去了,從命令我出來的那一刻,就被維爾廉亞趕出)”梅納菈微笑答應了恩佐。

“好啊!太好了!!!!梅納菈!我要帶你看那繪本中所有的花,還有繪本里沒有的花!”恩佐無比亢奮,興奮的跑起來,興奮的跳起了部落舞蹈。這一刻名為恩佐的人族少年與名為梅納菈的魔族女人真正邂逅。

“自那之後我帶著梅納菈參觀部落,每一日品鑑不同的花,在只有我和她的部落中。梅納菈雖然沒見過魔都之外的很多,但理解學習的都相當快,對於人族歷史與文化都短時間內就記在腦子裡,比我聰明多了,不虧是比我多了七八輪,當然除了廚藝和打獵之外。梅納菈笑容也越來越多,我真是很感慨很認識到了自已的錯誤,原來魔族不是長著類人的野獸,再也看不到梅納菈第一次那充滿壓迫感的眼神,現在她就是個漂亮的好人,一個喜歡花如同少女一般的魔族人。不知不覺過了很久,流逝的星辰也讓我意識到梅納菈不愧是長壽種族,過了這麼多星辰年,對她而言談話間就像才過了一小段時間,抱歉,梅納菈,我都有鬍子了!我可忍不了了!”

“戰火不知為何沒有再次燒到部落,對此我也很開心,雖然不知道村民們都去哪裡,但我會一手守護這裡,直到戰爭結束,家人們回到故鄉之時。”

“一日,我砍樹繼續修補著因戰鬥殘破不堪的房子,以我手藝真是很難的活,總是會不小心使出超大力氣,整的屋子還不如沒有修之前。梅納菈教我要怎麼掌控過於強大的力量,就像她的魔力一般收放自如,我是一名勇者居然被魔族人教怎麼控制力量,每次想到這我都忍俊不禁。不過說來也是,比起我愛她這份感情,這就是小事了。”

“那一日我摘下玫瑰花給梅納菈,本想直接求婚,但那時我連守護她的力量都沒有,如果再有魔族大軍來到這裡,我怕我什麼都守護不了,但現在可以了,現在我已經很強了!這麼多星辰年過去,我可是不斷在訓練!區區守護兩百歲的魔族女人肯定不在話下。我放下手中的材料,跑到樹林中尋找玫瑰花,一定會帶你去,那繪本中的世界,千色花海。”

“梅納菈在家中,坐在床邊拿著食譜,鑽研著,對不擅長之事相當執著。房間內四處擺放的都是花盆,就如同在魔都的臥室一般,但不一樣的地方是這次花不再是自已捏的模型,而是真正的花。”

“梅納菈!你在裡邊吧?能不能出來下,有事跟你說。”

“有事不能進屋子裡說麼,你工作完了麼,這麼快回來。”

“裡邊不行,沒有感覺!去散散步!”

“梅納菈嘆了口氣,便把書放回,衣服都沒換,直接以標準村姑服飾出門。只見恩佐在門前,不知為何穿著比平時多一件的服飾,恩佐支支吾吾,就帶著梅納菈走去街道上,走了許久。”

“怎麼了?恩佐?一路上什麼都不說,我以為這裡就我一個人。”

“呃...馬上就好,再等等。”梅納菈覺得回答的莫名其妙,很是疑惑。

“來到熟悉的地方,梅納菈看著周邊,對她而言幾年如同幾日一般,她想起來了,這是恩佐送給她玫瑰,發誓一定會帶她去千色花海的地方。梅納菈意識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恩佐停下。”

“啊?哦哦!!”

“就是這裡對吧,有什麼事說吧,勇者怎麼做事支支吾吾的,衣服裡面藏著什麼,太明顯了。”

“恩佐慢慢停住了腳步,回頭望去,梅納菈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強迫自已戰鬥冷血,此刻面前更像是漂亮樸素的村落姑娘。”

“梅納菈!現在我比你強了!我現在可以保護你不被那些所謂同胞強迫與傷害了!”恩佐振作氣勢的說道。

“哦?”梅納菈疑惑。

“所以你...你!你閉上眼睛!”恩佐口吃著。

“嗯...(呵呵,恩佐這小子,比我強嗎,這熟悉的是...)”熟悉的香味再次飄在梅納菈身前。

“梅納菈...可以睜眼了。”

“嗯?這姿勢?喔!發著微光的玫瑰花!”恩佐單膝跪地,手上捧著不止一支,而是數十支散發著微光的玫瑰花。

“我撒了一些火蟲身上的光粉,雖然不是繪本里說那樣的花,但我想你會喜歡的,(等等!?重點不是這個吧!我還有更重要的話要說啊!)”恩佐意識到現在說的與真正想說完全不同。

“謝謝你,恩佐,不過你這個姿勢...”

“哦,這個姿勢是那個啥...是...(是小時候看到騎士求婚的...遭!為什麼說不出口!媽的!我可是勇者啊!)”雖在星之壁暗夜下不明顯,但恩佐臉紅到耳根掩飾不住,梅納菈接過花。

“呵呵~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或者說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畢竟那一本書就是人類寫的,而玫瑰花花語是什麼,我可是很清楚哦。”梅納菈眼神頗有一絲調戲之意笑著對恩佐說道。

“啊!?”

“說不說?說不出來的話,我就帶著這束花離開了。”

“我愛你!做我的妻子吧!我會一直守護你!直到千色花海!直到未來永遠!(媽的!!聽到梅納菈這麼說,一股腦就說出來了!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表情,不敢看了。)”心想,但低下的頭還是緩慢抬起往上看去。

“這一幕永遠刻在恩佐腦海中,梅納菈捂著嘴顫抖著,她正在剋制那股興奮,但最後看到恩佐抬起頭,還是開懷大笑,這是第一次情緒爆發,第一次大笑,兩百多年。梅納菈笑累了,回應道。”

“妻子啊...聽上去不賴,怎麼了你?想跟魔族人生孩子?”

“嗯!嗯!!”

“好,可以啊,但有個問題。”

“啊?!什麼問題。”

“陪我上千年,要帶我去千色花海,畢竟不知不覺我還年輕,而你已經拄著柺杖了。”

“那肯定啊!上千年我活給你看!”恩佐站起身直接擁抱住梅納菈。

“嗯...(這種感覺不可思議,我和人類結為夫婦了,魔都那種地方已經不用在意了。恩佐,這個男人,就像那繪本般,會使我高興讓我滿足。對啊,不說那一句話,可是對恩佐不公平的。)”梅納菈也抱緊回應著恩佐。

“我愛你...恩佐。”

“我也?呃?!”

“星之壁下,女人堵住了男人的嘴,二人懷中散發微光的鮮花,如同靈魂融合在一起,跨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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