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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像是被餘歌的反應嚇了一瞬，抿唇茫然道：“我叫柳玉。”
餘歌一愣，繼而暗自吸了口涼氣。
柳玉！
他竟然是柳玉！
餘歌難以相信地打量了柳玉一眼。
眼前的青年身形纖細修長，面容秀美柔媚，此刻懵懂又委屈地望著餘歌，猶如純潔的綿羊，引人欺負。
在剛才那種局勢下，他還衝出來幫忙——
餘歌移開視線，不讓自已眼底的震驚過於明顯地袒露出來。
這真的是原文中那個瘋癲狂暴的柳玉？
為了逼迫宋靜深見他，而屠了一城的人，又炸了邊境的瘋子？
餘歌細細回憶了劇情，一一把原書中反派柳玉的描寫回憶一遍後，腳默默向後縮了一下，試圖拉開點距離。
柳玉這下眼珠都紅了，淚眼汪汪地看著餘歌問：“你還記得我是嗎？”
“你是討厭我了嗎？”
柳玉緊盯著餘歌，帶著哭腔問著餘歌，腳下緊追不捨地向前逼近兩步。
餘歌別開眼，正要糊弄幾句時，葉清友站起身，拿著碘伏側身擋住餘歌，冷眼瞧向柳玉：“如果不想惹人煩，就要學會看眼色。”
餘歌瞪大眼睛看著葉清友流暢優美的背影，大腦警鈴瘋狂鳴叫，連忙伸手瘋狂拉扯葉清友的衣服。
在這種貴族聯邦國裡，柳玉和另一個都是能收攏大批追隨者，攪起各種腥風血雨的狠角色。
原文中，這個國家會那麼黑暗痛苦，也有他們的“功勞”。
這樣的人最好不要去得罪。
葉清友頭也不回地握住餘歌的手腕，緊緊地禁錮在手掌心，柳玉的視線順著他們的動作，落到那一雙交握的手上。
太親密了。
這男人太礙眼了。
真該去死。
葉清友仍然冷臉硬聲說道：“小余還在消毒傷口，你全程不聞不問，只顧你自已的感受來逼迫小余，你認為不過分嗎？”
“今後心語麵包店不歡迎你。”
柳玉泫然欲泣地看著葉清友問道：“那你這樣握著她的手，她不會疼嗎？”
“我只是想和她好好的道謝，你為什麼總是要阻止？”
“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這樣干涉她。”
更何況，還不是男朋友。
話音剛落，餘歌手腕登時一緊，被葉清友更緊地攥住。
葉清友冷冷地看著柳玉，目光猶如初春時冰涼寒風，涼徹心扉。
“咳——”
餘歌立刻像得救般看過去，見到沉穩內斂的劉特督。
劉特督面上掛著官方禮貌式的微笑，古怪地瞥了眼葉清友和柳玉，又頗為驚奇地打量餘歌。
長相平平無奇，身份也不過一個上州大學的學生，未來怎麼樣還是未知的……
劉特督又悄悄看了眼溫潤雋美的葉清友正冷著臉，與那名柔美婉媚的青年對峙。
這兩人就算是傷到了臉，也是看得出那超乎常人的俊美，怎麼就……
劉特督收回視線，敬佩地看向餘歌詢問道：“女士方便配合詢問嗎？”
餘歌立即點頭如搗蒜：“方便方便。”
一邊說著，餘歌一邊搖搖葉清友的手，暗示他收斂一點。
葉清友閉了閉眼眸，知道自已今天太失態了，垂眼再抬頭望向柳玉時，面上已是如常的溫笑：“抱歉，小余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我擔心她，一下失態了。”
餘歌認同地點點頭，不說別的，葉清友這個朋友是真的非常的稱職，脾氣好又溫柔，時常關心她、幫助她。
葉清友退了一步，柳玉反而沉下了眼眸。
這倒又顯得他不關心餘歌了。
葉清友沒等柳玉說話，而是溫和地對劉特督詢問：“方便我在旁邊為小余處理傷口嗎？”
劉特督抬手示意：“請便。”
說著，便與餘歌交流起來。
柳玉也不急於解釋，而是輕挪腳步，無聲無息地走到餘歌的身邊。
上次巷子一別，他就一直念著餘歌了。
原本想以最好的一面，當作第一次見面般與她認識，卻沒想到竟然昏了頭腦般與人對了起來。
太醜了。
臉上的青腫，話語中爭鋒相對的嫉妒，以及內心翻騰的粘稠的慾望渴念，都太醜了。
柳玉痴痴地望著餘歌，水霧漫上眼眸。
沒關係，沒想起來就好，第一次見面那次，太狼狽太骯髒了。
不是記起他就好。
餘歌仍然未有察覺般認真講述事件：“……剛停下就看到他們在打砸麵包店……”
餘歌講得認真，但另外兩人的心思卻不在餘歌的話中。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劉特督聽著聽著，餘光不禁飄向餘歌側後方的柳玉，那痴情凝視的模樣，讓他不禁咂舌。
劉特督又瞥了眼半蹲著身為餘歌消毒的葉清友，看這人專心而嚴肅的模樣，彷彿為餘歌處理傷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劉特督不免懷疑自已是不是看走眼了，又細細打量了兩人的穿著。
剪裁合身，平滑而無褶皺，看著就是極其舒適的料子，卻沒標註著品牌。
就算不是權貴之家，也是衣食無憂的小康之家，憑著清白的家世和這張臉，哪裡傍不上貴族家的小姐？
而眼前的少女，簡單的T恤長褲，T恤上的印花還斑駁零碎，是真的完全平民式的貧困窘迫。
僅僅一個上州大學學生的身份，就能讓這樣優秀的兩位青年矛盾相向嗎？
餘歌講到一半，看眼前劉特督的眼睛都將飄到虛空去了，皺眉喊了一聲：“劉特督。”
劉特督面色如常道：“嗯，你講到你打趴了那十幾個壯漢，繼續。”
身為底層打工人，怎麼可能沒有一心二用的本領。
他開大會都能在偷偷做兒子的手工作業的情況下，回答上那個魔鬼沈特督的提問，更不要說應付一個普通清澈的大學生了。
他當然聽到她說的話，不過是撂倒了十幾個壯漢——等等！
餘歌還在接著講，眼前的劉特督猛然瞪大眼睛看向她，驚愕失色地高聲問道：
“你一個人撂倒了那十三個壯漢？”
“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