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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特督難以置信地打量著餘歌。
身高165左右，胳膊略緊實，但卻身形單薄。
怎麼看都怎麼不像！
餘歌擰眉：“不是我一個人，葉清友和柳玉也有幫忙。”
劉特督立即抬頭打量另外兩人，二人臉上的青腫和餘歌此時白淨的面部形成鮮明對比。
劉特督悄悄鬆了口氣。
督警局姍姍來遲，女子單挑撂倒十三個壯漢。
這也顯得他們太沒用了。
他暗自點頭，應該是這兩人主力，餘歌輔助。
他剛剛可是親自去押送了那十幾個壯漢，個個都到一百五六了，渾身的肌肉不是鬆散的面子貨。
想到這，劉特督的目光不停在葉清友和柳玉身上徘徊。
這兩人看起來身形單薄，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
若是從小精心培養，想必又是兩個“沈特督”。
和他一樣，被這該死的身份限制住了。
劉特督的兩眼一亮，轉頭看向葉清友兩人，熱情開口道：“兩位身手矯健，要試一試來督警局工作嗎？”
“不了。”葉清友溫和道：“我沒有遲到或缺席的習慣。”
柳玉道：“我沒做什麼，反而……還拖了小余後腿，這十幾個都是小余解決的。”
葉清友聞言，抬眼瞥了眼柳玉，最終還是低頭耐心地處理傷口。
不能再失態了。
念及上次那位清輝俊美的青年，以及此刻柔美婉媚、另有風情的柳玉，葉清友心沉了下去。
劉特督再次瞥了眼餘歌乾乾淨淨的面容，除了身上的衣服灰塵多了些，手上的擦傷嚴重了些，也沒其他的了。
這樣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打贏那十幾個壯漢呢？
劉特督擺擺手絲毫沒有因為葉清友的挖苦而感到不悅，越發熱情道：
“兩位先生不要謙虛，加入督警局，哪天得了哪位的青睞，就能進入貴族護衛隊。”
“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柳玉有些煩躁，冷淡道：“我不需要，而且這些人確實不是我們擺平的。”
說著，他又默不作聲地靠近一步，靠近時衣襬掀起的微風，將他身上炙熱的熱氣吹拂過來。
餘歌脊背一僵，下意識向左邊劉特督的方向傾身，拉開與柳玉的距離。
她不想再摻和到劇情裡了。
一年內讓宋靜深分手，一年後順利考上，五年後畢業了，應該也沒幾個貴族還記得她。
到那時，她就可以拿著上州大學的畢業證獲得議會任命，帶著母親離開上州了。
柳玉敏銳地注意到餘歌對他的疏遠，又見葉清友仍然蹲著為她溫柔地清理傷口，胸口越發酸澀絞痛，眼眸中的水汽越發濃郁。
她是真的不記得他嗎？
這麼疏遠是從聽到他名字起。
是討厭他的名字嗎？
柳玉抿唇執拗地看著餘歌的側臉。
他可以改名字。
不要討厭他……
劉特督正想“批評”這兩人的過度謙虛時，餘歌恰好傾身過去，使得劉特督的餘光瞥到她的手。
白皙的手上遍佈血絲紅腫，手指靠近掌心的那節指節更是淤青腫起。
這看著……
劉特督沉心去仔細觀察餘歌的手。
這痕跡，看著是用了指虎，且是市面上那款極為昂貴的、號稱是列莫斯國的軍用指虎。
劉特督稍怔，目光巡遊到餘歌手上的其他位置。
手腕和五指的指腹都帶有粗糙網狀的厚繭，這必定是長期練習冷兵器才能粗糙到這種程度。
劉特督瞠目結舌問：“真的是你一個人打翻那一群人？”
“毫髮無傷？”
餘歌：“也……不算是毫髮無傷。”
劉特督吸了一口涼氣，瞳孔一縮，目光霎時移到餘歌的面上，像第一見面般嚴肅認真地打量著她。
竟然真是她！
那可是他都沒辦法全身而退的對手，這未免太強悍了……
一滴汗自粗糙麥色額頭上滑落，他的目光緊鎖餘歌。
常用冷兵器，就讀於上州大學，和貴族有糾紛……
劉特督的手悄無聲息地摸到腰間的通訊器上，眼眸下移盯著地面。
五年前的那支平民反叛軍——
餘歌手指微微蜷縮，遮擋住手掌心的厚繭。
她迅速瞟了眼遠處兢兢業業地收拾殘局的特督隊，又迅速回移，目光一錯不錯地緊盯著劉特督問：
“劉特督是身體不適嗎？”
“長期這樣勞累，確實辛苦，我知道一家醫術極好的平民醫院，不如加個聯絡方式，我發給你。”
劉特督聞言，頓了一瞬，抬頭笑著應道：“不必了。”
說著，他的手摸到腰間，轉而掏出一支錄音筆：“還請您重新講一遍。”
他笑容和善，語氣中略帶恭敬：“人上了年紀了，忘形大了，都忘了錄音了，還請您重新講一遍。”
說著，他略過上方按鈕，按下錄音筆上的下方按鈕。
餘歌看他故作眼瞎般按下結束錄音的按鈕，心仍然懸著，措辭更加嚴謹地講述一遍。
沈特督極其認真地聽著，餘歌講完後，還順勢詢問了旁邊的葉清友與柳玉，才起身說道：
“今日一切督警局已調查清楚了，所有事宜皆會上報反饋。”
但反饋有沒有結果，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特督如常笑道：“對於幾位見義勇為的英雄，督警局設立了見義勇為獎，不知幾位可還需要？”
餘歌點頭：“需要。”
這可是能加分的好東西。
劉特督有些訝異，但沒有深究，而是如常道：“好的，近期會為您送到學校。”
話音剛落，他腰側的通訊器滴滴兩聲，劉特督側身壓低聲音接聽，模糊不清的話語傳了過來：“喂，什麼事？”
“確實是上……，……解決，無人員……，無任何特殊情況。”
“……她一個人……的。”
“你才……我沒瘋。”
“招……，她是上……，……光明。”
結束通話電話，處理完一切後，劉特督肅然而立，整個人如挺拔的楊樹。
他再次摘帽，兩指夾著帽子置於胸前，頭完全垂下，雙眼垂下恭敬道：“督警局願您安康。”
白車再次啟動，上邊金色的“督警局”三個字在陽光下熠煜生輝，漸漸遠去。
目送督警局的車輛離去後，餘歌轉頭對上一張梨花帶淚的秀美面容。
柳玉默默地流淚凝視著餘歌，如被丟棄的小狗般可憐巴巴。
原文中的那個反派是這麼愛哭的嗎？
他剛剛衝出來時也沒那麼脆弱……
該不會真的認錯人了吧？
餘歌有些懷疑。
“你是不是討厭我的名字？”
“你喜歡什麼……我明天就去改好不好？”
餘歌立即否認：“不不，不用，你的名字很好聽。”
她硬著頭皮安慰道：“一念就讓人恍然想到春天，與你很是相襯，不用改。”
“那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柳玉的眼淚止住了，泛紅朦朧的眼眸定格在餘歌的身上。
餘歌最後還是和柳玉互換了聯絡方式，再次保證會回覆訊息後，才離開面包店。
她甚至因為太急忙，沒來得及和葉清友好好道別。
餘歌嘆了口氣，騎上腳踏車準備回家。
壞事不單行，上回宋靜深送她回家時，被她母親瞧見了，含糊了一星期，還是沒能矇混過關。
餘歌不擔心她母親能不能接受，她只擔心會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