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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天起,壽王忽然發現,他那王妃忙了起來。
每天用完早膳就出門,說是去看鋪子,但每天都到晚膳時才回來。
而且,一回來就直接回了正院,不像之前那樣會讓人傳話說明去處,也不會過來跟他打招呼。
壽王很納悶。
一旁的路平嘀嘀咕咕。
“女人就是善變,從你身上得不到好處就變臉。”
常管家卻不這麼覺得。
“王妃不是那樣的人,想來是在忙宴請的事。這畢竟是王妃第一次設宴招待人,還是在外頭,總是要小心些,才不至於出錯。”
路平斜睨了他一眼:“你怎麼老向著她說話?常叔,你該不會是想叛變了吧?”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常管家氣得吹鬍子瞪眼,“我對王爺的忠心,天地可鑑!再說了,王妃與王爺乃是夫妻,夫妻本為一體,哪裡來的叛變?反倒是你,一直說王妃不好,挑撥王爺和王妃的夫妻關係。”
“我是為王爺著想!蘇輔的女兒,能是什麼好的?蘇家上下就沒一個好東西!”
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壽王忍無可忍,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
“夠了!”
兩人同時噤聲,齊齊跪下請罪。
“王爺息怒。”
壽王深吸了口氣。
“群狼環飼,你們還內訌!我們這麼多年的圖謀,何時才能實現?若是再有下次,你們兩個都不必出現在我跟前了!”
壽王一口氣說完,抬手一指門外。
“出去!”
常管家耷拉著臉,退了出去。
路平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見壽王眼神冷了下去,忙閉上嘴,也退了出去。
壽王抬手扶額。
他有些煩。
好在並沒有煩太久,就有好訊息傳回。
一直在外的路江,終於回來了!
午時,路江抵達王府,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前來請見。
壽王看到風塵僕僕一臉絡腮鬍的壯漢,捶了捶他的胳膊。
“出去數月,總算平安回來了,先坐下喝口茶,其餘事慢慢再說不遲。”
路江點了點頭。
他坐下後,喝了半壺茶,吃了些點心,然後從背上的褡褳裡取出了一沓紙。
整個過程,不言一聲。
壽王早就習慣了他這脾性,接過那沓紙看了起來。
“這神醫,已經到京城了?可我一直叫人打探,沒有半點訊息,他會去哪兒?”
路江捋了捋鬍子。
“不知。”
壽王擰眉敲著桌面:“不管怎樣,既然確定他在京城,總有辦法把他找出來。”
說完,他眉頭微松,臉上露出笑意。
“累了一路,先去沐浴梳洗休息會兒,和你弟弟好好說說話。”
路江點點頭,站起身來,朝壽王一抱拳,隨即抬腳離開。
他去了兄弟倆的小院。
路平正在院子裡練武,見到他,大喜過望。
“大哥!”
他張開雙臂朝路江走去,想給許久未見的大哥一個擁抱。
誰知,迎接他的是大哥的拳頭。
砰!
路江一記拳頭砸在了路平的眼眶上。
砰!
又一記,砸在了他的鼻樑上。
路平痛呼起來,慌忙躲著大哥的拳頭。
“你幹嘛打我?”
路平一臉委屈。
路江沒有回答,抬腳,把他踹翻在地。
“護主不力,該罰。”
“自作主張,該罰。”
“不敬主子,更該罰。”
路江沉著聲,一字一句說道。
他說前兩句時,路平沒有吭聲,接受了自已受的罰,可最後一句,他猛地抬起頭來,反駁道。
“我哪裡不敬主子了?”
路江面無表情:“王妃也是主子。”
路平張口訥訥,半晌後,揉著鼻子不服氣地說道。
“她姓蘇!她不是我的主子!”
路江臉上依舊沒表情。
“她現在姓蕭,是王爺的妻子。”
“那又怎樣?王爺又沒把她當妻子,不過是權宜之策罷了。”
路江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
他失望地看著弟弟。
“既已成親,那便是王爺的妻子。難道你想讓王爺等大事定後,就休了原配發妻,被世人唾棄嗎?王爺重諾,斷不會這麼做。”
路平啞口無言。
“是你個人的喜怒重要,還是王爺重要?”
路江又問。
路平垂下了腦袋。
他對大哥還是有些畏懼的。
甚至遠在王爺之上。
王爺不會揍他,但大哥是真的會啊!
雖然是兄弟,但兩人的年紀差的有些大,家裡出事後,兄弟倆相依為命,路平是被路江一手帶大的,也最聽他的話。
路江教訓完不成器的弟弟,轉身進屋了。
對於府裡又多了一個人的事,蘇清秋已經不關心了。
她忙著鋪子的事。
鋪子的裝修已經結束,貨物擺上了架,夥計也請好了,定在了八月十四正式開業。
顧姨父介紹的商隊不但可靠,還大方,送來的皮貨都是上品,還附贈了一些零碎小件的皮毛。
蘇清秋把這些贈品都帶了回府,讓繡娘鑲在抹額、衣領、袖口,作為府裡下人們的冬裝添飾。
然後,她理直氣壯地問常管家要銀子。
常管家都驚呆了。
蘇清秋給出的理由很充分。
“雖說是我的鋪子,但生意歸生意,常管家你說是不是?要不然怎麼記賬呢?”
常管家無法反駁,乖乖給了銀子。
蘇清秋拿著這些銀子,叫上幾個丫鬟一起出門,逛街買首飾,玩了一天才回來。
接著,蘇清秋還想要建自已的小廚房。
她把自已每日要做的事排得滿滿當當的。
直到宴請的這一日到來。
蘇清秋放下所有瑣事,精心打扮一番,帶著白霜和丹菊出了門。
要出城,路程有點兒遠,加上要帶不少東西,一輛馬車肯定是不夠的,蘇清秋讓人準備了三輛馬車。
她沒有上壽王的專座,而是和兩個丫鬟擠了一輛。
有壽王一同出行,隨行護衛自然也要增派。
路江在隨行人員之中。
路平被他揍了一頓還在養傷,這段時間路江接過了護衛壽王的工作。
他指揮著侍衛們,同時還不忘觀察情況。
見王妃上了另一輛馬車,路平一雙魯直的掃眉皺了起來。
王妃和王爺這般,可不是好事兒啊!
他憂心忡忡地上了馬,還不忘掃了壽王一眼。
壽王面色如常地進了馬車。
只是,車門關上後,他莫名地覺得車內太過空曠。
車內空氣冷冽,沒有糕點的甜香氣,沒有茶水的熱氣,也沒有那燻人的異香。
明明馬車還是那輛馬車。
他卻不再是以前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