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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章 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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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之後,顧衡之為著沈寧的名聲,剋制自已去找沈寧的次數,然而就是兩人為數不多的幾次約會,又有流言開始傳出。

“阿瑜,你放心,過幾日我便行冠禮了,到時候我就讓母親去你家提親,不會讓你等太久。”顧衡之和沈寧在城外的桃林散步。

“好的。”沈寧淡淡地說。

其實對於這段感情,沈寧並不強求一定要有結果。她知道因為自已曾經年少懵懂,熱烈地追求裴璟,導致自已落下不知羞恥的狼藉名聲。而顧衡之是寧國公唯一的孩子,他要娶的應是一個大家閨秀。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將是像一座山一般的阻隔。即使知道他們的感情很難開花結果,但是就憑著顧衡之對她的一片真心,她也會對這段感情全力以赴,只要顧衡之不放棄,她也會為了這段感情,再拼搏一次……

“阿瑜,你信我,我不會讓你等我太久的,我知道女孩子的青春最寶貴了,我才捨不得讓你等我那麼久呢。”顧衡之信誓旦旦地說。

沈寧笑笑,溫柔地說:“好,我信你~。”現在,私下裡,顧衡之都叫沈寧阿瑜。

“阿瑜,聽說這附近的三寶寺求姻緣最靈,我們去求一求吧,求佛祖保佑,我們一生一世。”顧衡之說。

“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還信這個啊?”沈寧噗嗤一笑。想當初,她求著裴璟跟她一起去三寶寺,裴璟覺得無趣,還說大男人不信這些東西,便拒絕了她,她只能一個人去三寶寺,求下兩人的姻緣,還將兩人的名字寫在了姻緣牌上,拋到了樹上。想到這個,沈寧一驚,生怕被顧衡之看到那塊姻緣牌。

還沒等沈寧找藉口拒絕,人已經被顧衡之拉到了寺廟裡。

拜佛,求姻緣牌,寫上兩人的名字,繫上紅繩,將姻緣牌拋上相思樹,一氣呵成,沈寧還沒回過神來,一切已經完成了。看了看這樹上的姻緣牌,密密麻麻,都是這世間善男信女們對忠貞愛情的祈禱,向月老許下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心願……當初自已傻傻地拋上的那塊姻緣牌,恐怕已經被淹沒在這許許多多的願望之中了吧。

過了幾日,沈寧隨著父親一起去參加顧衡之的冠禮。禮成之後,大家用完宴席,便開始三三兩兩聚會交談。

沈寧因為與她們格格不入,遂和明珠來到假山後尋個清淨。

“那個狐媚子沈寧真有兩把刷子,和裴璟退親之後,又勾搭上了顧衡之,也不知道用的還是不是追求裴璟時死纏爛打的招數。”說這話的,正是沈寧的死對頭薛琳琅。

“就是,不就仗著自已有幾分姿色嘛~”另一個女子回應。

“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是琴棋書畫是一樣都不會,加上她那個名聲,想要進寧國公府的大門,難!”又一女子附和道。

“別說寧國公府了,京城裡誰敢要她?跟她在一起就會想到她當初那麼明目張膽地追求裴公子,換做哪個男人心裡不膈應呢?”先前的女子說道。

明珠想要過去與她們理論,被沈寧攔下了,她現在已不是當初十五歲的少女,經過兩年多的成長,她也不屑去跟她們逞一時口舌之快。

“誰說是沈姑娘死纏爛打了?”顧衡之的聲音響起,幾位姑娘都嚇了一跳。

“算了吧,別跟她們姑娘家計較。”太子拉著顧衡之。

顧衡之甩開太子的手,接著說:“沈姑娘是我認定的女子,容不得你們在背後說三道四敗壞她的名聲!”

幾位姑娘面面相覷,畢竟背地裡說別人壞話確實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今日我不與你們計較,以後誰要是再背地裡搬弄沈姑娘的是非,便是與我國公府作對!”顧衡之非常嚴厲地說。

幾位姑娘識趣地走開了。

沈寧心裡非常感動,原來被人堅定的選擇,被人維護,是這樣的感覺,她什麼都不用做,也不用去與她們理論,被他護著,這樣的感覺真好。

而不遠處的裴璟從頭到尾觀看了這一幕。原來當初沈寧就是獨自一個人面對這些流言蜚語的嗎?她當初與那些女子們爭吵,他只覺得她像個悍婦,原來她不過是站出來與她們理論,證明自已的清白罷了。其實那時候他只要站出來,為她說上一兩句話,這些流言蜚語便可平息,可是他呢?他覺得男子不應該參與這些女子的是非,他任由她被流言蜚語裹挾,所謂“惡語傷人六月寒”,沈寧就這樣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那些流言帶來的傷害,現在想想在這一點上,他確實比不上顧衡之。

冠禮過後,輿論反轉,都在說顧衡之苦苦追求沈寧,甚至為了沈寧追到了邊疆,終於求得沈寧的青睞。沈寧當然知道,這是顧衡之放出的話。

後來沈寧聽說顧衡之向父親母親提出要求娶沈寧,被他父親狠狠打了一頓,傷重臥床三天。後來又聽說顧衡之被禁足在家,不許出門,他便絕食抗議,立下誓言非沈寧不娶。最後不知是以什麼樣的手段,逼迫寧國公夫妻兩人點頭同意。

總之冠禮之後的一個月,寧國公府便派人到將軍府提親。兩家不久便把婚事定下了。

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這些流程很快就走完了,就差迎親了。

在婚禮前,兩人偷偷見了一面。看著憔悴不少的顧衡之,沈寧撫摸著他的臉頰,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知道,他為了能夠娶她,一定吃了不少苦,肯定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阿瑜,你……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顧衡之手足無措。

“阿衡,我只是很高興,即將能夠成為你的妻子。”沈寧只說了一半,她哭的另一半原因是心疼顧衡之。

“真的嗎?阿瑜,我一定會好好愛你,你曾說,你不質疑真心,可真心瞬息萬變,我發誓,我對你的真心,這一生都不會變!”顧衡之三指合併,對天發誓。

“傻瓜,你的行動已經告訴我了,又何必發這多餘的誓言呢?”沈寧撲進顧衡之懷裡,一輩子那麼長,誰又能預料以後的事情呢,此時顧衡之是真心的,哪怕知道未來是個火坑,沈寧也願意跳下去試一試,搏一搏。

沈寧這是第一次主動與顧衡之做親暱的動作,顧衡之一時緊張地不知手該放哪裡,最後他還是雙手將沈寧虛虛抱在懷裡,好像抱著一個易碎的寶物,心臟跳得極快,沈寧的耳朵貼著顧衡之的胸貼,聽著他的心跳,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心裡感覺非常安心。

沈寧回去路上,碰到了裴璟。裴璟騎著馬,攔下了沈寧回府的馬車。

沈寧掀開簾子,問道:“裴璟,你要幹什麼?”

裴璟下馬,手緊緊抓著轎子的門邊,不肯放手,沈寧知道,今天要是不下馬車,裴璟能跟她一直僵持,於是她只好妥協,下了馬車。

裴璟拽起沈寧的手腕,就往樹叢中走去,明珠想跟上去,被青松攔了下來。

“你放心吧,你家小姐的武功比我家公子要強,她不會受傷害的。”青松說。

明珠聽了,想想也是,便沒有強行要求跟過去。

“裴璟,你到底要幹說什麼?你弄疼我了!”沈寧不悅地說。

裴璟見沈寧要掙脫他的束縛,突然一個用力,將沈寧抱在懷裡,隨後一低頭,重重地吻上了沈寧的唇。

柔軟地觸感襲來,沈寧呆住了,腦袋一片空白,忘記了反抗。

裴璟的吻帶著侵略,就像即將失去某物時,在做最後的佔有……

危險的男性氣息包裹著沈寧,直到裴璟的舌頭撬開她的唇齒,探進她的嘴裡,與她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她才反應過來,拼命捶打著他的胸膛,試圖將他推開。

裴璟比沈寧高了一個頭,他的手死死扣著她的腦袋,沈寧被吻得暈頭轉向,而裴璟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他此刻只想佔有她,持續著這霸道而綿長的吻。

沈寧閉上眼睛,一個狠心,咬了裴璟的嘴唇,趁著他分神,用力將他推開,並給了他一記狠狠的耳光。

“裴璟,你瘋了嗎?!”沈寧大聲質問。

“是,我想到你要嫁給顧衡之,我就瘋了!沈寧,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不會嫁給他的,對不對?”裴璟雙手抓住沈寧的肩膀,卑微地求著她。

“裴璟,你到底怎麼了?當初我追求著你的時候,你三番兩次將我推開,現在我要嫁給別人,你又不樂意了?你到底要怎麼樣?”沈寧不解地看著眼前人。

“我要你!你怎麼可以嫁給別人,你只能是我的!你是我的!”裴璟剋制不住地咆哮著。

說完便低頭去吻沈寧,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沈寧的脖子上,一手握著沈寧的腰,將她拉向自已,另一隻手的力度加大,扯掉開了她的衣領。沈寧慌了,奮力掙扎。

“裴璟,你放開我!你這樣我會恨你一輩子。”沈寧帶著哭腔。

聽到沈寧帶著哭腔的聲音,終於將理智拉回,裴璟放開沈寧,只見她的眼睛像受驚的小鹿,露出驚慌害怕,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不停往下掉。

裴璟痛恨自已剛剛的失態,抬手想要替沈寧擦去淚水。沈寧下意識的躲避,這個不經意地動作,讓裴璟的心像被刀刺了一下。

“對不起,剛剛是我混蛋,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裴璟卑微地求著原諒。

沈寧退後幾步,整理好衣服和頭髮,收拾好心情,說:“裴璟,我即將成為顧衡之的妻子,他是你最好的兄弟,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

說完,沈寧提起裙子轉身邊跑了,不小心一個踉蹌,差點摔跤,沈寧趕緊爬起來,沒站穩就接著跑,看著沈寧跑遠的背影,裴璟知道,他與沈寧不再可能,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割了一遍又一遍,一抽一抽地疼痛。當初沈寧也是這樣的心情嗎?如果萬事皆有因果輪迴,那麼現在他也嚐到了沈寧當初的痛苦,也許這就是他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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