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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敞開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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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的生辰眼看就要到了,此時沈闊卻突然接到了新的任務,要去別的地方執行。

臨別,沈闊跟沈寧道別。

“阿瑜,今年你的生辰趕不回來了,等爹爹回來再給你補過。”沈闊一生坦坦蕩蕩,唯一軟肋便是這個女兒。

“我不要過什麼生辰,我只求爹爹平安歸來。”

沈闊伸手慈愛地摸了摸沈寧的頭,“好,爹爹答應你,阿瑜也要答應爹爹,爹爹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也要開開心心,照顧好自已。”說完便走了。

沈寧在軍營裡的日子跟往常一樣,不太一樣的地方就是她的飯搭子多了裴璟和顧衡之。

以往沈寧都是同沈闊一起吃飯,沈闊若是去別的地方執行軍務,沈寧常常會不按時吃飯甚至不吃。於是裴璟和顧衡之以監督沈寧好好吃飯的名義,每天定時定點盯著沈寧一起吃飯。

三人在飯桌上,四人小桌,顧衡之與裴璟面對面坐著,沈寧則是坐在兩人中間的位置,桌上都是沈寧愛吃的菜。

沈寧剛坐下,就感覺到旁邊兩個男人的氣氛有點奇怪,但是沒有多想,端起碗就吃。

裴璟夾起一塊排骨,放到沈寧的碗裡,說:“多吃些肉,都瘦成什麼樣了。”

顧衡之心裡吃味兒,他也不甘示弱夾起一塊雞肉,放在排骨的上面,說:“那排骨都是骨頭,有什麼好吃的?”

“雞肉全是肉,難道就好吃了嗎?”

“總好過排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顧衡之!”

“裴大人有什麼指教?”

兩人越說越大聲,最後居然劍拔弩張。

沈寧不知道這兩人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再不出面阻止,兩人怕是要動起手來。

“好了,我都吃,都愛吃!你們兩個怎麼了?你們不是很好的兄弟嗎?”沈寧不解地看著他們。

沈寧見兩人依然無動於衷,只死死盯著對方,於是給他們一人夾了一塊肉,說:“吃飯吧,等會兒菜都涼了。”

沈寧給兩人夾菜後,神色都緩和了下來,乖乖聽話,吃起了飯。這頓飯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吃完了。

飯後,沈寧去找明珠,問道:“明珠,飯前顧衡之和裴璟發生了什麼矛盾嗎?我怎麼覺得這兩個人的相處怪怪的。”

“我的傻小姐呀,你是真的看不出來還是假裝不知道呀?”明珠歪著腦袋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不明白一向聰明機靈的小姐,怎麼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呢?

“知道什麼?他們真鬧矛盾了?”沈寧問。

明珠嘆了口氣,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怪不得人家都說當局者迷呢,小姐,你心思敏捷,對別人的感情的事情一眼就能看穿,怎麼到自已身上,就這麼糊塗呢?”

沈寧說:“我知道顧衡之的心意,我又不傻,可是我不能回應他~”

“如果只是顧公子喜歡你,你想,為什麼裴公子會與他不對付呢?”

見沈寧還想不明白,明珠搖搖頭,嘆口氣走了,“小姐,你好好想想吧~”

沈寧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不會花太多時間去想,她覺得世上還有那麼多有趣的事情,沒必要為了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浪費時間和精力。

第二天,沈寧就把昨日的困惑拋諸腦後,高高興興地去和明珠逛街了。

裴璟這時也跟青松正在逛街。

裴璟曾在婚書上看到過沈寧的生辰八字,他知道明日就是沈寧的生辰,所以特地上街給沈寧挑選一樣禮物。

但是男子哪裡會知道喜歡什麼呢,更何況這裡是邊疆不是盛京,逛了很久都沒有能入得了眼的好物。

“公子,選一支珠釵送給心愛的姑娘吧。”路邊一個小販向裴璟吆喝自已的貨物。

裴璟看到那小販手裡一支淡粉色的桃花珠釵,在陽光下透著淡淡的粉色,綠葉襯托著桃花,低調又美麗,裴璟想象著這支珠釵戴在沈寧頭上的樣子,美極了,於是問了價格就準備付錢。

而另一邊,明珠看到賣飾品的小攤,就拉著沈寧一起過來挑選,恰巧看到裴璟。

“裴公子,好巧呀~你,也喜歡這些女孩子的玩意兒?”明珠打著招呼。

裴璟面露尷尬,點頭敷衍,趕緊把那支珠釵塞進懷裡,希望沈寧沒有看到,不然送禮就沒有驚喜了。

而沈寧已經看到了,雖然沒有看到珠釵的樣式,但是大致看得出來是一支珠釵,想必是送給姜悅兮的禮物,沈寧這麼想,雖然心裡已經放下了,但是不知為何還是有點點不高興。

“明珠,你不是說想去吃東邊那家乳酪了嗎?走吧,我們就不打擾裴公子挑選禮物了。”說完,拉著明珠走了。

裴璟聽出了沈寧話裡的意思,知道她誤會了,正準備追上去,卻被小販攔住要錢。

裴璟付完錢發現沈寧已經走遠,便放棄追去了。

“這位公子,你這配飾可真稀有,跟小將軍的配飾一模一樣啊。”那小販看到掛在裴璟腰間的狐狸尾巴配飾說道。

“你認得這配飾?”裴璟問。

“那當然,小將軍可是我們這裡的小人物,天生活潑開朗,七年前她第一次隨父親去打獵,自已獵得了一隻白色小狐狸,取了尾巴做配飾獎勵自已,每次上街逢人問必說,我們這條街都知道了。”那小販說。

“這麼說,她沒有騙我~”裴璟自言自語。

“我看到剛剛小將軍與你說話了,你們肯定認識,這不會就是小將軍送給你的吧?小將軍說以後遇到她鍾情的人,她就把那配飾送給他,作為定情信物,公子,小將軍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子,公子要好好珍惜呀!”小販喋喋不休地說。

“我會的。”

第二天,顧衡之一大早來到廚房,就看到明珠正在忙活著擀麵。

“你這是在幹嘛?”顧衡之問。

“今日小姐生辰,我給小姐做一碗長壽麵。”明珠回答。

“今日便是寧寧的生辰了嗎?”顧衡之問。

“是呀!”明珠回答。

還沒得明珠說完,顧衡之就衝出去了。

沈寧一個人騎馬來到城外的沙漠綠洲,掛在樹上,一手拿著酒壺,時不時灌上一口,一手枕在腦後,看著日落,一隻腳支在樹幹上,一隻腳吊著,搖搖晃晃,好不愜意~

這時悠揚的笛聲響起,沈寧直起身子,循著笛聲望去,便看到了顧衡之。

顧衡之邊吹著笛聲邊向沈寧走去。

聽著這悠揚的笛聲,沈寧突然來了興致。

她一個翻身下樹,抽出腰間的佩劍,伴隨著悠揚的笛聲,舞了起來。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徵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沈寧一邊舞著劍舞,一邊念著這首詩。

少女的舞姿柔中帶剛,靈動的步伐和優雅的劍法相得益彰,落日餘暉灑在少女的身上,好一幅絕美的畫卷,令人如痴如醉。

一曲終了,詩舞也剛好結束,兩人配合默契。

而這一幕也落在了不遠處裴璟的眼中,他想向前去,卻又不想打破這美好的一幕,於是只能在不遠處觀望著這一切。

“顧衡之,你的笛聲真好聽~”

“喜歡嗎?這是送給你的禮物。”顧衡之說。

“為什麼要送我禮物?”沈寧問。

“小傻瓜,今天是你的生辰,你都忘了嗎?”說著,顧衡之還颳了一下沈寧的鼻子。

曖昧的動作讓沈寧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又重新跳動了起來。

沈寧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哦,是嗎?我都忘了。”

顧衡之從懷裡拿出一把精緻的短劍,劍柄上還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

”這才是送給你的真正的禮物。”顧衡之將短劍遞給沈寧。

沈寧接過短劍,拔出劍鞘,一把經過千錘百煉的利刃就出現在眼前。

“琅琊寶劍?”沈寧驚喜出聲。

琅琊寶劍,由琅琊王氏製造,在春秋時,琅琊王氏便以鑄造寶劍聞名,可惜後來隨著戰亂逃亡以及時代的更迭,琅琊王氏的後人隱姓埋名,隨著他們銷聲匿跡的還有他們祖傳的寶劍,那些名劍已經鮮少問世,沈寧也只是小時候見過幾次,但都在琅琊王氏的後人手裡,他們是斷不會輕易送人的,所以沈寧一眼便認出了此劍正是琅琊寶劍。(以上都是我瞎編的)

“顧衡之,你好厲害,你是怎麼得到琅琊寶劍的?”沈高興極了,小時候她便渴望能擁有一把琅琊寶劍,奈何這樣的寶劍不僅可遇不可求,出重金買不到。

“我前幾日見到一個進城的老頭,腰間別著這把精緻的寶劍,想來你應該會喜歡,我便跟他買,他一口便答應下來了。”

沈寧知道顧衡之沒有跟她說實話,他故作輕鬆,只是不想讓她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顧衡之,謝謝你!”沈寧認認真真地看著顧衡之說。

“寧寧,你跟我能不能不要這麼客氣?”

“好,那我就不客氣啦,這把劍我收下了~”沈寧又恢復了那個單純無心機的笑容。

“寧寧~你能不能嘗試接受我呢?”顧衡之小心翼翼地試探。

沈寧聽到這話,愣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們不合適的~”她知道她的名聲在京城並不好,而顧衡之風度翩翩,又是寧國公獨子,是多少京城貴女的鮮衣怒馬少年郎,他那樣好,自已配不上~更何況,寧國公就這麼一個獨子,他也不會允許兒子娶她這樣一個名聲不好的女人~她不想耽誤顧衡之,所以一直跟顧衡之保持距離,想要他自已死心,誰知道顧衡之不僅沒有死心,還對她展開持之以恆地追求。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顧衡之懇切地望著沈寧。

“顧衡之,我相信你此刻對我是真心的,但是真心瞬息萬變,你對我不過是一時興起,但當你的新鮮感過去後,只會徒留我一個人面對滿目瘡痍的傷痕~我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了~”

“你怎麼知道我對你是一時興起,而不是一往情深呢?我知道你害怕投入一段感情後,又再次受到傷害,我知道你對待感情的事情就是一個膽小鬼,寧寧,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的真心不是瞬息萬變,而是持之以恆的呢?寧寧,我們試試,好不好?我發誓,我絕不負你,給我一個機會,可好?”

沈寧不知該如何面對顧衡之熱烈的感情,她推開顧衡之,背對著他,她不敢看他,尤其是他的眼睛,那雙眼裡包含愛意,她怕會在他的愛意裡淪陷,最後將自已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沈寧啊沈寧,你敢上陣殺敵,怎麼連一個顧衡之都不敢面對?她回想了這些日子和顧衡之的點點滴滴,要說她不知道顧衡之的心意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一直不敢回應顧衡之的心意,她是怕了,害怕交付真心後又換來心碎。

可是裴璟從未正面回應過她的感情,她還那麼熱烈地追求,付出自已全部的真心,如果是因為一個辜負自已的人,而去辜負真心待自已的人,那是不公平的!想到這裡,沈寧決定再勇敢一次!

“好,那就試試!”沈寧像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一樣,轉身跟顧衡之說。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顧衡之懷疑自已的耳朵聽錯。

“我說,那就試試!”沈寧又重複了一遍。

“真的嗎?太好了!”顧衡之高興地緊緊抱著沈寧,生怕她下一刻就反悔一樣。

這一幕,裴璟沒看到,因為在顧衡之告白時,他就慌亂地逃走了,他害怕聽到那個答案,又想知道沈寧的答案,最後是慌張戰勝了好奇,所以他狼狽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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