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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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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身後事畢,冷橫與冷清秋一同將他安葬。面對墓碑,冷橫堅毅地說:“清秋,我知道你對我並無好感,但父親的犧牲讓我明白,我要變得更強,我會去清風閣苦練武藝,誓要親手手刃趙軍,只希望他沒被朝廷捉住,給我復仇的機會。”然而沉浸在悲傷中的冷清秋並未留意冷橫的話語,只是低泣不止。

隨著大軍再度得到趙軍的行蹤,開始大規模搜尋山林,趙軍一行只得迅速轉移,消失在他處。而冷清秋則滿腹哀傷地回到了皇城,找到閨中密友吳佳尋求安慰。吳佳聞聽此事,亦深感惋惜,寬慰冷清秋道:“你欠的錢不用愁了,我已掌握了賺錢的秘方,足以應付。”

冷清秋神情恍惚,口中低語:“佳佳,我如今心如死灰,真不知何處才是歸宿。”正此時,林峰闖入,情緒激昂地打斷:“說什麼胡話呢,你可不能尋短見!吳佳,你別在這亂做好人,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診金怎麼辦?我看這樣吧,你就在我這幫忙做事,按丫鬟的標準,一天十個銅錢,一年下來就是幾千銅錢……慢慢還,總能還得清。實在還不上,我認識不少富貴人家,說不準還能幫你找個好婆家抵債。”

冷清秋一聽此言,不禁生氣反駁:“我才不願意嫁人!”林峰笑嘻嘻地接話:“不願嫁人也行,那就安心當丫鬟,鑑於你還會點武藝,工資可以適當增加。”未待林峰話音落地,冷清秋悲從中來,拔劍欲自刎,卻被林峰隨手扔出的筆桿擊落劍至地面。林峰拾起劍,半開玩笑地說:“這劍就算利息好了,你現在這條命可是我的,不能想死就死!”

說完,林峰手握寶劍徑直出門去了。

冷清秋深受刺激,哽咽道:“我現在連自已的命都做不了主。”隨後忍不住失聲痛哭。吳佳盡力安撫她的情緒,解釋道:“林峰雖然說話口無遮攔,但他本性善良,故意那樣說是怕你想不開。放心吧,過兩天我去找他說說情,他會放你一馬的。這幾天你就先幫我處理些瑣事吧。”

面對日益增多的病患,冷清秋強忍淚水,拭去眼角的淚珠,堅定地道:“這錢我早晚是要還上的!”吳佳擺擺手,寬慰她:“真的不用那麼認真,你先好好休息。”於是,吳佳安排冷清秋在客房裡歇息,疲憊不堪的冷清秋很快進入了夢鄉,夢中還在唸叨著一定要還錢。

另一邊,林峰率領大軍四下追蹤趙軍一行人的蹤跡,無奈對方身手敏捷,利用輕功總是能在大軍趕到之前逃脫。趙軍等人為了躲避追捕,沿途劫掠食物,甚至不惜屠殺村莊以掩蓋行蹤,惡行累累,終致各地軍隊紛紛加入圍剿。在重重壓力之下,趙軍等人只好逃回深山中的趙家隱居地。

趙家族長趙力望著歸來的寥寥數人,心中五味雜陳:“這次行動折損了不少高手卻毫無收穫,不得不承認,吳國的實力與前朝越國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醜男不甘心地問道:“族長,難道就這樣算了?我兒子和幾位師侄可都喪命在吳國手中啊!”

趙力目光深沉,回應道:“絕不會就此罷休,我們要暫時蟄伏,待風頭過去後再圖後計。”聽罷此言,眾人紛紛領命,各自退下繼續潛心修煉武藝,期待下次行動。

林峰率軍搜尋趙軍多日未果,只得暫且收兵回營,深知趙氏遺孤已匿跡深山,唯有靜待時機動手。平靜的日子再度迴歸,那些外出歷練的隱世世家子弟見識了朝廷的威勢之後,大多收斂脾性,更加謹慎行事。

冷清秋則在醫館內安定下來,日復一日協助吳佳打理事務,每當林峰對她提及債務之事,她總淡淡回應:“這筆錢我一定會還清。”儘管吳佳屢次勸解無需償還,冷清秋仍堅持已見,每日除了勤勤懇懇打掃庭院、準備茶水,唯獨不願接近林峰伺候左右。

林峰見狀亦識趣地不再主動搭訕冷清秋,二人雖共處一室,卻始終保持沉默,這種微妙的關係倒也平添了幾分趣味。吳佳察覺到冷清秋時常陷入沉思,便耐心教授她醫術診療之道。冷清秋聰慧異常,林峰不在時,竟能在其位上為感冒等輕微病症患者診治,但只要林峰迴來,她即刻將自已的椅子挪開,彷彿林峰坐過的椅子會傳染疾病一般。

對此情景,林峰和吳佳只能相視苦笑!

這日,林峰將冷清秋寶劍歸還於她。儘管冷清秋並未言語,但她默默地接過了那把劍,並將其收入劍鞘。

吳佳適時調侃道:“瞧見沒,我說林大夫嘴硬心軟,這話一點不假。”

冷清秋迅速轉身掩飾內心的喜悅,獨自步入院中揮劍起舞,許久未出。林峰瞥了一眼,故意提高了嗓門戲謔道:“哎呀,這一套花架子,也難怪當初會被趙軍追得那麼狼狽……”意識到話語有些過分,他立刻住了口。

冷清秋聞此言,不禁憶起大長老舍身為她擋劍的那一幕,悲從中來,手中緊握著劍,痛哭失聲。吳佳不滿地瞪了林峰一眼,隨即走進院子,輕聲細語地予以安慰。

此刻,林峰心頭湧上一股無名怒火,疾步闖入庭院,衝著冷清秋吼道:“冷清秋,你搞清楚,我之所以要你還債,拿你的劍,是因為擔心你再去尋斷劍!你在我這裡吃住無憂,卻對我擺臉色,要知道,這家裡的主人不是你,我這吳國大元帥還得時時顧忌你的情緒,你自已掂量一下是什麼身份!……”

吳佳見狀慌忙撲過來抱住林峰,泣聲道:“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林峰掙脫吳佳的懷抱,繼續向冷清秋髮作:“在這兒擺什麼小姐架子?那次你愣神時差點被人綁走,是我派人救下了你。你現在倒像是債主一樣頤指氣使,我告訴你,那些錢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既然你過得如此憋屈,那就離開好了,別再影響我和吳佳的生活,還有,別動不動就因為大長老的事哭泣,你能把趙軍哭死嗎?”

吳佳一邊哭泣一邊拉拽林峰,哀求道:“過幾天她自然會好的,你就別再責備她了。”

冷清秋被訓斥得跑到客房角落裡哭泣,內心五味雜陳:“是啊,林峰和吳佳並沒有虧待我,吳佳還幾次三番想給我免債,我如今這般作態,若我是自已的侍女,恐怕早已被攆出門去了吧……”

思緒紛飛間,冷清秋在牆角處悄然入睡。待林峰發洩完怒火後,吳佳默默走過去,輕輕將冷清秋抱上床鋪安置。

次日清晨,林峰如常來到醫館坐診,意外的是,儘管冷清秋依舊沒有主動與他交談,卻罕見地為他斟滿一杯熱茶,這一舉動讓林峰與吳佳不禁面面相覷,頗感驚訝。

隨後,冷清秋緊握拳頭,鼓足勇氣開口:“林先生,我希望您能傳授我劍法,若不報此仇,我內心難安。”言畢,她竟徑直跪了下來。

林峰瞥了吳佳一眼,吳佳迅速將冷清秋攙扶起身。林峰的目光落在冷清秋的面紗之上,直言道:“想要練武就得坦然面對,帶著面紗怎麼練得好?先把面紗摘了吧。”

冷清秋聞之,毫不遲疑地揭下面紗,露出一張美豔絕倫的臉龐,連見慣世事的林峰也為之一愣,吳佳雖已見過,此刻也不禁再次驚歎,遂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

林峰恢復常態,思索片刻後說道:“罷了,外出時還是戴著面紗為好,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冷清秋默然點頭,重新戴上面紗。

林峰領著冷清秋步入後院,吩咐她在院中演練一番她所學的清風閣清風劍法。冷清秋依言舞劍,林峰仔細觀察後指出其中幾處破綻,並親自與其對練,這讓冷清秋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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