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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大長老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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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閣巍峨十層,全由翠竹構築而成,在深山之中獨樹一幟,別有一番雅韻。四周草坪上,各路弟子勤練武功,生機勃勃,畢竟在這荒僻之地,沒有一身武藝傍身,隨時可能遭逢野獸襲擊。

冷清秋悠然步入閣中,沿途遇見的師弟師妹紛紛低頭行禮尊稱師姐,她一一微笑回應。登上至第八層,走入室內,只見冷清秋的女師父冷安正在靜候。冷清秋恭敬行禮,稟報道:“師父,最近吳國皇城似乎有危機浮現,弟子在皇城遭遇了一系列變故,並且背上了鉅額債務……”

冷安聽完後平靜回應:“這些事情我已經有所耳聞,我會與你師叔伯們商量對策。你現在先去歇息,關於金錢問題,既然這是你的歷練,儘量自行解決。你要知道,師兄弟們採藥換錢同樣面臨重重危險,每一分錢都得來不易,不可隨意揮霍。”

聽到這話,冷清秋心頭一沉,彷彿天空瞬間陰暗下來。她慶幸這次治病的是好友吳佳,如果是找林峰幫忙,恐怕連自已都得搭進去抵債。她恍然領悟:“原來這歷練,就是要讓自已獨自應對所有難題啊!”

冷清秋在其位於清風閣周邊的小樓裡度日如年,每日翹首期盼著長輩們的決斷,然而猶如石沉大海般杳無音訊。作為親傳弟子,她雖有權傳遞訊息,卻無權決策大事。數日後,她再次尋至師父冷安處求問。

冷安見狀,淡淡說道:“既然你得罪趙軍,暫且在此安心休養。我們清風閣向來不過問世俗權力更迭,除非是出世弟子,否則不會輕易涉足朝堂紛爭。正因如此,清風閣方能歷經數百年風雨而屹立不倒。”

聽此言,冷清秋心中一片冰涼,意識到自已身為親傳弟子其實並無特殊地位,先前的優越感蕩然無存。她想到連趙家那位出世弟子都未能勝過,自已又有何底氣參與其中?回想起上一代出世弟子吳小蠻,因其卓越武學資質備受師門寵愛,對比之下更是心灰意冷。

最終,冷清秋滿腹失望,向師父冷安辭行,準備離開深山。冷安並未阻攔,只囑咐她一路小心。冷清秋施展輕功,翻越崇山峻嶺,來到他們常停留的那個小鎮,發現冷橫已在那兒等候。

冷清秋瞥見冷橫後並未理睬,徑直走進一家餐館用餐,而冷橫默默跟隨其後,始終未曾開口言語。

冷清秋隨意點了幾個小菜,卻發現冷橫悄無聲息地去結賬,不由得心頭一股無名火起:“冷橫哥,咱倆可是親如手足的堂兄妹,你這樣顯得太客氣了不是?”冷橫聞聲欣喜,面上卻故作沉默,心裡暗念:“我才不管那麼多,我就對你情有獨鍾!”

無論冷清秋如何勸說,冷橫始終堅持已見:“我就是喜歡你!”這讓冷清秋哭笑不得,面對這個實誠憨厚的大個子,她深知他對自已並無惡意,總不至於因為這種事就痛下殺手。

冷清秋曾試圖利用輕功擺脫冷橫,可冷橫雖然性情純樸,但並不愚鈍,始終緊緊尾隨。冷清秋對此束手無策,無奈之餘也只能作罷,畢竟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狠心傷害他。

數日後,冷清秋終於抵達皇城外面,而冷橫依舊形影不離。不論冷清秋怎樣苦口婆心勸解,冷橫就像一塊黏人的牛皮糖,始終緊緊粘著她。有時夜晚她在客棧想要先行離開,卻沒想到冷橫竟一直在外守候,只要稍有動靜,立刻緊隨其後。

此刻皇城戒備森嚴,只因趙家家主趙力糾集了一眾家族高手,欲藉機侵擾皇城。然而,此次行動並未讓皇城陷入混亂,剛至半途,趙力一行便遭遇數波弓弩襲擊,折損數人後不得不暫避城外。林峰得知訊息,立即率大軍圍剿趙家餘黨,但趙家人利用地形與輕功優勢,令林峰的大軍陷入追擊難、包圍亦難的困境,頭痛不已。

趙軍仗著一身卓絕輕功,在山中巡查,警惕林峰突襲,恰巧在此時撞見冷清秋與冷橫。趙軍狡黠一笑:“冷大小姐,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冷清秋驚訝萬分:“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明身份的趙軍,冷橫誤以為他是前來滋事的紈絝子弟,當即擋在冷清秋身前:“讓開,清秋是我罩的!”

趙軍瞥了一眼冷橫,轉向冷清秋調侃:“想不到還有位護花使者呢。”

冷清秋迅速抽出佩劍,警示趙軍:“你想做什麼?堂哥你不是他的對手,快退下!”

趙軍一聽對方是冷清秋的堂哥,嗤笑道:“清風閣真是夠亂的,連堂兄妹也能湊成一對兒。”

冷橫不甘示弱,亦抽出劍指向趙軍:“休想欺負清秋!”

趙軍卻毫不含糊,劍光一閃,瞬間挑飛冷橫手中的劍,並將劍尖抵住冷橫頸項,對冷清秋施壓:“林大小姐,若你不肯跟我走,只怕你這位堂哥就要遭殃了,我可不願傷你。”

儘管冷清秋平日裡對冷橫諸多不滿,此刻卻無法坐視他遇險,她心下一沉,無奈妥協:“好吧,只要你放了他,我跟你走。”冷橫掙扎阻止卻被趙軍一拳擊暈,趙軍戲謔道:“不知冷大小姐面紗之下是奇醜無比還是傾國傾城呢?”

冷清秋眼見冷橫昏厥,心中五味雜陳,只能黯然走向趙軍。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位老者疾馳而至,挺劍阻截趙軍,急呼:“清秋,速帶你堂哥冷橫撤離,我來抵擋此賊!”

冷清秋扭頭看清來者正是大長老,未作遲疑,立刻喚醒冷橫,兩人向皇城方向疾奔而去。

趙軍見狀,惱羞成怒,面對阻擋自已好事的老者,攻勢愈發凌厲,大長老雖竭力抵抗,但畢竟年歲已高,漸顯不支,只得邊戰邊退。冷清秋心系大長老安危,跑出幾步又停下腳步,縱然大長老曾逼婚於她,但她深知大長老平常也是對她呵護有加,一向言聽計從。於是對冷橫果斷下令:“你速去皇城通報此事,說趙軍現蹤,我則去助父親一臂之力!”

冷橫明白自身實力不足以參與激戰,遂遵照冷清秋之言趕往皇城求援。冷清秋毅然決然地重返戰場,加入大長老與趙軍的對決,即便如此,二人聯手依舊難以抵擋趙軍的猛烈攻擊,逐漸陷入劣勢。

大長老身上已有幾處創傷,好在憑藉深厚內力和經驗硬生生擋下了趙軍的致命殺招,驚魂未定之餘更加忌憚趙軍的實力。冷清秋奮力援助,二人共同對抗趙軍,卻依然深陷苦戰之中。

大長老深知支撐不住,一邊抵禦趙軍攻擊,一邊催促冷清秋:“清秋,你速速逃離,我來拖延時間!”然而,冷清秋感念大長老舍身相護,心中萬分不忍,堅決回應:“生死何懼?豈能輕易拋下您獨自逃生!”

趙軍趁二人對話間歇,覷得破綻,劍勢陡然加速,喝道:“你們當我不存在嗎?”話語剛落,劍光閃動,直刺大長老胸口。大長老拼盡全力,竟徒手握住劍尖,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走!……快走!”冷清秋目睹大長老生命垂危,強忍悲痛,含淚發動輕功,化作一道疾影飛奔而去。

趙軍抽劍擲開大長老倒下的身軀,毫不留情地追趕冷清秋。然而此刻,接到冷橫報案的軍隊聞訊趕來,密集的弩箭迫使趙軍不得不退入密林暫避。

冷橫趕到現場,看到父親慘遭不幸,頓時悲痛欲絕,抱住大長老的遺體嚎啕大哭;冷清秋也在一旁默默垂淚,心如刀絞。原來,大長老暗中攛掇冷橫貼近冷清秋,意在增進二人感情,卻又擔心兒子安危,便秘密尾隨保護。未曾料想,在皇城之外竟遭遇趙軍,世事無常,大長老原是出於一番美意,卻不幸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一條人命債,對於冷清秋來說,無疑成了沉重的情感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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