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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
小黑罵他,卻依舊縱容的掏錢要了一串,不同於傳統的糖葫蘆,小黑拿了一支橘子的,遞到章魚手裡,臉上是盈盈的笑意。
繼續在長街上溜達,直到日落消失,昏暗的燭光朦朧的照著街道,兩人才回了家。
章父見兩人回來了,將二人叫進書房。
“孩子,想必你們也發現最近議親的人越來越多了,你倆怎麼看呢?”
章父摸著鬍鬚,臉上透露著憂愁。
小黑打著私教先生名義住進章家,關於他們內部的事情,這時候也不好開口,只是看了章魚一眼。章魚摸不清小黑的意思,按著自已的想法說了。
“阿父,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兒。”
章父看著章魚,眉頭皺的更緊了。最後將目光轉移到小黑身上,“先生,吳山的夏天快過去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小黑低頭不說話,倒是章魚傻傻的接話,“阿父,秋天好啊,秋天果子都熟了,吃的不少呢。”
章父,微笑點點頭,“廚房做了鱸魚,你去看看好了嗎,好了就可以吃飯了。”
章魚看看兩人,明白他倆要講悄悄話了,撇撇嘴出去了,邊走還邊罵,又說悄悄話,憑什麼npc都不跟我講線索,可惡!
人走遠了,章父才坐下來,招呼著小黑也坐下來,香案上煙霧盤旋著往上飄,灰燼零星的散落。
小黑支著下巴,“怎麼了,該給他議親了?”
長街上打架鬥毆的是鍾何兩家,小黑對他們這事知道一點,徐家自小和鍾家定了娃娃親,等著到年紀就作禮成親,但外面起了戰事,徐家阿母阿姐都去了,還死了,徐家只剩下徐主父和一個才十五的女孩,徐家宗族單弱,卻也有些家財,鍾家想絕她家門戶也是可行的。
只要將徐小姐贅進鍾家,讓她帶著家裡的錢財,雖然風險大了些,但足以彌補這些年鍾家生意上的虧空。但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謀權。
章父嘆息一聲,緩緩講出了背後的陰謀。
“吳山自來是以女權為主,她們被山神授予孕育生命的權利,是山神的化身,是生命的源頭,因此戰爭需要女人去,只有殺掉足夠多周圍部落的女人,才能滅絕掉她們的文明,才能穩固吳山的地位。
男人們留在這吳山裡,管教著這些孩子,維繫著基本的生產,這沒什麼不對的,這是很平衡的關係,沒人去質疑。
但生命一代一代的傳遞,屬於女人的權利一代一代加重。吳山對外是一個整體,對內確實一個個家族,沒有一個家族會容忍自已精心培養的孩子走進別人的家裡,成為別人家裡的助理。人是自私的,家族也是。
擁有更多女孩的家族更強盛,這是毋庸置疑的,無可更改的,她們的人口更加充沛,更能夠積累更多的財富,更能在戰爭面前保住吳山,留存住自已家族的地位。
這樣的狀態下,怎麼會有家庭願意養更多的男孩呢?怎麼會有更公平的教導呢?更別說更多的權利與地位了。
天平的傾斜,勢必會有一方掉出稱盤,男孩可以少,女孩不能,所以男孩勢必會被高高撬起,直到有一天,重重的落下。”
小黑看著章父,什麼話沒說,身往後靠在椅背上,樣子很慵懶。
“我們想站起來,只是想平等的與她們站著罷了,並沒有做錯什麼,不是嗎?”
章父的表情堅定起來,看著小黑的眼神都亮了不少。
“你覺得,我們會成功嗎?”
小黑盯著那雙眼睛,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是吳山人,不摻和。”
章父的表情失望了,自言自語般唸叨。
“我十六歲的時候來的章家,自大成親那天起,她們都叫我章主父,章淮對我很好,相敬如賓,家裡的長輩也很溫和,我沒有受委屈,我很幸運。
比我的弟弟幸運,弟弟去的家裡簡直是虎狼窩,長輩偏心家裡老二,日日搓磨著弟弟,家中大小事物無一不是他在張羅,才二十歲就去了,他離開我才三年就去了。
弟弟沒有孩子,妻家不同意讓他進祖墳,草蓆一卷,丟進山崖裡,任憑野物分食。那山崖底下躺著的何止是我一人的弟弟。
我也害怕像弟弟一樣被丟下去,章淮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常常跟我說我們的孩子調皮,還不願意來呢。等等就好了。我還是害怕,我看見章淮母親看我的表情一日一日的冷淡下去,但是我們還是沒有孩子。
我能怎麼辦呢?
後來章淮懷孕了,我很高興,我真的很高興,我不用擔心被丟下去了,再也不用擔心了。
幾個月後,我們有了第一個孩子。我日日夜夜的守在孩子身邊,我的日子不再是反覆無趣的,因為小魚我感覺日子快樂了不少。
小魚長大了,小魚已經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要議親了,他阿母在幾年前的戰事中死了,我藉著給他母親守喪已經拖延多年,在不議親該有人說閒話了。
我只有小魚這麼一個念想,我不願他不幸福,我怕他像弟弟一樣。”
章父捂臉哭起來,小黑問他“所以你也想給小魚招贅婦?”
章父只顧著哭,心中的悲痛一直被壓抑著,多年來早就承受不住了。
小黑知道這就是他的打算,補充著下面的話。
“但是吳山不會同意你們這樣做,那你們怎麼才能逼迫大家同意呢?”
章父,不願意說出更多的計劃,揮手讓小黑離開,只是讓小黑勸勸章魚,讓他不要固執著不願意結婚。
小黑也不能逼問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只好離開,對於章父想讓他勸解別人,這事對於兩個現實世界的人來說並不用勸。估計章魚那小子聽說要給自已找個漂亮老婆得高興跳起來。
小黑並不打算告訴章魚這件事兒,不然明天就能給他找個女人回來結婚。
當務之急還是得去找程白問問情況,白天叫他打聽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眉目了。
趁著夜色沉沉,小黑叩開程白的房門。
程白看樣子已經睡了,半天才開門,臉上帶著睏意。
“怎麼了?”
小黑閃身進入房間,自來熟的坐到椅子上,直奔主題。
“吳山的男人們想推翻女權,你怎麼看?”
程白臉上的表情一點沒變,彷彿早就知道。
“這不是很正常,這樣兩性權利不平衡的情況下,爭端爆發很正常啊?這和我們哪裡有什麼區別,別大驚小怪了”
小黑看著他,沉默良久,“但是,這裡是劇本世界,按照既定設定,背景設定發生巨大改變會崩塌,我們死在這裡怎麼辦?”
程白緊緊叮住小黑,“哥們,你不是不愛活著嗎?”
小黑頓時不知道怎麼回了,“我信守承諾,不能讓章魚死我手裡,砸我招牌。”
程白咯咯笑起來,伸手拍打這小黑的肩膀,“有病。”
說完自已躺回床上,蓋上被子,“放心吧,我倆好哥們,能害你不成,回去洗洗睡吧,明天有好戲看哩!”
小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人真是,總是這樣藏著話。
不放心的小黑又跑到秋青陽家裡檢視,卻沒發現人,暗罵程白這個黑心玩意,居然悄悄把人帶走了,不知道明天要發生點什麼,讓他把秋青陽都放身邊護著。
程白躺在床上,開啟暗格,床裡側還有一個隔間,秋青陽半蹲在裡面,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怎麼弄的。程白將人拉出來,放進被窩裡,輕輕的安撫著。
“青陽,說過不用等太久的,別怕奧。”
從身形上秋青陽比程白大幾分,此時卻縮在程白懷裡,活像委屈極了的大狗。
秋青陽被順的舒服,漸漸的睏意襲來,沉沉的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