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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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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傍晚時分,阿成竟然和小啞巴一起來到了我們這裡,阿成說阿渠讓他來告訴我,今天一共做了一千支箭。換做是別人,我會留下來吃晚飯的,阿成就算了,我相信今天阿四說他是內奸的可能性很大。我讓阿成回去通報一聲,明天早上打獵組有任務,天矇矇亮就要到廣場上集合。

晚飯時,我問小啞巴有沒有在哪裡見過鹽,小啞巴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給我比劃了一通,雖然很抽象,但我看懂了。小啞巴是在說他的部落那裡到處是鹽,有的人甚至吃了太多鹽導致死亡,他沒想到的是這裡的鹽很少,他曾經去尋找過,但收穫很少,後來就放棄了。在現代文明社會里,鹽已經無處不在,而且很便宜。

其實不只是鹽,部落裡的很多問題需要打通通道來解決,最重要的就是交配問題。我想奶奶留了我一命,或許是指望我能為部落把通道開啟,到時再殺了我也不遲。想到這裡,不禁毛骨悚然,但我們有同一個目的,那就是打通通道,哪天通了,我第一時間得逃走。部落裡的這些大人物心機很深,就連三姐也不值得完全信任,假如有一天她登上了奶奶的位置,我估計我的下場也不會好。

越想越覺得難過,每天不僅要和猛獸鬥法,還要防著身邊的人。就在這時,狼大叫了起來,推門出去看,發現圍欄外有個人影,差點沒把我嚇死。好在從本質上來說,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鬼神之說。拉上小啞巴,慢慢的向那個黑影靠近,差不多還有一米時,黑影出聲了:“星哥,是我啊,阿四啊,能進去嗎?”

要不是阿四剛受了傷,我真想一腳把他踢死,你他孃的一聲大氣不出,害得我緊張了半天。不過現在我也不想罵他了,最近阿四很慘,看著挺可憐的,於是把他請進了屋裡。我給阿四泡了一杯茶水,阿四卻當著我的面把衣服褲子脫了,這個舉動又把我搞了緊張了一會兒,你大爺我可不好這口。我抬起腳,準備一腳把他踢出去,阿四看到我的舉動,立馬說道:“星哥,別誤會,我是讓您看我的傷的,您看,基本上已經好了,我想明天跟你去打獵,好好的效忠你。”

我檢查了阿四的傷口,確實好的差不多了,於是就答應明天帶上他。阿四又向我提出一個請求,他希望離阿渠遠點。我問為什麼,阿四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主角是大姐。阿四說他自小和大酒的關係很好,兩人時常在一起,一起玩耍,一起胡鬧,所以大酒有了地位後對他很好,好到無話不談的地步。大酒經常向阿四敘述他和大姐之間的床第之事,包括很多細節。大酒是個粗人,自認為是長得帥吸引了大姐,阿四是個明白人,知道大姐做這些只不過是利用大酒罷了。奶奶生平最喜歡的是喝酒,大姐利用的就是這一點。

大姐很浪,隔三差五的換男人,打獵組的基本都和她有過關係,這事阿四很清楚。阿四想把這些事情告訴大酒,但又擔心大酒傷心,大酒是個情種,心裡想的全部是大姐。據說大酒小時候住在第八圈時,有一次偶然看到大姐洗澡,從此就被迷住了,神魂顛倒的。更令大酒想不到的是,在他長大後,大姐竟然主動找到了他,並給了他最想要的東西。在大酒的認知裡,他覺得這是上天賜予他的福氣,所以無論大姐讓他幹什麼,他都不會拒絕。

釀酒這事之前一直是大姐在管,不知道為什麼,奶奶又把釀酒的事交給三姐管理。正因為此,大姐怕大酒發現她找男人的事吃醋,不聽她的話,便收斂了自己的行為,減少了到外面找男人的頻率。阿四見狀,也就暫時放棄了把大姐的爛事告訴大酒。但大酒終究還是發現了,除了打獵組的人,大姐還和阿渠有一腿。故事說到這裡被我打斷了,我也很震驚,我萬萬沒想到阿渠和大姐還有這個故事,按照平常阿渠對大姐的評價,這是萬萬不可能的。我不相信,連續問了兩遍“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阿四很肯定得回答我,並對天發誓如有半句假言,明天就被狼拖走。接著阿四繼續說故事,阿四說這種事情在部落裡很常見,大姐是大人物,她想幹什麼別人沒法管。對於大姐混亂的男女關係,大酒雖然傷心,但也忍下來了。最讓大酒不能接受的是大姐竟然和阿渠搞到了一起,他們倆人是姐弟,都是奶奶的子女。這種事在部落裡是大忌,是可恥的,所以大酒傷心了好一陣子。這時阿四出手了,阿四安慰大酒,既然大姐胡來,那麼大酒也可以胡來。按照阿四所說的,大酒很快和四五個女子勾搭上了。大酒長得肥頭大耳的,一般是沒有人能看上他的,但大酒的身份是釀酒師,有一定地位,而且也能給那些女子帶來一定的好處。

大酒和那些女子胡混的事傳到了大姐的耳裡,大姐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於是找大酒商量,大酒藉著酒勁,把他對大姐的所有不滿說了,特別是大姐和阿渠的事。大姐解釋說阿渠的事她也沒辦法,她當然知道她和阿渠是姐弟,這種事情有違祖制,有傷風化。但阿渠一天的纏著她,死纏爛打的,有時甚至在大姐面前表演割腕,大姐只好從了他。而且,奶奶很喜歡阿渠,很願意聽阿渠的話,這對大姐將來繼位也是一個幫助。

也因此,大酒恨上了阿渠,決定找機會收拾阿渠,但他倆的業務毫無交集,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阿渠越來越放肆,每天都到大姐那裡,大酒忍無可忍,把大姐和阿渠的事告訴了奶奶,希望奶奶來阻止二人繼續交往。奶奶聽後很震驚,當場把大姐和阿渠叫到了屋裡,嚴厲的訓斥了一頓,並表示要把阿渠燒了以取得上天的原諒。沒想到大姐也表示支援奶奶的做法,還把阿渠如何勾引她,如何逼迫她的事情告訴了奶奶,把阿渠當場氣得昏了過去。

最後還是三姐進來平息了此事,三姐進來後先是給奶奶按摩,接著才說家醜不可外揚,阿渠是奶奶唯一的兒子,阿渠還年輕,應該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三姐也幫大姐說了好話,說大姐是被逼無奈,不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眼下族裡諸事不順,需大姐幫襯,請求奶奶放過大姐和阿渠。一個是親閨女,一個是親兒子,老太太怎麼捨得讓他們死,需要的就是一個臺階,三姐就是來搭臺的。

說完這些,阿四到外面看了看天色,表示太晚了,一會兒他不敢回去了。我不放心,今晚雖然月色不錯,但總規是夜晚,出去是很危險的,留他在我這住一晚。阿四感動得哭了,他說他對我做了那麼多壞事,沒想到我還願意留他過夜。我說每個人都會有過去,只要及時悔過,我願意給他機會,並說其實阿四很有本事,只是沒遇到對的人。

阿四聽了我這番話後更是感動得嗚咽了,稀里嘩啦哭了一陣才停下來。接著阿四向我說了一個更大的秘密-大姐給奶奶下藥。阿四說這個事情他本來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就連他的知己大酒也沒告訴他這事,是他偶然間發現的。阿渠向我坦白,他和二姐有一腿,二姐無意中從奶奶那裡得知阿四才是真正釀酒的人,於是就打起了阿四的主意。老四位中的一位會繼承奶奶的位置,在那時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二姐也在積極爭取,只要有機會,就會對其他三位下手。而大姐那時掌管奶奶最喜歡的酒,大酒時常出入大姐的四合院,二人的事在第八圈是公開得秘密。

有一次,奶奶邀請二姐陪她吃飯,說起以前的往事,說她們姐妹如何的相親相愛,如何的互相扶持,自然也就說到了大酒的母親,也就把大酒是假釀酒師的事說了出來。自此,二姐就勾搭上了阿四,阿四說他當時沒想太多,只覺得能睡到第八圈是一種榮譽。也就是在這時,阿四好幾次發現阿渠在大姐那裡過夜,起初阿四不相信,有一天晚上,阿四偷偷的爬到了大姐的房頂,聽見了嘿咻的聲音。奇怪的是阿四竟然喜歡上了偷聽嘿咻聲,時常在夜間偷偷潛入到大姐的房上,慢慢的就發現了大姐下藥的事。

有一天晚上,大姐和大酒在樓上嘿咻,嘿咻完就開始吵架。大酒說如果大姐繼續和阿渠幹那事,他就把下藥的事告訴奶奶,以此來威脅大姐。大姐認為大酒很在乎她,不可能到奶奶那裡告密,順口答應大酒以後只跟大酒一個。大酒這個憨憨信以為真,竟然和大姐聊起了知心話。大酒問大姐:“這個藥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一點用都沒有,是不是藥出了問題,我覺得應該考慮換一種藥。”

大姐回道:“以後不能再提這事了,這是掉腦袋的事,實話告訴你吧,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如果奶奶突然走了,別人會懷疑到我頭上,再說奶奶還沒指定我繼承大位呢,突然走了豈不要亂套。”

我問阿四,二姐知不知道這些事,阿四說他才不傻,二姐想利用他,其實二姐才被她利用。當然阿四會時常向二姐透露一些大姐和阿渠、阿四之間的事情。說到這裡,我又問阿四四姐怎麼樣,我想知道四姐乾不乾淨。阿四說四姐很年輕,喜歡獨來獨往,在男女關係上從沒聽說過她的傳聞,而且至今還無一兒半女,說不定還沒經歷過那事。

緊接著阿四又說起了三姐,阿四說的和阿渠說的差不多,三姐原先和教書匠好上,生了一個兒子,後面教書匠走了,三姐就再沒有過其他的男人。阿四說的這些我是相信的,從某種程度上看,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這裡的小人物,無依無靠的,他沒有必要騙我。而且我們的部落是封閉的,部落裡的男人晚上無事就喜歡聊一些八卦,最直接的是如果哪個男人晚上沒在自己的屋裡,那就說明是去女人那裡了。所以男女之間的事,百分之八十在男人之間是公開的。

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一夫一妻,有愛情,有婚姻,這裡的這些行為我不太能接受,但又無可奈何。不過聽阿四說了這些,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特別是四姐強佔我的事,我心裡也舒服了起來。萬一碰到的是大姐和二姐,我估計我會吐出來。我問阿渠,他受傷期間二姐有沒有來看過他。阿四說自從三姐掌管釀酒以來,二姐就拋棄了他,有一次他偷偷潛入二姐的房裡,被二姐的丫鬟捆起來一頓悶揍,差點沒把他打死。

阿四說他現在唯一的指望是我,希望我照應著他,阿渠一直想把他弄死,理由很簡單,因為阿四會釀酒,而阿四釀酒幫助了大酒,正是因為大酒的釀酒師身份,大姐才會勾搭大酒,所以阿渠的心裡不是滋味,既恨大酒,更恨真正會釀酒的阿四。阿四說阿渠已經不止一次找過他的麻煩,如今阿渠來了狩獵組,說不定阿渠的目的就是要把他搞死,他再次請求我保護他,不要讓阿渠有下手得機會,特別是在狩獵的時候。

阿四堅持不在我這裡休息,而是跑去和小啞巴睡了,阿四走後,很久我都沒睡著。阿四今晚帶來的資訊量太大了,尤其是關於阿渠的事情,完全顛覆了我對他的認知。好在我一直有所防備,並沒有對阿渠說太多我的看法,不然現在肯定後悔死了。阿渠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我是相信的,他的談吐,他的認知,他的能力超過一般人太多,但往往這種人會有致命的弱點,戀姐就是其中之一。這種人要是壞起來,那是很壞的,很費大腦的。看似一個小部落,如果你深入瞭解,也是龍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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