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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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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看了這個部落,很多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我原以為打好了獵,奶奶就會高興,沒想到奶奶的心思那麼多,差點要了我的命。會後,各自回家,三姐把我叫到了她家,讓我覆盤今天事情的經過。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包括四姐強佔我的事也說了。三姐聽後,說了她的分析,三姐認為奶奶今天其實是有心殺我的,是我的臨場表現救了自己。

三姐說奶奶的身體每況愈下,很早就打算交班了,但不知道要交給誰,一直在觀察著老四位的表現。老三位被廢后,三姐成了接班梯隊的第一位,但奶奶還有許多顧忌。一是怕三姐權力過大架空了奶奶,奶奶畢竟還活著,她需要享受她能享受到的東西;二是三姐的表現太突出了,以至於讓奶奶都有些嫉妒,自奶奶繼位以來,部落的情況越來越糟,三姐表現的越好,就越打臉奶奶;三是我表現得太過突出,而且又和三姐走得太近,讓奶奶有了壓力。

三姐說她會為我爭取機會,讓我能和奶奶多走動,爭取解除奶奶對我的疑慮。聽完這些,我很害怕,都發抖了,三姐見狀,緊緊的抱住了我,低聲對我說“不要害怕,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我知道三姐的意思是說,她的權利會越來越大,越來越牢靠,假以時日,她能控制部落的一切。釀酒的事也到了蒸餾階段,我打算趁此機會把酒釀好,說不定奶奶喝了酒又會對我減少些猜忌。反正打了那麼多獵物,肉食夠吃上幾天,正好也讓阿渠和小啞巴帶領隊伍練練兵。

當天晚上,我守著酒窯坐了一夜,想了很多,對自己檢討了很多,得出一個經驗-人有時不能太突出,突出會帶來殺身之禍。奶奶要殺我就是基於這一點,所以很多時候好心辦壞事,我的行為對部落其實幫助是很大的。特別是抓到了活的野豬野雞野兔,部落裡又可以重新飼養家畜了,這樣肉食就會有一定的保障,至少奶奶天天吃上肉是沒問題的。

作為現代社會里的一名大學生,我相信我能為這個傳統的部落帶來很多改變,每一方面我都知道一些,就像農活,我就是農民家庭出身,要提高這裡的糧食產量我有很多想法,但現在我怕了,我怕再引起三姐的忌憚,那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這裡沒有夫妻的概念,三姐或許更多的是對我的一種利用,從今以後,三姐我也得防著些,這是要命的事。

酒釀好後,嚐了幾口,三十多度,很好下口,於是讓三姐嚐了嚐,三姐嘗後就拿了一罐去奶奶家了。大概半小時後,三姐回來讓我去見奶奶,奶奶見到我沒有和我說酒的事,開口就道:“阿星啊,昨天奶奶有些著急了,你不要放心上。你應該明白奶奶的心思,你和三姐走太近了,我不得不有所忌憚。你要記住,只要你的心裡永遠想著奶奶,奶奶就不會為難你,而且還會重用你。”

我當然一頓表忠心,對天發誓永遠效忠奶奶,願意當牛當馬的服務奶奶,從奶奶那裡出來時遇到了四姐,四姐竟然臉紅了,朝我放電,我甚至都懷疑那天是她的第一次。哎,太奇葩了,做夢也沒想過我會來到母系社會,經歷這些怪事,一切都是那麼不可思議,那麼的不合理。

這幾個女人把我搞得很很累,我快速出了部落,回到我和小啞巴的院裡,發覺這裡真的很安逸,回屋就倒頭睡了一大覺,直到當天晚上才醒來。我是被小啞巴叫醒的,他讓我給他做飯,今天我從部落裡出來時他看到了我。按平常,我不在的時候,小啞巴都是在部落裡取飯,只要我在家,他是萬萬不會吃部落裡的飯的。

昨天阿秀送來的雞我還掛在牆上,於是把雞切成塊,讓小啞巴到院子裡刨來三個土豆,土豆燉雞也是很美味的。回來的時候我帶了一壺酒,大概五公斤左右,晚飯和小啞巴喝了起來,小啞巴剛喝時覺得有些辣,咳嗽了幾聲。後面越喝越上頭,喝了三杯還想喝,我只能告訴他他明天還要帶隊伍練習射箭,不能喝太多。說到射箭,小啞巴又和我比劃了半天,我看出了個大概,他的意思是部落裡的人很笨,他怎麼教都學不會。後面阿渠說誰不認真練習射箭就不給誰吃飯,部落裡的人才開始認認真真的學射箭。

小啞巴喝了不少,搖搖晃晃的回到他的茅屋裡去了,很快我就聽到了他的打呼聲。一會兒天空又下起了大雨,雨聲總讓人不自主的想起一些事情,我不願意想起過往,特別是父母,那樣真的很痛苦,於是又開始了新的打獵計劃。毫無疑問,第一次的狩獵是成功的,但也存在幾個問題。第一,我們花了幾天的時間就推進了三百米,而且這三百米我們還得習慣很長時間才敢往前推進。下一步我們得一步一步建立根據地,我能想到的辦法是每推進一段距離,就砍伐一片樹木,再把樹木圍起來,萬一遇到危險有一個臨時避難所;第二,五十人是不太夠的,之前這幾次,我們都需要部落裡的其他人增援。這事很麻煩,據三姐最新的統計,部落裡算上我和小啞巴一共三百一十二人,而男人只有一百一十二人,這其中還有一些未成年人,想從部落裡要人是不現實的。我們能做的就是以後要減少獵物的數量,不然沒法安全的抬回來;第三,阿渠的安全是三姐特意交代的,而且奶奶雖然讓阿渠勇敢,但我看得出來,奶奶很在意阿渠的安全。本來人手就不夠,不可能派人保護阿渠,只能是讓他處在中排的位置;第四,這段時間,收穫許多獵物,同時也損了許多弓箭,需要向工姐再請示一批弓箭。

第二天一早,去了部落,我讓人通報要見工姐,很快來說把我帶到了工姐的家裡,我向工姐說明了來意。沒想到工姐迅速的拒絕了我的請求,她說她的人手不足,這段時間需要對牲畜圈進行加固,騰不出手來製作弓箭。三姐現在總負責,我本想到他那申訴,又怕給她惹麻煩,於是決定自己做,反正打獵組這幾天除了訓練就沒事。我把這事告訴阿渠,阿渠很上心,很快的組織起人手來製作弓箭。

前幾天我們在獵場裡挖了一些坑,不知道這兩天有沒有動物掉進去,於是我抽調了十人跟我去檢視,不去不知道,去了嚇一跳。坑裡一片狼藉,臭烘烘的,而且還發現了老虎,這是我到這裡後第一次見到老虎。有的坑裡老虎和獅子還在戰鬥著,很兇殘,那畫面簡直不敢看。巡視一圈,每個坑裡都有猛獸,要麼是獅子,要麼是狼,要麼是老虎。

如果猜測的沒錯的話,首先掉坑裡的性格是野豬野雞野兔,接著狼來了,跳進坑裡啃食野豬野兔,緊接著老虎和獅子也來了,形成如今的局面。這個時候在這裡是很危險的,連我們都能聞到血味,更不要說森林深處嗅覺靈敏的猛獸了。於是叫上我的人馬迅速的離開了森林,回到了部落外的廣場上。阿渠他們正在製作弓箭,乾的如火如荼的,我不想打擾他們,爬上樹上就眯了會。

沒眯多久,來了一名女子,說奶奶讓我進去一下,奶奶一見面就問我為什麼不把獵物抓回來,我把我的道理和擔憂向她解釋了一遍,奶奶表示理解,就讓我離開了。出來的路上,我感覺哪裡出了問題,我有點印象進來時遇到一個女子從奶奶這裡出去,有點像大姐。沒錯,就是大姐,她被革職後很低調,連穿的衣服都降了檔次,佩戴也少了許多,所以我才沒有第一眼認出她。

大姐進來告的狀,說明我的隊伍中有她的眼線,第一個我想到了阿四,於是去了阿四的屋裡。阿四還在養傷,但已經快好了,見也進來,他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我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問他是不是他告的狀。阿四跪下來發誓,如果是他做的就天打雷劈,他發誓不會再和大姐有任何關係。阿四說從他受傷以來,大姐從來沒來看過他,也沒派人來問過他,說明大姐已經徹底放棄了他。阿四說大姐是個很噁心的人,今後有機會他會告訴我一些事情。

我說其他的事可以慢慢的說,但今天的事他有沒有懷疑的物件,阿四說可能是阿成告的密。我想起來了,我帶去的十人中確實有一個叫阿成的,由於阿成長相清秀,我也就特別關注了下,不然大部分人我是不知道名字的。我向阿四形容阿成的外貌,阿四很興奮,說就是阿成,百分之百是阿成。阿四說大姐就好這口,她倆勾搭上很合理。阿四說要不要他幫我收拾阿成,我說不用,這件事情我會處理,關鍵是我們沒有實在的證據,萬一冤枉了阿成可不好。

阿四說我真好,要是大酒的話,肯定上去就給阿成一頓胖揍。提起大酒,讓我想起剛來這裡的日子,於是問阿四想不想大酒,阿四回道:“星哥,實話說,我真的很想大酒哥,我很懷念之前的日子。大酒是個好人,只是被大姐利用了,他死的好慘。”說著說著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說實話,阿四不止一次向我表忠心了,但對於他這個人我還是不太放心,他變臉變得很快。

說起變臉,大姐更厲害,而且非常毒辣和狠心,她利用阿四那麼久,阿四受傷了竟然問都不問候一聲,實在是狠毒。或許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對阿四的同情心絕不能氾濫,但以後我會視情況照應著阿四點,畢竟最近他表現得很真誠。而且阿四指出了阿誠,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有用的資訊,如果阿四不說,我可能要查上很長時間。所以,從某種角度來看,阿四是一個很有用的人。想到這裡,我甚至有些擔心大姐把阿四毀了,因為既然不能再為她用,留著還有風險的話,大姐就有出手的理由。

從現在開始,我突然意識到處境比以前更加艱難,以前雖然沒人願意多看我一眼,但至少不用隨時堤防著人。現在有了地位,有了名氣,感覺到處都有人在注視著我,隨時準備向我出手。很恐怖,因為弟在暗,我在明,防不勝防,也無法防,我不可能把所有人當成敵人。就像我的打獵組,我還指望他們為我爭光呢,總不可能把主要的心思放在抓內奸上。

三姐這兩天很忙,每次見我就是交代事情,沒有多餘的話。我有些失落,我是把她當成知心人,她更多的是把我當成一個下人。在現代社會里,男女是平等的,所以我的思想一直很難轉變過來,這樣的母系等級總感覺有些彆扭。人啊,人心永遠是不懂滿足的,以前總希望別人高看我一眼,現在做到了又覺得還不夠。換種角度,三姐連最珍貴的都給我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這些事情以前只出現在夢中,現在一件件的成為了現實,我得學會知足,所謂知足者常樂,慾望太強只會折磨自己,甚至帶來災難。

小啞巴忙著做弓箭,我必須得抽時間回家照顧我們家裡的一切,好在家裡的動物不多,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去尋找它們的食物。狼昨天吃了雞肉,今天不想吃草了,我不會慣著它,它不吃就讓它餓著唄。狼朝我大聲的叫,以示回應,我才懶得理它,惹毛了我,我餓上它三天。不出意外,小啞巴肯定要回來吃我做的飯,昨天的雞肉昨晚就吃了,好在雞窩裡又下了幾個蛋,決定晚上炒蛋。另外我們有一陣子沒吃魚肉了,我來到河邊釣了幾條魚。也就是在河邊,我發現一個事情,部落裡從來不吃魚肉,思來想去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道理。魚肉本來就很淡,加上這裡嚴重缺鹽,所以就不做魚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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