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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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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無眠,阿四帶來的這些資訊對我衝擊很大,我的夢想是走出叢林,但在這樣的一個部落裡能不能安全活下來都是未知,於是產生了一種無助和絕望的感覺。其實在這之前,我想過帶著小啞巴從這裡逃走,以我現代人的思維加上他敏捷的身手,還是有機會搏一搏。但我們這個世界,無論前後,都是一望無際的森林,而且猛獸遍佈。想過走水路,又對那條巨蟒心有餘悸,一旦想起,總是不寒而慄。

今天晚上了解了很多,但卻忘了問最重要的,也就是奶奶的故事。真想把阿四叫醒,又意識到不合適,如果是他主動告訴我倒還好,如果是我主動問他,那麼他可能利用這件事在奶奶那告我一狀。要知道私自打聽奶奶的事情可是一件大事,奶奶絕對不會輕饒。阿四顯然是一個複雜的人,和大姐、二姐都有某種聯絡,現在他落難了,但他還有一些價值,我得保住他,又不得不防他。

整夜未眠,月色很好,大概凌晨五點左右,我就到院子裡散步,這個時辰很安靜。忽然阿四喊了我一聲,他是在小啞巴屋裡喊我的,看來他也沒睡著,接著就起床陪我逛院子。我讓他先回部落去,天一亮我就過去,如果讓部落裡的人發現他住在我們這裡就不好了。阿四很聰明,悄悄的出了院子,躡手躡腳的往部落走去。心煩意亂的,我把小啞巴叫醒,問他:“如果有一天我想逃走,你會跟我一起嗎?”小啞巴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的回答。其實以我倆的關係,我本不應該問他這個,可此刻我太脆弱了。

我和小啞巴來到廣場上時,大部隊已經到齊,阿渠正在點名,阿渠禮貌的向我笑了笑,並讓我對大夥講兩句。我說今天的任務就是把坑裡的猛獸抬回來,不留活口,到下就亂箭射死是獅子、老虎、狼這些猛獸是沒法飼養的,飼養的價值也不大。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需要留十個人隨時準備迎戰來犯的敵人,說完這些就領著隊伍朝林中走去。

到了林場,前排的十人架起了弓,做出迎戰的姿態。其他人則刷刷的向坑裡放箭,三分鐘後就用繩子把獵物拖上來了,於是扛的扛,抬的抬,一會兒後又回到了廣場上。我們清點了下數目,收穫不錯,老虎和獅子十五頭,狼三十頭,夠我們吃上一陣子了。接下來的十天,我們都是上午去坑裡撿獵物,下午休息,收穫相當好,十天時間抓了三百多頭,光活的就有三百頭。

從上到下,看到這樣的景象都很開心,部落裡為此舉行了一場大宴,這次不是在晚上,而是中午就搞了,一搞就搞了一天。大家完全放飛了自我,就連奶奶都和大夥跳起了舞,從未見她如此開心過。為了這場宴會,我粗製濫造的用一天的時間熬了五十公斤酒,雖然不太好喝,但有總比沒有的好。族人們的興奮是可以理解的,有了那幾個坑,按目前的狀況,就像有了固定的獵物來源一樣。在他們的心裡,肯定在想,以後能天天吃上肉了。

獵物越來越多,多到部落裡的牲口圈都裝不下了,於是三姐把我的人抽掉去建新圈,好在下午我們也沒事,而且這些男人也願意去幹活。畢竟牲口圈是在第五圈和第六圈之之間,裡面全是女人,趁機好好表現下讓女人們發現自己。確實,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小啞巴就是透過這次機會和一個叫阿麗的女子搞在一起,但也給他帶來了滅頂之災。

小啞巴和阿麗的事被大姐的人發現,告訴了大姐,大姐又告訴了奶奶,奶奶一氣之下把小啞巴和阿麗關了起來。為此,奶奶組織了一場會議,參會人員有三姐和新三位,對於阿麗,四巨頭都求情,說阿麗是部落裡的人,是一個老實人,被小啞巴勾引了才上當,應該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小啞巴呢,包括三姐在內,四巨頭一致認為要把他燒死,時間就定在十天裡的第八天。

聽到這個訊息後,我急壞了,本想找三姐去求情,又覺不現實,三姐或許也想趁機把我最忠實的幫手除了。自從阿四那早告訴我那些事情後,對於三姐我也不再像之前那樣信任了。於是我想到了四姐,畢竟我們有過那事,四姐或許會幫一下我。我透過人聯絡到了四姐,四姐單獨來到我的屋裡,不出意外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事。事後,我說我想見奶奶,請求奶奶放過小啞巴。

四姐說其實這事在部落裡很正常,難就難在小啞巴是啞巴,部落裡認為是不吉祥的象徵,她倒是可以讓我見到奶奶,但是不知道我有沒有辦法說服奶奶。我說先見到奶奶又說,不然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小啞巴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沒了,我的生活也不會再有樂趣。四姐很夠意思,很快就安排人來帶我見到了奶奶。

奶奶很直接,開門見山道:“阿星,我知道你是來為掃把星求情的,按理來說,你對部落做了那麼多事,我應該給你這個面子。可掃把星是個啞巴,讓他在我們的地盤上生活已是天大的恩賜了,沒想到他卻打起了部落裡女子的主意,罪不可赦。”

我回道:“奶奶,您的恩情我和小啞巴永生難忘,是您給了我們兩個外族人重生的機會。自從狩獵以來,小啞巴的表現有目共睹,要是沒有他,我們很難取得今天這些成就。”說到這裡,奶奶打斷了我的話,回道:“阿星,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說實話我也感激他的,誰叫他是個啞巴呢,是啞巴也就算了,又不老老實實,連族裡的女子他也敢動。”

我跪了下來,回道:“奶奶,您是個好人,所以上天賜予您的部落裡清清秀秀的,一個啞巴都沒有。但在我的部落裡,啞巴是很正常的,沒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個,我們也沒把他們當怪物。”奶奶再次打斷了我的話,說道:“放肆,啞巴難道不是怪物嗎,這是我的部落,不是你的部落。”

奶奶生氣了,我知道這樣說會有這樣的後果,但又不得不這樣說,於是只能拼命磕頭,祈禱奶奶能發善心。大概五分鐘後,奶奶的氣消了些,走到我面前,把我扶了起來,給了我一把椅子,讓我坐下,接著對我道:“在你的部落裡啞巴很常見嗎?”

我知道機會來了,淡淡的回道:“正常呀,奶奶,從小到大,我見過八個啞巴,他們除了不會說話外,其他的和正常人是一樣的。您的部落裡沒有啞巴,必定是奶奶您修德修來的福氣。”

聽了我的這番奉承後,奶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我看到她臉上露出了笑容並說道:“好吧,阿星,我就給你這個面子,留他一命,你告訴小啞巴,以後他和其他人一樣了。”我太感動了,立馬又磕了幾個大頭,感激了一翻。

小啞巴見到我時,眼淚嘩嘩嘩的流個不停,我幫他把繩子解除,他一把抱住我,越抱越緊,讓我都快感覺到有些窒息。我對他道:“沒事了,兄弟,奶奶說了,從今往後,你個其他人一樣的了,只要不違反部落的規矩,想幹什麼幹什麼。”

第十天也就是大宴的那天,我們都沉浸在歡樂之中,尤其是小啞巴,興奮得圍著大夥跳起了舞,大夥被他的熱情感染,也加入其中,瞬時一群人圍這火載歌載舞。我就沒這個福氣,一直在敬酒,奶奶敬了五杯,四巨頭每人敬了兩杯,老三位每人敬了一杯。輪到四姐時,她悄悄的告訴我讓我晚上去她那裡,我哪敢拒絕,今天她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

當然也有許多人來敬我酒,我的部下們最熱情,但被我拒絕了,我說要喝咱們改天又喝,今天酒太多了,我扛不住,他們也理解,也就不再纏著我。我正準備溜之大吉,阿渠卻走過來了,一連灌了我三杯,他對我的稱呼是頭兒,我連忙回道:“可別,您是來狩獵組體驗生活的,咱們是好朋友,還是之前的稱呼比較親切。”阿渠聽我這麼說,也就重新叫回了阿星。阿渠的酒量很大,又和我喝了三杯,只得說我還有事要做,匆匆告辭了。

四姐也跟了上來,於是我們二人回到了她家,四姐這裡很樸素,但屋裡掛了好幾套上等的衣服,應該是她掌管打獵的時候留下來的。如今四姐到了第七圈,和另外一個人住同一個屋子裡,但屋子很大,還是有相對的獨立空間。那個女人還沒回來,四姐打來水,我們匆匆洗漱後就進房間了。之前我還擔心三姐吃味,現在覺得是我想多了,尤其是今天三姐對小啞巴的態度讓我很失望。再說,部落裡最缺的就是外族的男人,我們的這些事奶奶應該是很支援的,畢竟傳宗接代才能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和四姐同屋的女人回來了,我們就儘量減小動靜,折騰一個小時後就睡著了。第二天雞鳴時,我就回到了我在部落裡的屋裡,等待著天亮。幾天下來,在三姐的統籌下,又新建了十個牲口圈,能容納二百來頭豬,所以今天早晨我們得到坑裡檢查有沒有掉進動物。說實話,還好我之前沒逃走,不然肯定逃不出去,從我們最近的收穫中就可以知道森林裡野獸很多,想要活著穿過森林幾乎是不可能的。

東方破曉,抹了個臉後我就去了廣場,小啞巴在我先到,見面就給我一個擁抱,接著陸陸續續其他人也到了,唯獨少了吧渠,應該是昨天晚上喝了太多。我們嚮往常一樣,迅速的趕到了地坑那,出乎意料的是,我們看到了大青蟒,和我剛來時見到的一模一樣,貌似它又長大了些。大青蟒正在啃食坑裡的動物,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我們,但我們這邊已經嚇暈了幾人,接著就有幾人大叫了起來。

情況十分緊急,如果不採取果斷措施,那麼我們的人又要被大蟒蛇吞掉一些。我把踹在身上的火種開啟,扔到了樹葉上,一瞬間,火苗起來了,我叫人拖著暈倒的幾人往回跑,我則迅速的從地上撿起火苗扔道了另外幾個方向。一時間大火驟起,火苗燒到兩三你高,幸運的是大蟒蛇沒有出來追我們,看樣子它是往山上跑了。大火迅速蔓延開來,越燒越遠,我口氣跑到奶奶的屋裡,簡要的說了發生的事。

奶奶很果斷,當即叫來四巨頭,安排防火的事,說完我們劉各自去忙活了。我到廣場上時,河水已經堵上來了,快速的流進部落裡,靠火源的那個方向,族人們正在挖溝,一是把河水引過去,二是地溝也能隔絕火源。為了安全起見,奶奶下令在部落的四周都挖地溝,部落裡的人全部行動了起來。大火越燒越大,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太壯觀了,就像電影裡的特技一樣,整個天空都是紅的。好在今天是下風向,風把火勢吹到了我們的反方向,否則就算大火不過來,我們也會被大火的溫度烤乾。

突然,山頂上衝出了一道火光,在煙霧裡顯得十分耀眼,火光在煙霧裡翻來覆去,很快我就發現了那是那條大蟒蛇,被大火燒得痛苦,透過翻滾來以圖減少痛苦度。真的,從我這個角度看,就像一場電影,怪不得我們的祖先說龍會飛,我眼前的大蟒蛇確實飛在空中,而且很活躍。如果猜測的沒錯的話,大火一來,蟒蛇就往山頂逃去,火勢很快追上了蟒蛇,蟒蛇身上的脂油經過高溫被點燃,蟒蛇十分痛苦,就使出渾身解數往高空躍起,試圖擺脫大火的環境。不止我一人,周邊的人也看到了這一幕,有的甚至當場跪下朝拜了起來。這是可以理解的,太壯觀了,要是我不知道那是蟒蛇的話,相信我也會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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