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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平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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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夥看的投入時,忽然狂風驟起,緊接著下起了大雨,我激動得跪到奶奶面前,大聲說道:“奶奶慈愛之心感動了上天,老天救咱們來了!”奶奶也激動得流下了眼淚,周邊的人有些甚至哭了出來。雨勢越來越大,我安慰奶奶說應該沒事了,讓她先回去休息。奶奶擔心了半天,如釋重負,在四巨頭的攙扶下回去了。原始森林太茂密了,在大雨中燃燒了一個小時才熄滅,我也終於安下心來。回頭看到小啞巴,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顯然大蟒蛇對他的衝擊很大,小啞巴敢和任何動物較勁,唯獨就怕大蟒蛇,一看到蟒蛇整個人就蔫了。

大雨挽救了一場大災難,我不僅擔心大火燒到部落裡來,也擔心大火燒到其他的部落,還有森林裡的動物們。雖然有些動物很可惡,但它們也是生命,這一波大火顯然帶走了一大波生命,我在心裡默默地為它們祈禱。只是以目前的生產力水平,我們還不能有效的對付猛獸,火攻就成了一種手段,但火攻往往會釀成火災,也會打破生態固有的平衡。

大火徹底熄滅了,我想起之前被嚇暈的幾人,於是叫阿四帶我去看望一下。被嚇暈的一共六人,都住在第一圈,我到他們屋裡時,六人都醒了,但是有兩人一直在胡言亂語,估計是驚嚇過度,嘴上不停地念著“掃把星引來了毒龍,毒龍要吞沒整個世界。”我讓這兩人喝點酒壓壓驚,可這兩人竟然朝著我吐口水,無奈只得作罷。

第二天一早,世界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雨停了,天晴了,只是放眼望去,一片焦黑,傳統獵場再也沒有往日的鬱鬱蔥蔥了。經歷這麼一場大火災,我十分牽掛奶奶的身體,想進去看下奶奶。沒想到剛到第三圈,阿秀就朝我走來,和我打招呼,並告訴我奶奶叫我進去。

一見面,奶奶讓我坐在她的下首,開口道:“阿星,你為部落做了很多事,昨天要不是你放火,估計毒龍要把部落鬧個底朝天,奶奶得謝謝你。”

我連忙回道:“奶奶,這事得怪我,我沒想到大蟒蛇還在附近,所以放鬆了警惕,奶奶不怪罪我就很感激了,哪裡敢承受奶奶的感激。”

奶奶笑道:“你嘴真甜,好幾次我不想留你了,都被你的甜言蜜語把我弄心軟了,哈哈哈……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壞訊息,小啞巴這次你是保不住了。”

這才過了幾天,奶奶又要殺小啞巴,我急道:“奶奶,又發生了什麼,前幾天奶奶才說放過他的嘛,是不是他又犯啥大錯了。”

奶奶嘆了一聲氣道:“哎,不是奶奶我說話不算數,而是這次真的留他不住了。你不瞭解小啞巴,其實他已經來我們部落很久了。我不讓他住到部落裡來,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他是啞巴,二是他來的時候,不僅帶著一頭鹿,身後也跟著那條毒龍。當時我以為他和毒龍是一夥的,不敢殺了他,害怕毒龍替他報仇。現在我能確定,毒龍和他就是一夥的,每次毒龍現身,小啞巴都在現場,我懷疑是他施展了什麼妖法。”

小啞巴來這裡時身後跟了那條大蟒蛇這事我是第一次聽說,但既然奶奶說了,說明這是真事。奶奶一口認定大蟒蛇和小啞巴是一夥的,以前奶奶忌憚大蟒蛇,不敢對小啞巴下手,昨天大蟒蛇被燒死了,所以奶奶要出手了,小啞巴凶多吉少。想到這裡,心裡痛了起來,小啞巴是我朝夕相處的戰友,我不能失去他。於是解釋道:“奶奶,或許這其中有誤會,會不會是這樣的,小啞巴在山裡打獵,獵到一頭鹿,把鹿捆在身上,過河時不小心捲入了河裡,順著河衝了下來。然後大蟒蛇發現了小啞巴和鹿,一路追蹤下來。奶奶,大蟒蛇第二次出現時我在現場的,當時是因為蟒蛇發現了魚的內臟,第三次是蟒蛇發現了坑裡的動物,我覺得這樣解釋才是合理的。”

奶奶回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想到過,但有一點很難解釋,蟒蛇第一次出現時,既沒攻擊小啞巴,也沒吃小啞巴身上的鹿肉,而是順著河水走了,這你怎麼解釋。”

奶奶說的這個我確實沒辦法替小啞巴解釋,小啞巴更無法替自己解釋,我陷入了沉思,奶奶接著道:“你應該也聽說了,昨天瘋了兩個人,他們說掃把星帶來了毒龍,毒龍要毀滅這個世界。”

封建迷信很可怕,你又不能解釋,在他們的認知,大青莽就是毒龍。確實,大青蟒出現了三次,三次小啞巴都在現場,從邏輯上是可以懷疑小啞巴的。我陷入了沉思,想為這件事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奶奶打斷了我的沉思,接著說道:“阿星,你也不要著急,我還沒決定怎麼處理這事,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小啞巴確實為部落裡做了不少的事,我也實在不忍心下這個手。”

奶奶的話讓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奶奶變得越來越寬容了,之前我還以為我們打到了獵,奶奶高興的原因。其實我忽略了一點,奶奶的臉色越來越好了,想起阿四說的大姐給奶奶下藥的事,加上我釀的酒,我覺得這二者之間說不定有某種聯絡。於是試探性的問奶奶道:“奶奶,謝謝您的寬容與慈愛,這事慢慢處理吧,可不能傷了您的身體,您的身體才是部落裡最大的事。”

我的話顯然很符合奶奶的口味,奶奶笑了起來,回道:“要說小啞巴是掃把星,那你阿星絕對是福星,你可能不知道,自從喝了你釀的酒後,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喝了,再也不拉稀了。”

我問道:“奶奶之前肚子經常不舒服嗎?”

奶奶回道:“老毛病啦,已經很多年了,你是知道的,我這人就一個愛喝酒的毛病,之前每次喝完肚子就不舒服,要拉上幾天,可又控制不住不喝酒,哎……現在想想,我得感謝上天把你賜給了我。”

我回道:“奶奶千萬不能這樣說,能伺候奶奶才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奶奶的身體越來越好,氣色越來越順,這是部落最大的福氣。”

奶奶笑道:“嘴真甜,真會說話,不過還真就這麼回事,我記得你剛來那會,毒龍吞了我部落裡的人,他們當時向我請示要把你燒了,我當時意識模模糊糊的,就同意了他們,現在想起來挺可怕的,我是一個部落首領,在人命大事上怎麼能糊里糊塗的呢。”

我回道:“奶奶才不糊塗呢,奶奶當時是氣憤毒龍吞了族人,當時毒龍確實是跟在我身後的,奶奶誤以為是我引來的毒龍是正常的。”

奶奶回道:“不是這樣的,當時我好像意識很模糊,我的記憶中,從我掌管部落以來不久,這種事情就開始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小啞巴的事情我再考慮下,但是估計凶多吉少,人言可畏,族人們都說小啞巴是個掃把星。你就別管這事了,接下來奶奶有件重要的事交給你。”

奶奶說有事交給我,我很興奮,奶奶有事需要我辦,那麼我就有機會營救小啞巴,於是回奶奶道:“奶奶儘管吩咐,阿星萬死不辭!”

奶奶淡淡的回道:“在我年輕的時候,是很有理想的,阿星,你來到我們這裡以後,有沒有發現什麼?”

我心想我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當然我不能這樣回答,於是回道:“我發現部落的人真好,在奶奶的帶領下,族人們團結友愛,生活越來越好。”

奶奶大笑了一聲,回道:“你這娃就是嘴太甜,不過這次你沒說到點上,還差點惹怒了我。奶奶心裡很清楚,我繼位以來,剛開始還是可以的,後來慢慢就不行了,主要還是我剛才跟你講的,慢慢的我變得心有餘而力不足。我要和你說的是,我們這裡的排水是做得最好的,你也來了不短時間了,你有看過水災嗎?”

我連忙回道:“確實,奶奶不說我還沒發現呢,部落裡從未出現過水災,就連水都很少汪起來,太了不起了。我記得我的部落經常發生水災,有時睡著睡著水就衝進了屋裡,有時一覺醒來,莊稼就被沖走了。”

聽了我的回答,奶奶很得意,繼續說道:“說到排水,這是我的母親教給我的,當然有許多是我自己的摸索。聽說你和阿渠的關係不錯,阿渠的一身本領也是我教給他的,給他取名叫阿渠,就是希望他把排水事業傳承下去。哎,想到這些就難過,我是怎麼了,怎麼就那麼糊塗。”

我回道:“這不能怪奶奶,或許是奶奶的食物出了問題,才導致經常拉肚子,時間長了,人的意識就會慢慢模糊。”我早就想這樣說了,又沒有合適的時機,既然奶奶說到這裡,我就試這膽子說了出來。

奶奶沉思了會,回道:“你說的很對,這事後來我也想到了,你應該不知道,之前是大姐掌管著釀酒的事,每次喝完酒我就覺得不舒服,所以後來把釀酒的差事給了三姐,但還是一樣。自從你來以後,你釀的酒不但味道好,而且從來不拉稀,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了。”

我本來以為奶奶懷疑大姐,但從奶奶的話裡,似乎三姐她也有所懷疑,在小啞巴生死的當口,誰我也不想得罪,於是回道:“或許真的是天意,老天把我衝到這裡和奶奶相遇,只要奶奶喜歡,我願意把畢生精力放在釀酒上,但願奶奶萬壽無疆。”

奶奶笑道:“哈哈,扯遠了,我剛才不是說到理想嗎,想必你也聽過華神的故事。華神是偉大的先祖,華神當時發明了許多東西,為了讓他的發明惠及到所有人,華神就讓人四處宣講他的發明,因此推動了各部落的進步,也促成了各部落相互之間的聯絡和溝通。”

為了讓奶奶不對我起疑心,我順口編道:“我記得小時候,我部落的奶奶曾向我嫩說過,紡織是華神發明的,然後流傳到了我們的部落裡。據說華神很慈善,很寬容,就像奶奶一樣,深受世人愛戴。”

奶奶臉上笑開了花,回道:“我知道這是假話,但年輕那會兒,我確實有做華神的理想,現在老了,只是想真正為人類做點事情,能做多少是多少。現在獵場被燒了,我們的通道開啟了,我想把我們排水的技術傳出去,讓更多人享受到這一項技術。”

我努力使自己感動,確實也挺感動的,一下子臉上掛滿了淚花,給奶奶跪下,說道:“奶媽是我見過最偉大的人,最有愛心的人,最有格局的人。阿星願意當一個傳播者,雖然前路艱辛,但阿星不害怕,因為這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奶奶也被自己感動了,臉上泛起了淚花,回道:“謝謝你,阿星,你有這樣的覺悟我太開心了。族裡的人,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你最合適。原先我考慮過阿渠,讓他學狩獵就是這個用意,後來還是覺得不合適,阿渠很聰明,但社交能力太差,我怕他的言語不但不會讓別人感激,甚至會讓人反感,所以這事只能由你來做。這會很難,你想清楚了嗎,阿星。”

我很堅定的回道:“奶奶,我想清楚了,奶奶之所以選擇我,是相信阿星的能力。這相當於是開疆拓土,我會面臨很多困難,但有了信念,就算死也死得值得。奶奶,不怕您生氣,我請求您放過小啞巴,如果有他和我一起,我相信我們能到很多地方。奶奶您是知道的,小啞巴擅長打獵,這會替我省去不少麻煩。”

奶奶思考了一會兒,回道:“阿星,小啞巴很適合這項任務,但現在有些事我也不敢太獨斷,族裡的傳言太多了,我不得不考慮影響,這件事我再考慮下吧。實在不行的話,我讓阿渠跟你去吧,哎,族裡都快沒人才了,連親兒子都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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