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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傳統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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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阿秀突然出現在我的門口,我還以為她對我打上了主意,想起之前他們的行為,我有些緊張。我想多了,阿秀是來向我通報一件事情,三姐從農姐手上把飼養家畜家禽的權利接管了過來。我太高興了,這說明奶奶對三姐更信任了,而且我一直覺得打獵不太有勁,打來的獵物要麼歸做飯組,要麼歸農姐,心裡始終覺得不舒服。現下三姐掌管了家畜家禽飼養的權利,我們倆的業務就統一了起來,我也來了勁。

新的一天,狩獵隊正式開展工作,我帶隊第一次進入了傳統獵場。前幾天折了兩人,三姐又給我配了兩人,現在又是完整的五十人的編隊。我把隊伍分成了三組,第一組二十五人在前排防禦野獸的襲擊,第二組二十人在中間負責挖坑,後面留了五人防止後排有襲擊。對於這個從未涉足的區域,我十分保守,今天的活動範圍只有三百米左右,我的計劃是在這三百米內挖坑,做一些陷阱。

隊伍裡的人不知道我做這些是幹什麼用,但也不敢違揹我的命令,他們都想住到第二圈,這個權利在我的手上。最危險的是第一排的人,野獸隨時可能出現,為了提升士氣,我親自站到了最前面,小啞巴緊靠著我,不一會兒果然來了一群狼,我一聲令下,箭刷刷的飛了出去,狼群四散而去。我們射中了大概十幾只狼,手下們忙上去搬屍體,被我制止了,我也沒告訴他們為什麼,他們也只得聽命行事。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前方出現一群獅子,我們又是一通狂射,運氣不太好,僅僅射死了六頭獅子。這次手下們不敢再去搬屍體了,都安靜的看著我。中排挖坑的人已經挖了十二個坑,我讓他們原地休息一會,並對前排的人做了新的安排,我告訴他們,一會兒後,如果再有野獸出現,我們要沉住氣,不得擅自發箭,需聽我的指示。後排組根本沒事,想參與到我們的工作中來,我拒絕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

二十分鐘後,黑熊群進入戰場,有幾個人已經嚇尿,我輕聲傳話:“不要怕,不許跑,誰敢跑就射了誰。”我們每個人都有灌木叢做掩體,所以黑熊沒發現我們,主要還是死掉獅子和狼的氣味掩蓋了我們的氣味。很快黑熊群開始分食狼肉和獅子肉,一聲令下,又是一陣箭雨,這回把中排挖坑的人都吸引過來了,也提上弓箭就射。五分鐘後,我們開始清理戰場,我讓人回部落裡叫人,我們前排隊伍又向前推進了一百米左右,害怕其他野獸趕來。

部落裡緊急加派了一百多人過來,有男有女,迅速把死去的野獸抬出了叢林之中。這時,挖坑組也挖了三十個坑,我讓他們在坑上鋪滿樹枝和枯葉,然後全部人撤出了森林。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我們回到了部落外面的廣場上,奶奶已經帶了一大群人在這裡等著我們了。當所有獵物放好以後,奶奶哭了,哭得很傷心。我也趁機清點了獵物,十六隻狼,六頭獅子,十三頭熊。太壯觀了,奶奶流淚是能理解的,多少日子沒見過這麼多獵物了,更重要的是從此以後我們就不再向從前那樣躲著野獸了。

奶奶說今天晚上要大大的慶祝一番,當然首先是大大的表揚了我們一番,我不敢攬功,只說這是運氣好,上天眷顧我們部落。我向奶奶提了一個要求,今天的熊我們狩獵組要一頭,奶奶二話沒說同意了。接著我向奶奶說明了要熊的原因,經過一番大戰,叢林裡留了很多血,那麼多肉肯定需要熏製,燻肉的味道也會引來野獸。為了部落的安全,狩獵組得隨時準備伏擊趕來的野獸。給我們一頭熊,最先做給我們吃,還要留一頓做夜宵,我們要值班一個通宵。

對於我的表現,三姐很滿意,誇我考慮周到,我提的要求她全部滿足,並讓我安排好事情後去她那裡一下,和我商量烤酒的事情。對於今天的事情,老三位和新三位心裡肯定不是滋味,但他們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誰都無法拒絕美食的誘惑,心裡縱有不甘,嘴上卻很誠實。

三姐讓我去商量烤酒的事,我知道那只是一個藉口,她肯定是和我說其他事。說實話,今天的收穫超出了我的預期,我也十分開心,也覺得這群我曾經看不起的人還是很厲害,今天多虧了他們。半個小時後,我們的熊肉就送出來了,我對所有人表揚了一番,表示只要努力幹,以後我們天天能吃上肉。大夥兒也很有信心,表示願意跟著我好好幹。

飯後,我把五十人分成了三組,讓他們三組輪流值夜,由小啞巴具體負責,然後就往三姐那裡趕,剛走到第三圈就遇到了阿秀,阿秀告訴我三姐在奶奶那裡聚餐,讓我晚點再過去。正好這裡是阿渠的門口,阿渠出來說讓我陪他聊聊天。進屋後,我問阿渠為什麼不去參加奶奶的晚宴,阿渠說他沒心思,奶奶從來不把他放心上,他還是在自己的屋裡自在些。

阿渠的晚餐是一隻狼腿,他還有一些酒,我陪他喝了兩杯,也吃了點狼肉。我問阿渠他之前說的“一切要變了”到底是指什麼,阿渠笑著回答我說“這不是變了嘛,看來天天能吃上肉了,哈哈哈。”我說我能看出他心裡不高興,阿渠才告訴了我他的真實想法,阿渠說他現在很矛盾,他不知道是新三位針對他還是奶奶針對他,而且就這個問題他曾請教過三姐,三姐說她也拿不準,奶奶的態度很含糊,三姐也看不出來。阿渠說他真希望三姐能掌握大權,那麼他的理想就能實現,但以他對奶奶的瞭解,奶奶最多把一半的權利交給三姐,那麼他的理想也無法實現。

當然,阿渠是個有涵養的人,一頓抱怨以後,他開始誇我的能力,說我有如天神下凡,這是最令他開心的事,雖然他的理想被擱置,但我的出現為部落帶來了希望,阿渠說他甚至都想和我一起去打野,這樣他就能做點事。我說我哪裡是什麼天神下凡,只不過我之前的部落很苦,從小就得學習打獵,加上我有一個很好的輔助小啞巴和上天賜予部落的好運,我才能打到這些獵物。關於他想和我一起打獵,我以為是奉承話,就回他說打獵是我們這種粗人乾的活,又累又危險,不適合他這種有理想,有能力的人來做。

沒想到阿渠卻認真了,他說他要找奶奶去說,他一定要來打獵組,我勸了一會,阿渠還是很堅持,無奈只得說只要奶奶同意,我歡迎他來打獵組。聊到這,阿渠很激動,當即表示要向奶奶去請示,攔都攔不住。但男子要進去最裡面兩層,必須經過專人通報徵得裡面同意才能進去,阿渠叫來一名負責通報的女子,說他要進去見奶奶商量事情,我趁機說我要進去釀酒,讓那名女子幫忙通報一下。很快,那名女子回來了,說裡面同意我們進去。

到三姐那,我就停下了,三姐的一名丫鬟把我領進屋裡,讓我在院子裡轉轉,說三姐還在陪奶奶聊天。阿渠一個人去了奶奶那裡,我估計奶奶不會同意他的想法,畢竟打獵太危險,阿渠又是部落裡的重要人物,老三位他都不放在眼裡。三姐的丫鬟走後,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院裡,空蕩蕩的。最難受的是這裡不要說電,連煤油燈都沒有,平常天黑後就靠柴火和松脂照明。好在三姐這裡的柴火和松脂都十分充足,點了一些松脂,我就倒騰起玉米來,為了降低酒的度數,這次我多加了一倍的水,目前正在發酵中,翻倒著聞聞味道,看一下發酵的程度。

三姐的兒子沒在家裡,最近忙著打獵的事,我也沒關注他被送去了哪裡,要是他在,我就不至於那麼無聊。裡面突然吵架起來,我又不無聊了,轉到一側偷聽裡面的情況。由於奶奶的院子很大,我聽不清他們到底吵什麼,但不用猜,肯定是阿渠要打獵的事。這傢伙真的很牛,在這樣一個母系社會,他有這個膽量和能耐還是讓我十分佩服的,一般人像他這樣是活不過三集的。

沒過多久,三姐回來了,啥話沒說,領著我上了樓上,同樣的把我眼睛蒙上,三次以後才歇下來,和我聊了今晚發生的事。就算聊天,我的眼睛也是蒙著布的,而且聲音很小,幾乎和蚊子的聲音差不多。三姐說奶奶聽了阿渠的想法後,非常生氣,把酒杯都摔了,而且新三位立馬和奶奶站成一條線,添油加醋的批評阿渠。阿渠哪裡能忍,直接對新三位開站,說他之所以想打獵,就是因為新三位不配合他的工作,他打獵至少對部落還有一點貢獻,如果不讓他打獵的話,他就申請轉到農事組,參與下農田種植的事。

這時工姐表示支援阿渠轉到農事組,看得出來她很不喜歡阿渠,因為阿渠負責水利,歸他管。這事跟紡姐沒關係,但她和工姐站在了一起,支援阿渠轉到農事組。農姐被這突如其來的局面繞暈,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三姐看出了農姐的尷尬,出來轉彎,說道:“阿渠是水利的行家,他想在水利上做點事是可以理解的,但現下抽不出人獸來,部落裡有許多需要處理的事,水利只能暫時擱置下。但擱置不意味著要停擺,水利還需有人負責,部落裡也只有阿渠一人能勝任這個位置。”說到這裡,三姐給奶奶拿了一個新杯子,又倒了一杯酒,接著說道:“奶奶,您看要不這樣吧,既然阿渠想做事,就讓他跟阿星學學打獵吧,我知道您是擔心阿渠的安全,我讓阿星多照應些就行了。”

聽了三姐的話,奶奶的心情好了很多,笑道:“都坐吧,剛才是我失態了,阿渠的心思是好的,他願意為族人做點事就去做吧”。說到這裡,轉頭對阿渠道:“阿渠,奶奶性子急,沒有理解你為部落著想的心,去吧,打獵事業有點起色了,你也趁機好好鍛鍊下。但三姐的話我不同意,既然要去打獵,就要勇猛,不要指望別人照應,明白了不?”

阿渠像獲得特赦一樣,答應了一聲“嗯”就走了,沒有跟任何人說道別的場面話。這樣一來,農姐特別感謝三姐,給了三姐好幾個眼神暗示。從農姐的角度來看,她肯定著急了,剛剛被三姐搶了飼養的權利,如果阿星再進到他的農田組,他的權利將會慢慢被架空。所以之前她對三姐還懷恨於心,現在又無比感激。

最後悔的應該是紡姐,這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以為這樣可以打擊到農姐有取得工姐的信任,沒想到最後啥也沒得到,還得罪了農姐。在這樣的溫柔鄉中討論這事有點煞風情,但平時又不太方便聊這些,耳目到處都是,三姐和我都是謹慎的人,我們夢理解彼此的感受。我從未想過我的第一次會是跟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但現在我真的很幸福,而且接下來一個月左右,我天天住三姐的樓上,無比的快活。這只是插曲,我當前的主要任務還是狩獵,阿渠的加入讓我有了新的計劃,小啞巴畢竟不能說話,不能替我管理,阿渠是最好的人選,而且終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裡,阿渠學會了狩獵,對部落是一件很好的事。

不得不說,傳統獵場的激烈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最外面的三百米都能出現這麼多猛獸,裡面直接不敢想象。到現在我對大姐之前的行為有了一絲理解,出人命是常事,如果沒有組織沒有計劃的話,基本上就是去送命。不過,說到底還是大姐私心太重,而且不懂狩獵,更不懂管理。換做三姐,就算沒有我,三姐也能組建起義支厲害的打獵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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