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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新屋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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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是我最喜歡的時光,伸個懶腰都覺得幸福。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是去看了下小啞巴,我害怕他昨夜被大雨沖走了。開個玩笑,茅屋雖破,還是屹立在那,而且在屋外就聽到了小啞巴的打鼾聲。我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各有各的空間,互不打擾。看著自家的新房子,滿心都是愉快的,對了,還差凳子和桌子,搞起吧。

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完成了兩把凳子和一張桌子,擺進屋裡,一個家庭的模型初步形成,很是溫馨。很想和小啞巴分享,可他哪裡懂得這些,他還是更喜歡他的小茅屋。不過午飯時分,他很準時的過來了,由於太過專注製作凳子和桌子,我都忘了午飯這回事,直到小啞巴出現才想起來。我對他說抱歉,忘了去搞魚。小啞巴識趣的向部落的方向走了,一會兒就取來了四個土豆和四個香蕉,我們就這樣將就了一頓。

說實話,啥東西吃多了都膩味,最近看到魚就想吐。午飯時,我和小啞巴開玩笑,說:“鹿哥,聽說你被水衝下來時還帶了一頭鹿,說明你捕獵鹿的技能很強啊,啥時候有機會給兄弟我搞一頭唄,人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兄弟我可是饞得緊哦。”啞巴鹿聽我這麼說,瞬間來了興趣,回茅屋取來弓箭,演示了半天也不停下來。這就是他的興趣,你要是和他聊射箭,他可以和你聊幾天幾夜。

為了終止他射箭,我讓他去叫部落裡的人來取酒,椰子酒已經發酵得差不多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今天阿秀親自帶隊來取酒,我還以為是有啥大事要發生,沒想到一到下阿秀就讓下人們抬酒回去,自己留了下來,阿秀說要和我說事,屏退了小啞巴。這一系列操作讓我有點蒙圈,忽然想起那天阿秀給我拋的媚眼,該不會是她想……。我又想到了那方面去,該死,最近是怎麼了,老實不正經。不過這是有可能的,她讓所有人離開不就是要造成孤男寡女的實際麼。

前幾天我還心猿意馬的,此時此刻我卻害怕了起來,說不上為什麼,總覺得這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和錯誤的人。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阿秀卻像沒事人一樣,讓我帶她去我的房裡看看。天啊,原來她真的是要幹那事,這也太突然了吧。進了屋裡,我都緊張出大汗來了,阿秀依然很平靜,揹著手在我屋裡來回踱步,又踩著梯子上了二樓。我哪裡敢跟上去,手心都出汗了,生怕她叫我上去。不過,很快阿秀就下來了,出了屋外。笑著對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房子挺漂亮的。”

我連忙回道:“謝謝,哪裡談得上手藝,不過是最近野獸太多了,不得不防備。”

“什麼野獸?”阿秀問道。我把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了阿秀,阿秀聽後向我說了這一帶的情況。據阿秀所說,我們周邊原先確實有很多野獸,經過前幾代人的圍獵,少了一些。而且野獸是有記憶的,只要吃過虧的地方它們很少會再次去,所以現在部落近點的地方很少能見到野獸。阿秀說部落的獵場在河的下游,好些日子以來,野獸又增加了很多,部落裡的男人折去了不少,現在都很少去遠處打獵了。說完這些阿秀就走了,我有些小失落,還以為她要那個,更讓我擔心的是阿秀的話。根據阿秀的描述,我明白了這裡還沒有年的概念,她的表述都是前幾代人或者好些日子。準確的說,應該是幾十年前的先輩們滅了很多野獸,野獸們害怕,不敢再靠近我們生活的區域。但是到了現在這一代,發現野生動物又多了起來,而且還搞走了不少部落裡的男人。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資訊,為啥我倆住在這裡見不到野獸,原來是野獸害怕這個區域,但是我們的肉香味打破了這個慣性,先是來了三頭狼,後面來了好幾個品種。這說明野生動物在慢慢的向這個區域靠近,一旦他們發現沒有危險,就會重新將這個區域納入他們的狩獵範圍。我在心裡尋思,應該想辦法快點搬到部落裡去,我們這邊越來越危險了。

我找小啞巴商量對策,可他沒在屋裡,喊了幾嗓子也沒回應,說明他應該不在附近。哎,真是流年不利,剛建好房子,卻又聽到這麼個壞訊息,心情糟糕到極致。想找個人說說,又連人影都沒有。我對我的房屋還是比較有信心的,我擔心的是小啞巴,他就是不肯搬到我那邊,最氣的是這事很難與他說通。我心亂如麻,都想找三姐去求情了,但這樣一來,三姐必然看扁了我。男人是保家衛國的,我卻被野獸嚇得魂不附體,以後還怎麼在部落裡立足,還談什麼走出叢林。

衝動往往令人喪失理智,做出錯誤的決斷,我發覺我還是太不冷靜了。我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只要思考,還是有辦法應對野獸的,比如設陷阱,做機關等等。想到這些,我真想抽自己兩大耳光,隨時提醒自己是個現代人,萬不可被他們同化了,連思維都變的和他們一樣。當然,此刻我也意識到了我需要一把弓箭,不能隨時指望著小啞巴。小啞巴那把弓不錯,我決定將讓他幫我做一把,我只要改良下箭就行了。

說幹就幹,提上斧頭,在河邊砍了四十多枝材質堅硬的樹枝,用斧頭鋦齊,回屋後又把樹枝削尖,然後再放火上烤,接著去皮,去完皮又烤了一陣子。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製作了四十隻箭,我確信比小啞巴的好很多,無論是質地還是樣式。我多希望小啞巴現在在這裡,向他秀一下我的箭,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抬起頭,發現小啞巴正扛著一頭鹿向我走來,面帶微笑,意氣風發。帥氣不過三秒,剛要走到我身邊時,小啞巴連同他肩上的鹿,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我心想,這TN的又是哪一齣,趕忙去扶他起來,才發現小啞巴滿身傷痕。來不及多想,我一把把他抱進了我的屋裡。小啞巴和鹿都流血了,我擔心有野獸聞著血的味道前來。抱回小啞巴後,我把鹿也抱回去了,這可是小啞巴的戰利品。回屋後,我把門關了起來,燒了一點水給小啞巴喝下。喝下水後,小啞巴醒了,朝我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我檢查他的傷勢,發現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也是他厲害,要是我,決計走不回來了,更何況還扛了一頭鹿。小啞巴現在需要補充體力,可我們屋裡啥存量都沒有,顧不了那麼多,我用斧頭直接劈開鹿腿,割了幾塊扔土罐裡煮上。

接著,我帶上小啞巴的弓和我新制作的箭,踉踉蹌蹌的出了門,把門反插了起來。觀察了一會四周,發現並無動靜,才飛奔至河邊採藥。馬上就要天黑了,顧不了那麼多了,凡是我認識的草藥我都採,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屋裡。接著就是把藥物搗碎,一點點的塗在小啞巴的身上,整整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他的傷口塗完。鹿肉已經煮得稀爛,用筷子隨便一碰就化開了。我扶起小啞巴,然後喂他喝鹿肉粥,小啞巴很配合,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罐,接著又倒下睡著了。打整好了小啞巴,終於鬆了一口氣,於是烤上剩餘的鹿腿,太香了,聞著都香。二十分鐘左右我就吃上了鹿肉,這也是生平以來第一次吃鹿肉,味道很好,我估計我應該吃了至少有四斤。

鹿肉跟香很好吃,不出意外的外面又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於是爬到二樓,透過通風口,我隱約看到了是獅子,應該就是前次來的那群獅子。現在我有了自己的房子,非常堅固,一點都不怕他們。如果他們賴著不走,我也不怕,咱現在不是有一頭鹿麼,看誰能熬過誰。當然,我把斧頭放在了順手的地方,萬一真有獅子破門而入,我一定會一斧把它劈了!小啞巴像沒事人一樣,打鼾打得賊起勁,我本想把他弄上二樓,又怕他著涼,現下的他很虛弱,一口有火坑,可以保證暖和。

獅子們很執著,深夜了還在門外徘徊,可能是鹿的氣味吸引了它們,所以遲遲不肯離去。我也早困了,但是害怕它們闖了進來,不敢入睡。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慫,要是小啞巴,可能早就反擊了,獅子在明處,我們在暗處,怕它作甚。於是提上弓箭,爬上二樓,開啟通風口,我清晰的看到了一頭在門外徘徊的獅子,拉弓,“啪”的就是一箭。外面頓時亂了起來,我也有些慌亂,害怕獅子撞進來,又透過通風口盲射了幾箭。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就沒了聲響,緊接著下起了雨來。聽到雨聲後,很快我就安靜了下來,恐懼一散而去,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當夜無夢,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是被人吵醒的。昨晚的獅群被我驅趕後,闖入了部落裡,驚動了部落。所幸巡邏的人及時發現,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今天一早,部落就派人到我們這邊檢視,一大早的把我叫醒了。我開門後,部落裡來的人被嚇了一跳,他們應該是看到了屋裡的鹿,有些猝不及防。我向他們解釋了昨晚的經過,他們紛紛讚揚小啞巴的英勇,而且還進屋檢視了小啞巴的傷勢。從這件事情來看,部落的人還是很有人情味的,至少他們關心我們的人身安全。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我的膽子大了起來,想到趁人多觀察下附近還沒有獅子,一會兒後我要給小啞巴採藥呢,萬一突然冒出一隻獅子來,那指定得撲街。山上我是不敢去的,河邊是理想的採藥地,一邊和他們說話,一邊到了埂子邊,回頭看下面的河邊,引入眼簾的是一頭獅子,我嚇得回頭就跑。部落來的人也被我這麼一出嚇到,面面相覷,不過他們人多,很快就向我剛才站的地方圍去。他們先是也被嚇到,接著就往河邊扔獅子,繼而一群人興高采烈的衝到了河邊。

我猛然回過神來,我還是太膽小了,那明明是頭死屍,不出意外的話,昨天晚上我應該是射中了一頭。於是也跑到了河邊,果然,獅子的頭部還插著箭呢。部落裡的人把我舉得高高的,誇我是勇士,是英雄。我心想,我英雄個屁,那樣做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部落裡的人表示要把獅子肉一分為二,我們一半,部落裡一半。我說全部歸部落,只要把獅皮給我就行了。他們很高興,抬著獅子的屍體就離開了。

回屋後,我又煮上幾塊鹿肉,想給小啞巴補充體力,小啞巴醒來,指著自己的嘴,我才想起來他口渴了,才餵了他一些。大概半小時左右,部落裡的人給我們送來了兩筐草藥和一張虎皮,把我高興壞了。這省去了我不少採藥的時間,關鍵是我就不用擔心採藥時被獅子襲擊了。為了讓草藥得到充分的利用,我把小啞巴抱到了二樓,一樓地上全是土,我怕小啞巴傷口感染。找了一塊木板,就用斧頭開始搗藥,藥搗好後,鹿肉也熟了。我喂小啞巴吃,小啞巴也不客氣,全部吃完了。昨天看到他滿身是傷,還很擔現,看他的胃口,覺得大可不必,只要能吃就死不了。

緊接著,我用藥給小啞巴周身塗了一遍,小啞巴又倒頭睡去。這回我才有時間好好回憶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來也怪我,如果我不提鹿肉,小啞巴就不會冒險去打獵。從他的傷勢來看,肯定是和野獸進行過一翻慘烈的搏鬥,能活著回來是萬幸中的萬幸了。小啞巴對打獵太感冒了,甚至可以說瘋狂,正常來說,進入原始森林裡面打野,應該要約上同伴,彼此有個照應。不過想想也合理,小啞巴能約誰呢,部落裡的人看不起他,約我嗎?我平時的表現又像個慫貨,幫不上啥忙,很可能還是個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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