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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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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三姐的話,奶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老三就是心疼她老孃,心意我領了,也怪老孃沒有能力,身體也不太好,以致部落每況愈下,光景越來越差。你們得記好了,等我走後,一定不能再像這樣,虧了族人不說,我擔心咱們的部落分崩離析。”

這時四姐插話了,對奶奶道:“奶奶可千萬別這麼說,別聽某些人嚼舌頭,除了沒肉之外,一切都還正常,部落會越來越好的,奶奶的身體也會越來越好的。”

奶奶回道:“要是真這樣就好了,我身體不好,也管不了多少事。糧食減產,紡織減產,狩獵幾乎為零,這讓我著實難受。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為天,吃不飽,穿不暖,就會產生民變。這是底線,我活不了多久了,這負擔子遲早要交給你們,有些事情你們得想好。”

二姐就告訴了我這麼多,當然這裡麵包含了太多的資訊,他們家的事我哪敢插嘴,趕忙轉移話題到釀酒上來。跟二姐聊了會兒釀酒的事,三姐安排了三名女子配合我釀酒,我讓三名女子先把玉米搗碎,把碎渣過濾,打算明天一早開火。回到家裡後,我想了很多,三姐今天和我說他們家裡的事,說明她已經完全信任了我,並且透過這些事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第一,奶奶的身體不好,我不知道是什麼病,但奶奶喜歡喝酒,或許和喝酒有關係;第二,奶奶對部落裡的現狀不滿,說直白點對大姐和二姐是不滿意的,因為奶奶說狩獵和糧食嚴重缺少,至於紡織我不知道是不是四姐管著;第三,大姐和二姐的關係很緊張,似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資訊,三姐跟奶奶說她來想辦法弄肉食,說明三姐想奪了大姐掌管的狩獵的權利。對了,或許三姐最主要就是想告訴我這一點。對於狩獵,我不在行,說實話是排斥的,叢林裡太危險了,我想活著離開這裡。小啞巴倒是行,可三姐不會同意讓小啞巴來當狩獵的頭目。管他的,先不想那麼多,走一步算一步,或許三姐另有安排。

狼吃了魚後恢復了體力,又開始囂張起來,只要看到我們,就一頓狂叫,眼神很恐怖,像是要吃了我們一樣。於是決定餓它兩天,告訴小啞巴接下來的兩天不能給它任何食物。由於狼聲嘶力竭的狂叫,吸引來了它的同伴,就站在圍欄外,小啞巴一頓輸出,當場射死兩頭,其餘狼見勢嚇跑了。接下來,我們又處理了兩頭狼肉,我送了一頭給三姐,剛好遇到奶奶在三姐那。奶奶看著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但這裡的環境顯老一些,實際應該五六十歲。奶奶的穿戴和頭飾一看就是富貴之人,但是奶奶很隨和,招呼我和她聊了一會。

奶奶不相信的問我真的會釀辣的酒嗎?我很肯定的告訴奶奶我會,還怕太辣了奶奶喝不下去。奶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越辣越好。接著奶奶和我聊了下打獵的事,我實話告訴奶奶我不擅長打獵,小啞巴倒是很擅長。奶奶又隨便問了幾句,便讓我離開了。真的很幸運,想不到這樣就見到了奶奶,之前我設想過很多見奶奶的方式,但那些都特別複雜。由於父母身體不太好,平時我也會看一些醫學方面的書,奶奶的臉色確實不太好,說明真的有病在身。這一點又給了我一個思路,我可以透過給奶奶看病來獲取奶奶的信任,這樣三姐也會滿意。咱倆的目的是一致的,三姐是為了大位,我想走出荒野。

第二天,釀酒正式開始,沒有任何儀式,甚至連三姐都沒來看一眼,三姐安排的三名女子倒是準時出現。我讓他們去打山泉水,我自己則把玉米弄到了缸裡,山泉水到了後,我讓三名女子燒水,大概燒了四十多公斤。水熟後倒至裝有玉米粒的缸中,用手揉搓至均勻。接下來把玉米一分為二,每缸又加了大概四十公斤冷水,泡製了大概兩小時後把玉米取出放到蒸籠中。再接下來就是蒸料,我們在酒窯上架了一個土罐,加了半缸水,放上蒸籠,添柴加火。大概十分鐘後揭籠蓋,取出了玉米,把一些結塊的清理開,然後又放在大缸上蒸。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取出,玉米粒已經完全熟透。

高溫過後的玉米很燙,我讓它冷卻了半個小時,接下來加了一些椰子酒作酒麴發酵,至此暫時告一段落,我讓三名女子回去了。發酵大概需要二十個小時,但麻煩的是玉米需要保持三十攝氏度的溫度,這樣才能很好的發酵。白天氣溫倒是夠的,晚上頂多只有二十度,我只能在這裡看著火。夜裡三姐來看過我一次,還給了我一件獸皮衣服,也正是這天夜裡,我見到了三姐的兒子,大概七八歲的樣子。三姐說為了讓他兒子學會生存本領,她會不定期的把兒子送到最外面的三圈去鍛鍊。

為了釀好第一桶酒,一夜都沒敢閤眼。這一夜我想了很多,說是很多,其實就是想女人。這個區域內全是女人,想不想都很難,特別是三姐那豐滿的體態,實在讓人想入非非。三姐是有身份的人,我不太敢想,於是又想到了阿秀,其實阿秀也挺漂亮,我甚至想到了我的三名幫工。雖然這個想法有點惡俗,但我願意這樣的想。一夜很漫長,況且不想這個我就想家,那樣會無比的痛苦。

直到中午我才放心的離開了,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發酵期,大概二十天左右。回到屋裡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中午小啞巴把我叫醒。我有些不開心,懟小啞巴道:“我多睡會兒就不行,你不會做頓飯給我吃麼。”小啞巴比劃了半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做的飯不好吃,還是喜歡吃我做的飯。對於他的這個理由,我是滿意的,一是他喜歡我的廚藝,二是他做的我確實不敢吃。

小啞巴按照我的囑咐,沒有再給狼吃任何東西,狼先前惡的狂叫,現在已經惡的奄奄一息,猶如喪家之犬一般。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心軟,一定要到晚上才能給他吃的,剛好我和小啞巴在院裡除草,草是管夠的。小啞巴這廝沒有個定性,前段時間還陸陸續續除草,最近乾脆動都不動了,每天尋思著打獵,但他一個人不敢去,非要叫上我,我哪裡有時間,釀酒又累又操心。今天看我在院裡除草,他又來叫我打獵,我說草不除完,我是不會去打獵的。小啞巴無奈,只得和我繼續除草。

前段時間我從河邊摘了一把朝天椒,到現在已經曬乾了,於是在院子裡挖了一小塊地種上,沒想到一會兒就被鳥刨光了,害得我只得用竹子編了一個籠子把地蓋上。不過這也讓我想起一件事,小時候聽說鳥肉很香,這裡那麼多,何不搞一些,正好也可以教練我的箭法。說幹就幹,但是箭術確實不咋滴,射了二十箭才射中一隻。小啞巴看我射鳥,也拿上他的弓射了起來,他是真的猛,一會兒功夫就搞到十多隻。晚上我們烤鳥肉吃,達到了我的預期,很香,主要是我們有鹽,很好的遮住了鳥的腥味。

天黑以後,我去看狼,狼已經躺平了,我扔了些雜草進去,聽到它安靜的吃起來。回屋後,小啞巴還在,不向往常那樣吃完飯就回他屋裡去了。小啞巴一會兒趴地上做俯臥撐,一會兒又背對地上,我問他要幹什麼,他就來回的重複這個動作。我試著猜了一些,鍛鍊身體啊,亦或是個什麼遊戲,小啞巴都是搖頭否定,如此迴圈,我大概猜了一個小時也沒猜到。小啞巴搞累了,靠在火邊用眼神鄙視我,意思是那麼簡單的事,我都猜不到。

躺了一會兒,小啞巴突然直起身子,把左手的食指和拇指連在一起成為一個圓圈,又把右手的食指放進去,來回抽動。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廝是說那事,害,這是我萬萬也想不到的。我以為他是個純潔的人,沒想到這廝也如此的汙。應該是我最近去了部落,所以他才會這麼問。我問他是不是以前在他的部落裡幹過這事,小啞巴點頭表示肯定。也正常,這裡的人歧視他,他們部落的人不一定就歧視他,以小啞巴的身手,還是能得到女性的青睞的。又或許是我們太小看了他,或許在他的部落,他是打獵的頭目也說不定。

我問小啞巴他的母親還活著沒,小啞巴搖了搖頭,我又問他認不認識他的父親,他也搖了搖頭,這說明他的部落也是母系社會。當然,我慶幸我來到了母系社會,要是男性社會,說不定我第一天就掛了,大酒、阿思這兩個鳥人決計不會放了我。當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後,小啞巴就回他的茅屋裡休息了,又剩我一個人在屋裡。隨著地位的提升,生活條件的改善,我忽然覺得有些寂寞,漫漫長夜,總需要乾點什麼打發時間。小啞巴又不會講話,不然和他嘮嘮嗑也挺好。

第二天,我倆繼續在院子裡除草,狼一聽到我們的聲音又開始大叫,但是眼神沒那麼兇悍了,看來餓他兩天還是有用的。午飯後,小啞巴拽著我往外走,我以為他要拉我去打獵,便告訴他我不想打獵,小啞巴搖頭表示否定。反正閒著也無聊,這廝除了我一個朋友,沒人願意和他交往,我就陪他走走。小啞巴領著我往部落的方向走,走到一半時,他領我往岔路走,之前我也發現這個岔路口,但是沒放在心上。往岔路口走了大概三百米左右,找了一處草叢,小啞巴拉著我躲到了草叢裡。然後給我指了一個方向,順著他的方向,我看到了震驚的一幕,一男一女正在那裡運動。大概五分鐘過後,運動結束,這時我看青春了,女子不是別人,而是阿秀。

瞬間,我感覺我的世界觀崩塌了,阿秀在部落裡有些地位,而且年輕漂亮,沒想到她竟然混到在外面偷男人。這太令我吃驚了,小啞巴和我不一樣,他不停的流口水,那個樣子像極了阿四,我真想給他一個飛毛腿。害怕阿秀他們發現,我和小啞巴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路上,小啞巴興高采烈的在我面前跳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又或者是那個男人好像是他一樣。

只能說,我對這個部落還是瞭解得太少,阿秀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看來三姐可能也不是我想象中的三姐。但是,那有怎樣呢,我本來也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也沒必要太過用情,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走出荒野,其他的一切都是手段而已。我不禁在想,或許這裡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分鐘,都發生著阿秀他們那樣的事情。我又想起了奶奶的那句話:“或許我們的部落將面臨分崩離析”,這些事情是一個縮影。當然,我不瞭解這個世界,或許我看到的一切不正常在這個世界中都是正常的。

想那麼多幹什麼,無論在哪裡,生存是第一位的,要想走在人前,我們就必須努力,加強自身能力。我的箭術那麼差,就算以後有機會,不懂射箭,要走出原始森林也是很困難的。回屋後,拿上弓箭就開始射鳥,像瘋了一樣,小啞巴看到我的狀態都嚇得停止了射箭,安靜的到一旁除草。我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如此,阿秀我只是有點好感,說不上喜歡,但更不知道今天為何如此失落。這是一種什麼感覺,說不上來,難道真的是自己沒得到就不舒服?不至於吧,我歷來認為我是一個心胸開闊,看得開事的人。如果在現代社會中看到這種事,我會見怪不怪,一點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那是他們的事,跟我沒啥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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