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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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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酒差點給我帶來滅頂之災,同樣也給我帶來了福氣,我受到了奶奶的單獨接見,進入了第九圈。奶奶的四合院很大,很奢華,但我只能看幾眼,在裡面的活動範圍僅僅是召見我的那間屋子。奶奶和我講了一個故事,她說我們都是華神的後代,從古至今,華神是最傑出的人,被後人尊稱為華神。在華神的年代,華神喝過辣酒,很辣的酒。奶奶說我的出現是她的福氣,說明了她得到了華神的關愛。奶奶交代我這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說,包括三姐。奶奶害怕這事傳到其他部落的耳裡,從此不得安生。華神之後,很多人想成為華神第二,但至今無人能達到華神的高度。

奶奶也和我簡單的聊了幾句部落的事,據奶奶所說,他們是華神後代的一個分支,祖先們為了生存,不斷遷移,直到有一天看到一個河谷,這裡物產豐富,水源充沛,於是就定居了下來,世世代代享受這裡優渥的自然條件。隨著時間的推移,部落與其他部落漸漸失去了聯絡,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近親繁殖,以致有時出現大量夭折的現象,好在大河偶爾會衝下個男人來,部落才得以延續到今天。這個訊息對我來說有些絕望,之前我還渴望透過奶奶聯絡其他部落,讓我走出荒野,沒想到部落已經與世隔絕很久了。看來,要走出荒野,我得另想辦法。

聽三姐說,奶奶差不多喝了一公斤的苞谷酒,我嘗過,五十度還不到,但在這裡已然是很高的度數了。奶奶說華神喝過辣酒,說不定那時的辣酒也沒有這麼高的度數。經過此事,我長了個教訓,以後做事得先了解一下各種情況,萬一這次奶奶醒的慢,我就一命嗚呼了。這裡的很多事情不能用通常的邏輯來理解,我需要更貼近生活,更貼近現實。

回想最近發生的事,我對阿渠有了新的看法,他說一切要變了,說明他事先肯定知道一些事情。而且這傢伙很神秘,按理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會來看望一下我,至少也得給我傳聲話。沒想到這傢伙啥也沒做,既沒親自來看我,也沒派人來傳話。想想也能理解,老大、老二、老四被解職,他們的位置不可能空著,不出意外,阿渠應該是忙於新一輪的人事安排。

三姐也一樣,好長時間沒有召見我,我確定他們是忙著洗牌的事,所以我就在家乾點自己的事。我和小啞巴移栽了三棵芒果樹和兩棵椰子樹,院子裡也種了土豆、番茄、白菜。我種的朝天椒已經出苗,一天天長大,這讓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我感覺這是一種希望,假以時日,我們就能吃上新鮮的蔬菜和調料。這段時間,我在河邊發現了魚燻草,吃了好多頓,也移栽了一些到院子裡。

小啞巴先是很排斥魚燻草的味道,嘗一口就直搖頭,後面我煮了土豆,在魚燻草里加上粗鹽和辣椒,讓小啞巴嘗一下,沒想到他胃口大開,多吃了五個土豆。就現在的伙食來講,我們已經完全超越了部落,基本上每一頓都有肉食。魚肉和鳥肉唾手可得,我和小啞巴也去過兩次我們之前狩獵的地方,但運氣不是很好,沒發現野豬,只打了兩隻野雞和撿了一些蘑菇。不知怎地,我們打獵的區域一下子冷清了很多,就連兔子也很少出現。

話說這樣的日子也倒很充實,我們砍了一批竹子,做了一些傢俱和用具,筷子、揹簍、籃子、竹椅子、竹凳子、竹簾子、竹刷子等應有盡有。小啞巴一天比一天高興,幹活十分賣力,一點都不偷懶,幾乎所有的體力活都被他承包了,我只負責一些手工活和技術活。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轉變,主要有兩點:一是小啞巴看到我再次死裡逃生,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二是我們生活水平的大幅改善,小啞巴對生活越來越有了期待。

我們的小夥伴還有一隻狼,經過我的培訓,狼的野性少了一些,現在雖然還是堤防著我們,但已經沒有了先前的主動攻擊了。我的方法很簡單,一是儘量讓狼吃一些草食,為了狼吃的好一些,我叫小啞巴把草食煮熟喂之;二是隻要狼對我們不友好,我就餓上它一兩天,如此反覆,狼性慢慢再退卻。狼也發揮了一些作用,有一天晚上我們煮雞肉吃,雞肉的味道引來了獅子,狼很快大聲叫了起來,我和小啞巴提上工和火把就出了屋,遺憾的是沒射中獅子。

愜意的日子轉瞬即逝,一天阿秀來到我們的住所,告訴我部落裡要舉行一個儀式,讓我去參加。去了後我才知道,說是儀式,其實是一場會議。參會人員連上奶奶一共有十人,我和阿渠是唯二的男子。我沒想到的是大姐、二姐和四姐也參加了會議,直到第一個會議完成後,我才知道她們三人只是列席會議,因為有些事項需要交接。她們三人手上管理的事項分別交給了新上位的三人,新的三人被稱為工姐、農姐和紡姐。但大姐手上管理的狩獵的權利交給了三姐,這在我的意料之中,三姐為了這事謀劃了很久。

第二場會議,奶奶讓大姐、二姐和四節離場,接下來就是三姐、工姐、農姐、紡姐說了接下來工作的計劃和安排,然後奶奶又講了一些她的看法,會議就結束了。阿渠很想講話,舉手示意要發言,被奶奶拒絕了。奶奶說有什麼事情找工姐商量,我才明白工姐就是掌管工程的意思,也明白了大姐以前的權利很大。我是見機行事,阿渠都沒能講上話,我就更不敢說了。

新上任的三位姐給我的初映象都還不錯,至少不像之前三位那樣飛揚跋扈,或許是這三位謀劃要燒死我的原因吧。舊人離席,新人登場,新三位意氣風發的搬入了第八圈,舊三位低調的退到了第七圈,我參與了整個過程,他們把搬家搞成了一個儀式,看得出來,這裡把階層看得很重。搬家儀式完成後,三姐讓我去她那裡,她有事要交代我。

在三姐的屋裡,三姐說把狩獵的任務交給我,我自然是想幹的,但先推卻了一番。我說打獵的任務很重要,關乎著族人們能不能吃上肉,關乎族人的身體素質,我很想幫族人們做點什麼,但我對狩獵區一點都不熟悉,而且我也沒有多少打獵的經驗。更難的是那些負責打獵的人會不會聽我的話,我是一個外來人,他們很排斥我。萬一他們假裝聽我的話,一旦進入狩獵區發現危險就四散逃走,那麼將會丟掉更多的性命。我也說了阿四,把阿四之前害我的事情告訴了三姐,我說阿四肯定會在狩獵的時候出賣我。

三姐嬌媚的笑了幾聲,回道:“阿星啊,沒想到你也跟我來這一套,你別看之前狩獵組一塌糊塗,其實這是一塊肥肉。在很早之前,打獵組的頭目都是部落裡的英雄,人人敬仰,人人都想爭取。不說別的,女人們也很願意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我回道:“三姐,我也想做英雄,就怕英雄做不了變成狗熊的食物。”

三姐笑道:“沒事,我相信你的,那些人你就放心吧,我有辦法對付他們。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希望你好好把握,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在這之前已經有很多人求到我這裡了,他們之中有好些都是我的老部下,都被我拒絕了,你一個外來人,好自為之吧。”

聽到三姐這樣說,我立馬跪到了三姐面前,回道:“三姐送了我一個天大的恩情,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把獵打好,替三姐爭光,請三姐放心。”

三姐留我吃晚飯,晚飯期間三姐和我聊了一些事情,三姐說的很直接,她說按照最近的慣例,新三位是沒有機會繼承大位的,因為她們不是奶奶的女兒。但大位的繼承沒有定例,老以前覺得誰合適就傳給誰。所以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我們既需要和新三位合作,也得防著他們。畢竟人心隔肚皮,有些人一旦嚐到權利的滋味就會一發不可收拾。這話我很認同,三姐她們姐妹四人就是例子,為了利益,親姐妹斗的你死我活的。這讓我想到了古代的皇宮內院,兄弟姐妹為了權利不擇手段,康熙時期的九龍奪嫡,李世民把哥哥弟弟殺了,朱棣把已是皇帝的侄兒建文帝殺了等等。哪裡都一樣,我能理解三姐的感受和心情。

對於組建狩獵小組,其實一早我就規劃過,狩獵雖然危險,有可能丟掉性命。但有風險才有收益,關鍵是狩獵有很多的好處。第一,我雖然當了釀酒的頭目,但手下無人,也就是個光桿司令,沒有自己的部隊。而狩獵就不一樣,沒有個幾十個人是搞不定的,這樣的原始森林太大了,叢林裡時刻潛伏著危機。野獸們也是經常成群結隊的出沒,在這樣一個石器時代,人類所能使用的工具太侷限,所以人數往往能起到震懾野獸的作用。第二,我能透過這樣一次機會鍛鍊一下自己的能力,同時也熟悉部落裡的人,更深層次的瞭解部落。第三,據目前所知資訊,我所在的部落已經和其他部落斷開了訊息,我要走出這片森林必須取得其他部落的幫助,就算我走出了這個部落,找到另一個部落,也會像剛到這兒時被當做外族人一樣對待,如此迴圈下去,那麼這輩子我也休想回到我的家鄉。所以,我可以透過狩獵來拓展對外的通道,然後一步一步的找到其他部落,透過我現在這個部落的擔保,取得其他部落的信任。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在這裡的一切都是三姐給的。

三姐給我調配了五十名男性作為狩獵組的成員,其中也包括阿四,三姐宣佈了一條紀律和一條獎勵,紀律是:狩獵視同作戰,一切行動需聽頭目指揮,如有不從者,可當場射殺。獎勵是:按個人表現,表現的好可以搬進第二圈。不得不說,三姐的這兩條極大的幫助了我,特別是第一條,讓我掌握了生殺的權利,相當於是特殊賜予的權利。狩獵時刻面臨危險,作為指揮官特別需要這樣的權利,大家越是貪生怕死,越容易成為獵物的獵物。主要還是我是一個外族人,這些人從心底是排斥我的,加上阿四這種人的存在,如果沒有生殺的權利,狩獵組還是一盤散沙,無法有效的組織起來。

為了和狩獵組的人更快的熟悉,我檢視了他們的住宿環境,說實話,房子質量還是不錯,內部環境就很差,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出意外有人會在屋裡大小便。這倒不是不可以理解,這樣的環境,外出上茅廁會遇到野獸,往裡上茅廁又會挨第二圈人的揍。看到這一情況,我向他們信心喊話,只要我們狩好了獵,就會有更好的生活和住房,我告訴他們狩獵組曾經是部落的榮光,大部分人都住第二圈,我們要找回屬於狩獵組該有的榮光。

人群中很快就有人做出了回應,站到我的面前,表示願意和我一起打拼,重塑榮光。這是我第一次品嚐到了權利的滋味,這些人迅速向我靠近,從他們得眼神裡我能看到他們的渴望,也能感覺手中的權利有立竿見影的效果。狩獵也分前鋒、中隊和後隊,中隊相對是最安全的,大家都希望能在這個位置,這些人向我表忠心多半是出於這個目的。而且誰能進入第二圈去住,也是我這個頭目說了算。也怪我是個外族人,不然所有人都得立馬向我靠近,有些人應該是聽了阿四的蠱惑,有的人應該是本身就看不起我,所以響應我的號召的也就一半的人左右。不過,對於這樣的局面,我已經很滿意了,一半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主要還是三姐來為我站臺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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