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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衍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謝楠，“你記不記得，大學的時候，有一年我們幾個社團也搞了個聖誕晚會。”
謝楠當然記得，那時候周嘉衍已經大四了，在學校的時候不多，難得回來一次就被社長給拉來參加晚會，以至於那天晚會上簡直是爭奇鬥豔。
謝楠倒是沒怎麼打扮，穿著毛衣牛仔褲就去了，但是她那天運氣奇爛，玩大冒險的時候被懲罰扮cosplay換裝。她想起這事兒還覺得有些丟人。
不過她覺得周嘉衍應該不會記得，因為那一整晚周嘉衍興致都不高，大半時間都坐在沙發上。但她下一秒就聽見周嘉衍說，“我記得你那一年好像cosplay了女巫。”
謝楠差點把剛喝進嘴的檸檬水噴出去。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周嘉衍，“你怎麼會記得，你不是在玩手機嗎？”她那天只在晚會最後十分鐘被拉去換了裝，出來的時候她還特地看向了周嘉衍所在的角落，確認周嘉衍沒有看她，才又是低落又是鬆了一口氣。
周嘉衍卻不告訴她答案，“你猜。”謝楠當然是猜不出來的，只能歸結於周嘉衍記憶力太好。
吃完晚飯，周嘉衍就送謝楠回家了。走到半道的時候，天下起了雨，等到了謝楠家樓下的時候，雨勢已經變得很大了。雨刮器不斷地來回擺動，雨聲連綿不斷，車窗上蒙了一層薄霧，把外界的一切都給虛化了。
謝楠坐在座位上沒動，她心裡還有點不想結束這個夜晚，但又找不到什麼理由。她側頭去看周嘉衍，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周嘉衍卻像是看透了她心裡在想什麼。車內很安靜，周嘉衍解開安全帶的聲音都被放大了，他越過兩人之間的格檔，捧住了謝楠的臉。
他的嘴唇貼上了謝楠的嘴唇，舌尖撬開謝楠的牙齒，勾住了謝楠的舌頭。這個吻不再是之前那樣淺嘗輒止。謝楠的睫毛抖得不像話，片刻後，卻又認命地閉上，她不是第一次跟周嘉衍接吻了，但每一次她都覺得神魂顛倒。
她能聽見雨滴啪嗒啪嗒敲在擋風玻璃上的聲音，十一月份，窗外已經十分寒冷，但是車內卻很熱，像某個與世隔絕的藏身之所，而她跟周嘉衍是一對落單的患難愛侶。
她的手勾住周嘉衍的脖子，很笨拙，也很小心翼翼，像溺水的人抱著唯一一根浮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嘉衍才慢慢地鬆開了她，謝楠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了，腦袋還有點發懵，仰頭望著周嘉衍。
她總覺得周嘉衍的眼睛很有殺傷力，卻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很美，尤其是現在這樣，眼睛溼潤，霧濛濛地望著人的時候，又脆弱又勾人，周嘉衍的大拇指在謝楠的眼尾摩挲了一下。
“我之所以記得你，是因為你那天很可愛，”剛接過吻，周嘉衍的聲線有點低啞，“後來還有隔壁系的人來跟我要你的聯絡方式。”他在大學的那場派對上確實興致不高，準確說，整個大四他都過得枯燥而忙碌。
但是謝楠cosplay出來的時候暗黑系的裝扮與她平時形成巨大的反差，他還是短暫地驚訝了一秒。他那時候只把謝楠看做一個乖巧的鄰家妹妹，謝楠在他印象裡就是個安靜乖巧的妹妹，話不多，很乖巧。但他那天望著舞池中間的謝楠，聽到身邊人發出的驚歎，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孩也沒有他印象裡那麼青澀。
他那時候並沒想到，未來他跟謝楠會有什麼故事。這種驚豔更像在海報上望見了風華絕代的演員，是一種不含情慾的讚賞。可是現在，四年過去了，當初那個女孩已經成熟了，就依偎在他的懷中，被他吻得眼神迷離，卻還是用一種柔軟依賴的眼神看著他。
周嘉衍說不清心頭是什麼感覺，像被貓爪子撓了一樣。但他沒有再做什麼，只是替謝楠理了下耳邊的碎髮，他又親了下謝楠的額頭，解開了車門的控制。
“你該回家了。”他對謝楠說道，像一個最體貼溫存的紳士。謝楠卻遲遲不動。她的背靠在車門上，頭挨著窗戶，窗戶是冷的，但她卻頭腦發熱，冷靜不下來。她甚至不敢看周嘉衍，卻又輕聲對周嘉衍提出了邀請。
“你要上來我家坐坐嗎？”她說。成年人都會懂這句話的意思，但謝楠真的是第一次發出這樣的邀請，她蜷縮在座位上，低著頭，臉頰泛著酡紅，像一顆成熟飽滿的果實，亟待採擷。
周嘉衍本來真的準備當個紳士，但在這種冷雨蕭瑟的夜晚，拒絕情人的邀請顯然不夠體貼。他凝視了謝楠好幾秒，才輕輕頷首，“好。”
謝楠家在第十七層，電梯上行的過程裡，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到了家門口，她也笨手笨腳的，差點輸錯密碼。
嘀嗒一聲，門開了。
屋子裡漆黑一片，謝楠的手摸上門口的開關，玄關處的燈應聲而開，暖黃色的燈光灑在走廊上，照亮了壁櫥上的小蓬萊松，謝楠沒能再開啟客廳的燈。
因為周嘉衍把她抱了起來，重新吻了她，兩個人一邊接吻一邊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沙發上，客廳裡很昏暗，謝楠卻能清晰地看清周嘉衍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表情。
周嘉衍一邊親一邊把手遊走在謝楠身上，最終在隆起處停住，過了兩秒又輕攏慢捻的動了起來，謝楠朱唇輕顫，輕促地喘了兩聲，雙腿不自覺地緊攏在一起溢位細細碎碎的纏綿低吟。
周嘉衍抱著她親了許久，本來謝楠以為會進一步的時候，周嘉衍突然停了下來，謝楠看著她，還有一絲懵圈，彷彿在問怎麼不繼續了。
周嘉衍彷彿看出來她心裡在想什麼，就趴到她耳邊說了三個字。
謝楠乾巴巴的哦了兩聲，心裡還有點遺憾。
周嘉衍吻了吻她的耳朵，輕笑出聲，“楠楠，下次？”周嘉衍很少這麼叫她，像是戲謔，卻又帶著點溺愛的口氣。
謝楠心頭一顫，埋在他脖頸處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