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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對你好嗎？”她一邊往烤肉上撒辣椒粉，一邊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好啊，”謝楠提到這個話題就不自覺笑得更甜了，“比我想得還要好很多，我以前還真不知道謝嘉衍談戀愛是這個畫風。”
梁沁咬著一隻烤蝦，狐疑地挑了挑眉，總懷疑是謝楠濾鏡開得太厚，不過她也沒反駁，戀愛中的人都是白痴，她拒絕探討。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又看了看謝楠，認真道，“其實我也沒真的討厭謝嘉衍，我跟他也就是個路人甲乙的關係。我只是覺得，你對他太喜歡了，單戀的時候你還能保持清醒，現在真談上了，萬一到時候結果不好……你得多難過啊。”
她到現在還記得，大學裡謝楠為謝嘉衍幹過多少蠢事，她也由衷地知道謝楠到底有多喜歡謝嘉衍，喜歡到只是在學校的榮譽牆前看見謝嘉衍的名字，都能自顧自笑起來。
謝楠一隻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看梁沁，她沒有反駁梁沁的話，她知道梁沁說得有道理，但再多的道理又有什麼用呢，千言萬語，都敵不過她對謝嘉衍的喜歡，不問前路，不求結果的那種喜歡。
“你說得很對，但我已經當了六年膽小鬼了，這次我不想當了。我跟謝嘉衍在一起才六天，但這六天比之前的六年都讓我快樂。所以我不想去管以後，我就想要現在。”
謝楠說到這裡，本就漂亮的臉都變得更為生動，眉眼卻跟朗月一樣溫柔明亮。梁沁看得都愣了一愣。
她太瞭解謝楠，所以她知道謝楠臉上此刻流露出的情緒是真的，謝嘉衍真的讓謝楠很快樂。
梁沁沉默了一會兒，沒再說什麼。毀人姻緣，天打雷劈。她拍了拍謝楠的肩膀，“那就行，你開心就好。反正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她衝謝楠笑了笑，露出了左側一顆小虎牙，“祝你得償所願，拿下謝嘉衍。”
謝楠也笑，“那就借你吉言。”
兩個人暫且放下了關於謝嘉衍的話題，一邊吃飯一邊天南海北地胡扯，一直聊到了快十點，才從燒烤店裡走出來，慢悠悠往停車場散步。走到一半，謝楠的手機震了一下，她拿出來一看，發現是謝嘉衍給她發的訊息，沒什麼多餘的內容，只是問她到家沒有，下面附著兩張音樂劇票的截圖，是謝楠之前說想看的那一場,時間是後天，聖誕節。
謝楠低頭給謝嘉衍回語音，說她還沒到家，在路上。梁沁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忍不住問道，“你倆要去約會嗎？”
“嗯，聖誕節，”謝楠心不在焉的，眼睛黏在螢幕上，“謝嘉衍特地休了一天假。”
梁沁挑眉，心裡頭有點不可思議,她之前不待見謝嘉衍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謝嘉衍那人一天到晚端著張撲克臉，好像多說幾句話能要了他命，一看就是冷心冷肺的，真談了戀愛也不會哄人。
她暗戳戳覺得謝楠就算要戀愛，也應該找個知冷知熱，溫柔貼心的,可她現在聽著謝楠跟謝嘉衍的聊天內容，聽到謝嘉衍這種工作狂居然會為謝楠空出假期，內心又有點微妙。
她怎麼覺得謝嘉衍對謝楠還挺上心的。
到了停車場，梁沁跟謝楠各自找到了自己的車。
謝楠跟她揮揮手，“那我回去了。”
梁沁點頭，“注意安全。”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最近我要忙畫展，可能沒什麼空，等過陣子有時間了，再約你跟謝嘉衍吃個飯。”
謝楠一愣，隨即笑了笑，“好。”
梁沁說完又覺得有點彆扭，感覺自己像投敵了一樣，火燒火燎開啟車門，一溜煙開走了。
聖誕節當天。
謝楠對於今天的約會還是挺期待的。出門前，她特地在她那個頗大的衣帽間裡選了許久，最終穿了一襲杏黃色的大衣，裡面配了件毛衣下面是長度在膝上兩公分的超短裙，穿了雙深咖啡色的長筒靴，頭髮也特地打理過，有一種慵懶的凌亂感。
謝嘉衍在她家樓下等她，看著她從臺階上走下來，等謝楠進了車，淡淡誇了一句，“今天很漂亮。”
謝楠心裡有點小得意，別的不提，她對自己的顏值倒還是蠻自信的。不過她還是小小的挑了個刺，“我只有今天漂亮嗎？”
謝嘉衍輕笑了聲，哄她，“楠楠一直很漂亮。”
她故作矜持的上車，實則心裡笑的可歡了，她繫好安全帶後看了看謝嘉衍，也誇了一句，“你也很帥。”
謝嘉衍嘴角翹了下，“謝謝誇獎。”
他說這話的時候側頭望了謝楠一眼，外邊天已經黑了，車內也不甚明亮，謝嘉衍的眼睛是桃花眼，平時不笑還只是好看，現在卻如春水化開，情深意濃，看得人招架不住。
起碼謝楠就不行。她被謝嘉衍這一眼看得像渾身過了電，臉都紅了，眼神躲躲閃閃，謝嘉衍也沒想到謝楠這麼容易臉紅，挺稀奇地抬了抬眉。他盯著謝楠看了會兒，突然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謝楠的臉蛋。
“你臉好紅，”謝嘉衍輕聲道，“可我還什麼都沒做。”他這後一句聲線壓得很低，在這安靜閉塞的車內卻清晰可聞。
謝楠臉紅得更厲害了，她崩潰地想，什麼叫還沒做，你還想做什麼，她捂著臉，跟謝嘉衍求饒，“你別看我了，哥哥，你開車好吧。”
謝嘉衍悶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謝楠以前有事求她也會叫“哥哥”，從前聽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變成戀人，這聲“哥哥”落入耳朵裡，卻有了點別樣的意味。
但他也沒再逗謝楠，他覺得謝楠已經快被熱熟了。他開車離開了小區，載著謝楠去約會。謝嘉衍定的音樂劇是比較早的一場，看完才不到九點，還來得及吃晚飯。
但謝嘉衍對聖誕節的盛況顯然經驗不足，中國人對這個節日沒什麼真情實感，卻熱衷於聚會與玩鬧。
他忘了提前讓秘書預訂餐廳，處處都爆滿，相熟的幾家私人餐館又離得太遠，兩個人在街上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家還有空位的小餐廳。店很隱蔽，燈光也不算明亮，空間很窄，門口懸著一串鈴鐺，一推門就能聽見叮叮噹噹的聲音，選單上餐品也有限，主營漢堡。
謝楠倒是無所謂，但她望著謝嘉衍西裝革履地拿著個漢堡，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她沒忍住，拿手機拍了張照片，偷偷笑起來。
謝嘉衍側頭看她，“怎麼了？”
謝楠收起手機，一本正經道，“沒什麼。”
兩個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時不時就有行人走過，不少地方都特地做了聖誕節的節日裝扮，很有節日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