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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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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睡覺之前,我甚至特意朝著空氣拜了拜,我這一天積德行善努力學習,就是為了晚上能接上那個夢啊啊啊。嘴上是這樣說,但實際上我也不會特意為此做太多努力,最好是不做夢,今天的狀態真是可遇不可求,學的我頭昏腦脹的才從圖書館回來,能好好睡一覺對我才是最好的。

進入夢境的方式比較奇怪,感覺自己好像從天而降,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一輛雪鐵龍轎車裡,我看了看完好無損的車頂蓬,又看了看司機的這身熟悉的舊式西裝,一時有一些興奮,雖然看起來還是民國時期,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夢。我急著看觀察情況,一轉頭,一個肥頭大耳初現老態的中登,坐在距離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擺出偶像劇裡的霸道總裁的姿勢,觀察著鎮裡的景象,面色威嚴。我猛地往後一撤貼在另一側的車門上,救命,停車,我要下車!乍看一眼我以為誰家豬成精了呢,你們民國的霸道總裁都不做身材管理的嗎?我吐車上真的賠不起,放我走,我要出去啊啊啊。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淚流滿面,就算不是昨天的美人也不能是···尊貴的豬仙啊。電影都是騙人的,夢根本就不能自己控制,我昨天就發現了,只是被動的在觀察一些陌生的人,陌生的故事,我還尋思我想象力還怪豐富嘞,但是現在,啊——我求求了,能不能夢遊掄一嘴巴子把自己扇醒啊!

這邊我已經噁心的不行了,我本身就排斥與陌生人近距離接觸,這回直接給我上難度了,跟豬挨著,我都怕車一晃他斜過來把我拍死。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忍不了了,車子突然停了,人都下車了,我才在車裡懵懵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陶公館”,我看著門從裡面開啟,啊是陶鎮長,是同一個夢太好了!嗚嗚嗚嗚為什麼同一個夢裡會出現外表差距要誇張到差點跨越種族的兩個人吶,那我還能見到小寶貝嘛。

鎮長親自來迎,想必這人來頭不小,我急忙跟著進入院裡,特意與豬仙大人保持距離,緊挨著他後側方的一位親衛。媽呀好高,雖然不算俊美漂亮那款,但是硬朗清爽,媽呀,遇到帥哥是我的命運我瞭解,太會夢太有品了,是我沒錯。剛剛走沒一會,他倆就藉著院子裡的景緻寒喧了一會,我貼在兵哥哥身側鄙夷的看著他倆,不能是累了吧,也能理解,豬都是這樣的。趁這個兵哥哥站定,流氓屬性大爆發,我繞到他身前,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的身材,慢慢的貼上他的胸口,然後目光緩緩往上走,不小心一個對視,我正冒著星星眼,他侷促了一秒自然是沒逃過我的眼睛,我也是跟著一愣。

又能看見我···我忽然感覺做世界的主角並不好,所有npc都與你無關,但又好像有事瞞著你,你的命運大家都知道,就你自己不知道,還好只是夢,但是夢也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明天不要了,千萬別再夢到了。

聽他們聊了幾句才知道,這人就是民政廳長,這在外界看來已經是放出訊號要保舉清水鎮的陶鎮長為新任縣長了。我作為夢的主人,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夢裡就這點事啊,不是他是誰啊也沒提別人啊。不過這個廳長真的姓朱誒,朱廳長,他真的姓朱哈哈哈哈哈,是我乾的嘛,我這屎一樣的笑點。

我擱哪呲個大牙聽朱廳長敲打鎮長,說在鎮邊上打退了一窩土匪,才沒叫那夥土匪入城禍害民眾,方才生擒了一人,叫陶鎮長妥當處理。陶鎮長聽完一驚,即刻派人去審訊,不到半日已審出原委,鎮下附近的有三處村落受到了土匪突襲,這幫土匪躲避瘟疫許久,山裡存糧不足便派幾個人下山搶劫,原是計劃一路侵襲清水鎮周邊村落,但恐路過救濟區染上病氣,便在舊村半里處將村子給炸了,竟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不愛笑了,這群沒人性的東西。

說是張賢那邊正在周全的鋪子裡拿著個撥浪鼓哄小張馳玩,聽說今日行政廳長視察清水鎮,早上見一支軍人列隊進城的聲音一時心裡也好奇的很,抬頭向外望了兩眼,倒也沒再見什麼新鮮的,便低頭不再看這熱鬧,只是衝外面支開攤子的周全說道:“這些個軍爺恐怕今夜要留在陶公館上,我晚點回去吧。”

“嗨,行,你想在這呆多長時間都行。”

“最近陶小姐叫夢給魘住了,前幾日上課萎靡不振的,後來陶老爺便跟我說,叫她休息幾日,哎呦前些日子又不能出門,又不能教書,給我無聊壞了,就這幾日還沒見好呢。”

“那可真是怪了,沒叫瘟疫給染上,倒讓夢給魘住了,總歸不是要命的事就好,我記得鎮長千金也才8歲,想必是前些日子病死的人太多,把小孩給嚇著了。哎那個姑娘可真是,上兩個月來我這鋪子買果子,說話伶牙俐齒又中規中矩的,真是天資聰慧,耽誤幾天課沒什麼事,還是身體最重要。”

“嗯,經歷了這次瘟疫,我才算明白了,什麼都不如命重要。雖說無聊,但我也難得來你這鋪子坐這麼長時間,早知道剛剛解禁那幾天,我就早些來找你。”

“哎呦,你早說,我捧著冒著香氣的糖油果子到你院牆底下勾你出來呀,哪還用小張老闆這樣惦念呢。”

“哈哈哈你這人,我圖你說話有趣,待人好還會哄人,頭腦又聰明,跟你待著心裡舒服,誰圖你的果子呢。”

“呦,那我還尋思這麼長時間不來,以為你上別家鋪子裡玩去了,也不知道是認識了哪家的小姐少爺,你剛才不這麼一提,我也不敢問。”

“呦,我還怪嚇人的呢,有什麼不敢問的?”張賢揚起眼睛抹了他一眼,漂亮的睫毛上下一打,輕輕嗤了一聲:“哼,還說什麼旁的少爺小姐的,原本就不怎麼出門,私下只要一出府門,這腿呀就總想領著我往你這來,我來這兩年竟是隻交你這一個朋友了。不過我父親說,人一輩子能交到一個稱心如意的朋友就已經是福分了,我如今在你這待著就舒心,見到你也舒心,我想這合該全都是周老闆你的功勞。”

剛開始語氣中捎帶上些傲嬌,到話尾就已是柔聲細語。這種依賴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呢,他不知道,只感覺臉頰和眼底中間微微發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柔和羞澀的神采。周全非常可靠,也更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他無法把眼前這個獨自經營一家鋪子,時不時為他做各種點心,在他傷心的時候包一箱子果子和小玩意哄他,樂於與他分享經商之道,願意把家底交給他的人看成是一個孩子。

兩人正值年少,許是文人講話總是有些婉轉,什麼話一婉轉起來,便是要引人在腦子裡多繞上個幾圈,白白惹人多想,以周全的口才原本這話想想說接上也就接上了,只是不知為何,二人都不約而同的開始胡思亂想,倒雙雙尷尬在那裡,張賢藉口天色已晚,就急忙領著小張馳回陶公館了。

鎮長原意是安排一場晚宴,請地方豪紳和各鎮鎮長前來接風,廳長擺手說道:“今日就是簡單一敘,且有私事與他商議,宴會一事明天再說也不遲。”二人遂在府院內擺上一桌家宴規格的酒菜,廳長抿了一口酒,隨即說道:“競選一事原本見本屆無鎮長報名考試,若無人接任按律暫由本廳長代勞的,剛上任民政廳長之前兼任個縣長都不在話下,只是我也老了,上面也明白我的意思,叫我趕緊物色推舉縣長人選,這反倒還忙著催起我來了。”

“各鎮傳言都說我此番考察清水鎮,便是有意舉薦你,確實不假,但有些話我要敲打你幾句,此番瘟疫,你治理的甚是出彩,但是城外的事情原本也是你的責任,我此番替你料理了,以後你要多加註意。今日我瞧著城中景象,也知你事事盡心,愛民如子,但災民遇害的訊息不能一直封鎖,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安撫百姓,你可要多花些心思,早做安排。”

“是,下官都明白,大人您指點的是,如今土匪肆虐,若不是大人您及時趕到,恐怕他們要攻到城裡來,這清水鎮能有今日太平,多虧了大人您。”我在旁邊翻了個大白眼子,上班時候自己當奴才,在夢裡看別人當奴才,還多虧了大人您,屁,他幹啥了?還都成他的功勞了。

“此次瘟疫各鎮都死了許多百姓,若是修建墳場恐怕要影響耕種,我正籌劃在瘟疫災民遇害地點建一座祈福塔,也好超度亡靈。前些日子我特意將縣上有名的韓持民道長請來指導建塔事宜,考慮此次土匪在城外殺害的百姓主要都是清水鎮的居民,那裡離清水鎮近一些,逢年過節前往祭拜也方便些。”

“你這個主意確實是好,只是這政府上恐怕撥不出去這麼多的資金啊。”

“我同其他三鎮的鎮長也商議過此次建塔合乎規格禮制就好,萬不可貪圖奢華,勞民傷財,政府上極力爭取,如若能徵得百姓支援,我們幾個鎮上的富商還有百姓的捐款也是一筆不小的數額,到時上級批文若予應允,茗縣四鎮立即在城內發起幾場募捐,資金之事無需擔憂。”

兩人談個大概才開始正式吃飯,僕人佈菜的功夫朱廳長緩緩神抬頭打量起這棟豪宅,陶鎮長家境殷實祖業像這樣的房產就不止十處,這裡確實比送給自己的那棟低調了些。目光掃到大門,這扇門由頂級的紅橡木製成,木紋縱橫交錯,門扇上飾有鉑金雕花,鑲嵌著貴重的紫晶,鏤空的花紋內側鑲著金絲,不同角度看發著縷縷金光。此時那扇門突然被推開,張賢牽著小張馳慌慌張張的從周全的鋪子上逃回來,臉上的紅雲還未徹底消散,他恍然與廳長打了個照面,想必是這位就是今天來的長官,他忙收起慌亂,拉著張馳的小手,扶著小娃娃深深一揖。看到張賢我感動的要哭了,啊啊感謝上天,寶貝老婆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廳長盯著張賢,嘶,老登眼神不對,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著張賢低下頭燈光順著他的臉滑到衣領裡,再隨著抬頭流回到他臉上,身上的袍子隨著動作趁出他薄薄的腰。我心想:“真好看啊”,老登在旁邊認真點了點頭“嗯,嗯。”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他接我話呢。呃不對!老登!有變態啊!

陶鎮長看著廳長的神態,私下自是瞭然,開口說到:“張先生回來啦,快來見過咱們行政廳的朱廳長。”張賢向前幾步問好:“朱廳長好,小生張賢見過廳長大人。”他裝起大人模樣,步伐平穩端方,長袍下襬從燈光的浮動中才能看出輕微的搖曳,卻仍能令人看的痴迷。陶鎮長在旁說:“廳長,那是我請來給小女教書的先生,如今才18歲。”

“嗯——18歲,先生當真是少年天才,好好好,先生吃過飯了沒有,要不過來一起。”這會老登聲音一出我就煩得很,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看完就後悔···嘶,不不不不這哪行啊,不行!

張賢哪敢單獨跟他們一起吃飯,便急忙回絕道:“多謝朱廳長好意,只是我今日去街上多吃了些果子,晚飯原打算不吃了。”

“哎,那果子哪能當飯吃啊,你不餓我瞧著你這娃娃也該餓了。”

“他,他不餓”張賢急忙回道,那位大人看他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此刻只想趕緊回房。但不曾想他剛剛在周全那試吃了各種樣式的糖葫蘆,大多都是山楂,剛才明明不餓此刻肚子卻叫了起來,場面一時尷尬,他站在客廳,不知去留。還好這時小張馳奶聲奶氣說“哥哥,我有一點點困。”張賢看著他的弟弟眼中露出一絲欣慰和感激,明天還給弟弟賣糖葫蘆吃,他趕忙藉此機會脫身:“多謝廳長鎮長關懷,我弟弟困的不行,我還是抱他上去吧。”他慢慢彎下腰把地上的娃娃抱起來。

此時陶鎮長卻說一句話給他捲了回來,“也好,把孩子安頓好再來用餐也無妨,年輕人不吃飯那行呢,快去快回吧,莫要讓廳長久等了。”好嘛讓人給安排了,他只得行禮告退,先穩穩當當的抱著孩子上了樓。

盯著人到樓上,朱廳長才緩緩開口道:“我這個人喝酒的時候也愛聊一些詩詞歌賦,到了我這個年紀最高興的就是接觸這些年輕的人才啊。”啊呸。

“那是自然,您慧眼識珠,這是他的福分。”excuse me?陶鎮長你被奪舍了嗎?你幹嘛呢我請問?這···張賢的人設好像是父母雙亡,而且鎮長親自拉皮條這事指定得成了,只是咋成的就不知道了···不要這樣吧,沒想到你一鎮之長在搞性縮力這方面還怪有實力嘞。

張賢在房間裡彆扭著,他不想去吃飯,心情一不好他什麼都吃不下了,但也屬實是怕得罪這些官爺,在屋子裡磨蹭了許久,才彆彆扭扭的又下了樓,此時卻不見了陶鎮長,只剩下朱廳長在下邊從他出現在樓梯口開始就放下筷子等著他。他有點害怕,不知道該跟廳長大人聊些什麼話題,今天與周全的事情已經令他心亂如麻,此時廳長叫他過來,就算真是沒那個意思,也夠他胡思亂想一通了。整頓飯他吃的食不知味,朱廳長問一句,他便答一句,再到後來,對方摸上他的手,張賢才顫顫巍巍的回過神,他慢慢的把手抽出來,手腕已經有些發抖。看人發著呆,朱廳長無奈給他倒了半杯酒,說照顧他讀書人酒量不好,喝完這些便散了,都回去休息。他盯著杯子,一臉無辜的看了朱庭長一眼,絕望的將酒一飲而盡。散後他回屋小心翼翼的插上門,此時躺在床上,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他不禁開始反思,小聲的碎碎念:“是我誤會了,朱廳長是正人君子,一個教書先生竟然以貌取人,滿腦子想些齷齪事,今天怎麼這樣自作多情,白日裡胡言亂語的惹得周全也尷尬。”他眼裡的自責又變為憂傷和疑惑,盯著一個地方發起了呆,一會又嘟囔著“他到底懂沒懂啊。”臉又發燙起來,想是酒勁上來了,不一會他就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

另一邊陶鎮長提前走了,是陶小姐院子裡的僕人跟他說,小姐的夢魘的毛病又嚴重了,急著想見他。陶鎮長四十多歲就這一個獨女,愛女心切,廳長在一旁聽著也不好強留,說怕小姐不願見生人就不和他一同過去,於是便獨自留下等張賢,張賢下來時,陶鎮長也剛走。陶鎮長來到女兒的院子裡,說是來看女兒卻坐在了三米開外的簾子後,我急得直接穿過簾子進去,這才看到這陶小姐哪裡是遭了夢魘,分明是瘟疫的症狀,八歲的小孩病的一臉灰青,樣子恐怕時日無多。其實我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跟到這邊來,如今看到了陶小姐的模樣,也沒心思琢磨這個,只是疑惑鎮長為什麼要這樣隱瞞小姐的病情,按理說從救濟區調回來一個醫生不是什麼問題,瞞到現在竟是快把自己的女兒給活活拖死了。

這陶鎮長這人我算是看不明白了,說是愛民如子,說為民祈福才籌備修塔,其實還是換個方法搜刮百姓那點家底,說是對女兒萬般疼愛,還是要為了名聲把自己女兒害死。唉,世道艱難哪來的大好人吶,理解萬歲吧,我理解……我理解不了。

第二日,廳長臨走時組織陶鎮長,在鎮中心的講臺上,向民眾公開了城外救濟區受土匪襲擊的事,同時公佈了修建祈福塔的事宜。又說韓仙師囑咐如此大的工程會驚動地仙,按規矩要生祭童男童女,村民聽後都人心惶惶,亡魂已去,生者為大,大家劫後餘生,孩子也是拼命護下的,一時無人願為此事多言,造塔一事恐怕要不了了之。

我這一聽心下了然,這麼大陣仗塔不可能不修,不得不說在資源配置上陶鎮長是有些想法的,你厲害,我給你大拇哥,託生你家算造了孽了,吃你家八年飯,臨死倒是被你利用到了極致。果不其然三日過後,鎮長忍痛宣稱將以自己唯一的千金生祭。

原來那日陶小姐找鎮長就是說這件事,她已經許久沒聽說過外頭的事情,可父親修塔要生祭童男童女一事還未公開就不知怎麼傳進了她的耳朵。她即便是早慧,如今病著也不願思慮,這訊息是怎麼送到她院子裡的,自從病後父親甚少探望,來了也是坐在簾子後,這些···想這些幹什麼呢?父親,獻祭童女何必費心去找,便叫身邊的丫頭給老爺傳信說,自己願意赴死,為父親排憂解難。光是這等死的日子她也過夠了。

鎮長千金生祭一事已經表明了陶鎮長為民造塔祈福的決心,清水鎮富庶,茗縣四鎮也紛紛動員捐款,工程選址、資金來源、儀式和其他大小適宜,早是先前便籌劃好的,為了獲得各鎮支援,也早許諾過生祭的孩子由清水鎮來負責找。

說來鎮長院子裡確實還有個孩子···

而後一日,又傳出張先生說自己父母雙亡,感念全鎮老小照拂他們兄弟二人,自願生祭,後又被韓仙師說年紀過大,就此作罷。但是誰不知道張賢有個弟弟呢,全鎮人看到了希望,有說他小小年紀拉扯個孩子不容易,帶著個孩子也耽誤成家,也有說他們兄弟倆留一個也能給張家留後,有的不好意思直說的也只說張馳模樣看著就像仙人身邊的童子,亂七八糟的一頓亂誇,一時間大家只要偶爾能打個照面都旁敲側擊的勸兩句。也有嘴不好使的,把話說的離譜到好像他這個當哥哥的不讓張馳生祭就是存心不讓弟弟得道成仙一樣。

我此時跟在了張賢附近,這日鎮長邀他在府上小敘,說道:“可惜我只有一個女兒,如若再有個兒子定不會叫你這樣為難。”我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你就裝吧。

“鎮長你這說的是哪裡話,我無意戳您痛處,只是我爹臨走前叫我一定要照顧好小馳,他如今還小,我怎能輕易決定他的死生”

一時間兩人都發出了沉沉的嘆息。“我終究是不如大人您高義。”······

這事活活又拖了3日,這3日張賢心情就沒有個好時候,這幾天睡不好,陶鎮長特意為他請了安神的方子,還說直到小姐生祭之前都願留張先生在府上,還會盡心為他另尋差事,這讓他在府上見到陶老爺心裡覺得內疚,在街上被街坊纏著覺得心煩,天天就是早早出門抱著張馳快跑著躲到周全這裡。旁人不知道但周全明白,張賢死都不會交出自己的弟弟,好朋友遇到這樣的事,再說張賢是自己的恩人,周老闆這生意也沒心思做了。這訊息第一日公佈時其實他也有點心慌,自己這歲數尷尬,按明文通告正好卡在14歲以下,康熙爺14歲都有孩子了,雖說他沒成婚但也自立了門戶,但這心裡到底不踏實,好在沒人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他也是低調做人,攤子開出去連吆喝都不敢,但生意還要做,多害怕都不能讓人看出來,不然自己早就被這世道生吞了。誰知這不過兩日張家兄弟被逼到風口浪尖,他忙站出來說自己孑然一身,不如去獻祭好了,但他也算是全鎮人從小看著長大的,此時大家都覺得纏著張賢有戲,還都叫他別摻和,勸他這幾日別出攤了,給周全整的無奈又著急。

這一日剛過了晌午張賢直接在周全鋪子裡間摟著張馳睡了過去,這幾日尤其嗜睡,晚上卻睡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引得身體出了毛病。醒來時見周全正在搓糯米糰,屋裡點起了燈,看來他也該走了。周全笑了一下對他說:“我這幾天只顧著避風頭也是沒準備什麼,我瞧你都瘦了,見你睡著就出去買了些材料,想著再給你做點糖油果子,天色完了,我這還得等一會才能炸好,晚些我給你送過去吧。”張賢坐在床上又看著他發呆,不一會緩緩開口道:“我這幾日身子不對勁。”周全手上一停,思索間又聽張賢說:“許是饞你這口果子饞的”,此時燈光昏黃才令人恍然發現張賢嘴唇泛白,目光渾濁,想來近日他發呆的次數也很多,只見張賢費力的回過神起身,對他說“你可一定要來啊”語氣像請求又像是道別。

他看上去真的很不好,我望著他的背影,才發現這次我是留在了周全的店裡,這回周全特意抬眼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他知道我在這,我打了一個冷顫,但他又像上次一樣無視了我。我試圖跟他說話,又真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麼:“你今天會去嗎?”他倒也不裝,就是已讀不回,他看得見我卻當我不存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只是看著他忙活,小店打理得井井有條,床頭還擺著幾本書,近兩年才學識字與張賢這樣的文人交流就已經不露怯了,這人是真有本事,等明年要是真能跟那個銀行掌櫃做生意去,那往後八成能混成數一數二的富商。這麼一會功夫,糖油果子已經好了,張賢不愛吃太膩的,他特意吸了好幾遍油在紙盒底下還碼了一層半顆半顆的去核山楂,小心將紙盒封好,拉開了抽屜。只見裡面是幾疊子封口的油光紙全都印著“週記點心”,這人非要伸進最裡面抽出一張,小心貼在盒子上,貼的一個氣泡褶子都沒有,我伸頭一看,好傢伙“張賢專用”。正在我無語之際,他終於正式看了我一眼,我用手指著自己,眼神好像在問“我?”他點點頭。天吶,那你剛才裝什麼,他咪咪著眼睛笑了起來,我希望他是看見我這副呆樣才笑的而不是在憋什麼壞心眼子。然後他向我走來牽起我的手,一下把我拽入了他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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