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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過年越來越近了，街上年味也重了起來，路過的行人都喜氣洋洋的，讓人心裡歡喜。
今日正巧程母的單位提前放春節假了，她便想著去供銷社買點過年要用要吃的東西，順便再扯點布做衣服，於是就帶著兩個小的一起過去了。
“芝芝，過年供銷社那邊人肯定多，你千萬別跟我走散，知道嗎？”程母拉著小女兒的手，不放心地叮囑。至於程志昂，他個子都比自己高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程芝芝第一次去這種供銷社，也有些興奮。她的腦海裡只有原主小時候的印象，後面幾年原主也沒怎麼去過，所以印象也是模模糊糊的。
現在這時候不能光明正大地做買賣，大家買東西還是得到供銷社來，有時候來晚了，有些東西都沒有了，特別是肉。
程家不需要買肉，他們家工人多，過年廠裡會殺豬分給各個員工，所以他們家的肉票都會放在平時用。
到了供銷社，果然是人擠人的，大家烏泱泱地聚集在那。
程母見狀，吩咐程志昂看著妹妹，然後自己也擠了進去。程芝芝想進去看看，卻被程志昂拉住了衣領子。
“你就呆在這，不許過去。”程志昂嚴肅地說。
“憑什麼，我也想買東西。”程芝芝想掙脫，卻沒想到這人手勁這麼大，差點沒把她衣服扯壞。
程志昂：“憑你沒錢，憑我是你哥，憑咱媽讓我看住你，還憑什麼。”
兄妹倆鬧夠了，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躲著風，等著程母。
直到快中午了，才看到程母抱著一堆東西，頭髮散亂地從門內出來。
“媽.....”
“媽.....”
兩人趕緊幫程母拿東西。
程母往兩人嘴裡塞了顆糖，開心道“先給你們甜甜嘴，這些東西可都要過年用的，走，回家了。”
等到晚上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氣氛卻有點不對勁，程父程母都不太開心，兩人沉默地吃飯。
“小妹，聽說二舅前幾天找你了？什麼事啊？”程志偉也有些好奇這個舅舅。
程母：“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了？”
“不問就不問，這麼兇幹嘛？”程志偉被懟了一下，嘟嘟囔囔也不敢吱聲了。
程志昂沒想那麼多，但是他也不喜歡舅舅他們：“妹啊，舅舅這人......反正他說的話你什麼都別信，”他不敢直接說長輩壞話，只能提醒程芝芝小心。
程芝芝乖乖應下：“我知道的，三哥，我會離他遠遠的。”
“好歹是親戚，也沒必要這麼遠著吧？”二嫂許春梅沒怎麼跟方傑接觸過，隨意地插了句話。
程母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
“咱舅舅可不是什麼好人呢，春梅。”程志偉拉了一下許春梅，讓她也別說話了。
飯後，程父終於吧嗒吧嗒抽著旱菸，看到小女兒被嗆了一下後，放下煙，說道：“芝芝，你來一下。”
隨著房間門關上，氣氛更沉悶了，程芝芝一臉疑惑，程父程母臉色不好難道是跟自己有關。
程母突然開口：“你舅舅，真不是個人。”
“啊？”程芝芝不解，難道是上次那個親事，有下文了？
程母緩緩道來，原來上次方傑說過這個事情後，程母轉頭就讓程父去打聽對方了，過了好幾天，人家那邊傳來訊息，說男方不但年紀大，而且還好賭，家裡本來有點錢的都讓他賭沒了，最關鍵的是那人還是個瘸子。
這回他媽託人說親，還是賣了自己家的一間房才湊出來的錢。這個性子，好人家的女兒哪裡會說給他，沒辦法只能把介紹費喊高，找其他村不重視女兒的人家，
誰知方傑貪圖那點錢，居然想害自己嫡親的外甥女。
程母越說越氣，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女兒，自己這麼就信了方傑的話呢。
“芝芝啊，以後他再上門，你可千萬別理，最好把他罵走。”
程芝芝點點頭，這事情她早就知道。那天方傑從家裡走後，她就找了鍾情幫自己打聽，不到一天就知道了那戶人家的情況，而且她還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訊息。
程母看程芝芝沒心沒肺地出門，搖了搖頭，這孩子以前心事重，現在又成這樣了，反正是一點兒不讓自己省心。
“老程，咱們家的布票，我算了一下做衣服有點不夠。咱們倆不做，老大一家一年就回來一趟，我得給他們各自做一件。老二這人最計較，也不能落下他們兩夫妻的。老三明年要工作了，趁著過年咱們要帶他去走走關係，最好也能進廠有個鐵飯碗。”
“這算來算去，只有芝芝的能省下。可是她去年前年都沒做，女孩子也長開了點，衣服都短了。再說她現在這個性子，如果不給她做，我怕她把家裡鬧翻天了。”
程父又愁得拿起了旱菸，放在嘴邊：“要不，我拿肉票跟人換點布票吧。芝芝的也不能省，咱們家就她一個丫頭，女兒都貼心。”
夜裡，程母想起白天打聽到的訊息就恨的睡不著。天一亮，她就去廚房拿了把菜刀準備回孃家算賬。
“媽，你在幹嘛？”程芝芝想起來倒水喝，就看到程母在灶臺前不知道想什麼，最後把菜刀用布包了起來，塞進了懷裡。
“媽，媽去磨個刀。”程母不想讓孩子再多接觸那家人了，也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這種樣子，“你喝完水快去睡吧，天那麼冷。”
“現在才五點多，哪有磨刀的啊，再說了，你前幾天不是已經讓爸自己磨過了嗎？”程芝芝可不是那麼好騙的，看程母的表情，估計是為了自己那件事。
“媽，行了，外面還黑咕隆咚的，趕緊把刀放下。我不是那麼好騙的，你別去舅舅那了。”程芝芝奪過刀，放好，然後推著程母回房間，“別多想了，他要是再來，您再拿刀出去，我不攔著。”
程母摸著女兒柔軟的頭髮，像是發誓一般，說道：“芝芝，媽一定給你找個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
“你爸今天下班就去找你舅舅，回絕這個事情，到時候一定罵他。”
“行行行。”
程芝芝好不容易把程母弄回去，自己也沒了睡意。
她穿好衣服，趁著家人都還沒起，迎著冷風去了警察局。
“叔叔，我要報案，趙家村536號懷疑是人販子，並且他們在15號會有一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