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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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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跳完,顧行正牽著陳情找了就近的一張桌,為陳情拉開椅子,陳情頷首坐下。

“你和你家姐還真不一樣。”陳情想起了顧璦頤經常打趣她。

“哦,哪裡不一樣?”

“長的不一樣。”

陳情認真地盯著顧行正說,眼波流轉,璀璨的眸子勾勒顧行正朦朧的模樣,也春風化雨般牽動了顧行正那顆無處躲藏的心,天邊的霞光也不過此等神采。

顧行正望她嬌憨的表情說著這句話不住笑了,笑她的機靈,也笑自己的俗,他自認不是酒色之徒,怎麼今日還是把持不住內心的悸動。

陳情覺得自己這句話有點怪怪的,跟著低頭笑了,又連忙補充:

“你比你家姐要活潑點,說話好聽點,她總是愛數落我。”

“是啊,我比她年輕。”

“你這句和長得不一樣有什麼區別?”陳情忍著笑問。

“哎,有區別,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嘛。”

“哈哈哈。”陳情只覺他這句話回答的真是妙不可言。

顧行正也低眸大笑,他輕輕晃著酒杯,玻璃酒杯映照著紙醉金迷,杯內紅色液體隨著音樂轉著圈圈,打碎了穹頂上的水晶燈,撕開了偽裝,只留下歡欣和雀躍。

陳情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看到了柔和的真誠和內斂,俊朗的眉眼間還有少見的乾淨。顧家的人就算看似天真無邪,實則也智周萬物,世事洞明,人情練達,顧行正更不用說,可陳情直覺聯想起“出淤泥而不染”,真是不簡單。

“你很漂亮,今天的裙很適合你。”

“多謝,你也是啦。剛才我見你第一眼,感覺你要生成小姑娘我就要自嘆不如了。”

“冇,我們家孩子共同一張臉的,我要是女仔就是我家姐那樣的,我覺得她沒你靚的。”

“亂講,你家姐要心寒啦。她從來不在乎這些,我很欣賞她這一點,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內心,佢內心堅強上進,對世界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好難得的。”

陳情撐著纖細的胳膊撫摸著紫薇色珍珠耳環,打量著眼前的紫色桌花,句落抬眼看向對面眸光溫柔的顧行正。

陳情很少說這種話,不一定會言多必失,就怕添油加醋,惹不必要的麻煩。但在顧家三姊妹面前不用字斟句酌,玩文字遊戲,陳晟與顧炎生交好,陳情的哥哥陳嘉楷與顧行正姐姐顧璦頤兩小無猜,無論是情,義,還是利,他們兩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我家姐同我媽一樣總是讓我覺得好奇怪,有時無慾無求,有時又覺得她在一些事情上很固執,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真的佩服你哥,竟然可以跟她發展這麼長時間。”

陳情其實也挺好奇的,陳嘉楷從來沒有跟她提過他跟顧璦頤的事,顧璦頤也從來沒跟他提過陳嘉楷的事,兩個人現在明明是公開的戀人關係,未來是板上釘釘的婚姻關係,但兩人很是低調,有時就算是同在一個場合,也沒有什麼交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點頭之交,而陳情每次提及對方兩個人的反應都是笑而不語,真是蠻微妙。

“Hey,Linna。”趙檁攀上陳情的脖子在她身邊坐下。

“哇,顧先生,幾靚仔啊。”

“不要話我靚仔,張珩郅會搞我的。”

張珩郅跟趙檁也是板上釘釘的事,經常被大家拿來開涮,涮不了顧嘉楷,拿他表弟涮涮也不是不可以,最好還是一箭雙鵰。

“是啊,表嫂。”陳情跟著打趣。

“哎,又拿我開刀,不好玩,什麼時候Mason也能叫我一聲表嫂我才開心呢。”

陳情無奈笑著瞥了她一眼,心裡罵她痴線。

顧行正也大方指著趙檁搖頭笑笑,心裡無奈張珩郅什麼都跟趙檁洩完了。

酒會有條不紊進行著直至尾聲,大家都在盛裝下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陳情最後和趙檁,楊丞和表哥等一大堆人擁抱道別,到了顧行正兩人心有靈犀同時伸手,陳情見狀便主動牽上握手抬頭望向他,他著著黑西裝的挺拔身姿遮住了路燈的那抹閃爍鵝黃,俊美的五官也在陰影裡顯得清冷,只是那雙眼睛透著真誠的善意,似是故人的親近。

綢緞般的髮絲描繪出輕柔的晚風,夜色偏心地為她增添了幾分嫵媚,明眸皓齒讓華麗的霓虹燈俗了起來,她是柔和的暖,在這片刻時光流轉成畫。

他沉溺在她的絕代風華。

路上,陳情腦海裡重現那張面容,她對他有一絲心動,卻也止於心動,她同他是陌路人,他是要延續榮耀的上位者,她是要漂泊的尋路人。

萍水相逢,便是有緣,歸於平淡,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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