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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我是沙井梁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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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很多個巧合疊加在一起集中在某個人身上,往往很多人是不買賬的!畢竟,過於巧合,只能被認為是人為故意安排,有意而為之!偏偏,有個中學的生物老師運氣就那麼好!大到家裡的冰箱、彩電、摩托,小到菜刀,砧板,全都是他一個人摸獎摸到的!訊息傳出後,該老師不屑的說,這些不算什麼,就我家這套,也是摸獎摸到的!他去看房時,趕上房地產商搞慶典,交了五千塊,他獲得了摸獎的資格。偏偏他摸到了最大獎項,獲得一套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

有個問題想問問大家,我們到底從哪裡來,全世界的人類包括所有的動植物究竟從何而來?

這裡,暫且不說外星人!就從盤古開天劈地以後說起!那時候,地球上除了山川就是河流海洋,一個意外的巧合,第一個細胞產生了,第一個無核生命產生了,然後一系列的巧合,地球上出現了人類!遠古人類沒有什麼高階武器,不過是撿起石子砸向低空飛行的鳥兒,湊巧石子有鋒利的稜角,湊巧稜角劃破了鳥兒的肚子,墜落地上,死了!人們知道了,有稜角的石子原來這麼給力!於是,大家分頭尋找!可是,自然形成的稜角鋒利的石子本來就少,人們只能思索如何製作。終於,出現了第一件人類製作的狩獵武器。接著的生產生活中,一個接一個的意外,一個又一個的巧合,就出現了多種多樣有利於人類發展的發明,比如知道取火,知道吃熟食。比如製造衣服,知道穿衣避寒。總之,一系列的巧合,引出一系列的發明,才有了今天現代人多姿多彩的幸福生活!

既然世上巧合如此多,那麼胡高深圳奇遇梁鴿,也就不足為奇了!

第一眼看到梁鴿,胡高的第一個反應——這就是金蓮的惡作劇!眼前這個梁鴿,簡直與金蓮一模一樣!尤其是,梁鴿表現出來的霸道,蠻橫,撒潑與金蓮如出一轍!寶安汽車站,梁鴿沒有過多糾纏,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把胡高帶到了沙井!這跟那晚金蓮拉他到大榆樹下是同一個路數!

在沙井的一棟怪異的小樓裡,胡高半信半疑地聽著梁鴿敘述的一切!

八年前,鬧“非典”的時候,梁鴿的父親——老梁,跟幾個車友駕車結束了重走“長征路”的行程!在返回深圳時,車隊聽說附近有座日本人曾派飛機轟炸的鐵索橋,有心前往一看!在那個天空下著小雨的晚上,在流昌河地段烈士墓附近,老梁他們五人的車隊被二十幾個地痞流氓給攔截了!確切的說,被流氓撒下的鐵釘紮了胎,車隊不得不停下來!出門在外,很多人都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能忍則忍”,實在忍不住,才會不要命的豁出去,要打要殺儘管放馬過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都說這人啊,軟的怕硬的,硬的怕兇的,兇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老梁他們五人中,有四個人曾經當過兵,狠起來的時候連自己人都怕,簡直不要命!一番混戰後,混混們見佔不了便宜,己方似乎還傷了人,便迅速脫離了“戰場”,背起傷者向區醫院跑去!那時候的流昌河,沒有安裝路燈,黑燈瞎火的,老梁他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這時,胡高父子回家路過這裡。胡爸爸不但打電話叫來修車師傅給他們補胎。末了,還讓胡高騎摩托車到老車站附近的館子裡給他們弄來了炒飯!老梁他們五個人提心吊膽的吃著飯,很久很久了也沒見警察過來。他們猜想,要麼是混混傷的不重,要麼就是混混們不敢報警!

異鄉遇險有人助,老梁一行人很感動!就這樣,老梁他們算是記住了胡高父子倆!離別之際,胡爸爸一邊讓大夥再等等,一邊讓胡高趕緊騎車回家,給大夥拿一點豬兒粑作“乾糧”,並囑咐“切成片狀”!豬兒粑,大米做成,手臂大小,兩頭渾圓,看似小肥豬,故名豬兒粑!粑粑是本省的叫法,省外叫年糕!胡高回家之後,跟母親一起從水缸裡取出豬兒粑,逐一把它們切成片狀!那會,他才明白,切成片狀,是方便他們一行人在餓的時候,可以隨時隨地停車生火烤熟了吃!好在家裡的豬兒粑剛做不久,不是太硬,很快母子倆就切完了十個……

老梁等人回到深圳後,一直沒有忘記胡家父子給予的幫助,老梁經常給獨生女兒梁鴿說起此事!梁鴿呢,天生喜歡畫畫,感覺胡高父子很神奇,便根據父親的描述,畫出了胡高父子的畫像!老梁有個心願,某天重到流昌河,到胡高家中拜訪,好好的表示感謝!可惜天不遂人願,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前,老梁竟然撒手人寰去了天國!

老梁去世後,梁鴿媽媽接管了梁家產業。梁鴿則一頭扎進深圳美術學院,潛心學習繪畫!誰也不知道,她竟然以父親描述的胡高為藍本,想象著畫出不同年齡階段的胡高模樣!時間久了,畫得就越多。畫得越多就越感覺親切!很多時候,梁鴿看著畫像上胡高,會慢慢放下女孩的矜持!胡高的畫像,她是越看越愛,越愛越看!漸漸地,梁鴿已經不滿足於單調地對著胡高的畫像,她閃過一個念頭,想要去找到胡高,對他訴說衷腸。當她一切準備就緒,擬定沿著八年前老梁他們返回深圳的路線倒回去,希望在流昌河附近能夠找到胡高時,梁鴿生病了……說起來十分奇怪,胡高登上火車那天,梁鴿夢見胡高來深圳了!儘管是夢,卻很真實!包括胡高在哪裡下車,又在哪裡上車,最後在哪裡下車,夢境裡都特別的清晰!夢醒後,她找出一張自認為很像的“胡高半身像”,連夜製作了留言條,第二天一大早就請人給張貼出去。因為夢中的胡高是在寶安汽車站下車,所以她特別囑咐,汽車站周邊貼多一點,她就擔心胡高看不到!

僅是一個荒誕的夢境,就判定夢中人會在寶安出現,而且到處張貼留言條。這在常人眼裡,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啊!要知道,人海茫茫中,要找到一個沒有聯絡方式的人,困難程度之高,甚於買彩票中大獎!

可是,這個世界,有的人一出手,就買中了大獎!梁鴿駕車來到寶安汽車站見到胡高時,那心情比中了大獎還要興奮!

接到梁鴿的電話後,當年跟老梁一起受到胡家父子恩惠的幾個叔叔伯伯先後趕到“菜無雙”食府!

當年之事,胡高已經忘記!他能夠想起某個夜裡,他一直在切粑粑!可就不知道為什麼要切那麼多。記憶中,切了那麼多粑粑,他自己也一塊也沒有吃到!胡高記不起不要緊,有劉叔,馬叔,還有蕭伯伯,張伯伯幫著他一起回憶!當年,他們眼中風風火火的毛頭小子,如今已是變了模樣成了大人了!而他們,只會長老,模樣不會有太大變化!所以,當記憶上頭之後,胡高終於把他們四人分辯得清清楚楚!

梁媽媽雖然對女兒“看畫成痴”不解,但是真正看到胡高時,也被胡高玉樹臨風的天生氣質給折服了!她覺得,要是給胡高換上一套富家公子的行頭,當然也包括跑車一樣的交通工具,再加上胡高不俗的談吐,說他是什麼上市大公司的新一代當家人,相信沒有人不會相信!不過樑媽媽始終認為,胡高的出現不是偶然,是上門找老梁討債來了!

南下廣東,僅是胡高不經意的一個念頭!即使另一個“胡高”總是提醒“找深圳梁哥”,胡高斷然也不會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竟然能夠讓他遇到,當初他們父子在無意中幫助過的陌生人,而且還是一群開公司辦廠的成功人士!這些叔叔伯伯說了,到了寶安等於到家了,不論胡高想在寶安做些什麼,他們都會給與資金支援,再不濟,只要胡高願意,他們可以隨時在自己的工廠裡給他安排一個職位!這些人聽說了胡高的家庭悲劇後,都建議胡高留在梁家老宅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叔叔伯伯們當即湊了十萬塊遞到胡高手上。他們說了,胡高到了寶安,十萬塊錢就當是安家費,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既要讓胡高感受到他們作為東道主的熱情,也是他們這些人對當年胡家父子“一飯之恩”、“一路乾糧之恩”的回報!胡高當然不敢接那十萬塊錢了,一個勁的推辭!沒想到梁媽媽發話了。

“孩子,你就收下吧,你這些叔叔伯伯有錢,就算讓他們湊幾百萬也不在話下!”眾人不明白梁媽媽的意思,紛紛看向她時,她卻轉頭看向梁鴿“梁鴿,你爸爸走了,就讓胡高暫時住在老宅裡吧!”

此時,眾人才反應過來,梁媽媽是在替老梁說話!最後胡高還是拒絕了叔叔伯伯的好意,卻答應入住“梁家老宅”!

當大家看到金花照片,確認跟梁鴿長得一模一樣時,他們既驚奇又高興!驚奇的是,胡高的亡妻與梁鴿出奇的相像,簡直就是孿生姐妹!高興的是,看到梁鴿十分在意胡高,他們有意撮合兩個年輕人走在一起,也算是他們對逝去的老梁有個交代!所以,這些人紛紛做起了月老,慫恿胡高儘快把梁鴿追到手!至於梁媽媽,他們在胡高耳邊表示“負責搞定!”

梁媽媽第一個離開“菜無雙”師傅的,開著她那輛銀色的賓士!梁媽媽看到金花照片時,跟幾個叔叔伯伯的表現都一樣,很驚奇!但是,接下來,梁媽媽卻是出奇的平靜,平靜到了幾乎失態!彷彿,金花跟她有莫大關聯一樣!

送走一干叔叔伯伯後,梁鴿把胡高帶到了酒店!剛剛進入房門,梁鴿從後背一把抱住胡高,伸出腳關上房門!

“你知道嗎?胡高,八年了,我等你足足八年了!”見面不過幾個小時,梁鴿就沒了女人的矜持,大膽地靠上去,緊緊抱住胡高!如果胡高是某類男人,或許會立刻回應梁鴿,或許會在猛烈的一陣狂吻後,進入了兩個人的戰場!偏偏,胡高不是那類男人!

“梁鴿,我不管你是不是金蓮,我的心裡只有金花!”胡高很平靜,慢慢地掙脫梁鴿的懷抱!直到現在,胡高依然相信,梁鴿就是金蓮!他甚至在想,這一路,金蓮一直尾隨著他,突然之間換了個名字,變成梁鴿與他相認!讓胡高不解的是,如果梁鴿是金蓮,她怎麼可能認識這些深圳的老闆們的呢?很明顯,胡高已經走進死衚衕!

如果說,胡高此刻有想到德國的希特勒曾經有著眾多的面首,有想到薩達姆有著無數替身的話,他或許會從死衚衕裡走出來!雖然那些所謂的替身需要模仿,需要打扮喬裝,才能夠做到以假亂真。但是,相似程度不足,又如何以假亂真?世界上人口那麼多,不能說能夠找到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但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相同的,一定找得到。好比金花與金蓮,可她們畢竟是一母所生,一母同胞,半小時內先後來到這個世界的。那麼梁鴿呢?如何解釋與金花一模一樣的梁鴿?

“胡高,你好好看看我,聽聽我的聲音,我是沙井梁鴿,不是金蓮!我也不知道金蓮是誰?我就知道,八年來,你一直都是我的,都是我一個人的!那個叫金花的,雖然搶了你,現在不是已經死了嘛!我不在乎!”

“我再說一遍,不管你是不是金蓮,我都要再次宣告,金花是死了,但是,她是我胡高的妻子,我愛她!”

“醒醒吧!胡高,我才是你的妻子!八年前,我就當你是我的男人了!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著某一天你會來娶我!”

“我看,該醒的人是你吧?就算你不是金蓮,是梁鴿!那又怎樣?你總不能強迫我喜歡你娶你吧?而且,我承諾過,五年之內,不會迎娶任何人!”

表白的男女,最怕被拒絕!因為,被拒絕等於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可是,有的人呢,天生就是不服輸的料!你越拒絕,他對你越感興趣。你越是拒絕,他越要向你靠近。金蓮是這樣,突然間冒出來的梁鴿也是這樣!因此,不難理解,胡高為什麼一直懷疑梁鴿就是金蓮,就因為她們太像了!

十幾分鍾之後,梁鴿走了,臨走時,她給胡高留下五千塊錢,讓他去買點換洗的衣服!說起來,這個時候的胡高有錢,李強打過來的兩萬塊錢,還安安靜靜躺在銀行卡里。之前劉老闆給的兩萬塊錢,給了父母一萬塊,剩下的一萬,到現在還有三千塊!既然上天安排他到了寶安,既來之則安之,該去買點換洗的了!即使他不住在梁家的老宅,那些叔叔伯伯也會給他另外安排對方住的!已經出來了,是打工還是單幹,過一陣子再說吧!

天亮後,胡高離開酒店!一個人沿著公路漫無目的走著!

沙井這個地方不大,工廠也不多!但是大範圍的沙井,工廠卻是很多,路也多,走到哪裡感覺都在修路。特別是寶安大道上的一個交叉路口,聽種花的大媽們說,她們在這裡種花種草都快一年了,每個月都種!原因挺簡單,這個月某單位的線路要從這裡經過,請人過來開挖,弄好以後,被破壞的花花草草總得補種上啊,得還原啊!不料,這邊剛弄好,那邊又有單位跳出來,他們的管道必須從這裡過,那還等什麼,開挖吧!就這樣,一年十二個月,個個月這裡都在上演“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挖路大戲!其實這種情況,好多地方都有,都是因為修路前各家單位不重視。想想,還得感謝他們“不重視”,解決了附近農民工的就業問題!可就是苦了大量的車主們,特別是豪華車的車主,每天經過這裡時,塵土飛揚,煙霧繚繞,運氣不好的,給鋒利的石子劃破了輪胎,花錢補胎事小,重要的是浪費了時間,耽誤了辦事!大城市裡的生活,講究的就是激情與速度!只是,面對破破爛爛的路,速度從哪裡來?激情更是看不見。更多的是無可奈何的嘆息聲。誰叫自己住在附近呢?

買好衣服,離開億康廣場時,差不多中午十二點。梁鴿突然打來電話,說她在上島咖啡,問胡高要不要來?

“不用了,我不喜歡喝咖啡,你慢慢喝吧!”說完,胡高小聲嘀咕道——上島咖啡在哪裡,我根本不知道!問我要不要去?有心你來接我啊,你四個輪子總比我兩條腿快啊!當然胡高沒有這樣回答梁鴿,他知道今天對梁鴿特別重要!他不知道的是,梁鴿的考試已經結束!

“胡高,你還在酒店嗎?我過來接你!”

“我在…在億康廣場!”

“好,你站著別動,等我!”

此時,梁家老宅,一群人正往屋子裡面搬運貨物,有床,沙發,冰箱,茶几,彩電等等。休息之間,這群人議論著梁家老宅!畢竟,梁家老宅的建築風格,太有意思了!老宅共三層。底層是方形,中間層的房子以底層為基準,前後左右收縮了兩米,呈圓柱狀。最高層也是圓柱形,同樣是前後左右收縮了兩米!底層是方形的,倘若以長寬分別是十二米計算,到了中間層,面積卻只有五十個平方,最高層則驟減至不足十三個平方!如果都以底層為標準,整個樓房的總面積差不多四百五十個平方,事實是,整個樓房總面積不到二百二十平方,足足縮水一半還要多。在寸土寸金的深圳地界,梁家老宅如此設計,真的讓人瞠目結舌!雖說是老宅,可是這群人看來,這棟樓建成不會超過四年,處處都透著新建的印記!還別說,真給他們蒙對了,所謂的梁家老宅在二零零七年被拆了,眼前的樓房是二零零八年建成的!據說,樓房剛建成,老梁就沒了。有很多人過來想租用,發現不好使用,紛紛搖頭離去!也有個別打工人前來詢問,梁媽媽則表示,單間房不出租,必須租下整個樓……就這樣,梁家老宅一直空閒著!

四個輪子的確比兩條腿快!

回到梁家老宅後,梁鴿便在二樓整理房間!

“你…買這麼多新傢俱,你不會要搬過來住吧?”胡高信步走進房內,坐在單人小沙發上。

“不可以嗎,胡高,這可是我家啊!我回我家住,你有意見嗎?”梁鴿的心裡微微起了波瀾,漂亮的臉頰出現了紅暈。見胡高有些吃驚疑惑的模樣,梁鴿繼續說“傻瓜,都是給你準備的!”

“給我準備的?我覺得上面的雜物間可以了,昨天下午我們不是已經整理好了嗎?我上去接根線,弄個燈泡就可以住了!”

“不許你再提昨天的事!總之,今晚你就在這裡睡!”

原來,昨天下午,梁鴿跟胡高一起收拾三樓雜物間時,不小心踩到一根圓管,幸好胡高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她。結果用力過猛,竟然把梁鴿一隻袖子給拉斷了,衣服也破了,露出黑色的蕾絲胸罩,瞬間梁鴿漲紅了臉。幸好樓下的車裡有件外衣,胡高取來後得以穿上,不然梁鴿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走出老宅!

“我說,你們這些有錢人事真多!三樓能湊合就湊合吧,再說了,說不定我明天就離開這裡了!”

聽到胡高說要離開,梁鴿鬆開手裡的枕頭,走到胡高跟前,蹲了下來,兩手搭在胡高的膝蓋上。“這麼快就要走,是不想給爸爸報答你的機會嗎?不錯,爸爸是走了,永遠都不可能報答你了,可他的女兒還在,她可以報答你啊!”說著說著,一串熱淚滾了出來!

“梁鴿,怎麼就哭起來了呢?快,別哭了!”胡高站起身,抓起茶几上的紙巾,遞給梁鴿“給,擦一下!”

“你都要走了,我擦什麼擦,反正從小到大沒人疼我,就讓我哭瞎好了!”梁鴿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明明是在撒嬌,偏偏看不出半點嬌作。

“好吧,給你一個機會報答,我餓了,想吃泡麵!”胡高蹲了下來,歪著頭看著梁鴿。這下,兩個人剛好換了位置!

冷不丁的梁鴿拉過胡高的腦袋,吻著胡高的唇嘴,似乎還使了些力氣!在胡高的掙扎推卻中狠狠地咬了一下,然後鬆開了。

“啊…啊,你幹嘛!”胡高被咬痛了,發出了吼聲。

“我泡麵去!”梁鴿站了起來,平靜的說“不服,你來咬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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