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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狼狽為奸的兩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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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來襲,暗處的風波湧起,早起的人兒忙碌。

大殿之上,一片肅靜,群臣閉口不談,全都互相打量對方,不肯當出頭鳥。

君朝就靠在龍椅上,手指有節奏的拍打扶手,他的唇角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各位愛卿,是昨兒個的美酒過於醇厚了嗎,怎麼一個個都啞巴了。”

壓迫,威嚴,這是來自帝王的氣息。

在這危急時刻,第一個站出來的竟然是沈汛,只見他挺直了腰板,聲音洪亮,“回陛下,臣以為該向南國討個說法。”

“沈大人,”權傾也站了出來,“您以為該怎麼討說法,又討個什麼說法。”

她要把沈汛拉下水,在這件事上四大家族必須有一家得義無反顧站在他們這邊,而不是瞻前顧後,錯失了讓君朝挫南國銳氣的機會。

沈汛頓住,他現在思緒混亂,不知該支援君朝挫南國銳氣,還是與其餘幾家一起靜觀其變。

權傾乘勝追擊,“沈大人,您老怎麼不說話了?”

君朝也跟著看過去,“沈愛卿,你有話直說,不必藏著掖著。”

“回陛下,”沈汛原本鬱結的思緒,在想到顛沛流離,飽受困苦的若水災民時,豁然開朗,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生不出如此大的感慨。

所以這次,他願意為若水的百姓討個說法,即使有損幾家利益,有傷幾家和氣,他也認了。

權傾見沈汛還在糾結著,示意易書開口,助他一把。

拿人七寸,向來是易書所擅長的。

易書明白權傾的意思,對於這次沈汛的一反常態,他一點不驚訝,他曾見蒼生受苦,難免生出一點悲憫。

他站了出來,朝君朝語氣堅定道,“陛下,臣以為南國一事,不能輕究,以免寒了軍中將士的心,且若水百姓的苦也不能白受。”

果然,提到了若水,沈汛的心裡才起了一絲波瀾,他眉眼一跳,似有動容。

君朝道,“易愛卿所言有理,只是這說法該如何討?”

易書接過君朝拋過來的問題,他們在循循善誘,引沈汛入套,“臣暫未可知,不知沈大人有何看法?”

沈汛知道易書的算盤,可他心裡的秤砣已經偏了,便只能一偏到底。

他咬咬牙,狠著氣,一口道,“皇上,老臣倒是有一主意。”

“哦,沈愛卿說來聽聽,”君朝的眉眼都友善了,語氣親切的問。

沈汛深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道,“皇上,臣以為當以李軒的頭顱來表達我北國的憤慨,用寶劍來說明事情的緣由。”

不愧是老謀深算的狐狸,三言兩語說出事情厲害,給出最佳答覆,此事難的不是回答,而是由什麼人說。

君朝由心的笑了,“沈愛卿的提議深得朕心,就按沈愛卿說的辦。”

權傾和易書對視一眼,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異口同聲,“吾皇英明,臣等遵命。”

一呼百應,雙方的人開始加入吶喊。

一時之間,朝堂上響徹了對君王的讚美。

蘇偉他們三人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對沈汛的不滿,沈汛插這趟渾水,不論軍中還是朝中,必定會大換水,迎來徹查,定然會損害他們的利益。

沈汛假裝看不見蘇偉三人幽怨的目光,而是投入對君朝的捧吹。

君朝擺擺手,示意他們停下,道,“夠了。”

群臣停下,全都畢恭畢敬的看著君朝。

就在這時,大殿外走進來一個人,他手裡託著一個檀木盒,盒子是開啟的,他一步步走的極為緩慢,似乎想叫人一窺裡面的東西。

人進殿後,群臣認出人來,此人正是君朝跟前的侍衛長秦暮,原是方才在群臣捧吹君朝時,君朝給秦暮使了一個眼色,叫他去辦的事。

隨著秦暮越走越近,眾人慢慢的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若有若無的飄蕩在鼻間,淡淡的鐵鏽味,膩人的腥甜味。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眾人心裡。

盒子裡面裝的是李軒的項上人頭。

等秦暮來到殿中心,單膝跪下,雙手上呈,“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君朝道,“東西拿來了。”

“是,”秦暮回,“回皇上,東西就在盒子裡。”

“好,”君朝莫名大笑,嚇得膽小的群臣抖三抖,“來,你讓各位愛卿看清楚點。”

“是,陛下,”秦暮得令,開始拿著盒子在群臣之間來回穿梭,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人,若是有膽小的,故意錯開眼的,他便會在那人四周來回的繞,直到那人睜眼看盒子,面露作嘔的表情才肯罷休,然後心滿意足的圍著下一個人轉。

走到權傾和易書附近時,就一晃而過,而走動蘇偉他們三人身旁時,便放緩了腳步,甚至還抬了抬盒子,方便他們看清盒子裡的東西。

姜正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狠狠地瞪著秦暮。

易忠掩住鼻子,眉毛皺的像條毛毛蟲,並沒有把對秦暮的不滿表現出來。

唯有蘇偉,站的筆直,甚至在秦暮靠過來時,還湊了湊身子,生怕沒看清。

巡完一圈後,秦暮又回到殿中心,等待君朝的指令。

君朝饒有趣味的欣賞著每個人的表情變化,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道,“秦暮,你去準備一把利劍,讓人帶著利劍和盒子,快馬加鞭趕到南國,朕已經迫不及待了。”

“是,”秦暮領了命便退下了。

君朝又隨便說了幾句,就讓人宣佈退朝了。

權傾和易書走在路上,看到了落單的沈汛,權傾使使眼色,讓易書跟她一起上前。

易書知道權傾的想法,乖乖的跟上她的步伐。

沈汛看到他二人,沒有好臉色,耷拉著臉,“兩位,攔著老夫的路做什麼?”

“沈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權傾開門見山,“您既然知道大殿之上,我與易書是做套引你上勾,為何還甘願入套。”

權傾所言,句句屬實,她方才確實沒有把握,起碼沒有易書的把握大。

沈汛聞言,冷哼一聲,“老夫為官,不僅為自己,也為當今聖上,更為天下黎明百姓。”

他冷笑連連,“權傾,你一向驕傲自滿,看低他人,可老夫希望你明白,不是隻有你權傾有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半路人。”

沈汛看權傾怔住了,又接著道,“只是我們所關心觸及的利益不同,難免會有矛盾糾紛,可大事上,老夫尚且分的清楚。”

徐徐而來的微風吹起權傾鬢角的碎髮,她愣了一會兒,然後拍手,說的言真意切,“沈大人,這是你第一次叫我刮目相看。”

沈汛好氣又好笑,瞪著權傾不說話,可她接下來說的話便讓沈汛只有氣,直接吹鬍子瞪眼。

只見權傾頓了頓,又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難得沈大人說人話。”

她話音一落,一陣清脆的歡笑聲便響起,僅僅停留了一會兒,權傾又恢復嚴肅,“希望日後沈大人能讓我接著刮目相看。”

沈汛不說話,只是轉頭看著一直沉默的易書,沒好氣的說,“易掌教,有空管教管教你的未婚妻,實在是無禮。”

“抱歉,沈大人,”易書嘆口氣,“恕在下無能為力,在下都聽她的。”

沈汛,“……”

狼狽為奸的兩隻狐狸。

易書看見後面來了三隻“蒼蠅,”對權傾道,“走吧阿冶,有蒼蠅來了。”

“蒼蠅,”權傾大叫起來,“我平生最討厭蒼蠅了,蒼蠅噁心死了,城白我們快走。”

沈汛不明白這倆人又鬧什麼么蛾子。

權傾和易書立馬如同躲避洪水猛獸般,唱和著走了,獨留沈汛不解的鎖眉。

直到他感到身後一黑,一回頭,才突然明白,所謂的“蒼蠅”是什麼,原是蘇偉三人。

可巧不巧,蘇偉他們把權傾和易書的做戲看的一清二楚,那刺耳的話一個字不落,全進了耳朵。

沈汛知他們來是為了何事,“你們三位怎麼了,臭著一張臉給誰看。”

“沈汛,你什麼意思,”姜正冷臉質問,“剛才大殿之上為何幫著權傾他們出謀劃策。”

“姜正,”沈汛臉色平靜,語氣平淡,“我知道你們是擔心陛下藉此事清除你們的黨羽,損害你們的利益,可我不也是會牽連其中嗎。”

“所以呢,你這麼做的理由,”易忠問,“不要告訴我是你良心醒悟了。”

“並不是,”沈汛看向易忠,真誠發問,“不論斂財還是攬官,你們說說是基於什麼之上。”

“沈汛,”沒開口的蘇偉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

他的話沒說下去,可易忠和姜正是什麼人,立馬領會了沈汛想表達的意思。

沈汛看向他們身後已經模糊不清的大殿,語重心長,“如果國亡了,我們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思,我希望大事上你們可以拎清點,別被眼裡的利益燻了心,蒙了眼,一步步走向萬丈深淵。”

“沈汛,”姜正笑了,“是我之前小瞧你了,也是這次我大意了。”

他接著道,“老夫活了這些年,從前和先帝鬥,現在和陛下鬥,還有和權傾易書,沒想到,一把骨頭了,還得防著你。”

易忠和蘇偉沒說話,可沉默代表他們認同沈汛的話。

沈汛突然發現,經此一事,他和他們之間有了一條很淺卻極其顯眼的鴻溝,是不可逾越的。

他感到心裡疲憊,卻又無話可說。

清風是和煦的,可吹拂在身上,不似往日清爽。

他們四人站在那,卻又像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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