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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佳人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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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靳帶著一隊人回時,剛好看到二人相擁一幕,心中微澀,吩咐胡晟把抓到的人帶到前面來。胡晟押著人,看到溫卿妍因聽到動靜而從太子衛延身邊退步抬頭,往這頭看時,彷彿將軍眼裡都有一絲絲的光,可還是被急忙掩了去。

嚴靳:“卑職已將鮮卑少汗捉拿。”

衛延沒回頭,手裡還替溫卿妍理了理額間碎髮。

衛延:“你自帶回去審,命你的人,把這北地給孤看嚴了。”

說完這話才轉頭看向被綁住手,嘴裡塞了棉布的鮮卑人。衛延溫怒,話音響起,這五月的天有一絲絲涼風吹過。

衛延:“廢一隻手,給他們大汗送了去。退下吧。”

嚴靳領了命,押著人回城。待人都走乾淨了,衛延才抱著溫卿妍上了馬,雖說是有婚約的,溫卿妍也鬧了個大紅臉,在京都時,再怎麼過分也只是伸手點點她額頭,今天這人實在過分,他的君子言論不要了?

溫卿妍以為會各自騎馬回城,哪曾想衛延會跟她共乘,心中又疑惑,他怎會來這北鏡,如今他才監國,朝中大半事務全由他定奪。本就早起,又因被鮮卑圍困,不一會兒索性往後靠了靠,漸漸睡熟了去。衛延看著懷中人已熟睡,拿著髒了的帷帽套在她頭上,放慢了回城速度,日頭將偏西時才到城門口。北鏡四州刺史,都督趙毅,及京中而來的一眾官員都在候著衛延。因北鏡收回四州,淵帝特讓監國太子向北巡視!趙慬剛想拜,衛延擺手制止,溫聲道:

“有事明日再議,回官驛。”

溫卿妍醒來時懵了一瞬,這不是她的榻,不是她的閨房,清醒時才想起,回城時堅持不住睏意在馬背上睡了過去,在床上坐了會兒,聽到屏風外傳出翻書聲。用根銀簪子隨意攏了發,喝了口備在床前矮凳的茶。正在翻書的人聽見動靜抬目,便見溫卿妍隨即轉頭看去了別處,彷彿又回到了兩人在京都時的日子。衛延嘴角淡淡的笑,放了手中的書。

衛延:“溫女郎可是歇息夠了?可要傳膳?”

溫卿妍不甘示弱:“怎麼,現如今衛家大郎君已做起了丫鬟的活了?”

溫卿妍說的是他青天白日也在外間守著她午歇,這要是被人知道去,指不定怎麼傳呢!衛延半玩笑半認真的對著溫卿妍說

:“你的丫鬟不在,只有委屈孤來做這活,別人來做是萬萬不可的。”

見溫卿妍不語,似要惱了他,急忙對外面吩咐傳膳。

晚膳時趙慬也在,溫卿妍見到趙慬才見了笑意,剛剛確實把她惱到了。

溫卿妍:“子仲兄長。”

趙慬看向溫卿妍,又看向一臉笑意的太子衛延,奇了怪哉,這一路過來,也沒見這殿下笑過,這才半日功夫,變化忒大。

趙慬:“溫妹妹,下回可不能這般了,姑母知道得擔憂,讓祖母把你拘府裡得了。”

溫卿妍真的有點怕這趙家兄長回京告狀,索性順著趙慬的話頭。

溫卿妍:“兄長說的是,就讓我陪著祖母在府裡繡繡花,烹烹茶,聽聽戲,彈彈琴,豈不樂哉!”

趙慬無奈,這妹妹從小在府里長大,她志向本不在後宅。晚膳過後是要送溫卿妍回府的,溫卿妍本想乘馬車回的,無奈有的人找了個理由。

衛延:“孤想去看看夜市,看看是否如溫將軍摺子上所言,當真富饒起來,溫女郎可賞臉做嚮導?”

溫卿妍怔愣,想著,也罷,出了那四角籠的天,也無宮裡那麼許多規矩,權當尋常人家女郎與未婚夫婿相會了。

溫卿妍:“得幸做衛大郎君的嚮導,我的榮幸,衛大郎君,請吧!”

二人向主街走去,身後隨從遠遠跟著,溫卿妍在前走著,忽然想起什麼,轉身看向身後,見衛延微微低頭看著她。

溫卿妍:“諾,大郎君,馬上進主街了,雖不如京都富饒,可商販也眾多。”“前邊有一茶水攤,攤主與我很談得來,大郎君可要前去?”

衛延驚訝,能得她青睞的人少得可憐,一是告老廊州在藥王谷的御醫,二是工部尚書,要不是應著宮規繁多,恐她已拜在尚書門下。現又來一攤主、是了,她交友一向不看重對方身份。

衛延:“溫女郎帶路吧。”

二人向主街走去,人來人往的街,還沒到茶水攤,聽見一爽朗女聲,攤主一身淺灰棉布短衫,頭上一根木簪子挽發,笑起來彎彎的眉眼,一看就是爽利的人

。邵靈:“啊妍。”

溫卿妍:“豁,你這茶水賣得不錯,糖水也見了底,想來快湊夠去京都的銀兩了。”

邵靈注意到了站在溫卿妍身後的人,不怒自威,一雙含情眼,眼隨著溫卿妍動而動。邵靈請了二人入坐一小桌,溫卿妍原以為這太子殿下不肯屈身,哪曾想入坐之前還給自己挪了長凳。邵靈給兩人打了茶水才同溫卿妍坐一條凳上,

悄聲:“這是你那未婚夫郎?很登對。”

溫卿妍端著茶水往嘴邊送,眼神往對面坐著的人看去,那人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手也端起茶碗,放茶碗時,隱去了嘴角的笑。溫卿妍誹腹,瞧把他得意的,似要飄去那蒼穹之上去。

溫卿妍放碗:“是,家中長輩定的。跟你那情況一樣,你什麼時候啟程,等秋收再走嗎?”

邵靈:“是,要秋收了再走,只不過最近他母親拿了帖過來,想讓我帶他那表妹一同去。”

溫卿妍跟邵靈聊得來,也不會相互滿什麼,除了她是皇家定的媳婦外。

溫卿妍:“那就帶著同去罷,且看你那未婚夫是不是對那表妹也有意,若有意,早早把婚退了,我給你找個好的,如何?”

邵靈跟溫卿妍擊掌:“還是阿妍懂我。”

這時有人過來問,茶水還賣不賣,邵靈:“今兒打烊了,您明晚再來!”

溫卿妍:“攤主可真真財大氣粗,上門的生意也不做了!”

邵靈:“這不你幾日不來,過幾日我啊弟要從學堂回來,我不出攤,跟你說說話。”“你呢,什麼時候回去。”

溫卿妍:“待這邊事了吧,尚未定!”二人又陸續交談了好半刻,溫卿妍才起身道別,因收攤的攤販,玩耍的孩童多了些,差點撞了溫卿妍,衛延虛攬著溫卿妍避開人群,二人出了主街,抬頭,漫天的星辰,真應了那句。仰看星辰,佳人在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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