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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章 成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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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毅將四州軍務,政務,以及稅收,一應給送至官譯來,粗粗看了趙毅送來的一應事務,召了趙慬來見。倆人大概估算了溫卿妍開的這二百畝荒地,需要多少麥種。

趙慬:“現下已六月,二百畝荒地,剛除的枝草得等曬半乾才能燒,麥杆高又易倒,麥種多少還得明兒去看了地才知如何下。”

墨白匆匆來報,說是嚴將軍已至。因抓了鮮卑小汗,鮮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已然是來商談計策了。嚴靳一身便裝,因見當朝太子,佩劍已被卸。

嚴靳:“卑職參見殿下。”

衛延看到他不卑不亢的神態,對嚴靳高看兩分,對於其他,不予置評、就單他部下那句,“溫女郎跟將軍真是一對璧人”就能治他治軍不嚴的罪,且往後看吧,這人對軍事造詣有深厚見解。

衛延:“起,賜茶。”

墨白又躬身進來稟:“趙都督請殿下屈身前去軍司府議事。”

三人又一道出了官驛往軍司處去,趙毅急忙迎來,後有胡晟跟著,隨後報了鮮卑南下要人的訊息!嚴靳看著沙盤,分析著:

“鮮卑少汗南下,應是有備而來的,開春之後鮮卑牛羊馬壯,想來會有一戰。”

趙毅:“是,停戰這幾年不止我們休養生息,鮮卑想來也已恢復戰力。是打,是不打,還得稟了聖上定奪。”

衛延思索著,看了沙盤才開口。

衛延:“幽州,順州,儒州,檀州總共多少兵馬?”

趙毅心裡激動,連忙躬身道:“順州現下八千兵馬,幽州一萬,儒州六千,檀州兩萬,殿下可是?”

衛延半晌不語、隨後吩咐墨白。

衛延:“傳信禁軍府,豐十一可來幽州。”

吩咐完後對著趙慬說:“明日早些!”說完往外走去,軍司府離主街不遠,策馬路過一鋪子時,看到有賣綢帶的,下馬去挑了幾條,衛延想起那小女郎因沒及笄,不能簪發,她又嫌那頭青絲礙事,只得編了股三股編用綢帶系起來,去歲、她那條紫色的綢帶就很稱她!掌櫃的一看來人的派頭就貴氣,索性介紹了店裡的昂貴的髮簪,首飾,衛延看中了幾件,吩咐墨白付了銀錢。

衛延:“去溫府。”

兩人策馬而入,遇見秦娘子剛採買回來,秦娘子是識得墨白的,只是旁邊衣著貴氣,長相俊朗的郎君不識得。

秦娘子:“墨郎君,可要入府?”

要是入府是要去問了溫卿妍的,現在主母不在,只得女郎待客。

墨白:“是要入府,勞秦娘子回稟女郎。”

秦娘子入府放了採買拍了拍灰,看見輕鸞端了點心,一碗紅棗銀耳羹,兩人一道去了溫卿妍院落。秦娘子稟了墨白來府的事,看到溫卿妍怏怏的,擔心道

:“我去回了墨郎君吧、女郎看著還是不怎麼好,快把這羹湯喝了會感受些。”

溫卿妍想著,應是那人來了,不然墨白不會進府。

溫卿妍:“去請吧、我收拾番。”

等秦娘子到門口時,崔蓉,邵靈也在府前。

邵靈:“啊妍好點了沒?”

秦娘子見有外男在,女郎家來潮打也不便多說,打著哈哈

:“已好很多,多謝兩位女郎,今府裡有客,便不招待女郎進府了。”

崔蓉看到衛延害怕,臉深沉得很,悻悻的不敢說話,又有崔刺史交代,殿下身份不易暴露,又怕因自己沒行跪拜禮掉了腦袋。邵靈還好,以為衛延真是個普通的貴公子,也沒太在意,欠了身就回了。

待衛延進了二門時才問,衛延:“她怎麼了,可是病了?可有請醫?”

秦娘子疑惑,此人怎那麼關心女郎,出口有關都是女郎。秦娘子笑道

:“小女兒家的病,不必郎君憂心。”待到正廳,福伯看了茶,衛延喝著涼涼了的茶,心想,什麼女郎家的病,還說不得……莫非……溫卿妍實在不想動彈,索性讓秦娘子去請了衛延來院子裡見她。衛延到她院中迴廊時,見她在搖椅上側躺著,手拿蒲扇,一襲白衣,無名指上一枚金色指環,給這寡淡的衣衫添了點生氣,頭上簪了支木簪子,虛掩著雙目,小臉一點紅色,顯得可憐。衛延習武多年,腳步自然輕,站在她跟前擋住了日頭,眼前少女才堪堪抬眼。

溫卿妍:“來了,自行坐吧,我現在可不想給你行禮。”

衛延心疼,但又無可奈,撩袍坐她跟前的茶桌前,墨白把今兒買的東西放在旁就告了退。衛延伸手捏了捏溫卿妍的手,六月的天,她手有點涼,

溫聲道:“去請了女醫吧、好麼。”

溫卿妍瞧他眼裡露出了擔憂,又深情,如是那不清醒的,怕早就陷進去了、她可不能,他的深情或許兩年後,五年後,十年後會變的,她貪心,她想要他的情,他的愛,他的人,至死都是屬於她的。可這世間除了父親,母親之外,誰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輕鸞端了剛涼的羹湯來,衛延接了來,擺手讓輕鸞退下。一口一口餵了溫卿妍,衛延有著打算,想讓她離開順州,因她這樣,一時也沒啥注好主意。

衛延:“聽都督說,幽州有幾棵梧桐,現已到花期,想不想去看看?”

溫卿妍驚訝,這人瘋魔了。溫卿妍十二歲那年,也是六月,跟衛淺檸跑去王府後山,穿的衣衫又薄,不知是被什麼蟲咬了滿手,額間,臉上,腫的不像樣、王府因晉親王夫婦二人在南鏡,嬤嬤看到兩個貴主這樣,腿都嚇軟了,隨即傳人送回了宮中,等衛延來棲梧宮時,小女郎已睡下,眼睫上淚珠要掉不掉,惹得看的人心疼許久。從那以後,別說去山裡看梧桐了,連琅琊王家遷府回京,舉辦花宴,衛延都沒讓她去,花宴當天,讓嬤嬤來接著去了那西側院拘了一天。衛延又舀了半勺羹湯,溫卿妍連忙搖頭,知她沒胃口,便不餵了,勺子轉了向,羹湯進了衛延的口。溫卿妍見狀連忙拿了蒲扇把自己遮擋起來,心裡罵了句,不害臊、那可是她用過的湯勺……

六月初六,天還沒亮,一輛馬車出城向幽州而去,溫卿妍昨兒跟趙慬去北地看了下土,枝草已燒,雨也下了一場,但不大。就等在下一場雨後,把地再翻一遍就成了,剩下的,得等到十月麥種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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