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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雲都城
大淵使團在大雲國主安排下,住進了外節使驛館,安寧郡主韓初妤外試穿大雲太子送來的婚服、禮部送嫁的使者官員在隔間,衛延喜靜,住最裡側位置,禮部的大人看到一身黑衣的墨白,還想打聲招呼的,奈何墨白步履匆忙往裡側去。
墨白:“殿下,夫人被襲。”
衛延手中飲茶的白瓷杯已碎、左手被瓷片割破,已見了血。墨白看著臉色,不敢上前,只怕眼前的人發怒,牽連到自己,半刻後才響起冷冽的詢問聲。
衛延:“是誰?”
墨白:“耶雲的小夫人,已被嚴將軍捉拿帶回北境。”
衛延:“傳信甘州。”
墨白:“是”
墨白抬首看端坐之人,左手已被血浸染、右手轉動著指環。看著似乎沒什麼神色,其實已怒到極致。
衛延:“去通知燕家人準備。”
大雲太子大婚、大雲大將耶雲趕回賀喜,敬酒時特意敬了衛延兩杯、衛延飲了酒、敬酒之人似沒有要走的意思,一雙陰冷的目就這樣盯著面帶輕笑的衛延。
耶雲是第一次見到大淵的太子、以為也跟許多的中原人一樣弱不禁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樣子、他們大雲才能掠奪了大淵的三座城池、 現在看到衛延、才信了能跟中原的嚴靳一起用了三日就攻入鮮卑都城的,真的是大淵的太子。
現在大淵是送嫁而來,大雲不能拿這等人如何,若出了甘州呢,他的祖父能打大淵的盛帝,他亦能追著大淵太子打,掠奪中原糧食、女人,牛羊,他的補給就不用這大雲的國主給。
耶雲:“北境的嚴靳扣了我的女人,大淵太子怎麼說?”
衛延:“你的人,進了順州境內、你大雲是挑釁還是如何?”
“還是說現如今的大雲是你耶雲的大雲?”
“倘若是、那你等就應了嚴將軍的戰,如何?”
耶雲氣惱不已、飲完了碗中的酒,摔了碗,已帶部下離去。
宴席結束大淵使官已在收拾細軟、今晚的大雲都城格外沉寂,偶爾幾聲犬吠聲,深夜時,墨白敲開各使官的房門,已換了著裝的使官向大雲跟大淵皇商的府宅中轉移。
使官:“殿下呢?我等不能丟下殿下。”
墨白:“大人且安心走,殿下已出城,拖不得。”
丑時大淵使者的官驛已著火、待大雲值守侍衛發現時,大火已吞沒整個官驛。火燃了一夜,韓初妤到官驛時,已是一片廢墟,有些許陳橫的屍體、她顧不得害怕與喉中的作嘔感,跑到最裡側看到屍體時,整個人已暈倒,待她醒時已午時。
韓初妤:“我要去信大淵,宣啟呢?”
宣啟:“不可、耶雲已封了各關卡,凡是去大淵的書信會被攔。”
此刻的韓初妤才明白自己有多蠢了、宣啟在大雲連個兵權也無,擔著太子空殼。
蕭州內已起了風,燕家商隊已交接完貨物,只等大雲都城的家主回,夜刃跟阿妧在關卡處守了三日才見人來。
夜刃:“少主、儘快出城,甘州有異。”
燕歸時:“大雲左翼部落首領到了?”
夜刃:“已在下個關口。”
阿妧:“有封太子的信,被攔在甘州已兩日、昨日我們的人才能進城帶來。”
燕歸時拆了信,就一句
昨夜忽而驚夢起,掛懷吾君
阿妧見自家少主拆了別人的信,又眼目含情的看著信、少主不是有夫人了嗎,不行,她得阻止少主,不能富可敵國就覬覦別人的妻子。
阿妧:“少主,你拆了信,是不是不大妥當啊?大淵使者已在後頭了,太子應當也來了。”
衛延無視阿妧的多管閒事,下了令,策了烈馬往下個關卡走去。
禮部的大人在馬車裡伸頭問墨白一遍又一遍、都行那麼遠的路了怎麼還不見殿下來,佩劍又在墨白手中。
墨白:“大人只管出關、殿下已安全的。”
蕭州城內已人心慌慌、大雲的軍隊又在查城,百姓們日日都惶恐著,只盼大淵速速收復蕭州,還百姓安寧日子。
:“你們是什麼人?去哪裡?幹什麼?”
夜刃:“燕家,送今年的茶入都,裡面是我們少主與夫人。”
大雲守城軍隊是知道燕家的,大雲的茶,米,綢緞布料都是來自這位燕少主的手,看了採買回去的貨物沒問題才放行,檢查到墨白處時,使官已緊張的嚇出了汗來、後面未查之人已在鬧事,墨白趁機帶著人馬隨燕家人出了蕭州。
蕭州關卡處大雲左翼部落首領已等燕歸時幾日,見到一同的大淵使者部落中的人已出口不滿
:“不是說只有你燕家人?”
燕歸時:“他們都是燕某商隊之人。”
:“你身側之人是大淵使者。”
夜刃只想抽刀給這大人來個痛快了,才剛停下就過來拜謝,說什麼本官必定會上書陛下,謝燕少主的領路云云。
燕歸時:“送嫁隊儀為首人是大淵太子,我燕家商隊裡可有?你的人儘可查。”
這次燕家商隊不走甘州回大淵、由大雲左翼部落帶領從肅州左側入大淵。燕歸時五年前跟商隊送貨至大雲,恰巧遇見被伏的左翼部落首領、救了一命。
如今耶雲已重兵把守甘州、誓要大淵商人出不得大雲,只因昨夜大火,大淵送嫁儀隊已全葬身火海、這訊息不能那麼快傳出大雲、只能拖著等冬季雪至。
燕歸時在大雲左翼部落首領帶領下,終於在十月中旬到肅州境外
日落時大雲左翼部落首領在跟燕歸時告別、燕歸時一身輕便騎裝,臉覆銀具,立於山之顛,眺望遠處被厚雪覆蓋的祁連山。
:“燕少主之恩,我等已還,今後可無相見之日。”
半晌後沙啞聲音才從面具中傳出來,一聲冷笑,似不在意,似沒放心上。
燕歸時:“大淵應戰時應當能再見。”
大淵的一介商人怎會上戰場、他燕歸時視財如命,當初順手搭救他時、首要都是顧及貨物錢財。
:“你要隨大淵出戰?”
燕歸時:“國難當前、燕某會傾其所有,包括自身的命奉給大淵。”
:“那我們戰場上見。”
大雲左翼部落撤回,首領勒馬回頭,看向大淵的商人、大淵商人何時有這等魄力了、還是這人本就是大淵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