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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 章 燕某人懷中人掉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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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靳書信半月兩封,溫卿妍不在北境,嚴靳一人儒州,順州往返、顧著溫卿妍的麥地。

藥王谷信鴿飛回時,溫卿妍跟老谷主在暖陽下飲茶,下棋、隨著白子落,溫卿妍已輸。

老谷主:“你心不在此。”

溫卿妍:“他的信,已有半月未至。”

小藥童呈書信來報,溫卿妍下梯的腳步輕快、拆了信又略顯失落。北境來信,麥已出苗、她心中是喜的,只是那人遲遲不歸,她夜夢裡遇見他,他都不識得她了。

老谷主:“從這到甘州境外,快馬需五日,懷柯陪你走一趟。”

溫卿妍等老谷主話完,已轉身收拾細軟、身邊的嬤嬤看著夫人要走,似攔不住、就自己留在藥王谷。

馬聲錚錚,追風駝著主人已行了三日路程、一行人在大淵境內寺廟內休整,不信鬼神的溫卿妍,虔誠在銅像佛主前雙手合十,閉目祈禱、甘州的風一日俞一日的烈,夏日碧綠青草已枯敗,那人應她要接她回京的。

他不歸,她便來接,也順便看看他信中的日夜星辰。

甘州境外北邊,溫卿妍已等了兩日、未見人入境、亦無人能進甘州、溫卿妍,一匹馬,一個人,噠噠的馬蹄聲和無言的嘆息聲,劃過甘州尖銳的長空。牧懷柯跟隨行精銳在其後,看著溫卿妍,在枯草寒風中背影更顯孤寂、願那人快些趕回,等他歸的人已幾日不眠,他的安神湯已無用。

溫卿妍看著金雕在東邊空中已盤旋,在等一刻,蕭祁探路回,她便要向東邊去。

蕭祁:“夫人,東邊有異。”

話頭剛落,一襲藍衣,肩披白色氅衣已策馬疾馳往東邊去。

夜刃:“少主,耶雲的人已追來。”

燕歸時:“無妨、大淵的送嫁使團已快入境。”

夜刃:“少主先行,我等斷後。”

燕歸時看著後方沙塵已起,今日之戰避免不了,耶雲部下這員猛將已追了他們半月有餘、既是封鎖官驛大火,大淵往來的人,都要被帶回,抗者,皆殺。

金雕鳴叫已至商隊上空,耶雲身邊大將已至燕歸時眼前,一個身材粗壯但是個子又很矮,頭大臉圓顴骨很高,留著大鬍子的人為首,此人就是耶雲的左將軍。

:“燕少主、那麼著急回大淵,連你們大淵太子的屍首亦不帶回嗎?”

說著命人抬了一具屍體出來、屍首被燒得面目全非、已無法辨認是否是大淵的太子。

燕歸時:“燕某一介商人,左右不了兩朝之事。”

:“那就只能請燕少主留下來了。”

跟部下示意,要將其包圍。

燕歸時部下已將他護在裡側,見對面大將已提刀而來,燕歸時扯下身上披風,亦向那人奔去,兩人猶如兩匹奔騰的烈馬,相互對沖,氣勢如虹,一瞬間,劍影刀光,關口處狂風大作,塵埃飛揚,雙方已展開殊死搏鬥,激烈的交戰,伴隨著吶喊殺聲,兵器碰撞之聲。

燕歸時長劍已斷,對面猛將似不想乘人之危,亦甩了手中大刀,跟燕歸時拼全腳、燕歸時見迎面來的人,當胸一腳,狠狠地踢了那人一腳,將人踢的飛出半丈遠,又猛的一個迴旋踢,單腿橫掃,將左右逼來之人鞭掃在地、一旁打鬥的墨白扔了手中長劍給燕歸時,燕歸時尋得機會,猛然衝出,向側面兩人刺去,左右兩側的人已倒地。

看著敵軍應援已到,呵了聲,快撤

溫卿妍到東邊關口時,遠處人馬已隨煙塵快馬而來,身後是耶雲的另一副將,溫卿妍見此,命隨行精銳做好應戰準備。她策馬到射程時,對面燕歸時才勒馬看向溫卿妍,對面追來的人想不顧界限,直接誇過來拿人。

溫卿妍手中弓箭已拉,見對面之人遲遲不勒馬,手中越來越緊,鬆了手中弓箭,而後大喝聲才起

溫卿妍:“爾等止步,如今此人已在我大淵境內。”

敵軍來人是耶雲,他未聽過大淵有女將,看著裝扮亦不是軍中人。溫卿妍頭戴帷帽,透過輕紗看著對面的耶雲,眼神深冷,充滿戾氣。

耶雲:“燕少主走時太匆忙,忘了帶大淵太子屍身了,我奉命而來,送大淵太子屍身。”

燕歸時聽到耶雲的話,扭頭看著溫卿妍、馬身上的人毫無波瀾,輕紗掩面,看不到神色,只是握弓的手已青筋暴起。

溫卿妍:“蕭祁,去抬了屍首回。”

耶雲部下來報,左翼部落首領在上一關口出現,耶雲才率人勒馬回了頭。

溫卿妍下馬時雙腿已軟,步伐浮浮向屍身走去,他說過要接她的,他食言了、她亦來接他,可為何會這般。

揭開了屍首白布、細細觀看著、那淚滴滴如祁連雪,雪飄在臉覆面具之人,心頭鈍痛不已。

這燕少主的夫人,策馬在下首一旁、這等美豔動人,一雙明亮的眼,直直打量著溫卿妍。

溫卿妍走向崖邊,看著對面的祁連山,久久身影不動。

溫卿妍聽到身旁有動靜,才扭頭望著身側之人,許是太久未見那人,看著這燕歸時的身影,險些看作是他了,許久都不見面具下的人開口,溫卿妍略有不耐。

燕歸時:“夫人當如何。”

溫卿妍:“不知,我只知道,我應過他,一起走向關外,到祁連山上賞六月的雪。他既不在,我自攜他佩劍走完這山河。今日得燕少主相幫,卿妍自是感激,你為大淵所做之事我也會以他之名上書陛下。”

夜刃:“少主,先處理傷。”

阿妧:“是啊,夫君。”

溫卿妍聽到夜刃出聲才想起來,此人她在順州歸京途中見過、還領她進燕歸時夫人的艙裡換了衣,這一臉美豔的女人就是燕歸時夫人了吧、嫵媚得厲害些,衣著也跟她在艙裡見的不一樣,艙裡的衣物盡是淡色,眼下這位夫人一身烈焰的打扮。

溫卿妍:“墨白,運他屍身回京,把他金令給本殿。”

墨白聽這句,金令不在他身上啊,主子爺,你快想想辦法,卑職不知道夫人要做何了

墨白:“夫人恕罪,卑職身上無金令。”

半刻後才聽到溫卿妍清冷聲起

溫卿妍:“蕭祁,書信北境嚴靳,速來甘州。”

墨白聽得一驚,又是一跪

墨白:“夫人,不可,殿下交代……”

溫卿妍:“他人躺在此處,爾等告訴本殿,如何交代。”

話完已翻身上馬,哨口響起,遠處的金雕已隨主人往關內回。

夜幕時眾人搭了火架在野外紮營,夜已深,溫卿妍在火邊靠著牧懷柯墊的草垛閉著雙目,火光的照映下,溫卿妍無聲的淚,刺痛了對面之人。

已看不得她如此,罷了,身份暴露便暴露吧。

吃了一粒藥丸,半刻後燕歸時向安眠之人走去,擁著人,輕輕喚了聲妍妍

懷裡的人用了牧懷柯煮的兩碗安神湯,還是眠得不深,他又安撫著在她後背輕撫。

牧懷柯醒來,見到已揭面具的人,終究忍不住了、他的計劃想來是行不通了。

懷中人似夢魘了,口中一遍一遍的喚著“時安”而後又啜泣

:“妍妍,我在,妍妍莫哭。”

衛延今日看她帶領人馬到他跟前時,心間已疼痛難耐,想著將人擁入懷中去,奈何耶雲又沒走、待耶雲走時,她又孤身策馬走遠、看到她坐火堆旁時,眼裡已無往日那般、呆木的望向火堆、牧懷柯端了湯藥來,她開口要了兩碗。那麼怕苦之人,如今得靠著苦澀藥物安眠、他的計劃也隨著她的淚變了。

玉容寂寥無聲淚

最是難忍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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