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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 卿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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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去王家送畫像時聽了王夫人一句

“不知那卿華可是也如他父母那樣俊朗。”

王家女郎嬌嗔:“母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溫郎才華冠衍京都,我已值得。”

嬤嬤聽了:“夫人不必擔憂,我家郎君不說貌比潘安,但也清朗俊逸。”

王夫人尷尬,又數落了門外嬤嬤不通傳。

嬤嬤:“是我讓老姐姐不出聲的,怪不得她。今兒老努得了夫人令,讓送郎君畫像來。”

房中氣氛緩和許多,王怡心想,這去了溫府幾次,未來婆母都沒提畫像一事,怎麼今日就突然送了畫像來。也不知溫家郎君外夜郎如何。夜郎,溫卿華因家中外祖父,舅舅,父親,都是武將,自己跟二表兄卻選了文,朝中大臣以,此子雖種傍眼,但無實際經驗為由,讓他外放,陛下讓他選一地。既要政績,還要才華,那就夜郎罷。雖路途遙遠,做一番政績回去給阿姊,妹妹撐腰,也是可的。初來夜郎的溫卿華,什麼都不順手,夜郎官員也無作為,百姓生活那一個悽慘。天高皇帝遠,誰又有那個財力物力去京都告御狀。溫卿華剛來時,做什麼都難,陰雨天氣又多,又因一路快馬,讓身體強壯的溫卿華險些病倒。如今快熬出頭了!

溫卿華隨從:“郎君,陛詔書應是在來的路上了、以後這夜郎誰愛來誰來吧。”

溫卿華不快:“怎這樣說,為官者,為陛下分憂,為官者,為百姓討公道,討生活,在哪為官都一樣。”

溫卿華現在心裡有了變化,看著夜郎一點點好起來,這黔州的父母官,可真真不好當的。剛來時,想著爭政績,每天盼著有人擊鼓鳴冤、好讓陛下看到。現下處理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才是最難的,東街的狗丟了,西街的雞沒了,這不就是他為官的初衷麼、他任職到現在,兩個大案子,其餘雞毛蒜皮。管他陛下能不能看得到,雞毛蒜皮的事也好,鎮壓了亂民也好,辦好了山體坍塌也好,都是為百姓做事。諾,剛說就來一人,麻布短衫,肩膀扛著鋤頭,歪頭往官署裡看了看。

:“老爺,青天大老爺。?”

溫卿妍華出來,就看見一人鬼鬼祟祟的往裡看。溫

卿華:“牛二哥又怎地了?你還是想讓我給你找婆娘?”

名喚牛二哥的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是聽到訊息說你過了上元佳節就要調回京都了,我想讓你幫我把西邊那塊地蓋了章。”

溫卿華:“那事不著急,且人家王娘子還種得有瓜果蔬菜,你得等了人收了,我再給你還!”

牛二:“行,行,謝謝大老爺。”

溫卿華處理這出霸佔土地的事,在黔州出了名,西邊的地原是分給各農戶的良田,卻被上一任知縣偷偷換了,給百姓旱地,自己跟家中親戚卻全都是良田。起初溫卿華要查時,那知縣還偽裝著,拉攏溫卿華,後來溫卿華堅持要徹查到底。那知縣稱溫卿華去農戶那裡詢問時,聯絡當地地痞將溫卿華堵在無人處打了一頓,溫卿華雖有拳腳,無奈對方人多勢眾。待這父母官侵佔百姓土地案開審時,夜郎百姓才知道,這次真的來了個好官了。這牛二的田就是被佔了去,同王娘子家的一起,自那知縣被扣押,西邊的良田就誰快誰去種了。這牛二懶,每天等著家中老母的吃,老母又上了年紀,家中又窮,娶不上媳婦。溫卿華去他家叫他下地幹活時,他非讓溫卿華給他找個婆娘,不然不去,溫卿華無奈。跟他說,只要他種,養活他老母,種子不用他出,溫卿華給他出。牛二這幾天才下地,聽了西邊的地也有他的,才來問一問。

溫卿華一方父母官,年中已過,已無什麼事,想著要給未婚妻子親手打根簪子,這才來了一苗家老頭這裡,老頭有一對女兒,老頭的手藝,姊妹二人學了不少,在這夜郎也是有名的。溫卿華敲門,來開門的女子,苗銀滿頭,走起路來鈴叮作響。操了口不標準的官話,對著溫卿華道一句,大老爺。

溫卿華:“你父親可在?我用來打簪子,之前跟他說過。”

:“啊爹不在,出去買料去了,你要打什麼簪子,我可以教你。”

溫卿華心想著,她老爹不在,又只她一女子,怕惹閒話,隨即想推託。

:“沒事的,你不用怕,夜郎沒人會說的。”

溫卿華:“那這門便不關了吧,我在院子裡學。”

這時一老漢聲音傳來,讓女兒去搬東西了。在門外就見一男子在院中,以為是哪來的貴公子,原是青天大老爺。

老漢:“大老爺終於得空來了,你要的上等銀我已備好,這就給你拿出來。”

老漢:“啊謠,把我放架子上包好的料拿來。”

溫卿華花了十幾日才做好了一簪子,剩下的銀,溫卿華要拿回京都。那老漢知道溫卿華要走了,掙扎許久才開口。

老漢:“老爺,您能幫幫我把那套在衙門的工具還我嗎?”

溫卿華訝異,他怎麼不知道官暑裡有套打首飾的器具。

溫卿華:“你可記錯了?那前知縣押回京都時,一應錢財什物都清點了的。”

老漢:“當初就是他拿的,他看到草民生意做得好,就想讓啊瑤給他做妾,草民不肯,他就搶了去。”

溫卿華疑惑,這東西都已清點完,這做首飾的器具也不小,怎會不見,回去得命人在看看了。

溫卿華:“我明兒讓人去看看,有的話我讓人給你送了來,若沒有,你自行用這套吧。”

溫卿華走時在石桌上留了銀兩,買原料的,用銀具的,一併算給了那老漢。等老漢發現銀錢時,溫卿華早回了。老漢拿著手中的銀兩,心想著,這麼一位好官,怎麼就在夜郎待不久,不知這位老爺走了,又會來怎樣的人,最好像這位老爺一樣!而這都是後話了,溫卿華還得等京都旨意,快的話節前可走,慢的話得過了上元佳節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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