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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書房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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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下肚,濃烈的酒味直衝天靈蓋,離脈感到有點不適,還是自己釀的果酒好啊!

正在懷念果子酒的時候,一個陌生的仙娥從她左邊出現,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上君,這是太子叫我轉交給你的。”她側目過去,接過了一個紙箋,給仙娥點了點頭。

“上君”的稱呼讓她很受用,她直到今天才享受到身為上君的便利和榮耀。那麼,身為天帝和天后的那兩人,經過萬年權力和榮耀養就的雍容裡,是不是早已欲罷不能了呢?

她勾唇一笑,天帝和天后的心思,豈是她能妄自揣測的?更何況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思有些陰暗了,好好反省下。

玉指展開紙箋,她似乎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沉香味,它不是酒香般濃烈,要湊近一點才能聞得清楚。經過了小仙娥的手,有這種香味,合情合理。

她繼續狐疑地閱覽起上面的娟秀字跡,只有寥寥幾個字:去陶養殿西廂房,有事。

她顰起峨眉,什麼事這麼著急,非得要現在說?不過眼下這酒,她是沒法再下嘴了,還不如去看看他要鬧什麼么蛾子。

遠眺太子的位置,離脈發現那裡的人已不在。在自己母親的壽宴上玩消失,不妥吧,不過這就側面說明了他確實有事。

陶養殿是天帝、天后和太子一家三口相親相愛的洞府仙邸,自從她與太子互換靈魂之後,她代替太子“盡孝”了半日,得以熟悉了那個地方。

而西廂房是太子的書房,裡面卷軸古籍擺滿了兩面牆壁,書案後面是一扇古香古色的屏風,屏風後面安置了一張錦織軟榻。

她推門進去,發現太子正芝蘭玉樹地站在那裡,他正對著門口,看似在等著她。

太子眸光微動,五官柔和清俊,矜貴而自抑的氣息四溢開來。他姿態優雅地掀袍落座,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矮几處敲了敲,頭微微一歪,眼神往對面斜了一下又回來。

莫不是示意她落座?思及此,她大步流星走過去,坐到旁邊,與他隔開了個矮几。再看他,修長的身體極其放鬆,嘴角微勾,臉上有幾分愜意。

兩人靜默了一會,空氣裡有些凝滯,幾個瞪眼來回之後,她終於敗下陣來,率先開口:“太子,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太子羊脂玉般的臉上驚現異樣顏色,那薄薄的嘴唇細膩軟滑,勾唇說道:“不是你有事要告訴我嗎?”

在看到她那張紙箋的時候,他心裡是歡喜的,她有什麼事要告訴自己呢?還是需要自己幫忙?他有點受寵若驚,她這般主動可不常見,他可不能在她面前擺譜。

那邊離脈狐疑了,事情怎麼這麼古怪,她找了找袖子裡的紙箋,卻猛地記起那是一種閱後即焚的紙。

空氣好像越來越稀薄,頭有點暈,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強穩心神道:“剛才有個仙娥給了一張紙我,說是你給的,叫我來這裡有事相商。”

話說到後面有點氣若游絲,頭也有點難支稜起來了,好奇怪,周圍的一切慢慢變得模糊。突然,她眼前一黑,“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太子驚愕,想過去把她扶起,卻發現自己體力不支,視野模糊,耳朵嗡嗡作響,也兩眼一抹黑,一併倒在了地上。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愛子心切的天后發現太子還沒回來,於是遣小仙娥去檢視情況。

那實誠的小仙娥裡裡外外找了一遍,什麼犄角旮旯、茅廁膳房也沒放過,都沒能找到太子,最後在推開書房門的時候,發現怎麼用力卻推不開,許是從裡面反鎖了。

這就很反常了,眼下天后正在辦壽宴,太子殿下卻把自己反鎖在書房裡,不讓人進去,也不回應自己的叫喚,莫不是撞邪了?

不對,太子是神仙,實力已經在上君巔峰,就算撞邪,也只有邪祟倒黴的份兒。

如此一想,小仙娥驚覺事情已經超出她能管的範疇,忙不迭跑回天后旁邊,喘著粗氣報告了此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面部肌張力過高還是怎的,小仙娥慣常愛淺淺皺眉,別人看著以為她多愁善感,實際上她內心並無波瀾。要判斷她情緒變化,需要從她的語氣出發。

這細細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慌、急促,有翡仙子、月老、戰神、天帝、司命仙君都聽到了,幾個仙人微蹙眉頭,心裡尋思著這是個什麼事。

還是有翡仙子心思細膩,朱唇一啟,關切問道:“妖界細作還沒抓到,太子莫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吧?以防萬一,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

話落在醉人的酒香裡,引得天帝投來一記莫名濃烈的目光,上上下下審視了有翡仙子一番。位極至尊,實力又是上神,天帝的心思又豈是單純地琢磨那句話。 不過如今情況緊急,有翡仙子寥寥幾句話讓大家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身為太子的父親,自然要快速反應。

有翡仙子的話字字如箭鏃,釘在了天后拳拳愛子之心裡,後者顧不得鳳儀,馬上掀袍起身,疾步前往陶養殿。由於行色匆忙,寬大的華貴衣襬猛然拂過長案,別倒了只剩半杯的桃花釀。

太子是下一個天帝,大家的重點保護物件。有翡仙子、月老、戰神、天帝、司命仙君,還有一干人等也一併火急火燎地跟了上去。

壽宴蒙此變故,餘下仙人面面相覷,樂官們互相交換眼神,默然達成了共識:重要神仙都走了,還奏個屁樂!

天后一道半分靈力拂過去,那倔強的書房門口支撐不住,“嘭”的一聲飛到兩丈遠。

眾仙如臨大敵、誓死勤王,擺好架勢後魚貫而入,卻在一瞬間齊齊剎住了腳步。

無他耳,全因發現裡面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形勢危急,反而是一派“春光融融”、旖旎繾綣、活色生香。

只見那古色古香的屏風歪在一邊,太子和離脈衣衫不整地躺在軟榻上,離脈像只貓一樣窩在太子的臂彎裡,二人睡得正酣、面容馥紅。

眼前這一幕不啻于晴空霹靂。這叫個什麼事啊,眾仙此前設想過千萬種情況,獨獨沒料到是這種,不可思議、不言而喻、不可描述。

眾仙倒吸一口冷氣,異樣的眼光投向天帝天后和月老,似乎在說:不好意思,捉姦並非我本意,你們看怎麼辦?

幾個老神仙既羞澀又好奇,用乾枯的老手捂住眼睛之後,又頗有些不甘心地留了個縫打探情況。

天帝短暫怔怔之後面容迅速恢復冷肅,眼底驟然染上幾分怒氣,走過去虎掌一拍在太子白皙的額頭上,驚得後者跳了起來。

太子茫茫然四處張望,奇怪,剛才是父皇打了自己?還有,這裡怎麼這麼多神仙?咦,為何離脈衣衫不整地躺在自己身邊?

直到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嬌俏人兒,他的腦海才瞬間清明起來,顧不得想那麼多了。

他臉上紅暈更甚,少了平時的從容不迫,修長大手把她搖醒。

離脈如同垂死病中驚坐起,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螓首,在起床氣的加持下,正要開罵是誰擾人清夢,眼角餘光卻瞥見屋子裡一群神仙,不禁又嚇了一跳。

眾仙嘴角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心念:剛才你們嚇我們,現在輪到我們嚇你們了吧。

離脈又驚又羞又惱,內心用在凡間學到的市井俚語將各路神仙問候了個遍。

低垂螓首再看看自己,發現衣衫不整,她趕緊捂住胸口,兔起鶻落地跳下床,躲到屏風後面去,手顫抖著把衣服整理好。

真是大型社死現場!

太子也意識到自己衣冠不整,於是背過身去,果斷整理了幾下,又回過衣冠楚楚的身體。在一屋子人的目光洗禮下,坦然穿靴,下床,筆挺站立。

情況有些不妙,離脈微蹙峨眉,發現月老正憂心忡忡地衝著自己搖頭,怎麼辦呢?天庭禁止談情說愛,現在自己被抓了個現行,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太子也覺察出這一點,一直橫眉冷冷對著眾仙,並不著急解釋。

“太子,你這是?你們這是——”天后震驚之後思緒煩亂,顯得語無倫次。

“天后,你都看到了,還問個什麼!”天帝有點恨鐵不成鋼,粗暴截斷天后的話。

太子神色淡淡,身形筆直,目光堅定,聲音清朗道:“不是你們看到的樣子,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睡在一張床上。”

離脈一旁附和:“對,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是被設計的。”然而到底沒有證據,有些底氣不足。這不,怕什麼就來什麼。

“你說設計就設計?你有什麼證據?”天帝揹負雙手,目光凜冽而銳利,一股威壓之氣四散開來。

離脈正要上前說什麼,卻被太子長袖攔住,太子與眾仙目光一一對視,神情坦然道:“既然是被設計,肯定不容易蛛絲馬跡。今天是母后壽宴,我們為何要蠢到上演這麼一出?”

他很上道地隱去了後面的話——活春宮。

天帝貌似頭疼地撫了撫額頭,隨後雙臂攤開道:“眾目睽睽之下,你們罔顧天庭律令,叫孤如何做?是罰你們呢?還是不罰你們呢?”

離脈心裡一凜,要是被罰的話,那就是十道天雷啊,即便自己有聚靈神獸護體,也少不了一番近似於抽筋扒皮之痛。更何況,對於名譽的損害,這些都無法估量。

這時候,月老緩緩把柺杖放到地上,然後雙腿一跪,聲音可憐道:“天帝,我相信離脈沒有在天庭談情說愛,最多就是鬼迷心竅了。請從輕發落。”

我的個老天,鬼迷心竅這個成語不要亂用啊!月老爺爺你是來幫我,還是害我?離脈雖然很想吐槽,一念至他跪在地上卑微的模樣,內心愧疚得不能自已。

果然,亂用成語的效果就是適得其反。天帝豹目欲裂,冷冷喚來白盔白甲的天兵,指了指太子,又指了指離脈,命令:“將他們二人抓起來,押往天雷臺,各罰十五道天雷。現在,立刻,馬上!”

什麼!不是十道天雷嗎?看來天帝為了“抓典型”、“樹標杆”,特意加重了刑罰,警示眾仙不要步他們後塵。只是這一罰下去,不死也殘。

太子內心一片冷寂,父皇,不,天帝,您為了樹立權威,對我這個兒子還真的是下得去手。

場面一片凝滯。天兵們哪想有朝一日會矛頭指向太子,皆有些不敢上前。

“我們自己能走!”太子此刻胸有靜氣不動如山,擋在離脈前頭,高聲喝退了天兵,然後迴旋身體,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離脈。

眼前的場面,既羞恥,又尷尬,更多的是憋屈。離脈抬眸迎著太子複雜的目光,這一刻,恐怕他們二人的感受是一致的。

這些天兵身高九尺、力能扛鼎,若是將太子提了出去,想必十分不雅觀。太子尊駕不容冒犯,眾仙有被太子的氣勢驚到。今天圍觀了天帝和太子父子失和現場,就不知道以後二人怎麼相處咯。

天后著急得眼淚快要落下,但就是找不到什麼理由讓天帝放過太子。離脈只看了她一眼便垂下了螓首,別人是什麼目光,她已經不用觀察,大體都是異樣的吧。

她只用管好自己就行。情勢不容樂觀,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百口莫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形容都不為過,她為什麼要懂那麼多詞句,用來精準形容自己的處境?!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就這樣中了別人的圈套,就這樣乖乖受罰嗎?不行,絕對不行,她要想辦法避開飛來橫禍。

她腦袋裡一陣風暴,各種點子紛至沓來,一晌之內,快速篩選、匹配,哎,有了!

感謝人間歷劫的那四年,她每天吃飽了沒事幹的時候就是看話本子,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個。那些梁祝化蝶、牛郎織女、白蛇傳說、西廂記、長恨歌……一個個狗血上頭,讓人邊看邊罵,罵完又笑,笑了再看,簡直欲罷不能。

那邊太子已經昂首挺胸、從容不迫地走了幾步,離脈還一直垂首不肯挪動半分,似是在做無聲的抗議。

眾仙看得紛紛搖了搖頭,並無同情,這最後的倔強有什麼用?她不是無知孩童了,歡迎來到成人的世界,做錯了事,就要受罰。

天帝還想對她冷喝一聲,不料,她緩緩抬起了頭,漸漸露出了一陣紅一陣白的小臉,她咬了咬唇,又放開。

眾仙這才發現,她此時有一種別樣的氣勢和美麗,心念:她要放大招了。只見她水眸清亮而堅定,好整以暇道:“慢著,天庭有令不能談情說愛,但如果我們沒有談情說愛呢?”

離脈一字一句,句句如同驚雷,把場上的眾仙炸得瞠目結舌。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就是她了。

這句話不可謂資訊量不大,等於承認了他們二人有肌膚之親,但又不違背天條律令。一個女子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也著實太開放了。

這不是他們料想當中的大招,但卻是離脈陷入絕境的無奈之舉。

反轉太快,眾仙短暫怔忪之後,開始了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落在離脈和太子耳朵裡,大概是“現在的年輕人玩得真花”、“靈魂寂寞身體空虛”、“走腎不走心”之類的。

太子芝蘭玉樹般站在原地,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鳳眼濃烈深沉地看過來,清俊的臉上也一陣白一直紅。如果不是那麼多人圍著,他真的會拉住她的手腕閃身出去,不讓她再胡說八道了。

天后把眼眶裡的淚水逼回去,眼神複雜地看了過來,然而到底還是明瞭這是唯一的機會,遂接力問道:“離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離脈心道:知道知道,我在說保命的話。然而小嘴吐出的卻是:“知道,只要我和太子能證明,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就不算違反天規,對吧?”

天后心領神會,摳字眼的話,她說得完全沒錯。於是還沒等天帝開口,就答:“你如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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