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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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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三日,州府學校。

虹縣的兩所私立高校之一,差生集合地。

“阿雨,實在適應不了就打電話給我,我讓你玉叔給你轉校。”林老爺子放出豪言,然後看向了一旁的禿頂中年,與其握握手,“田老師,這兩個孩子就拜託給你了。”

“放心,放心,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江雨軒,照顧好你姐,你姐要是受了委屈,我唯你是問。”林萍瞪大虎目,江之達在旁只是笑。

而對於長輩的叮囑,林清雨淡笑著點點頭,一旁的江雨軒卻是浮誇的捂住耳朵,隨後將林詠懷幾人推搡進車內,“知道了,你們快走吧,唉~來之前說,路上說,現在又說,腦袋都大了有木有?”

“臭小子皮癢了是吧?嘻嘻哈哈的,萬一出事了,你就等著吃皮帶吧!”

“行了,我們走了,你倆照顧好自己,有事一大家子電話,想起哪個打哪個。”林詠懷又交代了一句,這才對江之達說,“小江,開車吧。”

“雨軒,小雨照顧好自己啊!”車已駛出十幾米,林老爺子的聲音又遠遠傳來。

林、江二人相視而笑。

“好了,走吧,馬上就上課了。”田敬文說著走在前頭。“江雨軒同學,希望你能跟我們的孩子好好相處,他們若欺負你,儘管找我,我來收拾他們。”

“謝謝老師。”

高三在二層與三層,林清雨的班級是二樓西北角的七班。

高三所在A棟依果園而建,果園裡有涼亭假山,還有人工池塘,一些諸如樟樹的樹種,在果園裡也是有的。

西面的一排樟樹,樹齡皆在二十年以上,其樹梢甚至伸進了二樓教室裡。

李子墨的座位屬於後排靠窗,王的故鄉。旁邊的空座位還是數天前的模樣,樟腦的刺鼻氣味令得他更加心煩意亂。

俊逸的面孔有些猙獰,捏著黑筆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毫無血色,可他卻渾然不知,只是在桌上的筆記本上打著圈兒。銳利的筆尖在將幾頁紙刺破後,終於不堪重負,斷裂開來,黑色筆水將筆記本浸染出數個圓圈。

昨天,他去第一醫院看望林清雨,卻發現後者早已出院,可是,林清雨並沒有來學校。是休長假了?轉學?還是轉到其它大醫院治療了?他不知道,沒有一絲絲訊息。

戾氣越來越重,幾乎化為了實質,惹得周圍幾人紛紛緊衣抱膊,盡最大可能遠離源頭。

田敬文推門而入,單手虛壓示意眾人不必起立,他走到講臺中間,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們班有兩件喜事。”

聽到這話,李子墨噌的一下抬起頭,心中的悸動告訴他,他的好兄弟要回來了。果不其然,田的下一句話差點讓他高興的飛起。

“首先,就是我們班的林清雨同學,已經克服病魔,重歸校園。林清雨同學,快進來吧。”

教室裡一時間喧鬧無比,林清雨窘迫的站在講臺上,熟識的,不熟識的同學都在喊著她的名字,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她都非常排斥類似事情。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那裡。

這個林清雨怪怪的,有些不對勁,大多數同學心裡都閃過了這個念頭。此時氣溫30度左右,林清雨卻穿著淡黃長衫配墨綠色寬腿褲,頭上還戴著一頂有著粉心圖案的黑色鴨舌帽。還有,藍色瞳孔,金色頭髮,cosplay?等等,這身高?是不是少了二十厘米?

詞彙量貧乏的少年們,只想到可愛這一個詞形容此時的林清雨。

“林同學,你先回位吧。”看著越來越不安的林清雨,田敬文終於放行。

林清雨長呼一口氣,無視朋友的吶喊,逃也似的坐到李子墨旁邊的空座位。

“清雨,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李子墨壓抑著喜悅說道。

林清雨白了他一眼,隨後展顏一笑,“幾天不見,就這麼想爸爸嗎?”

“好好好,你別得意,晚上回宿舍,我讓你知道誰才是爸爸!”李子墨佯怒道。“哎,等會,你這聲音是怎麼回事,你挺會夾啊?”

“白眼狼。”林清雨輕哼一聲,不再理會,低頭整理桌洞,順便應付鄰近幾位同學的攀談。

“安靜!”田敬文眼看班內氣氛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連忙出手壓制,“第二件事是,我們班從蘇省轉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掌聲歡迎。”

噼裡啪啦的雜亂掌聲中,江雨軒輕盈地跨上講臺,俊秀的面容引得一眾女生歡呼雀躍。李子墨的目光在前者與林清雨之間遊移,親兄弟?“大家好,我叫江雨軒,詩雨江南的江,詩雨江南的雨,軒轅劍的軒,來此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給我的表…哥林清雨幫幫場子。”

如此社牛的自我介紹令得全班目瞪口呆,不知是牽起了頭,教室裡又是一陣掌聲浪潮。

田敬文滿意點頭,隨後環視一圈,對江雨軒說道,“江同學既然要給表哥幫場子,就去你表哥前面坐吧,正好沒人。”說完,就開始闡述和為貴的思想。

江雨軒和煦的笑笑,三步並兩步地到座位上坐定,扭頭與惡狠狠瞪著他的林清雨擺了個鬼臉,餘光掃到正盯著他的李子墨。

他對後者友好的笑了笑,“同學你好,認識一下?”

李子墨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莫名其妙,木木答道,“李子墨。”

“李子墨,好名字,你是表哥的朋友吧,以後我們就是鐵三角了,有事我罩著你。”

李子墨一臉狐疑的打量著這高挑的少年,跟他差不多高,都有一米八五以上,但一看就沒他壯實,居然說要罩著他。

“我表弟是練散打的,大概是四段吧,怎樣,要試試嗎?”林清雨微笑著說,甜甜的嗓音撓的李子墨心裡直癢癢。

我兄弟這麼漂亮?聲音這麼悅耳?“你做變性手術了?”他開玩笑的說。

“哼哼,不知者無罪,再說這種話,你就預定墓地的風水寶地吧。”林清雨仍然笑著,但那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李子墨嚇了一跳,“不是吧清雨,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不會真想咔嚓我吧?”再次確認林清雨眼中閃爍著寒光不假,“清雨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親若手足、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你不能這樣對我!起碼我沒犯錯,你不許有這種想法,聽見沒有!”他伏在林清雨課桌上,雙手合十呈祈求狀。

“表哥,你別逗這個沙子了,人家本來就沙,你還逗人家。”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我要見我的律師,咱們法庭見!”

田老師的激情演講終於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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