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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穿了件米咖色的大衣，圍著黑白條紋圍巾，仍覺得冷，又帶了頂帽子出門。
在樓下扔了垃圾，她去了附近的超市，晚上人不多，都嫌冷，不願意出來。
“您好，歡迎光臨。”
一個年輕的男孩子幫她拉開門，聲音清純。
秦昭看他面生。
應該是大學生在這裡兼職。
“有煙嗎？”
秦昭懶得進去找，站在門口，直接問他。
風吹著她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惱人的頭髮被風吹散在臉上，癢癢的，她伸手撫開。
似乎是沒想到她抽菸，對面的年輕人愣了一下，“您，要什麼牌子?”
秦昭不懂煙，“隨便拿吧。”
她倚靠在貨架旁，瞧著外面愈下愈大的雪，等他拿煙過來。
等了好一會兒，年輕人才捧了一大把煙過來，攤在她面前的桌上，語氣盡顯真誠，“要不，您自己選吧。”
他今天是第一次來這裡上班，不知道該怎麼幫客人拿主意，索性全拿過來讓客人自己選。
秦昭險些失笑，沒想到他這麼實誠，“隨便拿兩包就行。”
年輕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今天剛來，不好意思。”
“沒事。”
秦昭隨手拿了兩包放到收銀臺，掃碼付款後，推門出去了。
還沒走兩步，身後又傳來聲音，是剛剛那個年輕人，“姐姐，少吸點菸，對身體不好。”
秦昭錯愕，回頭，沒想到他竟然追出來了，點了點頭，沒跟他解釋，“嗯，謝謝。”
風吹得她臉似刺骨般生疼。
她攏了攏帽子，把臉遮起來。
路上接到了一個小朋友打來的電話。
“小秦老師。”，是沈易，聲音奶呼呼的。
“嗯。沈易怎麼啦？”
秦昭話一出，沈易就開始氣呼呼的控訴，“我舅舅欺負我。”
“爸爸媽媽呢？”
“他們出差去了，我在舅舅家。”
沈易今年五歲，平時除了黏爸爸媽媽，還喜歡黏秦昭。
秦昭不發脾氣，而且很有耐心，就算小朋友哭了她也是溫聲細語的哄著。
“舅舅怎麼欺負你了？”
“他說我爸爸媽媽不要我了。”，說完又一陣哭腔。
秦昭連忙安慰，“好了，沒事的，舅舅逗你的，爸爸媽媽不會不要你的。”
“真的嗎？”，沈易擦擦鼻子，不相信。
“嗯，真的。”
“那為什麼我給爸爸媽媽打電話他們不接?”
“肯定是在忙呀，小易是最棒的，一定能理解他們對不對？”
那頭猶豫了一會兒，“那為什麼老師能接我的電話，老師不忙嗎?”
“老師放假了呀。”
“小易，先睡覺，明天起床了再給爸爸媽媽打電話好不好?”，秦昭耐心的哄著。
“那......”，沈易似乎還有問題要問，被電話裡頭的另一個人打斷，“沈易，你睡不睡覺了？”
語氣算不上好，還有點生氣，沈謙搶過沈易的兒童手錶，“這麼晚了，跟誰打電話呢？”
沈易不敢去搶回來，小聲的扒在床邊說，“是小秦老師。”
沈謙自然不知道小秦老師是誰，看了一眼沈易的備註，“世界上最美的美女老師。”
沈謙輕聲笑了，把手機放到身後的桌上，卻沒結束通話電話。
“小崽子，要是還不睡，信不信我馬上把你在家裡玩遊戲的事告訴老師?”
小秦老師說過她不喜歡愛玩遊戲的小朋友，沈易最喜歡小秦老師，要是知道他在家玩遊戲，肯定會不喜歡他了。
沈易一聽，立馬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腦袋捂住，聲音嗡嗡的，“不要！”
沈謙幫他把被子拉下來蓋好，看著他還睜著眼睛，厲聲道，“那還不睡。”
沈易立馬閉眼，“睡了。”
“嗯。”
即使沈謙把手機放遠了，秦昭還是聽見了一些。
“嗯嗯，好的。”
沈易今天醒得早，這一頓折騰，沈易似乎困極了，打著哈欠又說了一遍。
秦昭電話還沒結束通話，沈易就已經完全睡著了，沈謙盯著手機上還沒結束通話的螢幕，拿過來接聽，“小秦老師，沈易已經睡著了，謝謝你。”
這會兒和剛才的語氣截然不同，秦昭抿嘴，“沒事。”
想著剛剛他對沈易的語氣，好心提醒了一句，“沈易舅舅，孩子還小不要對他太嚴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