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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楊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芒。
停頓一秒後即開口假裝問道：“新任海王？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輕抿一口茶，所長慢慢放下茶杯，緩緩說 道：“警覺性還不錯，但在這裡，你是安全的，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安全？我覺得在華國，哪裡都很安全。”
所長目光凝視著他手中的玻璃茶杯，杯裡的龍井茶葉有一半浮在上面，另一半沉在杯底。
“信不信，如果你是海王的訊息被有心人知道，求死都不由得你了。”
“一個瘋子的話，我可不大會信。”
“瘋子？”
“大膽猜測一下，閣下是否曾在夢境界的一個實驗所裡面設過炸彈，那裡的楊老闆可稱你為瘋子。”
“原來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啊。”
哥哥？那小女孩楊老闆的本體估計和眼前這位長得差不多，一副惹人厭的樣子。
“話說在夢裡，你的表現還真是英勇啊。”
所長打了個響指，天花板靠近他們的下方出現了個小型的全息投影螢幕，他隔空熟練地操作了幾下介面。
頓時，投影螢幕上出現了七格影片的影像，是他在那夢裡百貨時的幾段監控。
竟然連這都可以拿到？！
“我大侄女瑪麗對你的評價還挺高啊。”
“瑪麗？她是你大侄女？”
“嗯，她姥爺是我爸，楊氏集團現任當家。”
這親戚關係令於楊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合著那楊氏集團還是個家族企業？
“覺醒者為什麼會有親戚關係？不是隨機選擇的麼？”
這是從路人NPC那得到的情報，覺醒者是經過隨機篩選的，並且他們都會經歷一次考驗，考驗透過後才能夠進入夢境界。
“偽隨機就會有漏洞，況且七年前那時也比較特殊。”
又打了個響指，懸空螢幕直接消失了。
回過頭，所長繼續丟擲問題：“你覺得神明是什麼？”
“… 具備通天的能力，救苦救難，解決人間疾苦。”
“是不是還要普渡眾生？”
聽到他這一回答，所長不耐煩地譏諷道。
“七年前夢境界的那場浩劫，前任海王就敗在心軟上了。作為半神的海王，得要有作為統治者的霸氣。”
夢境界裡面也會有戰爭？
“是覺醒者之間的嗎？”，於楊問道。
“是覺醒者與夢獸的一次大戰。”
喝了口茶，所長繼續解釋道：“據說七年之前，夢獸是能隨意在夢境界裡活動的。”
“這夢境界… 到底存在了多久？”
“沒有人知道，但恐怕十年的歷史是有的。”
“那場戰爭，最終結果如何？”
“結局是神明隕落、覺醒者幾近覆滅，夢境界裡的文明和科技大倒退，多地都成了廢墟。當然啦，夢獸方面也遭受了重創，從此就被約束於只能在它們的空間活動了。”
神明隕落…
而海王，就是這所謂的神明之一。
“戰爭為何會爆發？”
“夢獸，大部分是透過吞噬同類和魂力來進化的，而覺醒者的魂力對它們而言可是珍饈。夢獸中一旦出現獸王，戰爭就無法避免了。”
所以，那個馬獸要“吸食”他的魂力，但它所說的人頭獎勵又是什麼？於楊決定先按下這一疑問。
“那現在那些討伐夢獸之類的任務，就是為了削弱夢獸麼？”
“涉及到覺醒者的任務體系，那就要請問原神了。”
原神？還MHY呢…
硬著頭皮，於楊繼續問道：“原神是什麼？”
“夢境界的創世神，夢境界裡的任務和評級就是所謂的神蹟了。白天的路人世界也都是他的神蹟，七年前僅花了七天時間，就又重塑了一切。”
於楊眉頭微蹙，這一切就像一場大型的虛擬現實遊戲。
整個夢境界，會不會是某種人工智慧？而裡面的路人就很像是程式人NPC。
真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喝口茶，壓了壓驚：“神明是不是都是自然覺醒者？”
“不是哦，自然覺醒者是傳說中的神明。現在的夢境界，評級S+的覺醒者就都有封號神位，他們是通常意義上的神明。”
夢境界裡的路人們，都會崇拜強者，將來自夢境界的覺醒者強者奉若神明。
奉若神明？！
起初，於楊的眼神有那麼些迷許茫，卻在下一瞬間突然清醒。
“評級S+覺醒者如果都是的話，那不都是人造神了麼？”
“小同學有點意思啊，能說出人造神，已經算是開化了。”
所長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說道：“西湖龍井，新茶上市。可我品不出啥來，小伊卻可以。”
“對了，小伊在哪裡？你又是她的誰？”
“就在樓下躺著，但估計還會昏睡一陣。我是她監護人，算是老父親吧。”
昏睡？之前在夢裡，小伊也是睡著的。
監護人老父親… 可別蒙人了，凌伊可沒一絲一毫長得像這木所長。
“知道夢境界裡的區域劃分麼？”
“三大區？”
“那不過是覺醒者們自封的。其實還有一處未知大陸，那裡只有黑暗。之前的幾天，小伊就偷跑去了那裡。”
偷跑？對了，她也還是未成年人。
“那裡危險嗎？”
一邊他打量著所長，對方並沒有任何沮喪或著急的情緒。
“黎域，那可是S級覺醒者都不敢輕易踏足的地方。”
於楊對所長那“老父親”的身份更心存質疑了。
“你好像很關心她啊，也是，女兒長得漂亮就是麻煩。”
依然一副陰陽怪氣的臉孔和語調。
“時辰尚早，就給你科普下夢境界的構成吧。”
所長又打了個響指，操作一番，一個慢速旋轉著的勒洛四面體出現了。
“簡單來說，這是夢境界的白天區域，而黑夜，覺醒者活動區域就在其背面。目前開發出的覺醒者區域不多，龍城已經算是很繁華的夜市了。”
隔空兩指拖動、放大，一個內切球體就出現在那四面體內。
“而這，就是黎域了。內裡的球面上自然是無限黑暗。”
這突如其來的科普令於楊更有些難以理解了。
勒洛四面體？還裡面套球？
“為什麼是那種四面體？外面的光源又是什麼？”
“我可不是神，回答不了你的問題，天王的觀測結果就是這樣。至於光源，在人類的認知上，太陽系就一個太陽，但假使夢境界那裡不止一個光源呢？”
天王的觀測結果？天王又是誰？
“天王是唯一未隕落的神明，但沒人知道他是誰。”
在他未提問之前，所長就回答了他腦海中的疑問。
隨後，所長又淡淡說道：“其實藍星的人類也是在遊戲，只是這場人生遊戲，沒有任務和清晰評級。但任務這個概念卻滲透在人類最初設計中。”
“什麼任務？”
“生存和繁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