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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惡語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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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臨淵與扶渡鬧了不愉快,又立馬後悔自己說話重了些,態度也不夠好。

其實他心裡現在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慌亂,他害怕扶渡會真的離開自己。

在外人眼中,扶渡此刻就像是齊臨淵的福星,他既以身犯險替齊臨淵處決了最大的競爭對手齊臨沐,又是擁護齊臨淵上位的當朝功臣龔毅的小舅子,扶渡現在該是齊臨淵身邊的紅人才是。

但齊臨淵的心裡仍是怨他的。起初齊臨淵以為自己是怨扶渡騙了自己,怨扶渡玩弄了自己的感情,怨扶渡將自己蒙在鼓中……可是到頭來齊臨淵才發現,自己其實是在怨扶渡不喜歡自己。

前段時間扶渡受傷未愈,齊臨淵又忙著登基的事情,心裡裝的事情太多,只顧得關心扶渡的身體,根本無暇顧及要與扶渡鬧彆扭的事情。

現在空閒下來,扶渡的身子也已經大好,齊臨淵才又撿起了自己那點兒被傷害的情緒,被傷透了的那顆心又開始痛了起來。

扶渡遲鈍,一直到齊臨淵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卻也沒有感覺出齊臨淵為何至此,只當他是酒後誤事,這才唐突了自己。

哪怕齊臨淵在那場情事之中再三說明,自己並未醉成糊塗到不分世事的程度,他雖然因為酒精而變得有些衝動,但他所做的一切卻是清醒的。

他說想要扶渡,他說希望扶渡留在自己身邊,他說讓扶渡別離開自己,這些都是齊臨淵發自內心的。

可扶渡就是固執地認為,齊臨淵是不清醒的。不知道扶渡是不願意相信齊臨淵對自己有所企圖,還是欺騙自己齊臨淵強迫自己並非發自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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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齊臨淵坐不住了,再次主動去找扶渡求和。

這幾日扶渡一直在躲著齊臨淵,哪怕齊臨淵現在做了皇帝,不僅是吃穿用度與從前相比有所不同,就連用人規範也較之從前需要更多的人手。先帝時用的宮人死的死,陪葬的陪葬,內務府要選人來養心殿伺候,也得需些時日。

齊臨淵身邊正是最缺人的時候,扶渡卻還是百般推辭,就是不願意去齊臨淵的身邊伺候。

元寶很是納悶,明明齊臨淵登基前,他還以為扶渡終於想開了,願意往齊臨淵的面前去了,結果齊臨淵登基之後, 扶渡居然又越來越回去了。

元寶去問小順子知不知道扶渡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小順子顯然也不知道。就像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回了家一趟,齊臨淵和扶渡之間的關係不知道為什麼就能變得那樣好似的,小順子至今也不知道,齊臨淵登基的那夜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又叫齊臨淵和扶渡兩人之間再次僵了起來。

沒錯,小順子看出這次不只是扶渡在彆扭,齊臨淵也在鬧彆扭。

“好順子,你就告訴我,我的小扶渡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天天垮著一張臉,叫他同我一起玩也不願意,整日就想自己一個人待著。跟從前相比,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元寶擔心扶渡,怪自己粗神經,到現在才發現扶渡的不對勁,只能去問比自己心細的小順子。

但小順子那天夜裡也不在聖前侍候著,他又能知道點兒什麼:“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打登基那夜聖上醉酒,將宮人統統趕走,只留了扶渡一人在聖前伺候,在那之後,皇上就再也沒有召見過扶渡上前了。”

元寶若有所思:“那是不是那日扶渡做了錯事,惹得皇上不高興了,所以才不敢再出現在皇上跟前?皇上也因此對扶渡不悅,不想召他來聖前伺候?”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小順子若有所思,總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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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因為花根的緣故,扶渡也不是沒有避著齊臨淵過,但那時是扶渡單方面地不想要出現在齊臨淵面前。

那時齊臨淵會直接將扶渡叫到自己面前,利用自己的身份讓扶渡常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但這次不同,扶渡不願意侍於齊臨淵跟前,齊臨淵也一次都沒有召過扶渡。

元寶是個實心眼的,從小順子的話中聽出了齊臨淵和扶渡的關係是從登基那夜開始惡化的,自己思來想去又揣測不出原因,乾脆直接去找扶渡去問個清楚。

——扶渡與自己關係最好,定不會對自己有所隱瞞的。元寶想。

元寶本想到了第二天再問的,但他當夜躺著床上輾轉反側,覺得自己要是不快些弄清楚,今夜怕是都睡不著了。

只披了件外衣,元寶便來到了扶渡的耳房外。剛要抬手敲門,屋內傳來的聲音嚇得元寶立馬縮回了手。

——那是齊臨淵的聲音。

大抵是扶渡先問了一句:“皇上深夜孤身一人到奴才的耳房來,不知所謂何事?”

齊臨淵說:“若不是你白日裡躲著朕,朕也不至於要夜半摸來此處。”

元寶不敢聽下去了,偷聽聖上的牆角也不知道是不是死罪,元寶膽小,不敢以身試法。他四下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小順子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因為齊臨淵故意沒帶小順子,還是小順子擅離職守了,元寶決定去尋一尋小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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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齊臨淵因為是躲開了門外小順子的視線,翻窗偷溜來的,因為嫌披了披風不方便翻牆,便只著了裡衣來了。

站在齊臨淵對面的扶渡倒是穿戴整齊,與齊臨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刻正畢恭畢敬地低著頭站在齊臨淵對面。

齊臨淵自是看不慣扶渡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的,明明兩人就連最為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然而在獨處之時,扶渡卻還是要與自己講究所謂的君臣之禮,叫齊臨淵聽了心煩。

“扶渡,你一定要這樣待朕嗎?”齊臨淵皺眉質問扶渡。

扶渡就是不接齊臨淵的話:“皇上有事還請明說,扶渡愚昧,捉摸不透聖上的意思。”

齊臨淵向前一步,拉近了自己與扶渡之間的距離:“扶渡,你我之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若是陛下厭棄了扶渡,可以一道口諭將奴才逐出宮去,或是直接將奴才賜死,也省的奴才留在養心殿礙了陛下的眼。”扶渡大概是心灰意冷到了一定的地步,在面對齊臨淵時才會這般惡語相向,甚至求死。

“扶渡!”果不其然,齊臨淵被扶渡的話惹怒了,吼了扶渡一聲後,又開始後悔自己再一次對扶渡太兇了,於是接著軟下了語,“你若是對朕的做法有所不滿,大可以罵我一頓撒氣,只是不要這樣陰陽怪氣地跟朕說話,好不好?”

可扶渡在這方面似乎永遠也不懂得什麼叫做見好就收:“皇上,恕奴才愚昧……”

“扶渡!”齊臨淵厲聲打斷了扶渡,但這從顯然是可以收著自己的情緒,態度較之剛才也沒有那麼的激動。

扶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聖上息怒。”

扶渡嘴上說著讓齊臨淵息怒,實則字字句句都在激怒齊臨淵。

齊臨淵大步跨到扶渡面前,扯著扶渡的胳膊蠻橫地將人從地上扯起來,將人困在自己與桌子之間,目眥欲裂。

扶渡的後腰重重地撞在了桌沿,痛得他眼前發黑,卻固執地在齊臨淵面前咬牙堅持著一聲不發,故作堅強,不甘示弱。

齊臨淵一手扯著扶渡的胳膊,一手捏著扶渡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那日我唐突了你,我原以為你同我一樣……”

我原以為你同我一樣喜歡我的……

扶渡臉朝著齊臨淵,但卻仍是垂著眸子,不願抬眼看齊臨淵一樣,因為那樣的行為不合規矩,不該發生在皇上和他的臣子之間。

與此同時,扶渡說出的話也是同樣的冰冷:“皇上,在奴才面前,您該自稱為朕。”

“可是那日在龍床上,你同我便是以‘你我’相稱的。”齊臨淵湊到扶渡的耳邊故意說道。

扶渡猛地抬了眼,看向齊臨淵。他沒想到齊臨淵會如此直白地提起那日之事,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的態度惹惱,所以才口不擇言,只是為了讓扶渡不再顯得那麼冷漠。

扶渡倒是不再那樣淡然,卻過為已甚,叫扶渡一下子急了眼:“那日之事,皇上莫要再提。若不是迫不得已,奴才也不會那樣口不擇言。可哪怕如此,皇上若是要怪罪下來,奴才也別無二話。”

“為何不能提?我今日偏要與你說清楚不可。”齊臨淵也急紅了眼,“扶渡,那日是我強迫你的不錯,可我那時所說的話句句屬實,我確實心悅與你。可你從前對我好,只不過是為了讓我當上皇帝之後能替你為扶家沉冤昭雪,是不是?扶渡,是你先負了我的。”

扶渡看著齊臨淵,滿眼地震驚。時至今日,他才知道在齊臨淵的心中原來是這樣想的,原來是這樣的原因才使得齊臨淵在登基那夜失了態。

明明自己對齊臨淵好並非是齊臨淵所猜測的原因,扶渡是發自內心地對齊臨淵好,他也曾對齊臨淵產生過逾矩的感情。

可現在再說這些都已經遲了,該發生的事情、不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過了。

扶渡沒有為自己辯解,他說:“不管原因是何,皇上對奴才所做的那些,與我二姐和四姐在軍中所經歷的那些,又有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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