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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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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宋清開啟了同居生活,原本冷清的小屋逐漸有了煙火味,我們雖然不太會做飯,但都樂意去學習和探索,做飯漸漸成為了我們每日必不可少的樂趣。

我們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常做的事就是親親抱抱,最喜歡的時間是中午的那幾個小時,那時候陽光斜斜灑下來,正好灑在我臥室飄窗的位置,我們坐在那裡聊天,喝茶,感受著時間慢慢流逝,也別有一番浪漫的滋味。

這天天氣很好,宋清提議出去逛逛,我欣然同意,穿上衣服我們就出門了。

正值過年期間,大街上很熱鬧,到處都是小商小販的身影,我原先是沒有注意到的,直到宋清的目光頻頻被那賣冰糖葫蘆的小販所吸引。

看到那些顏色鮮豔的冰糖葫蘆,我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一個人。

江海。

記得剛和宋清認識時,宋清跟我說過,江海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一串冰糖葫蘆就能讓他開心一整天。

那時宋清還給我買了一串,我吃的很開心,可宋清吃著吃著卻哭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泛起一陣強烈的酸意,我承認,我吃醋了,我不想再讓宋清想起江海,不想再讓他回憶起和江海相處的點滴,更不想讓他把我當成江海的替身。

“我最討厭吃冰糖葫蘆了。”我說。

宋清看過來,神情微微有些呆滯,大概是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冒出這種話。

“別問我為什麼,”我有些心虛地別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反正就是不喜歡,沒有為什麼。”

宋清沒說話,我感覺被忽視了,有些生氣有些委屈,卻又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個僵局,心裡很是鬱悶。

我悶悶地往前走,宋清跟著我,走到一處時,他忽然拉住我的手,問我喜歡吃什麼。

“我什麼都不喜歡吃。”我固執地回。

“說出來好嗎?”宋清柔聲勸我,指腹劃過我的掌心,留下一陣酥麻感,“不然我真的猜不到。”

我的心立馬就軟了,我根本抵擋不住宋清的溫柔攻勢,哪怕他只發了一層力,我也毫無辦法,只能繳械投降。

恰在此時,烤紅薯的香味從遠處飄了過來,我拾階而下,抬眼巡視了周圍一圈,說想吃烤紅薯。

宋清了然,待確定方位後,笑著就往那裡趕去了。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就揚了起來,心裡的酸澀感好像也消退了不少,宋清是愛我的,至少在很多時刻,他滿心滿眼都是我。

宋清回來時,除了帶回來一個熱騰騰的烤紅薯,還帶回來一小捧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買花幹什麼?”

我嘴上嗔怪,心裡狂喜,說著就將玫瑰花拿過來,也不管那香噴噴的烤紅薯了。

“今天是我們戀愛一個星期,得有個儀式感才行,”宋清說著捏了捏我的臉頰,“晚上咱們再去吃個西餐,好好慶祝一下。”

西餐廳燈光昏暗,氛圍良好,我和宋清面對面坐著享用晚餐,偶爾對視一眼,道出的都是綿綿情意。

不過很快,這種氛圍就被一通電話打斷了,宋清掛了電話,臉色有些難看,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然後就笑了起來,可那笑容太過勉強,一看就不像沒事的樣子。

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我們才剛開始談戀愛,還沒到充分介入對方生活的階段。

半夜我睡醒沒摸到人,開了燈才發現宋清不在床上,我感覺奇怪,這人一向不喜歡起夜,這會兒是去幹嘛去了呢?

我出了臥室,頭一伸,就看見了廚房的宋清。

他靠在那裡,垂著腦袋在抽菸。

“抱歉,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他很快就察覺到了我,扭頭衝我抱歉一笑,接著伸手去關油煙機,可快要碰到時,他才注意到油煙機根本沒開。

“宋清,”我走過去,面對面將他抱住,心疼地無以復加,“沒事的,有我呢,我陪著你。”

“好,”宋清摸了摸我的頭頂,啞著嗓子說,“謝謝你啊,小朋友。”

“我好擔心你,”我有些委屈,雖然知道不能過分介入對方生活,但因為擔心,我還是想搞清楚宋清到底遇到什麼事了,“能跟我透露一點嗎?就一點點。”

宋清沉默了一下,終於跟我說了實話。

“家裡,出了一點事。”

“什麼事,很嚴重嗎?”

“還好。”

“那你,要不要回去處理一下?”

說出這話時,我已經開始難過了,如果宋清走了,那這個家裡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冷冷清清的房間裡,那條名為孤獨的毒蛇,又會重新將我纏繞住了。

宋清久久沒有回答,但我已經讀懂了他內心的想法,他一定在糾結,糾結著到底是去還是留下。

“回去吧。”

我幫他做了決定,因為跟處理事情相比,我的孤獨好像並沒有那麼重要,而且,我沒有權利將宋清牢牢捆在身邊,他是個獨立的個體,又不是我的私有物。

宋清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我想把他送到車站,可剛上計程車就被他攆了下來,我有些生氣,他一把將我拉了過去,不由分說就堵上了我的唇,我的氣焰立馬就沒了。

只是司機的眼神有些古怪。

我們不管他,旁若無人地依依惜別。

“宋清,路上慢點,到了一定要給我報平安。”

“好,你在家裡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我也想你,來,再親一個。”

車輛揚長而去,我的心像是被帶走了,接下來一連幾天,那裡都空落落的,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寶物。

一轉眼,宋清已經回去三天了,這三天對我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我已經習慣了宋清的存在,習慣了每天跟他膩歪在一起,習慣了他身體的溫度和味道,他突然的離開,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我問他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他說正在處理,估計還需要幾天時間。

我讓他注意身體,別累著自己,他說小朋友你也是,多吃點飯別讓我擔心。

我說我真的好想你,非常想你,他說我也是,然後隔著螢幕就親了我一口。

晚上我抱著手機入睡,臉上還帶著笑容,可凌晨的時候,我因為一個夢醒來,臉上寫滿了驚恐。

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宋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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