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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人一回到羅小小的住處，便徑直往二樓衝。
樓下的警員變多了幾名，還來了一些兇案取證人員，想必是突發情況被叫到了現場。
整個別墅被拉起了隔離線，羅小小住處旁邊不少的鄰居圍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
現場一下子人就變多了，變得混亂。
“你確定沒有任何人來過？”楊成問旁邊跟他打來電話的警員。
“我確定……”警員面容還是有些難以平復，心有餘悸。
“我從今早就來的現場，你們走後我在等換班的同志，但是同志還沒來，我就……”警員重重吞了口唾沫。
“我就一直坐在二樓樓梯口，室外還有幾名同事……”
“絕對。”警員說著說著換了聲調，帶著斬釘截鐵的語氣。
“絕對！”
“絕對沒有任何人出入房間過！！！”
我看了一眼樓梯口的竹涼椅，確實，要想上二樓就一定會經過這裡。有其他人去過，他也一定會看到。
老雷率先推開羅小小的房門，他在門縫前他顯著的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在我們焦急詢問下，才慢慢的往旁邊移了半步。
我跟在最後，我看到楊成一進去就變了臉。連龍陽向來看到什麼場面的肅穆的臉也有了波動。
我快步走近前去。
眼前的畫面差點把剛吃的面吐了出來。
最先來的是慌亂和震驚。
我感覺脊柱震顫，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攫住，握得生疼。
兇手的狠毒程度幾乎超出了我的預想！
在羅小小的房間裡，此時鋪著的毛絨白色地毯上散落著大塊大塊被肢解的屍塊。
這屍體被胡亂的切分，鑿砍的痕跡狠毒顯著，暗褐色鮮血不斷從肉裡往外流。
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每個屍塊砍鑿的痕跡，屍塊並非是用什麼鋒利利器切割。
和林依依分析的一樣，是斧子！
而且兇手似乎沒有什麼耐心，屍塊大小不一，就像是宰割牲畜。許多沒有一斧子砍斷的地方，乾脆從另一個地方猛砍剁斷。
屍塊很多地方骨頭碎裂，流出器官也被剁的碎爛。
從身上光滑白嫩的面板，和不大的手腳可以分辨出屍體是個女性，而且沒有頭顱，和下體，這個碎屍應該就是羅小小。
老雷似乎也被面前的景象帶出了怒氣。
他握緊的拳頭拍在了右側衣櫃上發出悶響。
我們離開之前一起監視過房間，離開之後也一直有警員守著，這些屍塊就突然出現了！
“這碎屍是從哪裡來的？！！”
這不僅是在蔑視律法，更是蔑視生命。這是公然對我們的嘲諷和挑戰。
“我……我不知道……”楊成的話語哽咽。
“把今早拍攝現場全貌的人給我叫上來！！”
楊成被老雷吼得發愣。隨後趕忙出門。
不過一會，急匆匆的腳步聲響過，三個警員便從門口鑽了進來。
“你們三個就是早上負責取證的？”
還沒等這三個警員緩過神。老雷便上前一把扯過他們早上拍照洗出的照片。對著現場看了一會，隨後一把甩在我手裡。
“是誰第一個發現的？”老雷又開口問道。
“是我……”這是剛剛帶我們上樓，說他守在樓道的那個警員。也是他打電話給楊成通知我們的。
“你為什麼又突然走進房間？”老雷眯了眯眼幾乎沒等他過多思考追問道。就像在審犯人。
“我在隔間上了個廁所，路過聞到房間傳來一股味道。就開門看了一眼。”
我瞥了警員一眼，他被老雷吼得有些緊張。
確實，天氣炎熱，這些屍塊已然冒著些許刺鼻屍臭味。
但是從到警局接到快遞開始，就已經確定屍體死於十天前，地上碎屍一定是冰凍過。
血色呈暗褐色，皮下的肌肉也變成暗紫色，都證明屍體被冰凍過。
“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老雷一拳捶在警員胸前的警徽上。
“這別墅不是有著全方位監控？帶我去！”老雷說完，一把扯著警員就跑了出去。
我拿著現場取證的照片，與現場對比，確實，早上現場拍攝的照片上多角度涉及地面的照片都是空無一物。
血水也染及了毛地毯，根本不可能把屍塊放下來，再拿開，再拍照。
我心中忐忑不安。我叫取證人員重新拍攝後，便迅速和龍陽朝著師傅跟了過去。
別墅的攝像頭拍攝回傳電腦在釀酒間旁的一個小機房裡，裡面擺著一些雜物，和光纜之類的東西。
警員把今日的攝像頭一調出來後，根據攝像頭的位置，我迅速跑出別墅，在各個位置進行檢視，整棟別墅確實監控都沒有死角，而且每個攝像頭在我們走後都正常運作，沒有出現任何其他不明的狀況。
“怪事！”老雷嚷罵道，怒氣衝衝的來回撥動著監控。
今天到現場之後然後我們離開吃東西又到來的這段時間。我們四人別墅每個攝像頭來回逐幀反覆檢視，根本沒有任何人可疑的人接近過別墅，除了警員打給我們的警員，也沒有任何人出入過房間。
而且就算是警員放進去的，鏡頭的畫面的他也沒有拿著任何東西，不可能藏著整個屍塊。他也確實一直坐在樓道的板凳上。
最重要的是他才進去兩秒不到便迅速鑽出了身。幾乎是一看到屍塊就驚慌跑了出來。
一種不安迅速在我心中蔓延，到看到第四遍的時候。師傅還是不敢置信的想再回看一遍。直到我阻止了他。
“是密室……”我低聲喃了喃。
“我們早上現場勘查的時候我們全都檢查過了，看過了，那屍塊怎麼可能憑空出現？！”帶我們下來的警員表情更是驚恐不敢置信，就像是活見了鬼一樣。
確實。整個房間早上我們都檢查過，那時候羅小小的房間是從內側鎖死的。
鑿開門的時候我們都到場。我們是和取證員一起進去的。
羅小小被碎屍的屍身就真的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我們剛走到客廳，就見到陳江和林川從二樓走下身來，面色慘白。顯然是出了案情電話打到了特案組。
林川雖然對現場經驗不是很多，但是細心程度和眼光也是遠超普通警員，老陳就更不用說。
最重要的是，雖然我們都不說，但是守在場的警員實際上對這突然出現的碎屍都有一定嫌疑。把我們特案組的人叫來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大腦飛速運轉。
任何從事法律職務者，都是不相信神論和玄學的。
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兇手或者有人在這段時間用了某種障眼法把屍塊放到了現場。
要麼兇手用了某種詭計讓屍體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到了現場。
“怎麼樣了？”林川開口問道。
“密室。”老雷吭了一聲。
“小非？”老陳又問了我一聲。他知道以師傅老雷的性子，他沒有耐心講那麼多，就算講也是講些重點。
“我們調查了監控，警員也守到現場。確實沒有人進入過房間。屍塊在房間中突然出現的。絕對的密室。”
“又是密室？”
“你還在這叨叨的念什麼。你趕緊親自去組織拍攝取證。”老雷衝著林川嚷了幾句。
林川滿臉無奈。“你老是兇我幹什麼啊？雷哥。”
“老陳，細心點。”老雷又囑咐了兩句。隨後我們便一同走了上去。
我們在現場勘查了半天，羅小小房間內確實沒有什麼機關，密道之類的，能讓人不經意進到房間裡面。
我還特意觀察了羅小小房間的外部結構，就算用了某種詭計讓窗臺從內反鎖，但二樓的窗臺四處根本沒有落腳點，人也無法從窗子進入或者逃出。
而且就算有人進入和逃出，剛剛調查過的監控也會拍到。
勘查的警員，勘查工作完成後，被楊成叫出了房間，房間的現場只剩下老雷，我，林川，楊成，老陳，五個沒有現場嫌疑的人。
雖然我不大相信我們自己政法系統有問題。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老陳戴著醫用手套，從碎屍上起過身。
“屍體面板有褶皺，顯現的屍斑有鮮紅和淡紅色。屍體長時間被冰凍。”
“肯定，之前寄到警局的……”老雷頓了頓，似乎難以說出口。“依依已經說了，屍體死於十天前，今天是第十二天，屍體沒有腐爛肯定是冰凍了。”
“會不會是有人又從某個地方進來，然後用某種看不到的詭計跑了？”林川問道。
“可能性不大。”我喃了喃，低下身，摸了摸地下的毛毯。
“是不是我們想的太複雜了？”老陳一語中的，說出了我的想法。
我點了點頭。“其實有一點很奇怪。這毛毯上的水分很少，幾乎沒有。”
“什麼意思？”楊成問道。
“屍體是冰凍的，按理來說，毛毯會沾有很多水才是。”
“那這麼說，屍塊在這的時候已經沒有冰了。”
我點了點頭，“羅小小的屍體，一定是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在她房間了。兇手用了某種詭計，在我們走之後，讓屍體突然出現。”
“你怎麼這麼確定不會是兇手進入房間放下來的。”
我站起身環視著四周。最後抬起頭望向房間黢黑的穹頂思索著。
“我一開始也這麼想過，但兇手中途時間並不充裕。”
“而且不僅室內有監控，室外也有監控。兇手很難短時間完成不被發現，還要卡在我們不在現場的時間差，更何況他還要拿著這麼多屍塊，而且只是為了擺出一段碎屍，暴露風險如此之高。完全沒必要。”
“可就算羅小小的碎屍之前就已經在這，當時警局勘查組到處都搜查過了，我們也都在這。都沒發現。而且出現碎屍我們又一起再次整片搜尋了整個房間，也沒有發現任何機關，暗道，和房間有過變動的痕跡。”
“林川找個人字梯來。”
“你要人字梯……”
“快去！”我突然的話讓林川有點不知所措。
林川還想說什麼，被老雷瞪了一眼，便迅速鑽出門去。
“你要人字梯幹什麼？”老雷開口問道。
“這次兇手的手段並沒有那麼高明和難以破解。”
“那這碎屍是怎麼出現的？”龍陽和楊成追問道。
“我們其實並沒有搜尋完整個房間。”我此話一出眾人更加懵了。
“這還是一種錯覺心理，我們只是以為我們搜完了。”
“你的意思是……”老陳機敏的環繞著房間。
我抬起一個手指，指向了房間的天花板穿插而過的頂樑柱，別墅的兩根橫樑交叉在房頂上，籠著的陰影昏沉。
“那不是空蕩蕩一片嗎？”楊成看著兩個十字交叉的頂樑柱，一眼就看到了有些黝黑的穹頂。
“還是一樣的，只是我們覺得上面空蕩。”
林川腳步響了片刻，和一個警員扛進來一把人字梯。
“林川，你再去查一下室內外監控。”
“你們不是查過了？”
“你把時間拉長到昨天下午到今天。”師父說出了我心中想說的話。師父思維敏捷的讓我暗自驚歎。
“我可以喘口氣嗎？阿非你叫我拿這個東西來最好有……”
林川話還沒完，老雷便抬起手想要揍他，
林川見狀趕忙鑽出身去。
我們把人字梯一擺好，我和老陳便率先架了上去，樓頂的陰影昏暗，我叫師傅丟了把強光手電上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頂樑柱上有著異樣。
因為如果要有機關，最簡單，最有用的也只能是這上面。屍塊憑空出現只有從上面落下最有可能。
我伸手摸去，兩個並排的頂樑柱中間有著厚厚一層膠體似的東西，黏稠的覆在上面，帶著溼漉漉的冰冷。
我抓了一把遞給老陳，“老陳認識這個嗎？”
眾人對於我們的發現有些驚異。
“這東西高密度結晶的樣子有點像某種高分子材料。”老陳推了推金絲眼鏡，喃了喃。
下方几人對我們的發現都瞪直了眼，我抓了一把，從人字梯上下來。
師父老雷幾人便依次爬了上去。直到所有人都依次上去之後，我才緩慢開了口。
“現在知道水到哪裡去了嗎？”我抬了抬手中的膠體。
“你意思是被這個東西吸走了？”
“這不是什麼神奇玩意，這是吸水樹脂。老陳說對了，這是一種帶有大量親水基團的功能性高分子材料。”
“就像我說的，只是我們覺得上面很空而已。”
“這和屍塊突然出現沒有什麼聯絡吧？”楊成看了我一眼，過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你是說！屍塊被藏到了上面？”
我點了點頭。
“可屍塊為什麼我們早上來的時候沒有出現，到中午之後才出現？”
“其實很簡單，這個老陳提醒了我。屍體是被冰凍的……”
“什麼意思？”
“屍塊被凍在冰塊裡面，隨著冰的融化，屍塊從頂樑上掉了下來。而冰塊融化的水全部被吸水樹脂吸收了。”老雷解釋道。“兇手是在我們來到這之前到的。”
“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剛剛的吸水樹脂呈現不規則類似梯形的樣子。兇手把凍有羅小小屍塊的冰弄成菱形形狀，然後下方吸水樹脂鋪成梯形，把冰塊堆疊放在上面，冰塊滿面融化，吸水樹脂就會迅速吸水凝成膠體，讓菱形冰塊得以固定。”
“而且菱形冰塊的好處在於隨著冰塊融化，下方吸水樹脂便會緩慢往兩側增長。這樣融化的肢體就不會停在上方而是滾落下房間來。最重要的是菱形冰塊能夠巧妙避開視線。”
我說著抬了抬頭，往穹頂望去，“菱形能夠最大化的避開從下方看上去的視野利用空間，這就是從下方根本看不到的原因。而且正常思維還會覺得上方很空。”
“只是我們覺得上方很空。”楊成恍然大悟，似乎對我的判定感到驚訝。
“那如果是這樣，兇手是在我們來到現場之前就已經把冰塊藏到這的，現在天氣雖然熱，晝夜溫差大，但冰塊為什麼會隔那麼久才融化，而不是我們一來到現場，就剛好看到碎屍，或者碎屍在我們蒐證的時候恰好落下？”龍陽問道。
我收回視線，面色變得凝固，“讓冰緩慢融化倒是有許多方法，只要加進氯化鈉，也就是鹽，改變水的密度，然後以比普通水結冰更低的溫度冷凍就行了，這樣的冰會更難以融化。但是這都不是最讓我驚訝的地方……”
我的聲音冰冷，像是自言自語。
“什麼？”
“就像陽哥說的，冰為什麼不在之前，或者我們蒐證的時候落下？”
我轉過頭環視了一眼眾人。
“你們相信屍塊落下是湊巧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掉下的嗎？”
我此話一出眾人鴉雀無聲。顯然大家都不相信，從李光明到現在每一個現場都證明了兇手非比尋常，樹脂和冰塊的形狀幾乎也證明了他的心思縝密到了令人詫異的地步。
我環視眾人一圈。“他肯定是預料到我們早上會去搜證，冰融化到屍塊落下的時間他可能有過大概的推算，甚至演算，把誤差降到最低。把這個事情最大限度的精準發生……”
我們沉默了半餉，樓道間便傳來急促腳步聲，片刻，調查監控的林川便衝進了房間裡。
“監控昨晚有一個時間段影片全都被人刪除消失了，室內和室外都是，大概在凌晨四點到五點這樣！”
林川的話一出，其餘人都有些震驚，只有我面色沉靜，這完全驗證了我的推論。
“發現什麼了？你們？”林川看我們沒說話，又問道。
“就算兇手是事先冰凍好了屍塊，兇手要能夠完成這個事件，這有一個很大的前提條件。”
“阿非你在說什麼？”林川一頭霧水。
“你能不能把你的嘴先閉上？！”老雷沒耐心的衝著林川嚷道。深深的點著了一根菸。
“你又……”林川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雷抬起的手止住了，我前些年剛跟老雷的時候，我和林川沒少挨他揍。
我轉過身回頭望了一眼眾人，“這前提條件其實很簡單。”
“兇手是怎麼知道我們會第二天來查羅小小的？”
我此話一出，幾人一同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
“對！”我猛點了點頭。“兇手在深夜回來完成的詭計，說明他知道第二天我們就會去調查羅小小。而我們去調查羅小小是因為我們從李光明牆裡找到了她的頭。”
“這說明……”我心中一凜，好似身軀都略微一顫。
“這說明當時我們敲開那扇牆的時候，兇手也在，或許就在哪裡看著我們……”
我話語哽咽住了。
我紛飛的思緒，突然想起羅小小有精神疾病的奶奶一個人住在這棟大別墅。
在深夜，這個癲狂又心思縝密，冷靜的讓人後怕的兇手就這樣走進了她的家，帶著她最愛孫女，沒有頭的碎屍塊，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經過他的房間。
我感覺我身體打了個寒顫，就像暗處颳起了寒風。
這一切真實發生的事情讓人背脊發涼，讓我本能的止不住後怕……
“不過昨天，我們到李光明那裡的時候，兩三點的樣子，我確實看到一個醉漢搖搖晃晃的從樓道走上去。”
“什麼？！”
“你他娘怎麼不早說！！”老雷吼道。
“我當時忙著找工具，沒有多想。”
“馬上給我去找模擬畫像師！”老雷大喊。
確實，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找到與兇手關聯的線索。
楊成說著也飛快撇了一眼手機，彷彿被提醒到，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資訊，隨後轉頭望向我們。
“指紋的資訊也已經出來了！”
“我們知道那指紋是誰的了！！！”
楊成此話一出，屋內所有人幾乎全都快步往外走去。
我和老雷剛上車。準備趕去綠化區的警局。
“叮鈴鈴——叮鈴鈴——”
“叮鈴鈴——叮鈴鈴——”
老雷的手機也迅速響了起來。
這鈴聲急促刺耳，聽得我心間發癢。
老雷拿起手機快速應了一聲隨後面色凝固的瞥了一眼我。
我心中一梗，幾乎屏住了呼吸，等待老雷說著情況，因為老雷的眼神就像那天兇手在警局打來電話的時候一樣。
一定是和我有關！
老雷沉默了片刻，支吾著，又快速撇了我一眼，隨後故作鎮定，飛快的撥著電話，滿臉帶著驚慌失措，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樣。
“怎麼了？！”我問道。
老雷還是沒有說話。
我心中的慌亂爆炸開來。
“師父！！”
“怎麼了？！！”
老雷的手機握得死緊。嘴唇震動不斷，最後咬了咬牙終於開了口。
“接小涵去安全屋的警員沒有接到她。”
“什麼？！”
“家裡有強行入室的痕跡。小涵被什麼人綁架了！”
我顯著的打了個寒顫。我徑直跌了下去，龍陽飛快的扶住了我。
老雷快速摁著手機飛快的撥著電話。
我感覺頭昏，瞬間有些噁心和乾嘔。
我大腦一片空白。
被什麼人綁架了……
我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誰！
從碎屍出現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
他在我家留下紙條的時候，和後來打電話找我都已經表明了就是衝著我來的。
他先是把我們引到這裡來，兇手想留的東西早就留下來了。
雖然碎屍的出現詭計確實高明，但他根本沒有必要大費周章來這裡演一出碎屍突然出現的戲，因為根本沒有意義！
但是如果他這麼做一定要有個什麼理由……
那麼就只可能是為了爭取時間……
他爭取時間只有一個目的——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完成他的殺人‘劇場’！！
他想讓我徹底無法退出。
小涵也是他殺人‘劇場’的角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