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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局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劉西塘開著車把兩人送到學校門口，分別的時候劉西塘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周顧白手裡。
“這次真是太謝謝陸先生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不不不，不用這樣劉老闆，我也沒做什麼。”周顧白把卡塞回劉西塘手裡，推辭道。
他怎麼敢要這筆錢，先不說除鬼的確實不是他，他就怕收了錢之後就沒有平靜日子了。
“陸先生別推辭，我是真的想感謝你，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在發愁呢，是不是嫌少，我晚點再往卡里打點。”
“不是，不是。”
劉西塘沒跟他客氣，出這筆錢也是為了心安，周顧白見推辭不過，瞥見陸長鳴又想到什麼。
“劉老闆，你把卡收回去吧，你要是真想感謝我，不如把你書房裡擺著的那把刀送給我。”
陸長鳴聞言看過來。
劉西塘“哦”了一聲：“陸先生喜歡那把刀？”
周顧白笑著說：“看著有緣。”
劉西塘一拍胸脯：“沒問題，我回去就叫人送過來。”
又寒暄了幾句，劉西塘和石靖離開。
周顧白望著他們的車越來越遠，突然一拍手：“哎呀，咱們忘了君君還在別墅呢。”
陸長鳴抬腳向學校走去，“會有人帶她去該去的地方的。”
“是黑白無常？”周顧白跟在陸長鳴身後，“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之前兩次黑白無常出現的那麼及時，君君在別墅裡待了幾年都沒有陰差帶她走？”
“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人間每天那麼多人死亡，冥界陰差才多少，而且很多人死後塵緣未了，也是不會被帶回冥界的。”
“哦，所以之前我和石明明死的那兩次，黑白無常那麼快出現是因為——他們兩個是卷王？”
“……”
“我還是不明白，到底怎麼樣才算塵緣未了，難道厲鬼傷人也算嗎，上次紅衣女鬼要殺許劭，你說他們是前世恩怨，為什麼前一世的恩怨要算到下一世，這裡面有換算公式嗎，感覺不太公平的樣子。”
陸長鳴猛地停下腳步，周顧白一時剎不住腳差點撞到他身上。
陸長鳴回頭望著他，目光森然：“天道法則豈是你一個凡人能懂的。”
說罷，轉身走了。
周顧白表情茫然的撓撓頭：“不懂就不懂，幹嘛生氣啊。”
回到宿舍，周顧白看了一圈發現陸長鳴不在，留守的秦漢和鄭不悲跟他打了個招呼。
“周白，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跟那誰昨天晚上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們兩個廢了多大功夫才幫你們在宿管阿姨那瞞下來。”秦漢端著泡麵走過來。
“那誰是誰？”
秦漢吸了口泡麵，朝陸長鳴的床鋪抬了抬下巴：“就那誰啊。”
“你說陸長鳴啊，我們兩個去見義勇為了，陸長鳴沒回來嗎？”
“沒有啊。”鄭不悲在床上坐著，“你們兩個幹什麼見義勇為了，從實招來。”
秦漢：“誒，要是跟阿飄有關的就別說了。”
周顧白：“那我還是不說了。”
“真有阿飄有關係啊。”
周顧白撇撇嘴，坐到自己的桌子前，翻開膝上型電腦，秦漢走到他旁邊頗為好奇的問：“你又見鬼啦？”
周顧白點開瀏覽器：“是啊，你想知道鬼長什麼樣嗎？”
“別，我可不想知道，我就是心疼你，天天見鬼，來口泡麵？”
“上一邊吃去。”
周顧白點開搜尋框，雙手放在鍵盤上不知道該打些什麼。
他覺得像陸長鳴這種存活了上千年的鬼，不僅能讓那麼多陰差懼怕，還認識黑白無常和秦廣王，這號人物在活著的時候肯定不是一般等閒人物。
他在搜尋框裡打下“陸長鳴”三個字。
按下確定鍵，搜尋結果為“無”。
周顧白沉思片刻，再次輸入“九國，陸將軍”。
在周顧白的期待中，搜尋頁面跳出幾行搜尋詞條——
【九國大將都有哪些？】
【九國為何在歷史中只存在了不到百年？】
【九國是哪幾國？】
翻了幾條沒一個有用的訊息，周顧白不禁嘆了口氣。
“愁眉苦臉的查什麼呢？”
秦漢出門扔泡麵桶回來後就看到周顧白坐在電腦前唉聲嘆氣，湊過去一看：“九國陸將軍，陸將軍？陸長鳴？”
秦漢意外的喊出聲，周顧白連忙起身捂住他的嘴，心虛的看看宿舍門外。
“小點聲。”
“什麼陸將軍？”鄭不悲也下床走過來。
秦漢拍開周顧白的手，跟鄭不悲八卦道：“周白在查陸長鳴，誒，他是個將軍啊，還是九國時期的將軍，那不得一千多年了，你怎麼知道的？”
周顧白麵對八卦成精的兩個室友，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重新坐到電腦前：“我猜的。”
他先說了昨晚的事，又說：“我覺得他看那把刀的眼神不簡單，他肯定認識，劉老闆說刀是九國一個將軍的，所以我是有理懷疑，陸長鳴生前是個將軍。”
“嘶，也有道理。”
“不過我歷史不好，高一上歷史課的時候只顧著睡覺，沒聽老師講過什麼陸將軍的。”
鄭不悲表示：“我也沒聽過，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查。”
他拿過周顧白的電腦，周顧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查的，沒兩分鐘就聽見他說：“找到了。”
“看。”
三人看向搜尋頁面，一整頁的野史文獻，只有一句是關於“陸將軍”的。
秦漢念道：“越國鎮國大將陸氏謀逆，處以凌遲，不久，越國滅亡。”
“不可能。”
鄭不悲和秦漢看向說話的周顧白。
“他不可能謀逆。”
鄭不悲：“你怎麼知道他不可能。”
周顧白：“直覺，雖然我跟他認識不久，但是我覺得他不像是會謀逆的人。”
秦漢：“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他是鬼啊。”
周顧白無意識的扣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相信陸長鳴，可是在看到“謀逆”兩字的時候，他的心臟抽痛了一下，意識有一瞬間的恍惚，耳邊似乎響起了馬蹄聲。
三人沉默之際，陸長鳴推門而入，手裡捧著一個長方形的黑色禮盒。
周顧白打了個激靈，“砰”地一聲關上電腦。
陸長鳴的視線在他手上停了兩秒，周顧白感覺他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揹著人說壞話的秦漢和鄭不悲也神情不自然的站直了身體。
陸長鳴：“劉老闆把刀送過來了。”
劉西塘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周顧白愣了愣說：“你拿著吧，反正本來就是你的嘛。”
陸長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謝謝。”
待他走後，宿舍裡的三人齊齊的鬆了口氣。
鄭不悲：“應該就是他沒錯了，你看你說刀是他的，他也沒有反駁。”
周顧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