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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本來就是顧湛穿的碼數，穿在程雀身上，顯得很大，不止是一點，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程雀太瘦了。
也就穿了兩個衣服，摟過來，卻都感受不到肉。
顧湛長嘆了一口氣。
要把人喂胖，好像不太容易。
顧湛抱著呼吸規律的人，把他小心的放在了床上，蓋上被子。
就發現程雀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眉心又皺巴了起來。
他坐在床邊，俯下身來，吻住了他的眉心，一點一點的將緊擰著的褶皺抿開來。
而後又珍視的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世界被夜色遮掩住了，外頭安靜沒有絲毫人氣，放眼望去，世界好像陷入了黑暗，周圍，只有他們這棟別墅還燈火通明。
顧湛坐在床邊，一直看著人睡覺，沒敢離開，也不想離開。
程雀除了一開始睡得安穩一點，就總是擰著眉，顧湛就不厭其煩的幫他撫平，如此反覆。
一手輕輕拍打著蓋在他身上的被褥。
一直持續到後半夜，程雀平靜了下來，顧湛才敢離開房間。
他倒是不想離開，可是他擔心天亮了人一清醒過來，要是發現他賴在房間裡，指不定會怎麼想。
顧湛輕輕的把門帶上，回到了次臥。
躺在床上，他並沒有急著睡著。
表情嚴肅森冷，程雀的情況，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看來......
得找個機會去見一見傅老了。
畢竟，現在最熟悉程雀的，除了傅老，就沒有其他人了。
顧湛拿著手機，想了想還是去騷擾了席玉。
【記得東西快點研製出來，哥哥傷口更嚴重了。】
此時凌晨四點多。
另一邊的席玉，連覺都沒睡，頂著國寶級的熊貓眼，在實驗室裡加緊趕製。
原本沒什麼怨尤的情緒，畢竟程雀他也是很關心的，好不容易找到人，席玉也希望自己能幫上忙，做點什麼。
可是在看到顧湛在凌晨四點多的催促之後，他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幸好他沒睡，這四點多來擾人清夢，是不是太狗日了一點？！
但是，他的關注點是，程哥嘴上的傷口又嚴重了，而且顧湛還是這個時間發給他的。
讓他不得不多想，這男人是不是禽獸？？？
心裡為他程哥鳴不平！席玉化身鍵盤打手——
【你他媽是不是禽獸化身？】
【這都幾點了？你才結束？！！】
【剛把人拐回家，就把人拐上床？？？】
【不知道我們程哥嘴巴乾裂了嗎？】
【你怎麼好意思還下得了口摧殘他？？】
......
顧湛本來手機都已經放下了，突然間一連串的突突突突突突的震動聲。
他拿起來一看，瞬間覺得自己很冤枉。
顧湛眉頭一跳：【你很吵。】
【腦子裡都是些什麼廢料？！】
【人遲早是我的，他現在這樣，我心疼都來不及，怎麼敢？！！】
【你那腦子有時間跳脫，不如快點把藥膏給我送過來！！！！】
席玉見狀，帶著白色橡膠手套的那隻手將眼鏡扶了一下，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看著自己一口氣吧啦吧啦質問的過程，又看著顧湛一句比一句肉眼可見的怒氣值上升。
他決定，當個鵪鶉，他太沖動了。
是了，他能想到的，顧湛怎麼會沒想到，這些年來，他又不是沒有見過，顧湛背地裡將多少人連根拔起，收拾了多少個之前對程雀那件事的案件抹黑添油的人。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顧湛對程雀的愛還瘋狂了。
為了人，顧湛頂著家族的壓力，連名字都敢擅自改了。對於這些大家族，名字都是長輩定好的，即使要改也是長輩說了算。
當時顧湛為了改個名，差點被打死。
席玉只覺得冷汗嘩啦啦的下來。
最終又默默的回了一個：【哦。】
原本咄咄質問對方的氣勢頓時消失殆盡。
說白了，別看顧湛表面冷漠不近人情，實則是個實實在在的瘋子。
——
那些人穿著學生制服，全滿臉露著鄙夷嫌惡。
“我們要離他遠點，會很晦氣的。”
“一個殺人犯......”
“怎麼會讓這種人出來啊，萬一發瘋，對我們動手呢？”
“殺人犯，你憑什麼活著。”
“白眼狼......”
......
程雀額間冷汗密佈，時而將頭轉向這邊，時而又轉向另一邊。
臉色變得慘白。
他醒了。
程雀被恐懼襲擊著，大口的呼吸著。
好久，他才慢慢的平緩了下來。
他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向著床頭櫃觸碰而去的時候，還哆嗦著發著抖。
螢幕亮起，顯示著時間。
才五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