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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聲音刻意放低，有種催眠的效果。
“哥哥困了？”
程雀很緩慢才聽清楚顧湛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
顧湛又趁機輕捏了一下他的臉，似乎笑了下。
“那我們先穿衣服，然後就睡覺，好不好？”
程雀茫然的抬頭：“穿衣服？我穿著啊......”
程雀坐在椅子上，顧湛站著，說話間不得不抬頭仰視對方，顧湛看著他懵然又有些軟的話語。
心裡軟塌一片，這是在程雀清醒的時候看不到的。
顧湛在程雀面前蹲了下來，姿勢一變，程雀目光也跟隨著顧湛低下頭來，就變成了他俯身著顧湛。
男人抬眸看著他，彷彿看著自己的救世主，他小心的握住了程雀細弱白皙的手，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顧湛聲音像是要把人溺困在裡面一樣，“可是哥哥知道今天多冷嗎？你穿的太少了，會感冒的。”
程雀突然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他的話，過了片刻，程雀突然癟了一下嘴巴，說：“感冒就感冒吧，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也無所謂，我不在乎。”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小，可是屋裡只有他們倆，夜晚別墅區安靜如斯，沒有任何噪音，顧湛聽到了他的話。
顧湛眼眶陡然就紅了一瞬，心臟突突的疼，像是要讓他心疼死一般。
程雀的眼神有點不對勁，空空的，像是什麼也看不到。，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顧湛緊緊握著他的手，好似這樣才能把人牢牢的困在身邊。
他聲音很明顯的嘶啞，艱難的說：“怎麼會無所謂呢，你不在乎，有人會在乎。”
程雀終於抬起了臉，一滴眼淚隨著他的動作啪的就無聲的落了下來。
那雙眼睛，灰濛濛的，沒有一絲光亮，不太清醒。
程雀：“誰會在乎？”
顧湛很認真的說：“我啊。”
“我很在乎，不是無所謂，哥哥，你這樣我會難過的，你這麼不愛惜自己，是想要在乎你的我，心疼死嗎？”
程雀說：“騙人。”
語氣依然是軟軟，有點可憐。
顧湛輕聲細語的：“我怎麼騙人了？哥哥不相信我嗎？”
程雀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顧湛拿過床邊的睡衣，他哄小孩似的：“這個我給哥哥穿上好不好？”
程雀還是不說話。
顧湛極具耐性：“哥哥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顧湛抖開了睡衣，就要給程雀披上。
程雀這才開口，小聲的說了句：“這不是我的呀。”
顧湛動作一頓，聽見程雀又說：“不是我的，我不要穿。”
不清醒的人，完全不跟平日裡一個狀態，這會連顧湛的面子也不給了。
就是不穿。
顧湛聽完，直接把衣服給人披上，動作透露著強勢，又順著動作，坐到了程雀的身後，椅子很大，能夠容得下他們兩個人。
這樣一來，就變成了程雀整個人被容納在顧湛的懷抱裡。
顧湛把衣服一攏，屬於他的氣息將程雀整個人包裹住，讓人染上了他的氣息。
程雀沒有反抗，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
只是嘴上還在抗議著：“我不穿......”
顧湛大膽的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也就是程雀不清醒，他才敢這麼做的。
顧湛聲音附在耳畔，他說：“要穿的。”
程雀聲音有些小，又好像有些遠：“不是我的。總歸是要還的。”
顧湛心裡有些難受，他聲音有點抖：“就是你的，家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哥哥的，哥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程雀不信：“騙人，這不是我的，我沒有家，這不是我家。”
顧湛眼眸猩紅，哄著他：“哥哥，你乖一點，這就是你家，你和我的家，我們的家。你想要什麼，喜歡什麼，都要告訴我，好不好？我都會給你。”
程雀沒說話，似乎精神耗盡了一般，不想跟顧湛爭執這個問題了，他說：“我好累，我想睡覺了。”
好想長眠不醒，這樣，那些事情，就不會再來找我了吧......
顧湛依然力道不減的摟著他不鬆手。
他將人抱了起來，換了個姿勢，讓人坐在他腿上，躺在了他懷裡。
一瞬間，炙熱滾燙的懷抱把程雀冰冷的身體驅散了寒氣，絲絲縷縷的浸透過他的身體。
顧湛說：“睡吧，別怕，我在這兒。”
沒有人敢傷害你的。
許是太舒服了，聽了顧湛的話，程雀順從的閉上了眼睛，顧湛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將他的腦袋輕輕壓在了自己的肩上。
大手有規律的輕拍著程雀的背脊，哄著人入睡。
好一會兒，顧湛聽到了懷裡人傳來的均勻呼吸。
他還是捨不得鬆開手，依然緊緊的摟著人，騰出一隻手，將方才給人穿上的絨睡衣，將釦子一顆一顆的單手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