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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雀覺得冷，又將手縮了回來。
卷著被子將自己裹得更緊。
整張臉埋進了被子裡，鼻尖縈繞著的氣息卻有些不太對。
程雀張開了眼，將被子撩開了一點，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棉絨的睡衣。
程雀怔了怔，他知道，這衣服不是他的。
他昨天洗澡的時候，也不是穿著這一件。
他撩開衣服，裡面輕薄的衣服赫然是自己的。
程雀懵了，那這一件是什麼時候穿的？
他完全沒有印象。
他又嗅了嗅，這味道，是顧湛的。
但是又是怎麼到他身上的呢？
程雀整個人砸在了枕頭上，有些茫然，還有點慌，對他不清楚的一切。
他仔細的回想了下，昨晚他出來的時候，顧湛在房間，還幫他吹了頭髮，然後呢？
他不知道了。
程雀長髮散落在額邊，將原本就沒什麼肉的臉蛋襯得更小了，像是一隻手就能輕鬆的覆蓋住。
程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他習慣性的咬著唇，“嘶......”
好痛！
他差點忘了，他嘴唇裂開了，還沒好。
這一疼痛，讓程雀更清醒了，還想著睡個回籠覺呢，看樣子是不太可能了。
程雀轉過頭，百葉窗簾遮蓋著屋裡的景象，外面還是黑的。
冬天的每一天，總是黑夜更長一些。
程雀翻了個身，將身體蜷得更緊了，一小坨藏在被子裡，就躺在大床的中央。
好冷，程雀不困，卻不想起來。
鼻尖都是淡淡的桂花香味，和不知道何時穿在自己身上的睡衣上淡到幾乎要消散的雪松香氣。
莫名的，程雀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安心感。
他眼睛輕眨了幾下，又閉上了。
再躺一會，天亮了再起來。他想。
......
顧湛都沒睡幾個小時，就已經起來了，他從浴室裡出來，穿了運動服，離開了房間，感應控燈隨著他的到來而亮堂了起來。
顧湛走過來，還看了眼主臥緊閉的門。
不知道哥哥睡得怎麼樣。
他想去看看，又擔心會因此吵醒他。
猶豫片刻，他還是下了樓，去了一樓專門開闢出來的健身房裡。
裡面的器材應有盡有，堪比所謂的健身中心，甚至還清靜。
顧湛每天早上都會下來健身，現在程雀來了，他除了健身，還要做早餐。
他要做給哥哥吃。
早餐做點養胃的吧，哥哥體質太弱了。
只是想想，顧湛也很開心，只是他除了在程雀面前會展露笑容，其餘時刻，他的情緒都是收斂的。
高興還是生氣，他都不會外露出來。
不然也不會被對外當成面癱和冰塊了。
顧湛看了眼時間，從跑步機上下來，抓起掛在脖子上的圍巾擦拭著汗水。
要去洗一下，準備做飯了。
仁善醫院的上班時間他還是知道了，除了特殊情況，平常都是八點上班的。
他要去給哥哥做早飯了。
......
“哥哥，不是無所謂......”
“我會在乎......”
“這個家的一切都是哥哥的，......”
程雀被嚇醒了，他才發現自己迷迷糊糊又睡著了過去。
但是他很後悔，這還不如沒有睡過去呢。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他怎麼可能會和顧湛那麼親密，對話內容還那麼奇怪，他們明明也才認識幾天。
夢裡的顧湛，對他說話像是在對待什麼寶物一樣，輕柔的嗓音。
還說什麼在乎他，這跟表白有什麼區別，程雀更覺得這夢很荒唐。
程雀覺得自己好像病情更嚴重了，一下子從殺人事件跳脫到了胡編亂造愛情事件。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他翻開被子坐起來，就看到了自己黑色的衣袖，很厚。
跟夢裡的一模一樣，而且還是顧湛給他穿上的。
程雀：......
他心裡陡然湧上了一股慌張，因為他真的記不得這衣服到底怎麼來的，又是怎麼穿上的。
因為沒有印象，這讓他懷疑起了這個夢的真實性。
但是他又確信，自己就算穿，也不可能是被當成小孩子一樣，他又不是沒手沒腳，才需要別人幫忙穿，還是那麼難以言喻的姿勢。
妥妥的被當成小孩子哄了。
程雀覺得應該要問問顧湛，卻又問不出口。
他收拾好自己，轉頭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為了近，他直接從浴室這邊下床，腳還沒踩到冰冷的地板，就看到了放在正中央的拖鞋。
腦海裡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廚房的場景，顧湛說他不穿鞋子，還說他確定有二十八歲嗎？
加上那副表情，簡直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