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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暴斂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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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泰也看到了狼顧二字,只是沒有問劉辯,而是問了剛剛趕到溫縣的荀或和郭嘉,郭嘉問清楚前因後果,大大咧咧地說:“那就一定是司馬朗或司馬懿的一個特徵,或是走路的樣子,或者是做事的習慣。”

張飛從裡面走出來,笑著說:“郭先生真是聰明過人,我問過皇上,這是司馬懿的走路習慣;皇上原本是想請司馬懿當伴讀,只是沒有當面考察,只能是暫時錯過,以後再說。荀大人,皇上想和郭先生單獨談話。”

張飛其實很喜歡當劉辯保鏢這個角色,不僅活輕鬆,而且喝酒吃肉劉辯從來不說,還可以透過劉辯結交各方名士;荀或微微一笑:“我正好要和鄭大人交接上黨郡的事,郭嘉,別把我們潁川人的臉丟了。”

郭嘉滿不在乎地說:“我丟不了潁川人的臉,最多是把我自己的臉丟了。”

郭嘉見到劉辯的時候收斂了很多,沒有別的,就是劉辯做的這些事讓郭嘉不敢輕視;其實從張飛傳話的時候,郭嘉已經知道劉辯是靠自己的智慧,剩下的也就是郭嘉能不能入劉辯的法眼。

劉辯看到郭嘉確實有些失望,要是以貌取人,郭嘉的長相連戲志才都比不上,更不用說和荀或、郭圖比了。別看郭圖是個小人,但相貌堂堂;荀或更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要不然也不會被當時權重一時的唐家看上,硬要荀或做唐家的女婿。

劉辯讓張飛和郭嘉坐下,問了郭嘉第一個問題:“荀或說了那個職務,你還需要什麼條件?”

網上有個看法,郭嘉不死,便無三國,意思曹操就不會有赤壁之戰的慘敗,劉備和孫權根本沒機會鹹魚翻身,後來各自建立蜀國、吳國。劉辯對於郭嘉的見面表面上無所謂,其實心裡很重視,一上來就有考考郭嘉的想法。

郭嘉接過張飛遞過來的茶水,謝了一聲說:“其實我適合那個職務,官場上的爭鬥不是我的所長,要不然也不會在袁紹那裡混不出名堂來投奔皇上,我的所長是在戰場上,就像戲志才那樣。”

劉辯點點頭:“我信,那麼你告訴我,如果洛陽出了亂子,我該如何面對?假設洛陽被敵軍攻佔了。”

張飛和郭嘉同時色變,劉辯的這個假設包含的內容太豐富,何進、袁紹何嘗不能視為敵人;郭嘉心裡罵著,嘴裡嚴肅地說:“如果出現那種情況,皇上就應該採取軍事上的行動,首先確認幷州、冀州、司隸、兗州、關中五地的動態,宣佈討賊。

假如五地中大部分地區遵從皇上號令,便可以調集大軍圍攻洛陽,否則只能先守住幷州,圖謀冀州、兗州;至於南方的徐州、揚州、荊州、益州,和西面的涼州,可以暫時不做考慮,皇上,你相信其他人嗎?”

“那是必須的。”劉辯面不改色地說:“我自身不是什麼高人,要是不做皇帝,恐怕三天不到晚就被人害了;我想要活下去,就得奮鬥,就要相信那些為我出力的人,比如荀或,比如張飛,比如你。”

郭嘉和張飛都認為劉辯的問話就是一次考試,連最後的表態都是漂亮話,何進與袁紹鬥而不破,還能讓其他人佔據洛陽,但是幾天後發生的事,讓郭嘉和張飛瞠目結舌的同時,認定劉辯的金口玉言如同烏鴉嘴一樣晦氣。

劉辯最後任命郭嘉為執事祭酒,一個和畢嵐的西園總管差不多的職務;劉辯的考慮是在日後將情報網交給郭嘉,現在方方面面的訊息太多,都是劉辯自己在處理,原先寄予希望的戲志才還在幫助張溫用兵,荀或要去上黨郡,目前最合適的人看來看去就是郭嘉。

隨同荀或一起來的,是第一批准備遷往幷州的工坊,其中包括下面將校的家卷、劉辯自己的奴僕和工匠兩千多人,荀或帶著人和蘇石元輕車熟路地安置好所有的人,才在夜裡匆忙趕到劉辯的房間,向劉辯彙報道:“皇上,有件事很奇怪,丁原與王允成了親家,娶了王允的義女,就是皇上提過的貂蟬。”

“什麼?”劉辯不由得大吃一驚,雖然是早攸心理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心驚不已;這可就是鳳儀亭的翻版,只不過男配角換成了丁原,那麼男主角十有八九就是呂布了。荀或平靜地注視著劉辯,荀或很清楚,劉辯不會無緣無故去關注一個小女子,而事實證明,這個女人出場了。

劉辯緩過神來,在腦海中急促地組織著詞句說:“貂蟬的身份有了進展,是終南派丹陽子的養女,而丹陽子在幾年前成為袁家的鷹武士,就是不知道貂蟬是不是鷹武士。只是袁紹、丁原、王允,都是我大舅信任的人,就算想示警也無從下手。”

荀或也變了色,荀或比劉辯更清楚鷹武士是怎麼一回事,那是專門替袁家幹髒活的一批人;如果貂蟬是鷹武士,那麼王允和丁原很可能已經落了水,甚至王允從一開始就可能是袁家那邊的人,何進幾乎就是站在陷阱的邊上。

荀或一陣慶幸,劉辯這邊反而誤打誤撞沒有進入險地;荀或緩了口氣說:“莫非都在等著皇上回去動手?”

劉辯正要回答,外面傳來一陣陣的警戒哨聲,院子裡張飛在大聲喝道:“佈陣!”

王越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外面的甲士已經各自站好位置,靜靜等待著後面的命令;劉辯帶著荀或快速來到門口,王越彙報道:“外圍的警戒發現有入侵者,只是對方的動作太快,趙商和華佗已經出動了。”

沒有多一會,趙商回來彙報道:“來人自稱是史子眇!”

劉辯心頭一震,史子眇曾經陪過劉辯多年,據說本身也是一流的高手,精通武功和道術;劉辯高聲道:“有請。”

史子眇和華佗已經並肩走進院落,看看張飛等人,來到劉辯面前行禮,聲音略微沙啞地說:“恭喜皇上。”

劉辯快走幾步,來到史子眇的身前,伸出手去握住史子眇的手:“你怎麼來了?”

劉辯在冒險,王越幾乎是跟在劉辯身邊,和華佗把史子眇夾在當中;史子眇的臉上難掩晦暗之色,握了握劉辯的手說道:“我是不得不來,正好,王越、華佗、荀或都在,我們屋裡說。”

史子眇的態度已經說明,史子眇要說的事不簡單,恐怕與自己有關,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劉辯此時也只能是坦然面對,微微一笑,鬆了史子眇的手,掉頭走進房間裡。

張飛沒有撤掉隊伍,趙商臨時替代王越站在房間的走廊上,王越三人和史子眇一起走進屋子;幾個人分別坐下,劉辯微微笑道,“史道人,現在路上不安全,你來了也沒有通知我們一聲,是有點為難?”

史子眇看見劉辯也是露出一絲笑意,習慣性地舉起左手想拍劉辯的肩膀,被王越的目光一凜,左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又收回去,和聲說道:“不用擔心,我好歹是張角的師弟,一個被趕出師門的師弟!”

史子眇的開場白出人意外,華佗精神一振:“史道人,你怎麼想說出來的?”

史子眇微笑著對劉辯說道:“皇上,當初我吸引太后的注意,讓你住到我家,其實也是一種自我保護,那些知道我底細的人,因為你而不敢輕易對我下手。原本我看你命相短暫,沒想到你現在一鳴驚人,很多人開始對我感興趣,我的老底也快被翻出來了。”

荀或笑道:“史前輩為什麼會被趕出師門?張角不是說仙師贈書嗎?”

荀或的話問到了點子上,去年為了查唐周,荀或曾經仔細與楊鳳探討過,即便是楊鳳這樣的太平道重要人物,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師承,一切都是從張角開始;而張角,即便對自家的弟子,也堅持說是南華老仙贈送的《太平經》。

“甘忠可。”史子眇平靜地說:“兩百年前說漢家氣運已完的那個人,甘忠可是入獄病死,甘忠可的弟子夏賀良想挽救大漢的氣運被誅殺,正反兩面都試了,只有一個死字。甘家的人傳下了太平經,只是他們不敢試了,一直到桓帝的時候有了改變,唐溪典、于吉和甘沙穆三個人重新編寫太平經,家師就是唐溪典,甘沙穆就是張角口中的南華老仙,于吉和甘沙穆都沒死。”

“于吉應該在揚州。”劉辯全神貫注之下再次走神,史子眇聞言一怔:“訊息準確嗎?”

劉辯感受到四對眼光的壓力,無奈地說:“就是不知道在江北還是江南。”

荀或替劉辯遮掩說:“這件事好辦,我可以通知家人去查一下;史道人,你知道甘沙穆的下落嗎?”

史子眇搖頭:“先師死後,張角找到了我,見我不同意他的舉動,就以掌門的身份將我逐出師門,我後來就沒聽到過甘沙穆的訊息;不過我曾經在天師道人的身上,看到過張角的法術。”

劉辯對史子眇的話語半信半疑,不明白史子眇的真正用意,只能夠小心地應對:“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偶爾撞車,偶爾看上去一樣也是正常的。”

王越只是微笑不語,華佗輕輕咳嗽了一聲說:“只是,史道人,你為什麼現在主動說出來?”

史子眇輕聲嘆氣說:“我女婿韓始被袁紹招攬了,拜了自號青牛師的封君達為師,封君達是袁家的供奉,我惹不起,只能眼不見為淨,天下之大,也只有皇上這邊清淨。”

果然是壞訊息,問題是韓始投奔了袁紹,史子眇有沒有投奔袁紹,這次巴巴地跑到自己這裡來做臥底?否則現在沒有人跡的名山大澤有的是,以史子眇的身手哪裡不能去。

荀或笑了起來:“青牛師,那就是老聃的老師,豈不是孔子的祖師爺,要是被太學裡的博士們知道,非鬧出人命不可,袁家怎麼敢讓封君達做供奉的。”

劉辯擺擺手說:“司馬遷做《史記》,將陳勝擺在世家之中,其實就是在說,史家所看重的是功業,而不以成敗論英雄,陳勝可以與孔子比肩,封君達與老子爭強也沒什麼。陳勝可以滅秦,其他人也可以滅漢,在袁家和很多人的心目中,差不多袁家就是世家的巔峰,其實還是謙虛了。”

劉辯說的是實話,後來的晉朝才是世家真正的巔峰,不僅是司馬家族做了皇帝,還有王與馬共天下,頂尖的世家連皇帝都要低聲下氣地去攀親;可是荀或三人沒見識過那場面,一時間不曉得在說假話,還是有感而發。

史子眇暗自奇怪,劉辯的話語沒有半點囂張跋扈的強硬氣勢,反倒綿裡藏針,當初劉辯在自己家可沒有這樣的表現,要不然當時自己會另作打算,多少要教劉辯一點東西。

這是誰教出來的弟子啊,史子眇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也是韓始問過的問題,劉辯出宮,是不是就為了讓那個人方便訓練劉辯?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自己選擇低調處理是對了,省了很多麻煩。

只是史子眇不願意相信,劉辯那麼年幼的時候就能騙我自己,史子眇笑著說:“皇上說的哪裡話,現在就是何進也不敢怎樣?”

史子眇主意打定,自然不想再起波瀾,直接把話題往自己想要的一面引;王越忍不住搖搖頭,史子眇啊,你既然說是來尋找清淨的,還要說什麼何進,這不是能不能說的問題,而是該不該說的問題。

“什麼意思?”劉辯沒有退縮,他反而希望史子眇把要說的話全部說出來,。否則的話如果史子眇真有問題,後面會更麻煩;史子眇既然說開了,也不打算藏著掖著:“皇上,天下人希望你和陳留王能化干戈為玉帛。”

荀或笑道:“史道人,現在還沒有干戈。”

史子眇掃了劉辯一眼,看劉辯泰然處之,便曉得劉協的這件事不可能再平安地度過去了;史子眇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必須要說服劉辯:“皇上,你不是不清楚大漢現在的情況,你們兄弟相爭,最後難免便宜了別人,劉協還小。”

“小就能做反賊?”劉辯露出一絲調侃的笑容:“不要說帝王相爭,就是一般人家分家產,兄弟反目也是常有的事情,史子眇你無需耿耿於懷;我不是司馬遷,我不在乎功業,只在乎成敗。”

“可是洛陽的大部分官員認為陳留王委屈。”

“我理解他們。”劉辯面不改色地說:“史子眇,你這麼著急,是聽到什麼訊息,還是來探我的口風?”

劉辯意識到史子眇發現了危機的蛛絲馬跡,想的是目前穩住史子眇,想辦法套出話來;史子眇來回走了兩步,終於下定決心說:“我在酒肆見到袁閎、丁管和何九韜在一起喝酒,他們可是三個不同圈子的子弟,年齡也差了很多;我一時好奇就偷聽了幾句,原來何九韜想透過丁管巴結陳留王。隨後沒過幾天,袁紹和封君達就出現在我面前。”

劉辯恍然大悟,史子眇畢竟不是上層人士,不清楚何進、袁紹、劉協之間的複雜關係,以為何進、袁紹都要投靠陳留王,或者是是扶持陳留王;那麼自己滯留河內郡,自然是認為洛陽危險重重,在打算另闢蹊徑。

劉辯笑笑說:“史子眇,你多心了,那些權貴豪門,哪一家不是幾處下注?這樣吧,你就在河內郡找一個地方住下,不出一年,你就會知道,你的想法是錯誤的。華佗,你幫史子眇找一個住所先住下。”

劉辯打定主意,哪怕多費一番手腳,也要確保自己沒有破綻,所以把時間放得很長;荀或也聽懂了,劉辯說得輕鬆,實際上何九韜的行為已經說明,洛陽的局面已經是危在旦夕,七柳丘事件後,一切還在往更壞的方向發展,幸虧劉辯選擇了撤退。

史子眇彷佛不認識劉辯一樣,搖搖頭問:“你莊園裡的那些護衛是哪裡來的?連羽林衛都不讓進,並且對配方保護得小心謹慎,我去過四次,都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荀或笑道:“原來去原料庫和檔桉室的人是前輩,那些都是皇上收下的奴僕,有原本何太后的手下,鄒靖和楊鳳軍中的老兵,還有楊家、荀家和幽州幫皇上招募的江湖人物。”

一聽荀或報出兩個地名,史子眇便曉得自己的行動還是被察覺了,尷尬地笑笑:“我就是一時好奇,沒想到還是露了行蹤;只是當中有幾個好手,可不是隨便一喊就過來的。”

劉辯一怔:“難道七柳丘莊園還有高手坐鎮?”

王越語氣平澹地說:“是薊東霸、成摩、王真,薊東霸和成摩原來是荀爽的保鏢,王真是楊奇的弟子,武功都不在史阿之下;皇上放心,這三個人最重規矩,對於皇上忠心不二,要不然我早把他們趕走了。”

劉辯沒好氣地說:“那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啊,害得我白白擔心那麼多天;不對,荀或,荀爽的保鏢,你不認識?”

荀或無奈地說:“皇上,你也沒問過啊。”

劉辯無語,自己哪知道荀爽等人安排了這樣的高手,暴斂天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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