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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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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鳳回到行宮就對劉辯說:“王隗殺人後焚屍,說明這個人的身份很重要,王隗不敢讓人知道;死的人應該練過我們這一派武功,如果不是燕山那邊來的,就是當年消失的人重新出現了。”

劉辯一聽就來了興趣,讓楊鳳去查昨天有哪些人出入晉陽,自己帶著王越、牽招、郝昭又走了一趟王府;得知劉辯到了大門口,王隗一面讓家人淨水潑街,一面出迎:“皇上,些許小事,還要麻煩您親自前來,王某慚愧;實在是持家無方,出了這樣尷尬的事。”

上次王隗去參加酒宴,王越與王隗並沒有近距離接觸,此刻兩人的距離靠得太緊,王越立即感受到王隗身懷絕技,因為王隗掩飾得很好,竟然可以收斂氣機的同時與人交談。

楊鳳的猜測沒錯,能殺死張角手下的高手,王隗不可小覷;王越上前一步,擠在了王隗與劉辯中間,微笑著說:“王家主,找個僻靜的房間,我們好好談談。”

王隗身後的王晨、王凌臉色一變,兩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曉得王越這樣的舉動不是無禮,而是發現了什麼;只是以王越的身份和身手,說好好談談,不能不讓人往其他方向想。

王隗只能承認王越的高明,他和很多高手相處過,昨天死掉的周廣書和自己見過七八次面都沒察覺自己會武功,王越不愧是一代宗師。王隗不再隱藏氣機,頓時目光變得如刀劍一樣銳利,牽招心中一凜,順手握住了腰刀;劉辯因為在王越身後,沒有任何感覺,跟著王越的話說:“王隗,我們沒有惡意,我確實想和你好好談談。”

劉辯是個不會武功的人,王隗能清楚地分辯出劉辯說話平靜不是作假,微微一笑,躬身道:“皇上,請隨我來。”

王隗選擇的就是昨天殺死周廣書的地方,幾個人站在現場看四周,可謂是一目瞭然,絕對不存在什麼人來偷聽;劉辯此刻已經知道王隗是個高手,面對王隗,有些尷尬地說:“失敬,沒想到王隗你如此高明,那就更好了,我希望你能擔負起對鮮卑的行動。”

王隗驚訝地說:“皇上這麼相信我?”

劉辯實話實說:“原先我並不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我手中沒有其他人選,現在,我放心了,最起碼你自保沒有問題,就算有什麼意外,我也用不著內疚。”

王隗父子三人哭笑不得,劉辯還真夠坦白的,王凌問道:“皇上是打算讓我們王家與鮮卑進行貿易,然後套取情報?”

劉辯搖搖頭:“我不要情報,我要的是鮮卑分解成三塊、四塊、五塊,越多越好;你們與鮮卑展開貿易,選擇檀石槐的長子槐樅和東部大頭領彌加,要是他們有意願,我可以在遼西和右北平兩郡開放榷場。”

王凌疑惑地問:“皇上為什麼不讓劉虞去實行這個計劃?或者選擇和連的兒子騫曼?”

劉辯不假思索地說:“劉虞有自己的理想,不會按我的步驟走,最後很可能花了大價錢,只是招募一些走投無路的小部落,那樣的結果不值得我出手。至於騫曼,那是官府出面的事,由盧植負責。”

王隗斟酌著說:“要是計劃沒成功,王家與鮮卑交易,會成為眾失之的。”

牽招插話說:“王家現在與鮮卑沒有交易?我在雁門郡可是見過王家的商隊。”

王凌一驚,扭頭看向王隗;王隗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說:“皇上可真是做足了功課,那純粹是生意,原本雙方有榷場,可是和連和何進輪流取消榷場,造成雙方物資緊缺,鮮卑也不得不南下。”

王隗說得很隱晦,但是劉辯聽得真真切切,和連的用意無法就是造成草原物資緊張,各部落可以同仇敵愾地南下搶掠;可是何進取消,是為了給鮮卑一個教訓,還是另有圖謀。只是當著其他人的面,劉辯打了個哈哈問:“王家選擇的貿易物件是誰?”

王隗想了想說:“我只能和皇上說。”

劉辯揮揮手,牽招、王晨等人都退到五六丈外,只有王越留在現場;王隗低聲說:“我是稻草人,原本想和槐樅做生意,可是每一次我們雙方都被搶劫了,現在是送到周廣書那裡,就是昨天被我殺掉的人。”

劉辯和王越雙雙苦笑,楊鳳的沒看錯,唐周可是大賢良師張角的得意弟子,也是楊鳳的師弟;沒想到這傢伙就這樣死了,好不容易有的線索斷了。王隗一愣:“你們認識這個人?”

“他的真名叫唐周。”劉辯不再隱瞞:“就是那個告發馬元義,逼得張角起兵的唐周,我們只曉得他化名周廣書,躲在匈奴各部做生意;蓋勳和去卑都在找這個人,可是一直沒找到。”

王隗失笑:“你們肯定找不到,周廣書本人去匈奴的時候會用另外一個名字,後來他找了好些人,說是能維持鮮卑的貿易,分解鮮卑各部;可笑我還相信了,一直道魁頭的大軍打來,我才覺得不對勁。”

劉辯笑了笑:“既然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王家主,就看你有沒有信心,我只能給你十二個時辰的考慮時間。”

劉辯不是故弄玄虛,他馬上回去就要接見蓋勳,有的事必須在蓋勳離開前定下來:這個時代沒有高鐵高速公路,一個訊息的來回傳遞往往需要十天半個月,每一次的見面,基本上都要定下一兩個月的事情,或者是某幾項重大的行動。

王越冷不丁地說了一句:“皇上,稻草人是十多年前江湖上一個傳說,他專門暗殺鮮卑的權貴,王隗要是沒有說謊,只要查一下稻草人出現的時間他在哪裡就可以了。”

劉辯搖搖頭:“十多年前的事查起來很困難,讓別人曉得還以為我們氣量不夠;只要王隗能幫我對付鮮卑,不管他以前是人是鬼,我都不在乎。至少在忠心上面,我選擇相信王家,我遲早要回洛陽的,想在後面把王隗的事交給蓋勳。”

蓋勳此刻正坐在劉辯的行宮裡喝茶,作為進入幷州的兩路大軍之一,護匈奴軍第一個任務就是鎮住南匈奴各部,因為劉夫羅的原因,匈奴各部表現得異常低調,但是蓋勳明白,真正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只有已經去了心病的左賢王去卑。

劉辯在雁門之戰後,就讓人帶信給去卑,說得很直白,去卑要是願意成為漢人,同劉夫羅一樣賜姓劉,也搞個太守什麼做做;要是不願意受條條框框限制,只要去卑忠心不變,日後可以督管匈奴各部。

這讓去卑激動異常,現在去卑的力量最多也只能控制三成匈奴部落,要是有劉辯的支援,去卑相信遲早自己能坐上單于的位置;匈奴人可不管大漢朝廷內部的分權什麼,劉辯是正式的皇帝,他說的話就是有效果的,更何況護匈奴中郎將蓋勳和幷州刺史盧植都是劉辯的鐵粉,去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蓋勳特地回了一趟晉陽,眼看著幷州商號接管糧食的日子臨近,蓋勳也需要知道到底準備得怎麼樣;哪怕劉辯和袁術等人騙了大家,蓋勳也認為這個騙局值得,最起碼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已經穩住了幷州的局面,至於糧食,那些豪門士族的莊園裡,哪家沒有兩三年的存糧。

劉辯從王府回來就接見了蓋勳,順便看了看蓋勳給何進的公文,蓋勳在公文裡羅列了南匈奴需要解決的問題,經過幾十年的遷移,匈奴人現在不僅在幷州,還在河東、涼州等地定居,蓋勳認為,想要徹底解決,還需要其他地方的支援。

蓋勳的視角確實與眾不同,即便是聰明如戲志才,此刻也是對著公文在仔細琢磨;劉辯只能苦笑:“蓋勳,你這是給大將軍出了一個難題啊!皇甫嵩、董卓豈是洛陽可以隨便使喚的。”

蓋勳一愣,隨即笑道:“皇上,我不過是一寫,你看看就行了,再難也是何進的事情。”

在蓋勳看來,劉辯畢竟還沒有親政,只要瞭解這些情況就可以了,該煩神的人是何進,蓋勳上這道公文的目的其實很簡單,並指望何進能解決問題,而是為了防止,劉辯讓盧植做的入籍方桉引起匈奴各部的反噬,到時候也算一個幫助盧植推卸責任的理由。

劉辯大概猜到了蓋勳的心思,但是他也不敢肯定,問道:“你不會是擔心這次讓那些人入籍出現混亂吧?”

蓋勳尷尬的一笑道:“皇上英明。”

“我,英明……”劉辯哭笑不得,一臉的無奈:“要是那樣,你就不會準備這道公文。”

蓋勳耍無賴說道:“世上沒有肯定的事,未雨綢繆是應該的。”

劉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任何一個方桉都有他的兩面性,恐怕確實要問問盧植,到底有多少把握;戲志才突然說了一句:“雁門郡那邊恐怕已經開始行動了,根據快馬送來的訊息,魁頭、騫曼等鮮卑的大部落都已經離開了雁門郡,只是在雁門郡的西部和北部各留下兩個小部落策應匈奴休屠格部,盧植大人肯定不會錯過這樣的戰機。”

蓋勳吃驚地問:“可這次沒有徵調我們那邊的軍隊,難道就靠西園軍”

“對。”戲志才平靜地說:“進入幷州以後,西園軍其實做了很大的擴充,表面上看是劉備的兩千騎兵替換了楊鳳的人馬;實際上各郡的郡兵因為與鮮卑作戰都集中在一起,大約有一萬三四千人,張燕和王匡兩軍守著東路太行山一線,你們在西路,西園軍和郡兵在新興郡集中了超過兩萬人,加上劉夫羅、郭縕足夠了。”

蓋勳搖頭說:“不對,盧植是擔心訊息外洩,所以連晉陽這邊都沒有上報。”

劉辯其實想的和蓋勳一樣,鮮卑人中有漢人,王家都與鮮卑有生意,幷州的水到底有多深,是一件根本不能猜測的事;盧植只要想打仗,就會把出兵的訊息扣得死死的,免得在公文傳遞的過程中洩露軍情。

但是考慮到蓋勳的感受,劉辯不能這麼說;劉辯聳了聳肩,調侃道:“我來幷州是做生意的,盧植作為幷州刺史,打不打都不需要向我彙報,頂多派人送信去洛陽給大將軍。”

戲志才和蓋勳都笑了起來,劉辯都不在乎,蓋勳要是計較就真的矯情了;劉辯喊了一聲郝昭,讓郝昭去通知廚房傍晚辦一個小型的酒宴,喊在晉陽的幾位官員過來為蓋勳接風,順便聊聊匈奴那邊的情況。裴茂也在邀請的名單中,只是裴茂在縣衙有一堆公文處理,等處理完後正要動身,就得到王隗來了的訊息。

黃昏的時候,西北風颳得更勐了,明明是大晴天,可是太陽曬在身上只有霞光沒有溫度,放眼望去看不到一點綠色,要不是時不時的有鳥叫聲從天空傳來,站在縣衙的這個角度,瞧見的只有寂靜。

從看到王隗之後,裴茂就有點奇怪,這位王家家主好像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來之後一句話也不說;裴茂知道,他應該是錯過了什麼,劉辯去過王府,和王隗的談話顯然有大料,可惜自己錯過了。

過了半個時辰,王凌來了,給兩人帶來一張清單,全部是布匹和日用品,王凌陪著笑臉說:“爹,裴大人,皇上在見蓋勳,是楊亮出面和我接洽的;楊亮說了,清單上的東西一個月左右就能到晉陽。”

劉辯沒有出面,王隗心中忐忑不已,計算著清單的價值,裝作隨意地問道:“皇上是不是保證每個月都有這樣的數量?”

王凌點頭:“楊亮說皇上有個打算,一旦鮮卑退出幷州,交易的數量加一倍;如果雙方休戰,交易數量再增加一倍。”

裴茂看著王隗,王隗父子對話的資訊已經足夠了,劉辯是讓王隗與鮮卑交易,王隗來到自己的縣衙,不過是想找一個作證的人。裴茂瞬間就想明白了,王隗是在算計自己,自己曉得了內情,就算日後不再做晉陽縣令,這件事還得參與下去。

好朋友果然是拿來賣的,做了這麼多年的官,什麼沒見過,裴茂懶得去反駁與指責,冷冷地等著下面的劇情;王凌則是硬生生地把原本想要說的話給吞了下去,在他看來,老爹王隗估計跟鮮卑人多半有聯絡,要不然劉辯不可能輕輕鬆鬆地把活給王家。

王隗沒話找話說:“幷州已經是風雨搖擺之中,洛陽那邊說不定也會有變化,我想替皇上分憂,這些貿易說白了,就是收買對方的錢。真要是在這個價格上翻兩倍,幾乎都能趕上榷場的交易量了,裴大人,我們的機會來了。”

“王兄,這麼秘密的事,為什麼要告訴我,小弟不是生意人,實在費解。”裴茂謹慎地問了一句,想探聽一些王隗的口風。王隗澹定說道:“裴大人,你我多年親如兄弟,有今生沒來世,哥哥是希望能拉著你一起進步,這件事要是成功了,少不了你們裴家的好處。”

“好處……?”裴茂聞言一驚,隨即啞然失笑,難怪那些人都看不慣士族,真的,裴茂此刻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就衝王隗如此坑自己,就應該直接給王隗兩個耳光,再讓衙役們把這對父子趕出去,可是,裴茂不能這麼做,要是做了,正好中了王隗的圈套。

王隗陪著笑了起來,只是兩人的笑看上去有些滲人;王凌可不是一個花花公子,他曉得老爹拉著裴茂沒安好心,可是這樣的事情也不存在讓裴茂頂缸,除非,王凌冒出一個把自己嚇一跳的念頭,裴家與鮮卑人也有生意。

光腳不怕穿鞋的,裴茂顯然曉得自己就是那個穿鞋的,笑著問:“王隗,裴家沒有得罪你吧?”

“其實我是吃不透皇上。”王隗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裴茂不相通道:“你哄誰啊!皇上才多大年紀,能繞得過你這個老狐狸?”

正當裴茂打算鬧騰的時候,王隗反而放開了:“我是為了王家,你知道的,老三王允跟著大將軍何進,我擔心何進垮臺的時候王家會有事,先打點底子。我問你,皇上真的能應付那些事嗎?”

這是王隗第二次問,就差挑明我是在問劉辯皇帝能不能做長;彷佛一聲驚雷在耳畔炸開,裴茂瞪眼看著王隗,頓時嘴角發苦。王凌不明就裡的看著裴茂,還以為這位拿翹,低聲下氣地說道:“裴叔,我爹是開玩笑,您要是不願摻和,就當什麼都沒聽見。”

裴茂抬頭的那一刻,眼神中露出一絲果斷:“沒有人能預料這件事,皇上聰明能幹,但州牧制後,軍隊變得比什麼都重要,或許這也是皇上不顧一切來幷州的原因。王隗,富貴險中求,如果你膽怯,就直接去回絕皇上,免得最後害人害己。”

裴茂一口氣將劉辯面臨的困境一一說了出來,有些是人人知道的事實,有些是裴茂自己的分析,最後下了一個判斷:“皇上的困難雖多,可是換任何一個人,比皇上的困難肯定要多上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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