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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成功就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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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大風吹過,劉辯緊了緊身上的皮袍,稍微清醒了一點,自己穿越過來好歹是一個皇帝,如果這樣在乎得失,那些穿越成底層的人又怎麼活?既然沒有能力解決問題,那就問題押後,眼下只管幷州的糧食供給,再不濟就躲回洛陽,漢少帝劉辯本來就是一個窩囊廢嘛。

劉辯的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來幷州原先就是撈一票的想法,最後炒股變成了股東,竟然有了經營一番的可能,劉辯不曉得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悲催;劉辯明白,不管是何進還是袁家為代表計程車族,其實都不願意自己經營幷州,只要稍有風吹草動,連鎖的反應就會一個接著一個。

劉辯現在體會到沒有金手指的苦楚,無法像那些成功的穿越者談笑間解決問題,一個晚上過來,就把強勁的對手踩在腳下隨心所欲地碾壓;而把自己當做金手指,那隻能是劉辯自己一個美好的奢望,人一旦向工具靠近,一舉一動都會像計算機一樣考慮增減的結果,野心和焦慮會像野草一樣瘋長。

劉辯覺得自己現在很多想法都變了,最起碼能理解自己原先打工的那些老闆,不管是偽善還是狡詐,其實都有自己無可奈何的原因;只不過那時候的劉辯不能理解,不,現在劉辯要是回去更不能理解,憑什麼我不能當老闆。

一隊巡邏的羽林衛經過空蕩蕩的花園,整齊的腳步聲打斷了劉辯的忐忑,劉辯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決定,拿出自己最後的一手,不成功就成蟲;原本是想回到洛陽大展宏圖的,現在,算了,萬一荀或在洛陽者籌集的金錢數目不夠,就在幷州試一試肥皂。

這或許是他最後能投機取巧的技術,劉辯好歹記得化學課的一點內容,肥皂嘛?就是把草木灰和油脂融化攪拌加溫,讓油脂皂化,最後析出肥皂的成分,好像叫什麼脂肪酸鈉,鹽是用來凝聚皂基的,最後就是凝固皂液,太原還是比較冷的,劉辯對凝固這道程式最有信心。

劉辯主意拿定,回頭就告訴楊亮,這幾天什麼事都別打擾自己,安排一個廚子和一名親兵做下手,王越在外面不讓人靠近,自己要做試驗。楊亮自然不會反對,他和楊鳳等人心中有數,如果沒有劉辯的奇招,幷州遲早會因為經濟崩潰而失敗。

劉辯就點齊了原料,就一頭鑽進了後面的小廚房。劉辯的舉動與當初蒸餾酒的狀況很相似,王越、楊亮心領神會,各自去安排,楊奇聽說甚至讓牽招、楊鳳來行宮戒備。

當劉辯一個人在廚房忙活了兩天,拿出十幾塊長方體的肥皂時,楊亮、王越、牽招、楊鳳都傻眼了;楊奇試過肥皂的效果,開了句玩笑:“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本身,你還做什麼皇帝,我也不當帝師了,我們師徒專門掙大錢去。”

肥皂在大漢可是妥妥的奢侈品,在洛陽金市的價格差不多一兩足金兩塊肥皂,劉辯這個小身板兩天都能掙三十兩足金,要是讓下面的苦力來,一天最起碼二十兩足金。楊亮等人這時才放心下來,幷州的錢能夠解決,楊鳳好歹是大賢良師張角的弟子,看過各種所謂神通的奇蹟,小心問道:“皇上,成本多少?”

“這是你該問的嗎?你給朕準備人手,護送商隊就是了。”劉辯臉一板,隨即笑道:“成本很便宜,原料楊亮都準備好了,楊亮,這叫肥皂,以後專門交給你了。”

楊亮一頭是汗:“皇上,我不能拜師。”

按照大漢的規矩,劉辯要是把這手藝傳給楊亮,楊亮都覺得不拜師說不過去,這可是實打實的點金術啊;只是楊亮本身就是劉辯的師兄,楊家又是頂尖的門閥,怕被外人說趨炎附勢,楊亮丟不起這個臉。

劉辯大大方方地說:“讓你大兒子楊嗣拜我為師,你替你兒子學的。”

“這個可以。”楊亮沒意見,天子門生,先掙錢後做官,誰不願意;楊鳳急忙湊上來說:“皇上,我兒子八歲了,要不然你也收了,教教別的也行。”

楊鳳的大兒子楊炯劉辯見過,是個挺機靈的小男孩,劉辯點了點頭說:“楊炯那就是我二徒弟,只是要等你做到太守才行,要不然我太沒面子。”

“啊,要是我一輩子做不到呢?”

“滾。”楊奇笑罵一聲,楊奇這傢伙明顯就是在裝傻,能做到張角的徒弟,在廣宗兵敗以後第一個與朝廷談判謀求官職的人,怎麼會聽不出劉辯的意思;你只要始終跟著劉辯,一個太守還混不到?

楊亮跟劉辯去了書房才知道劉辯早就在準備肥皂的事,從劉辯到達晉陽開始,看見野外鮮卑人和匈奴人都是把油脂和下水隨意拋在路上,就讓人大規模地收集豬牛羊的油脂,只不過花了點人工費。

只是這個季節草木灰不大容易收集,劉辯試驗的草木灰只有一點點,楊亮聽到劉辯想生產的肥皂數字,便明白需求量巨大。劉辯立即說:“買,對外面就說取暖用。”

楊亮是笑了,劉辯終究是宮中長大的人,壓根不曉得行情,現在貧民和寒士的房屋基本上就是稻草屋;楊亮笑道:“前幾天裴茂還在說城外來了不少流民和回鄉的百姓,住在廢棄的草屋裡,這個季節根本不可能修繕房屋。

晉陽城外的懸甕山那邊有廢棄百年的銅礦舊址,都是石頭砌的房子,不如讓裴茂出面,把城外住在棚戶和草屋的老百姓搬過去,幷州商號補貼一些糧食;那些草屋估計有一兩百間,我們先用來燒稻草灰,後面再考慮購買。”

劉辯不得不承認自己淺薄,楊亮的主意其實與自己打算出的錢差不多,但是對幷州商號與裴茂來說,算是一個善舉,也等於自己幫了裴茂一把;劉辯點點頭:“就按照這個辦,不要強行要人家搬走。”

楊亮搖頭說:“不會的,只要有糧食,那些人甚至願意睡在大街上;對了,皇上你和蓋勳說一聲,弄些豬羊肉來,眼看著是最後一個冬月,這些人搬遷後,給點葷腥準備過年。”

“啊,好的。”楊亮出去半天,劉辯還沒緩過來,過年那兩個字勾起了劉辯無數的回憶,酒店的團圓宴,高鐵站裡的匆匆人流,手機上讓人激動的簡訊,分別時纏綿的歌曲……

楊亮和裴茂的動作很快,只一天的功夫就開始了搬遷,楊鳳幫了一個小忙,出動了軍隊協助,還一家送了兩件獸皮;這都是戰利品,楊鳳原來準備帶回洛陽,給那些舊部,可是一看見這些不容易的百姓,楊鳳就想起了當初跟著大賢良師張角起兵時的情懷,為了百姓,為了天下人能過上好日子。

劉辯對楊鳳的舉動很贊成,從楊鳳盯著百姓身影的眼光中看到了悲憫和不甘,劉辯笑著上去,拍了拍楊鳳肩膀說:“別想太多了,我們首先要在幷州戰勝鮮卑人,才能考慮其他事情,走,去看看楊亮選擇的那個居住區。”

劉辯的馬車在楊鳳和牽招的護衛下到了銅礦舊址,最先進入視線的還是懸甕山的那塊巨石,確實看上去像一個大罈子,時時刻刻會掉下來;銅礦舊址上果然都是石頭房子,應該是當初的那個銅礦主擔心有人偷竊而設定的,劉辯數了數,大約有一百五十間上下,應該能安置下那些百姓。

經過一陣顛簸,楊鳳已經恢復了正常:“《山海經》說懸甕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銅,其獸多閭麋,晉水出焉;實際上誇張了,山下的銅礦還是有的,山上壓根就沒有玉礦,晉水,其實就是滴瀝泉,匯成小溪,最後流進汾水。”

劉辯望著正在搬遷的百姓,心不在焉地說:“《山海經》那本書的說法太多,有人竟然說描述的是南美的地形?”

“南美,什麼地方?”楊鳳和牽招異口同聲地問,劉辯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支吾著說:“一個離我們這邊很遠的大陸,只有坐船才能過去。”

海市蜃樓?大海深處的仙山?

楊鳳兩人不敢問下去了,劉辯才多大,深居皇宮竟然曉得這樣的一個地方,其中古怪太多;牽招還好,楊鳳想到的是史子眇,作為道門的同行,楊鳳多少曉得一點史子眇這個人,史子眇出自南嶽衡山,要是按照輩分,史子眇算楊鳳的前輩,會不會是史子眇教的?

楊鳳想去見見史子眇的念頭一閃而過,楊亮和裴茂已經迎了過來,劉辯直接問裴茂:“這些人明年可有田耕?”

裴茂面色發苦說:“皇上,幷州的良田都是有主的,只有這懸甕山附近才是無主之地,官府可以任意處置;這裡能種糧食的田地太少了,並且搬來這裡的多是外地的流民,大部分人連戶籍都沒有。”

“這樣啊……”劉辯沉吟片刻說:“先讓他們打工換取糧食,把這一帶劃給我,作為皇家別院,牽招,你負責督造成莊園;工錢、糧食按照正常的價格給,別虧待他們。楊亮負責招募工匠、夥計、護衛,都簽到五十歲;剩下的人等開春搬到莊園外面形成一個村落,裴茂給他們全部入籍,田地不夠,幷州商號會買地租給他們。”

楊亮曉得劉辯是看重這個地方了,畢竟生產肥皂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就算以後回洛陽,大不了再把莊園賣了,和牽招都很爽快地答應了。裴茂頓時欣喜萬分,銅礦早已枯竭,他其實一直擔心後面的事。

現在劉辯看上了這個區域要修建莊園,還要購買田地,那就意味著開發;裴茂可是曉得洛陽七柳丘莊園的,劉辯要是在晉陽也弄這麼一個莊園,自己這個縣令可就發達了。

第二天,裴茂直接把那一片無主荒地的地契給了楊亮,還主動幫助替幷州商號出面,協助楊亮買下了周圍的五百畝耕地;楊亮預先派了打聽了價格,特地多給了一成的錢,免得被人指責。

本來,太原郡對於洛陽來說,不過是上百個郡之一,晉陽更是大漢幾百個縣中的一個,但現在對於何進來說,這已經變成了他的心頭刺。幷州的戰利品一次次送到洛陽,各種各樣的公文都在顯示,幷州恢復了秩序,只是這個秩序,在百官眼裡,沒有他何進的功勞。

皇帝坐鎮晉陽,後面一大批沒有官職的人在籌集軍糧物資,以至於王允有的時候都看不下去,跑到何進面前滴咕,是不是給劉辯減輕一點壓力。按照何進的經驗,劉辯的驕傲不可能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很快就會求到朝廷百官這邊,可是幷州新的措施讓何進大吃一驚。

幷州刺史盧植開始招募郡兵,經過長期戰爭,人口本來就少的幷州根本沒有足夠的兵源,但是盧植採取了一個驚人的措施,不管匈奴人鮮卑人,還是黃巾軍白波軍,只要成為郡兵,就可以在當地入戶籍,分到田地或者牧場。

至於那些逃到幷州的中原人就更不用說了,可以直接重新入籍,只不過他們享受不到郡兵的待遇,只能在那些地廣人稀的地方分到田地,要是留在富庶的幾個縣,官府沒有田地給他們;幷州商號同時在這幾個縣開始招聘工匠、車伕、夥計、傭工,暫時替盧植解決了一部分困難。

不要說司空劉弘等人怒氣沖天,幷州的這個舉動讓執金吾丁原都跳了起來,彷佛盧植奪了老丁家的一畝三分祖傳地,帶著呂布一口氣衝到大將軍府,向何進問道:“大將軍就看著盧植在幷州胡作非為?”

丁原就算眼珠子通紅,神智依舊是清醒的,這件事只能說盧植,不能說劉辯;站在丁原身後的呂布眼神興奮,他對幷州的戰果吃驚歸吃驚,但並不以為盧植現在已經站穩了,五原和雁門兩郡的豪傑,應該沒那麼容易低下高昂的頭,要是自己回去,一定讓盧植曉得厲害。

何進沒有急著回答,當了這麼多年大將軍,他也明白,這些當官的每一個是正常的,往往跟你說的是一件事,其實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長史韓卓替何進問道:“丁大人,你想怎樣?”

丁原的聲音洪亮:“大將軍,這種情況不可延續,我建議呂布去出任幷州別駕,隨時換掉盧植。”

丁原這次被盧植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他需要發洩;在丁原眼裡,何進,才是真正決定大漢命運的人物。何進手中的葡萄酒鮮紅如血,滿意地看著丁原和呂布,這些人是他的本錢,是他震懾各方的王牌,丁原的這個建議,其實也是何進在考慮的。

韓卓看了看何進手中的葡萄酒,忍不住搖搖頭,韓卓受不了葡萄酒的酸澀,更受不了何進這種異想天開;盧植連戰連捷,在劉辯的支援下,幾乎沒讓洛陽這邊費什麼神,就讓幷州穩定下來,這時候想要撤換盧植,要問問何太后和皇帝劉辯同不同意,要問問幷州商號的那些股東同不同意。

這些人要是反對,何進還要一意孤行,那麼劉辯回到洛陽的日子,就是何進尷尬的日子;韓卓開口道:“大將軍,這件事不妥,按照我們和皇上的約定,對幷州的官員其實並沒有任免權,更不用說替換盧植;這個口一開,就意味著撕毀約定,皇上和幷州商號就會立即撤資。”

“嗯,啊。”何進用力的摩擦著腦門,顯得有些毛躁和不耐煩;韓卓是知道何進性格的,無奈地說:“大將軍,現在的幷州還是一個亂攤子,要是我們接手,幷州商號的人正好賺得盆滿缽滿地回來,那些好訊息或許就是一個想讓我們接盤的誘餌。”

韓卓的話頓時讓何進煩躁的心情消散了不少,丁原和呂布雙雙變色;兩人最怕的就是這個態度,韓卓說的是沒錯,可是盧植已經讓張遼和郝萌推進到雁門郡的邊上,一旦這支隊伍在與鮮卑人的戰鬥中消耗掉,丁原在幷州的力量差不多就等於零。

呂布上前兩步說:“大將軍,洛陽的幷州將士都思鄉心切啊。”

韓卓和蒯越同時露出不屑之色,呂布你還要不要臉,盧植出征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在他們眼裡,幷州軍不過是小事,何進能否保持現在的地位和權勢才是大事,只要何進不主動挑釁,有劉辯和盧植在,幷州絕不會與何進翻臉;但要是激怒了劉辯,後面的事態就很難預測。

王允敷衍地問了一句:“幷州軍準備開拔嗎?”

“那個……”呂布一時間沒轍了,發愣地瞪著王允:“王大人有什麼更好的主意嗎?”

呂布還是有點心機的,猜到王允這麼問一定有深意,既然自己的腦瓜子沒對方靈活,不如聽聽對方的建議,王允眼珠子轉悠了一圈道:“既然不準備離開洛陽,那麼就簡單了,他們可以把家卷接過來。”

丁原原本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突然間笑了:“路途遙遠,費用浩大,大將軍府能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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