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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賦立刻用充滿期盼的眼神望向寧睦生。
寧睦生沉默著與他對視，眼中明顯沒有任何情愫。
聞賦一僵，“寧睦生，我...我對你的心意你不清楚嗎？”
寧睦生依舊沒開口。
“我為你殺了先帝，我為你剷除了那麼多不服你的大臣，我為你做了那麼多！”
聞賦的語氣充滿悲哀，“而你卻連一個承諾都不肯給我嗎？”
寧睦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聞言眸色閃爍了幾下，最終嘆了口氣。
“聞賦啊......”
他又看了顧成歡一眼，才繼續說：“聞賦啊，朕知曉你的想法，可是朕能給你的，只有這高高在上的朝臣之位，其餘的，朕無法保證。”
聞賦踉蹌著後退一步，扶住椅子扶手。
“朕從未答應過你要給你名分...”寧睦生道，“聞賦，逼宮前，逼宮後，朕與你相識的這許多年，是否從未答應過？”
聞賦的眼中已經露出了迷茫。
他呆呆地看著寧睦生，“是......”
“一直都是你一廂情願而已，朕沒有說過逼宮成功後娶你的這種話，聞賦，你也該清醒清醒了。”
聞言，連顧成歡看向聞賦的眼中都帶上了幾分複雜。
原來寧睦生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喜歡聞賦。
原來聞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都是在感動自己罷了。
他只是單相思而已。
這樣想來，寧睦生也不算過河拆橋。
他沒有殺聞賦，還讓聞賦身居高位，也算得上是言而有信。
“你說的沒錯...”
聞賦苦笑一聲，“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以為只要我為你做的足夠多，你就能喜歡我。”
寧睦生幽幽地嘆了口氣。
“抱歉，是我...是我...”
聞賦哽咽了起來，話也說不下去，慌里慌張地行了個禮，轉頭衝出了御書房。
顧成歡望著他的背影，在心內感慨。
聞賦應該能死心了吧？
若聞賦能抽離出來，他還能把聞賦當成以前那個安安靜靜的同窗好友。
只是，現在聞賦的情意能抽，人卻再也無法抽身了。
他和寧睦生已經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畢竟文聖帝死在聞賦手裡。
“讓顧卿見笑了，”寧睦生甚至還好心情地和顧成歡搭話。
“近日顧卿身子可見好？”
顧成歡皺眉，“臣很好，勞陛下掛心。”
“選妃這件事還要顧卿去辦了，”寧睦生懶懶地道，“畢竟朕最信任的，當屬顧卿莫屬。”
顧成歡“......”
真是沒話講。
寧睦生竟是一點兒都不在意聞賦嗎？
聞賦還怪可憐的。
顧成歡起身，也同樣行了個禮，“臣遵命，臣告退。”
“嗯。”
他與守在御書房門口的顧豫碰了面。
顧豫推著四輪車往外走，小聲開口說：“聞大人去了廣明殿的方向。”
顧成歡挑眉，“他去看寧盼了？”
顧豫：“應當沒錯。現在宮中只有他知道寧盼的存在。”
“那太好了，那我們等著便是。”
顧成歡唇角笑容逐漸加深，“想必用不了多久，聞賦就能和寧盼一起來求我了。”
顧豫也笑了，“大人英明。”
*
夜深。
顧成歡睡得迷迷糊糊，熟練地將手往身側摸了摸，卻沒有摸到秦雁的身子。
他詫異地睜開眼。
秦雁呢？
顧成歡慢慢起身，將軟枕墊在腦後，吐了口氣。
明明睡前，他還被秦雁抱著親了好一會兒，差點兒擦槍走火。
這怎麼都夜深了，秦雁不在房中？
“顧豫？”顧成歡小聲喊了好幾遍，窗外才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顧豫走到門口站定，壓低聲音，“大人，屬下在。”
“秦雁去哪兒了？”顧成歡問。
顧豫停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大人，屬下不知。但秦少主上次深夜偷偷出門，去殺了廢太子。這次......”
顧成歡猛地一晃神！
秦雁不會是去！
想法剛出，顧豫就忽然說：“大人，秦少主好像回來了。”
顧成歡便靜靜等著，一直等到秦雁偷偷將門拉開一條縫，又偷偷蹭進房中。
屋內燭火都熄了，烏漆嘛黑，秦雁並沒有注意到顧成歡靠在榻上看他。
他先跑去桌前坐下，然後一邊往掌心哈氣一邊搓手，似乎想暖手。
“做什麼去了？”顧成歡突然開口。
秦雁嚇得一抖，“顧郎？你怎麼醒了？”
他小跑到榻邊，將棉被往上拽了拽，略帶埋怨地說：“被子怎麼都不蓋好？雖然天色變暖，但深夜涼意還是很重的。”
顧成歡直直地盯著他，又問了一遍，“做什麼去了？”
秦雁垂頭，囁嚅著回答，“殺人去了......”
“殺誰去了！”顧成歡一聲呵斥。
秦雁又是一抖，聲音更小了，“殺......殺了林思挽的父親。”
顧成歡“！！！！”
他剛想開口，秦雁又補了一句，“不過我是用具屍體把她父親換出來了，沒有真的殺。”
顧成歡“......”
真的，他下次不這樣逗秦雁了。
這一口氣頂到胸口，可真不舒服。
秦雁卻一下子笑開，“顧郎，我要是真的殺了他，你會生氣嗎？”
顧成歡：“我現在就生氣了。”
秦雁“......”
顧成歡忽然起身，繞過他下榻，往衣架的方向走。
秦雁好奇地在背後看他。
顧成歡踮腳在衣架上夠了好一會兒，竟然從上面拿下來了一條又粗又長的繩子！
秦雁愣住。
顧成歡回到榻前，伸手輕輕一推他的肩膀，將他推倒在榻上，而後欺身而上，將他的手腕束了起來。
秦雁沒有掙扎。他瞪著大眼睛，眼中半是疑惑半是興奮。
顧成歡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口，又笑眯眯抬起頭。
“只許我逗你，不准你逗我，我這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秦雁舔舔嘴唇，“那顧郎想怎麼樣？”
“教訓你。”顧成歡復又將繩子拽了拽，將他捆的結結實實。
“秦少主......”顧成歡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慢慢吻上他。
“辛苦你了啊~”